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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去了。
“景桓,上次我跟父亲说了,他答应不把你派去云南驻守,这事你就不打算谢谢我么?”
一直负手站在容景桓身后的辜明堂忽然在这时插了一路进来。
荣怀谨刚坐稳,听到这,心里只觉得好笑。
而这时容景桓倒是十分从容地扭过脸笑道:“那明堂你想要什么谢礼?上次你说喜欢我那只法国怀表我便帮你留了一只,有空我上门送给你,怎么样?”
辜明堂一听立刻便满意地笑道:“那是再好不过了。”
说完,辜明堂便一步跨过来,靠着容景桓坐下,而荣怀谨在一旁微微一笑,也不与他争,反倒身子往一旁倾了倾,就不动声色地低头开始嗑瓜子。
拈酸吃醋这种事,他不屑于做,尤其还是对着一个男人。
荣怀谨专心致志地磕了一把瓜子,听着这边两个男人絮絮地交谈,正觉得有些牙酸,铜锣一敲,戏开场了。
阮玉贞穿着一身戏服走出来,水袖一甩,便哀哀婉婉地唱了起来,他嗓子清亮动人,饶是并不喜欢听戏的荣怀谨一时间也不由得听住了。
一旁的辜明堂将荣怀谨的神情看着眼里,这时他扬了扬眉,道:“二少像是很喜欢阮玉贞的样子。”
荣怀谨微微一笑:“哪里,景桓请我听戏我自然是要好好听的。”
辜明堂顿时噎住了,心中有气,又不好直接发作,冷冷看了荣怀谨一眼便扭头继续跟容景桓说笑去了。
双商欠费,荣怀谨在心里默默对辜明堂下了评价。
而就在这时,上来了一个沁梅园的小厮,给荣怀谨递了一张纸条子。
荣怀谨带着几分对辜明堂的好笑随手展开纸条子看了一眼,可随即他便笑不出来了。
阮玉贞请荣怀谨散戏后去后厢房一叙。
作者有话要说: cp什么的,很乱,咳咳咳,但是1V1
☆、狭路
把条子攥在手里,荣怀谨飞快地瞟了一眼旁边的两人,见他们都不太理会自己这边便放了心。
下了戏之后,辜明堂便迫不及待地邀请容景桓去吃夜宵,而容景桓意意思思地扭头请了荣怀谨一请,荣怀谨也就客客气气地拒绝了。
辜明堂见荣怀谨这么识相,忍不住便对他脸色好了几分,而荣怀谨这时却起身一站,笑道:“家兄嘱咐我要早些回去,我便先告辞了,二位吃好玩好。”
容景桓这次本来是为了哄着荣怀谨,结果半路出来一个辜明堂,导致他这个面子工程都做的不地道了,于是这会他便转头一喊:“顾信良!”
顾信良忙不迭地便走了上来,荣怀谨见状连忙笑道:“不必不必,我嗅多了这里的胭脂气,觉得有些头晕,正好这里离我家也不远,我走着回去便是。”
这种推脱的客气话谁都听得出来,容景桓便知道荣怀谨只怕又是恋上哪个戏子了,也不说破,便微笑着一拱手,道:“这次招待不周,怀谨你可要体谅我。”
荣怀谨一边说着哪里,一边心里想这容景桓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好不容易说着哄着送着容景桓和辜明堂下了楼,荣怀谨觉得自己假笑地脸都僵了。
摸了摸西装口袋里的那张条子,荣怀谨却又立刻换了张严肃的面孔,提步便朝沁梅园的后厢房走去。
荣怀谨在心里是觉得阮玉贞很可怜的,他自己是做杀手出身,同期也有一起训练的男孩子身体素质不好被强迫去做MB,不过他们共同的是没有一个人是心甘情愿的,只不过后来时间久了,苦也苦习惯了。
为着这个,荣怀谨便不由得对阮玉贞生出几分同情心来,他觉得自己这次有必要跟阮玉贞说清楚,或者等日后自己攒够了钱,替他赎身也没关系。
