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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他提起这门亲事时,他不仅主动提出自己去监督,还特地与朕提前了日期。连冬青的聘礼与六音的嫁妆,都是他一手操持的。”
周绥道:“舒小将军……你这位挚友,可是对这件事比朕还要上心呢。”
舒乐面上毫无表情,心中美滋滋的想,不愧是当过葫芦兄弟的人。
有了嫉妒心的男人,交情就是不一样。
嘻嘻嘻。
反正冬青的人品还算信得过,再看在是小同同把他伺候的那么舒服的份上——
好吧,自己也不知还能活多久,舒乐决定不追究这件事了。
舒乐面上露出了一个苦笑,配上那张苍白的面颊,整个人显得越发脆弱几分:“也罢……既然林兄也认为不错,臣也不必多说什么。”
周绥本来还不错的心情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又沉了下来。
他挑了挑嘴角,冷道:“你倒是很信任林季同。以前不是还在朕面前装作与他不熟吗?”
舒乐慢慢从美人椅上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又回身看了一眼周绥,轻轻摇了摇头:“陛下,原先臣处处避着林兄,是因为担心你看出臣与他的关系,使他不得重用,从而失去一位明臣,于江山社稷不利。”
“而现在……”
舒乐自嘲的笑了笑,“现在臣已身居后宫之中,注定无法回到朝堂之上,自然也无需担忧这些。连说说自己想说的话,都不行了吗?”
周绥顿了顿,本来挂在嘴边的话竟没说得出口。
舒乐缓缓向内殿走了过去,走到一半,又道:“天色已经不早了,又是大雨,陛下还是早些回去吧。”
周绥面上登时有些挂不住:“你这是在赶朕走?”
舒乐转身,遥遥望了过来吗,神色冷清道:“臣不敢。”
周绥冷笑道:“朕倒是不知,何事是你舒乐不敢做的。”
舒乐垂下眼,没有答话。
周绥的怒气越发上涌,却又无处发泄,在原地站了半晌之后,挥袖便从殿中走了出去。
舒乐的视线追着周绥一路走了出去,很难过的叹了口气:唉,统啊,看来今晚又要一个人睡了。
系统没有理他。
舒乐越发委屈,又道:唉,寂寞的土壤,孤枕难眠。
系统:……求求你了你闭嘴吧。
舒乐还想再撩两下,但雨天的旧伤实在疼得厉害,他揉了揉肩膀,最终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巴,准备去泡个澡。
周绥前脚走,福全后脚就凤栖宫中跑了出去,从后面一路小跑着追上了周绥,格外机灵道:“陛下,您别生气。依奴才瞧着,舒将军……不,瞧奴才这嘴,皇后娘娘也是极为挂心您的。”
周绥怒道:“挂心朕?朕看他恨不得气死朕!”
福全对周绥道:“陛下有所不知,刚刚您走的时候,皇后娘娘一直在后面看着您呢。”
周绥道:“那又如何?”
福全嘿嘿一笑:“陛下,皇后娘娘到底乃武将出身,心高气傲,您若是真想要他,还要软的硬的一起来才是。”
周绥没说话,却也没打断福全的话,依旧大步流星的往前走着。
福全跟了上去,轻声道:“只要陛下让皇后娘娘知道,他如何对待您,您就会如何对待他的家人与朋友。依皇后娘娘的才智,定会有所权衡。”
周绥看了福全一眼,道:“话倒挺多。”
福全赶忙跪下佯装自打嘴巴:“奴才多嘴!奴才该死!”
