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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顾周遭,最明亮的地方只有周绥与舒乐所乘的那只玉撵。
夜间扎营时总会安排将士巡夜。
今夜正轮到温容。
虽然周绥的确给了他一支小队,但那队中皆是些残兵老兵,根本当不得用。
在舒乐面前捧高他,又在背后狠狠踩他一脚。
不愧是后周帝王的好手段。
不过也好,残弱之兵最易打发,更不会关注他所向何为。
温容慢慢绕了营地一圈,在确定没人之后,悄无声息的走到了营地边缘。
他换了一身黑衣,与沉沉的夜色几欲融为一体。
只等了一会儿,一只通体黑色雕鹰便落在了温容手臂上。
那只雕鹰似为温容所养,和他极为亲昵。
温容抚了抚雕鹰的背羽,从它脚上解下一张纸条。
展开看完,温容又从袖中摸出另一张空白的纸条。
借着月色,用炭笔寥寥写了几句。
“我已成功潜入军中,不必挂心。”
“古图尔大将军乃功臣,当以厚葬之。”
“但切不可为他报仇,若有逆者,杀无赦。”
温容微微一笑,将纸条绑在雕鹰脚上,拍了拍道:“去吧。”
雕鹰用喙浅浅的蹭了蹭温容的面颊,无声无息的展开羽翅,消失在夜色之中。
瞬间原地又只余了温容一人。
温容转身,向舒乐与周绥所在的玉撵处望了一眼。
烛火灭了几盏,大抵是两人已经休息。
温容一张俊容依旧温润,却在月光流照之下终于显出几分隐藏的嫉妒。
他抬起脚,一步步向自己账内走了回去。
“周绥……我也想做哥哥,唯一的君。”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又是章节提要菌,今天的故事内容是辩论小皇帝的良知是否还存在的问题,以及讲述了小白莲花白切黑的故事。希望大家会喜欢!
么么啪!
舒乐:妈的……我仿佛救了个奸细。
温容:没有,哥哥,你听错了。我爱你哥哥,哥哥么么哒!
舒乐:???真的吗……
温容:^_^
周绥:滚蛋吧你,舒乐你赶紧回来,别乱TM上车!
林季同:今天也是,没有戏份的一天……
第27章 芙蓉帐(27)
芙蓉帐(27)
又在路上行了半月; 军队终于抵达了京城郊外。
舒乐的伤总算是结了痂; 开始随着时间慢慢愈合。
距离京城越近,周绥便越发有一种鲜明的感觉——
舒乐正在一点点的; 重新将自己身上的君臣有别的那一套官场秩序重新建立起来。
热血沙场手刃敌首的那种血腥气被他全数收了回去; 又变成了那位名动京城,嗜好美人,狂欢照月楼,为美掷千金的风流公子。
舒乐在两三前天就下了玉撵; 顺便抛弃了周绥; 将自己的追风从副将手中牵了回来。
追风看上去十分委屈,见到舒乐就使劲叫唤; 等他坐上去之后颤着马肚子颠了两下。
“嗨; 欠抽是不是?”
舒乐用手在追风马脖子上拍了两下,“你在瞎几把乱抖,老子就再也不给你找小母马了!让你做一辈子的单身马!”
追风:“……”
不知是威胁奏效了,还是被舒乐的无赖吓到了; 总之追风和他的主人一样。
总是该怂则怂; 毫不含糊。
皇帝班师回朝的消息早已经提前传入了内朝每个大臣的耳朵里。
此次乃大捷,又无过多伤亡; 除了舒乐受伤,其他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兵不血刃。
简直是为群臣提供了一个无与伦比的拍马屁机会。
一行人才进入京城外郊不久; 便远远看到了候在不远处的朝臣。
一眼望去,只要不是老胳膊老腿动不了必须卧床的,或者今日有重要事务必须维持运行的; 基本全来了。
舒乐“啧”了一声,拉住马缰,追风扬起马蹄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
他走在整支队伍的最前面,他一停下,身后长长的队列自然停住。
舒乐翻身下马,几步走到周绥玉撵前,单膝跪地恭敬道:“陛下,朝中各位大臣闻您得胜而归,前来相迎,您是否下撵一见?”