荣怀谨自己心里盘算着,却不知道这会后厢房那边已经出了事。
·
阮玉贞知道荣怀谨出事以后,就天天为荣怀谨祈求平安,也不知道暗地里哭了多少回,人都熬瘦了。虽然知道这次递了条子荣怀谨也未必会来,但他还是心里存了几分期盼,于是一下了戏就匆匆忙忙往后厢房奔。
“阮玉贞!”带着瓜皮小帽的班主眼尖,看到阮玉贞这么急匆匆地往后厢房跑就知道有事情,连忙便把他唤住了。
“班主找我有什么事?”阮玉贞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怯怯诺诺地停了下来。
班主生了一张尖脸,眼睛也细,颇有几分老鼠的形容,这会他眯着眼睛打量了阮玉贞片刻,便道:“同兴赌场来了几位大爷,要你过去伺候着,你先过去吧。”
阮玉贞一听到‘同兴赌场’这几个字脸都白了,他下意识地攥了攥衣袖,知道这些人肯定是冲着荣怀谨来的。
瞥了一眼阮玉贞惊惧的神情,班主慢条斯理地一笑,道,“刚才你让小六递条子的事我都知道了,一会荣二少要是来,你今天就算没事了;他要是不来,那几位赌场的大爷也不会为难你,毕竟三爷当初对你也算是一见倾心,也不会让那些腌臜人糟蹋你。”
班主这话说得已经亮堂堂透彻无比了,阮玉贞听着最后一句有些不堪入耳的话,此刻抖索地就像一株风中的蒲草,心里失措恐慌地要命。
他对荣怀谨算是一往情深,这时候是情愿荣怀谨不来的,但是他又怕极了荣怀谨不来。
而偏偏在这个时候,班主看着远处的眼睛陡然一亮,然后两步就跨了出去。
“荣二少!”
阮玉贞几乎是在同时有些惊慌地转过了头,然后他便看到了对面一身西装的荣怀谨。
阮玉贞这时还没卸妆,荣怀谨方才在台上见过他,这会便微微一笑,迎上来道:“玉贞,原来你在这里。”
阮玉贞惊魂甫定,这会便也只有苍白着脸勉强点了点头。
然后,荣怀谨看了一眼笑意吟吟迎上来的班主,稍一思索便道:“班主?”
那班主原本是奉承荣怀谨奉承地极熟的,这会荣怀谨这么一句,倒让他愣住了,不过随即他哈哈一笑道:“二少,你今日来的凑巧,有几位您的老熟人正在后厢房等您过去一聚呢。”
阮玉贞听到班主这句话,身子一颤,正想开口提醒荣怀谨,却被班主狠狠地剜了一眼,立刻便吓得低着头,攥着衣袖不敢说话了。
荣怀谨现在已是今夕非比,见到阮玉贞跟班主的神情就知道事情有猫腻,不过他是被吓大的,所以这会便从容一笑道:“不知道是什么熟人?”
班主知道若说是赌场的人,荣怀谨肯定撒腿就跑,自己也不能当面去揽着,这会子他眼珠子一转,正准备想法子,忽然,后厢房那边就走出了乌压压一大堆人来。
这些人来势汹汹,一看就不是什么易与之辈,荣怀谨看着阮玉贞脸色突变,眉头一皱,便也回过了头去。
不过等他目光一扫,看清楚了这些人的打扮,心下就了然了。
都是些赌场的打手,前面的那两个应该是头头。
阮玉贞见着那些人越走越近,眼看就要走到跟前了,心中一惊,也不知道是哪生出的勇气,猛地就冲了过来,把荣怀谨一拽一推,道:“二少你快走,这些人都是些不讲道理的凶徒,要是被他们抓到,你就完蛋了!”
那些打手也没料到阮玉贞会突然搅局,一个个便都面露凶光,提着棍子冲了上来。
荣怀谨被阮玉贞推了个趔趄,再回神便看到那些打手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他目光一凛,反手便将阮玉贞拉到身后,双手一展,冷冷道:“怎么?各位还想在这动手不成?”