周绥道:“传朕旨意,此次大声西南,宫中举办庆功宴,凡朝中官员及家眷均可前来。同样,后宫妃嫔也可一同参加。”
福全立即应了下来:“奴才这就去通知。”
周绥想了片刻,又道:“还有祛除伤痕那药,让太医院尽快配了给朕送来。”
入了宫,自然要成为他的人。
而他的人身上,怎么可能留有其他人的痕迹。
福全还跪在地上:“奴才昨日才去看过,太医院已经在着手调配,几日内定能成功。”
周绥弯了弯嘴角:“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林季同:铲除了两个情敌,哦也。
周绥:铲除了三个情敌,哦也。
温容:……哥哥……呜……
舒乐:久旱使我干涸枯萎,丧失耐心:)
第34章 芙蓉帐(34)
芙蓉帐(34)
凤栖宫中依旧显得冷清。
明明宫人不少; 殿中烛火明亮; 舒乐默默的坐在美人榻边,忧愁的叹了一口气。
放眼望去; 没有漂亮的小哥哥; 也没有漂亮的小姐姐。
只有勤勤恳恳,值得尊敬,满面沧桑的老阿姨。
非常令人难过了。
周绥这个小气鬼。
不过下了两天的雨今日倒是终于停了下来,舒乐支着下巴往外瞅了瞅; 兴高采烈的站起身来; 对旁边的秋兰道:“去把本将军的红缨枪拿来,我出去耍耍。”
秋兰恭敬的跪下来; 开口道:“陛下吩咐; 凤栖殿中只有皇后娘娘,没有舒将军。”
舒乐:“……”
舒乐哑火了半晌,伸手往桌上一拍,妥协道:“行吧; 去把本宫的红缨枪拿来。”
秋兰对舒乐磕了个头:“陛下特地叮嘱了奴才几人; 娘娘身上伤重,切不可再舞刀弄枪。”
舒乐:“……”
要不是他脾气好; 可能现在就得去跟那小皇帝同归于尽。
大概是见舒乐的面色实在不好,秋兰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 才试探道:“娘娘,昨日福全公公特来通知,陛下今日宫中有庆功宴; 让您一定参加。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是否要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
舒乐坐在椅上一动不动,目光沉沉的看了过来。
直到看了秋兰良久,舒乐才缓缓站起了身:“沐浴不必了,随便换一件衣服吧。”
秋兰跟在舒乐身后,垂着头毕恭毕敬道:“陛下昨日刚刚又送来了几套新绣好的凤袍,奴婢已经为您打理妥当。您要看看吗?”
舒乐一口火憋在胸口前,半天都泄不出来,只觉得难受极了。
他挥了挥手:“不必,随意拿一件过来给我就行。”
秋兰又跪了下来,让人崩溃的声音再次道:“可是陛下说了,让您务必每件都穿过看看。若是哪里不合身,他再让御绣宫那边继续修改。”
舒乐忍无可忍,抬手取过桌上的茶盏就要朝那老嬷嬷掷去——
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舒乐抬起脸,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如同牢狱的凤栖宫。
过了一会儿,他收回视线,笑了笑,自嘲道:“你起来吧。本将军杀了无数人,却从来没有伤过后周百姓。”
舒乐将手中的那只茶盏又重新放回了桌上,抬步向前,幽幽道:“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将军了……”
秋兰死里逃生的粗喘一口气,站起身,不小心间看到了舒乐重新放回桌上的那只茶盏。
青瓷的茶盏已被硬生生从中捏出一条缝来。
而艳红色的鲜血。
正顺着那条缝隙一点点,无声的滑落下来。
宫中御宴开始的时间正是戌时。
直到殿中早已一派歌舞升平,舒乐才着了一身绛红凤袍,缓缓从殿外款步而来。
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凤袍,乌发挽髻,一根戏凤金步摇斜斜入鬓,鎏金流苏随着夜风轻晃。