玉撵中沉默片刻,福全挑起拂尘撩开了撵帘。
周绥便从玉撵中走了出来。
比起气血两亏重伤未愈的舒乐来说,此次出战,周绥几乎和走之前毫无变化。
甚至连变黑都没有丁点。
朝中大臣得见天颜,皆屈膝而归:“吾等恭迎陛下凯旋回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绥只轻飘飘扫了一眼,便看到了与其他大臣一同跪在行列中的林季同。
临行前周绥又提了他一品,现在已是从三品官衔。
朝服上绣青鹤白柳,配上他清隽容貌,端的一派书生意气。
周绥收回视线,抬手道:“诸位爱卿辛苦,此次得胜而归,离不得舒小将军与众位将士,明晚朕在宫中摆庆功宴,愿吾后周江山永存,百姓皆安。”
群臣又跪:“陛下圣明——”
舒乐的位置立于周绥身后,跪的心不在焉,歪歪斜斜,跪的时候还顺便朝另一边列队中的林季同挤了挤眼。
林季同面无表情,没有看他。
舒乐以为林季同没看到,又挤了两下,甚至还给他抛了个照月楼姑娘最惯常迎客用的媚眼。
林季同:“……”
舒乐在京城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照月楼,林季同管他不得,又说服不了,只能随着舒乐一起去。
久而久之,对照月楼那些姑娘撩人的动作姿势也熟悉起来。
林季同私塾出身,林父更是老辈学究,他从父之志,向来见不得青楼女子轻浮作为。
却没想同样的动作由舒乐来做……
竟是说不出的诱人与放荡。
舒乐见林季同明明看到了他竟然还是没回应,一下子没了趣,也不再主动挑衅,敷衍的随着其他朝臣给周绥磕完了头,便跟在队列后面进了京城。
周绥自然要先赶回宫中。
又因为陛下御驾亲征,舒乐这次也终于不用一回朝就去给周绥汇报工作。
于是悠然自得的跟在最后面随着群臣一同将周绥送回了宫,整个人立即自我放飞的一打马缰,登时扬长而去。
周绥久不在朝中,免不得要听各种官员的近况汇报,甚至还要听他们毫无意义的拍拍马屁,歌颂一番。
待一路行至御书房,众多官员在殿下站成一排,周绥才发现舒乐早就不知跑去了哪里。
而殿中同样也没有林季同的身影。
若是以前周绥还会觉得林季同乃科举出身,不愿与这些旧臣同流合污,而现在他却只有一种几乎明确的猜想。
周绥阴着脸,唤来福全低声道:“派几个人,去给朕盯着看看舒乐去哪儿了。”
福全在宫中数十年,能得先帝重用,早就将溜须拍马揣测圣意琢磨的无比通透,当即便道:“陛下,奴才方才已差锦衣卫去跟了。刚刚得了消息,舒小将军与林学士一同往照月楼去了,点了六音姑娘作陪。”
作者有话要说: 周绥:当着朕的面,你就勾引林季同?
舒乐:我不是,我没有,我还没勾引上。
周绥:你还说你没有??