荣怀谨一向是胆小怕事的典范,那些打手原本也就是为了吓他一吓,这会见荣怀谨突然硬气了起来,他们倒是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过的为首的两个也都不是吃素的,其中一个身形高挑,浓眉大眼的青年这时便冷笑一声,道:“我们不过是请二少去赌场叙叙旧,这小贱人如此不识趣,我们自然是要教训他的。”
阮玉贞听到这话,身子不由得一颤,默默地就攥紧了荣怀谨的衣角。
荣怀谨见他方才那么陡然出手帮自己,虽然没帮成,但也觉得他是赤诚一片,于是这会便伸手轻轻在阮玉贞的手背上拍了拍。
接着,荣怀谨便冲着对面那一群打手微微一笑道:“既然是叙旧,又何必这么大的排场?”
“二少有所不知。”那青年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您上次出了事以后,容军长便派人砸了同兴的场子,还散出消息说同兴赌场出老千,骗了二爷您的钱。所以这几日咱们同兴是开张都喝西北风,您说这事是不是不太好?”
原来是这样?
荣怀谨早就猜到几万块的赌债容景桓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就替自己还了,现在看来恐怕是派系斗争,拉了自己当炮灰,容景桓怕是借此报了私仇又坐收渔利。
看了对面那一堆打手,荣怀谨知道此时不宜硬碰硬,目光动了动,便故作惊讶道:“竟然是这样?家父对我说是景桓替我还了债,没想到景桓却冤枉到了同兴身上,实在是不应该啊。”
那为首的青年听到荣怀谨这话,眼中顿时显出几分疑虑之色,接着他便跟身边的另外一个壮汉扭头嘀咕了几句。
这期间荣怀谨便一直保持着一种微笑,然后暗地里握了握阮玉贞的手,让他不要担心。
对面嘀咕完之后,那青年也换了副笑脸,道:“既然是误会那就好解决了,正好二少也跟我们去一趟同兴,跟三爷把事情解释清楚,如何?”
荣怀谨听到青年这话,再看他笑里藏刀的架势,知道自己这趟是非去不可了,于是想了想,他拍了拍阮玉贞的手道:“我今日本来答应了大哥早些回去,现在看来是不成了,就劳烦玉贞你帮我跑一趟荣公馆——”
“那可不行。”荣怀谨话音未落,对面的青年便扬眉道,“这小贱人可对我们同兴很有成见,让他去只怕是要添油加醋,平白让令兄担心了。”
荣怀谨见状,眉头一皱,感觉这几人是打算封锁消息了。
沉默片刻,荣怀谨也不装孙子了,他微微吸了一口气,负手往那一站,目光冷冷地在对面的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被他看的人竟一时间有一种被刀锋刮过脸的错觉。
“二少你这是,不给我们面子?”为首的青年冷笑道。
“连个平安都不让报,你们这是请人还是绑人?要我给面子,你们也拿出点诚意来。”荣怀谨这回是分毫不让了。
他这句话一出口,对面的青年倒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末了那青年忽然面带讥诮地笑了起来,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荣怀谨,像是要把荣怀谨盯出个洞来,然而半晌,他忽然一挥手,道:“这小贱人是断断不成的,不如就劳烦班主跑一趟?”
说完,他便挑眉望向一边已经吓得腿脚发颤的班主。
那班主被这么一盯,立刻吓得点头如捣蒜。
荣怀谨知道这虽然不是最佳结果,但料定那班主也不会乱说话,便冷冷点了点头。
“二少这边请——”那青年丝毫不恭敬地一摊手。
荣怀谨冷笑一声,便目不斜视地大步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玉贞也不是cp;攻下一章出场
☆、赌场
门外早就有汽车等着,荣怀谨一出门就被簇拥着上了车,根本连跟其他人对话的机会都没有。
荣怀谨猜测这些人大概是容景桓被逼的狠了,所以才出此下策,然而利益相关,也不能动容景桓,只有捏自己这个软柿子了。
荣怀谨前脚踏进赌场大门,后脚那些打手就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