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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看着他挺俊的背影,程玄璇轻声道,“其实不论我是否爱上了司徒拓,你我之间都不会有可能的。”
白黎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但没有回头。
程玄璇继续道:“即使将来司徒拓休了我,但王爷贵为皇室子弟,又岂能娶曾是大臣之妻的女子为王妃?皇上不可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白黎慢慢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远离京城,隐居山林。就算是皇兄,他也不能阻止我追求自己的幸福。”
程玄璇不禁语塞。难道非要她说她爱司徒拓,白黎才能死心吗?为什么不能委婉不伤人地解决?
白黎望着她,狭眸中闪着几缕柔光,淡淡一笑,不再说什么,举步离去。
程玄璇伫立在原地,心中的某一根弦似被跳动。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并肩携手,坐看云起。那似乎是一幅美丽的画卷。可是,她心里希望陪伴自己的那个人,并不是白黎。
天色渐晚,余辉淡去,夜幕降临。
程玄璇坐回石桌旁,轻轻地摩挲着桌上那颗幽蓝的宝石。
她在等,等司徒拓接宓儿回来。
她该狠一狠心,这样犹豫不决,拖泥带水,只会害人害己。
第二十九章 夜见白黎
第二十九章夜见白黎
夜了,风微凉,天漆黑。
程玄璇走出浮萍苑,想去问问司徒拓是否已经回来,刚走至正厅的回廊,就见管家匆匆忙忙地迎面走来。
“夫人。”管家停了脚步,恭敬地唤了一声。
“管家,将军回来了吗?”程玄璇问。
“回夫人,将军已经返来,正在听风轩里。”管家回道。
“宓儿也回来了吗?她住在听风轩?”
“是的,夫人。”管家颔首,见她没有再问,就先行退下。
程玄璇在原地站了会儿,脸上近似本能地维持着微笑,掩盖心里的丝丝酸涩。听风轩,是府中除了轩辕居之外最大的苑园。其实司徒拓这样安排是对的,他应该好好照顾宓儿。
慢慢地走着,进入听风轩,穿过庭院,无阻地到了主卧厢房的门口。
房门虚掩,房内掌着两盏明亮的油灯,照映得那一男一女的身影清楚分明。
程玄璇没有敲门,也没有走进去,只是安静地站着。房里,司徒拓坐在床沿,正低着头和躺在床上的宓儿说话,他的语气柔和,带着抚慰意味。宓儿满脸笑容,似乎很欣喜很开怀,紧紧地握着司徒拓的手。
这一幕,刺痛了她的眼,刺痛了她的心。
无声的,她旋身离开,不想惊扰那一对即将为人父母的男女。
回到浮萍苑,她静静坐在桌旁,目光飘渺,望着琴架上的楠木古琴,手中摸着那颗蓝色宝石。如果有一天这颗宝石变了颜色,会使因为谁?
她清澈的眼眸似蒙上了一层灰尘,黯淡无光。现在宓儿回来了,她也该走了。把完整的空间留给宓儿和司徒拓吧,她不希望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会像卓文一样,缺少父爱。
吱呀轻响,有人推开了房门。她没有回头,只淡淡地道:“你来了。”
“既然去了听风轩,为什么不出声?”司徒拓的嗓音低沉,听不出情绪波动。
“陆大夫为宓儿诊断过了吗?他怎么说?”背对着他,她问。
司徒拓绕到她前面,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沉凝:“陆大夫说,宓儿体质偏寒,胎动不安,极易出现滑胎的情况。如果勉强要之,待生产时母子都有危险。”
“陆大夫也束手无策?”程玄璇微微蹙起秀眉。
“不是。陆大夫认为能够用药调理,距离孩子出生还有五个多月,应该有足够的时间稳胎。”司徒拓没有隐瞒,如实道来,刚毅的脸庞却未显丝毫喜悦。
“那就好了。”程玄璇松了口气,舒展眉宇。事关宓儿母子两条人命,她真心希望他们平安。
司徒拓的脸色深沉,眸底似乎隐着一抹阴鸷。他几乎要恨起她的善良了!但是,他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你不高兴吗?”程玄璇轻声疑问。
“不是。”司徒拓淡淡摇头,没有多说什么。本来他应该高兴,但是他却觉得愈加沉重。他感觉到那股无形的压力又增添了几分。那天,白黎染病,他和他曾有过一段对话。白黎说,如果真爱一个人,有时候应该学会放手;倘若给不了她幸福,强留着人,只会令彼此都痛苦。所以,他答应白黎,公平竞争。现在,他的赢面已经越来越小。
程玄璇慢慢从椅中站起,举眸与他平视。他英俊硬朗的脸庞,高挺笔直的鼻子,线条单薄的冷唇,还有那双墨黑的眼眸,深幽无底。他似乎把所有的喜与怒、悲与忧、累与愁,全都藏于那一片漆黑的深渊之中,不与任何人倾诉,独自默默背负。
她带给他的压力,已经很深很重了吧?