舒乐:又没有一起上床床睡觉觉……哪能算得上勾引。。最多就互相帮助一下嘛。。嘻嘻嘻
第28章 芙蓉帐(28)
芙蓉帐(28)
后周京中人人皆知; 舒家小将军舒乐武将出身; 却端得一副浪荡倜傥,最喜流连花坊酒肆。
嗜欢如命; 风流成性。
京中最红火的花坊一一细数下来; 舒乐的红颜知己数不胜数,但若论最得他长情的,却要数照月楼的头牌清倌,名唤六音。
照月楼的六音姑娘; 据坊间传闻父亲曾是私塾的先生; 书香世家的独女,只是后来其父因诗作遭人算计; 替人挡了盾; 家破人亡,这才沦落入了贱籍。
她生得一副端秀温婉的好相貌,眼中却又含几丝媚色。弱不胜衣,又弹得一手好筝; 刚入照月楼就不知迷了多少男子的心。
却所谓天下无绝人之路; 虽六音入了贱,却在出阁迎客那一日得了舒小将军千金一掷; 将六音姑娘的贞洁买了下来。
从此以后可以陪客吟诗作对赏风月,却从不出阁陪床。
自古花坊女子皆为人所轻所贱; 一点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万人枕。
男子尊而女子卑,男子只想花钱在她们身上尝个痛快; 而女子却对她们冷艳相看,恨之入骨。
久而久之,连她们都忘了自己也是个人,而不是股掌之间的玩物。
花坊女子本都已成习惯,却在这时发现整个京城,偏偏出了一人——不但将她们当人,还如珠似宝似的捧着哄着。
既不甩脸色,也不难为人。
嘴上也甜得腻人。
女子们本以为舒乐会一直这般一视同仁下去,却没想这个平衡终究被六音给打破了。
托了舒乐千金之福,六音姑娘一跃成为照月楼的头牌,风光无两。
不必陪客,只陪舒乐一人睡觉。
只陪舒乐……
只陪那人……
虽然舒乐从未揭过面具,但花坊女子何种样子的男人没有见过。
无怪乎丑陋无端却时间不长,极好打发,亦或者俊逸逼人却花样繁多,折磨人欲死。
外貌已不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心。
可舒乐本来平分的那一颗心,却偏偏叫六音取走了。
夜色中的照月楼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花娘老远就看到了舒乐与林季同,舞着绣帕香风淋漓的迎上来,刻意掐软了嗓子道:“哎呀两位,林学士!舒将军,许久不见您来啦,听闻您又打了胜仗!是不是又得了许多封赏呀!”
舒乐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个被人饭子拐进大山里当了五年童养媳,重新跑出来放归大城市的二百斤的孩子。
眼中充满了激动的泪水。
舒乐笑得无比真诚,跟着花娘抬脚走了进去,一边四处乱看一遍道:“对您甚是想念呀,这不是刚刚回来就奔您这儿来了。”
花娘转过头又用绣帕拍了舒乐一下:“您可不是想念我哟,依老妈子我瞧着您怕是想念我们的音音姑娘咯~”
舒乐便笑了:“哪里话,楼内的各位漂亮姑娘我都是一样的想念啊。”
花娘一寻思,便借着这个机会道:“那不妨老妈子我多喊几位姑娘来伺候二位?”
这下舒乐还没说话,一直跟在他后面走的林季同皱眉道:“不必了,喊六音来就行。”
转而又补充了一句,“让她带上琴。”
花娘暗中偷偷看了眼林季同,又瞅了瞅舒乐的神色,正巧对上舒乐的视线。
舒乐长叹一声,朝花娘耸了耸肩,无奈道:“您也看到了,本将军这位兄弟可害羞的很,怕是遭不住众位漂亮姐姐啦。”
花娘明了舒乐这意思便是只让六音来伺候,便也没有再劝,招呼着两人上了三楼的包房,便下楼喊人去了。
舒乐因着总在照月楼戏玩,又包了六音的场子,便顺势在照月楼置了个包房套间,偶尔天色晚了便直接住下。
小厮和婢女很快将果盘花生等玩意儿呈摆上来。
一众人关门出去后,舒乐便撑着下巴对林季同道:“林兄啊,方才老鸨说多喊几位姑娘来你为何不同意?人多岂不更热闹?”
林季同端起茶杯,又看了一眼舒乐,接着用杯盖滤了滤,轻辍一口道:“女子过多,声音烦闹,不宜你伤口恢复。”
舒乐:“……”
这是哪门子的歪门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