大抵由于是庆功晚宴,气氛显得十分轻松。
再加上周绥刚刚御驾亲征,大胜而归,在民心上自然比之前把控更强。
于是这次的御宴上除了惯例的几场表演,几位家中正有适龄少女的大臣纷纷也将女儿一同带了来。
什么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舒婉仪没有前来,舒乐走进殿中之时,第一眼便只看到了坐在列席前排的舒弘毅。
两人遥遥对视,舒乐朝舒弘毅点了点头,便挪开了视线,往殿中看去。
台中正有两位少女一筝一舞。
皆是二八年华,一人淡青襦裙一人嫩黄长裙,一人活泼一人婉约,叫人分外注意。
自从入了凤栖宫,舒乐别说没见过有丁丁的男人,就连漂亮的小姐姐都没有再见到过。
此时就像是突然被放出了笼子,不由多看了几眼。
周绥的位置居高临下,自然将舒乐的一举一动全部收入眼中。
从舒乐穿着一身自己亲自挑选的凤袍踏入景华殿,漫不经心的踩着柔屐一点点向他走来。
亦看到舒乐毫无兴趣的朝龙椅上只看了一眼,便所有注意力都被殿中的少女吸引了过去。
可分明舒乐本人,要比这殿中的所有女子都要好看。
绛红色的凤袍印的他肤色越发雪白无暇,挑高的衣领正巧完美的遮住了他肩上的伤痕。
再没有其他人的痕迹,一步步走来,只朝着他。
正殿中灯火烈艳,没有了面具的遮挡,舒乐精致的五官便不得不全数呈现出来。
明亮的光线中那人的神情似乎有几分茫然,显得无辜而无害。
只独独,那双眼睛不是看向他的。
周绥坐在龙椅上,露出一个笑来,声音格外温柔道:“皇后来了?来朕旁边坐。”
舒乐很不舍得的又看了那两名少女一眼,收回视线,抬起脚往周绥身旁走了过去。
皇后之位仅次于帝王。
舒乐一路行过,原本席间的所有朝臣皆起身拜下,就连刚刚的那两名少女也不例外:“皇后千岁。”
舒乐刚好走到周绥身边,被群臣这一声吓得脚下一滑,整个人都往前倒了过去。
舒乐:“……”
妈的,被人这样叫果然折寿。
周绥却伸出手,轻而易举的揽住了舒乐,将人抱在怀里,露出一个笑来:“梓童不必着急,无论何时,朕总会等你的。”
舒乐面上笑嘻嘻,心道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景华殿从建成起多作为宴厅使用,无论是大宴群臣,还是平日皇子皇孙的洗宴,自后周建国起皆是在此举行。
故而龙椅旁设有凤坐,以施龙凤呈祥之意。
龙椅在正中,凤坐则稍向右一些。
意味皇帝是天选之人,皇后则仰天意而息。
舒乐从桌上摸了个坚果,嘎巴嘎巴的放进嘴里咬了,顺便坐在了凤坐上。
然后发现,这里的视线果真要比下面好了不少。
难怪天底下这么多人都在追求他旁边的那个位置。
舒乐又伸手去桌上摸核桃。
还没摸回来,就见身旁的周绥一眼看过来,皱起眉道:“手怎么了?”
舒乐将核桃抓回来剥开吃了,这才回道:“不小心撞到了。”
周绥却一把抓过了舒乐的右手,冷声道:“你当朕还是三岁小孩?任你戏弄,若只是撞伤怎会还在流血?!”
舒乐:“……”
他低头看了一眼,还真的在流血。
失礼失礼。
毕竟自己也没注意。
毕竟武将出身,虽然身子已经大不如前,但舒乐练惯了红缨枪,只要人不死,红缨枪便绝不会脱手。
刚刚在凤栖宫中一怒之下拿了茶盏想砸人,没控好力道,谁知那青瓷那般不仅碰。
不但碎了一条裂口,还划伤了舒乐的手。
战时这种伤实乃小伤,不值一提。
舒乐性子与普通武将并无二致,向来活得糙,随便找了件旧衣服随便往手上绕了两圈,急匆匆换了衣服就往这边来了,一时间也没再注意手上。
直到刚刚抓核桃被周绥发现的时候,才发现血已经渗透了那一层旧衣的布料。
很轻的滴在了御桌上。
啧。
这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舒乐偷偷摸摸的瞄了周绥一眼,见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