她抿了明粉唇,眼神转为坚毅冷绝。“司徒拓,今天会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讨论这个话题。”
“你想说什么?”浓眉拧起,司徒拓的脸色冷峻。她异常冷静的表情,让他感到害怕,她好像狠下了心,做了某个决定。
“一个女人愿意为你生儿育女,你应该心怀感恩,诚心去善待他,怜惜她。”程玄璇的语调很慢,但每个字都很清晰,“一个女人不愿意为你包容妥协,你应该收回付出,不再强求。”
“如何收回?降地的霜雪,难道还能重回天上?”司徒拓沉声反问。
“能与不能,与我无关,这是你的事。”程玄璇漠然回道,“我只知我想要什么,而你的世界,我不想参与。”
“你真的能让自己置身事外?感情的分量,这般轻浅?”
“感情,其实是可以控制的东西。”
“你错了,感情根本无法自控。”司徒拓的唇边浮起一丝浅笑,笑容与其说是嘲讽,不如说是凄凉。
程玄璇凝眸看着他,他的那一抹笑如一枚细针,极轻极慢地插入她的心脏,并不觉得剧烈的痛,只是隐隐的、绵长的、持续不断的。
司徒拓的目光有些暗沉,低低地道:“我知道你不爱白黎。我也知道你的心里有我。为什么不能顺着自己的心?”
“是的,你所知道的,都是正确的。”程玄璇诚实地回应,没有否认自己的感情,白皙小脸上却是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平淡,“但是,有些事你并不知道。你不知道其实我很自私,很贪婪。既然我要的东西,在你这里得不到,我为什么还要继续投入自己的感情?不如趁现在还来得及,早早收回。”
“你觉得来得及?”司徒拓的黑眸中涌动着复杂得似是悲哀的暗芒。她觉得她还来得及收回感情,而他,似乎已经不能了……
“是,我觉得还来得及。你让我走吧,我会去寻找我想要的生活。而我也会祝福你和宓儿以及孩子,一家幸福和快乐。”她的眸光清冷平静,无波无烂,似无伤无痛。
“你想要休书?”他的薄唇勾起,掠过一道冷冽的弧度,敛去眼中所有的情绪,只剩坚决,“我不会给你,不管你的感情是否可以收敛自如,我都不会让你走。”
“那么,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谈了。”她也料到不会太顺利,但是她的心意已决,他阻止不了她。
“是,不需要再谈了,你只要乖乖呆着。”他冷冷地抛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看着他挺拔凛冽的背影,她脸上冷静坚硬的面具终于卸下,染上一抹幽暗的哀戚。
他身影逐渐消失于视线中,看不见了。
她低垂下头,墨黑的发丝泄下肩膀,遮住了容颜,看不清神情,模糊了声音。
“夫君……”
几不可闻的细声低喃,飘散在凉夜的空气中,瞬间消散,无迹可寻。
幽幽怔然了良久,程玄璇举步走出了浮萍苑。
打铁要趁热,如果不尽快行动,她怕自己会再一次动摇。
司徒拓并没有禁她的足,她坐着软轿,前往白黎的王府。
“玄璇,你怎么来了?”花厅中,白黎亲自出来迎接。
“王爷,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程玄璇的嗓音平稳,只是双手逐渐冰凉,微微发颤。对不起了,司徒拓……
“出来什么事?”白黎皱起长眉,担心地问。
“可否换个地方谈?”看了看两旁侍立的丫鬟,程玄璇轻声道。
“好,你跟我来。”白黎颔首。
离开了厅堂,程玄璇跟在百里身后,见周围已经没有旁人,才低声地道:“王爷,可不可以去你的卧房谈?”
白黎一怔,诧异地转头看她:“玄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程玄璇不语,却很坚持地望着他。
见她神情执意,白黎无奈,回道:“好吧。”
一路走向主院,两人都不在开口,直到进到卧房,关上了房门,程玄璇才垂着眼眸出声道:“多谢王爷不见怪。”
“玄璇,是不是你和司徒拓吵架了?他欺负你了?”白黎关切地询问。她的样子不太对劲,以她守礼矜持的观念,不可能要求来他的卧房谈事情。
“不是,他很好。”程玄璇轻轻地摇头。
“那你要我帮你什么?”白黎见问不出头绪,便直接道:“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你。”
“王爷,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号,我已经亏欠了你很多。这次,我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了,才厚颜来找你。”程玄璇有些愧疚地低首,声音很浅:“如果王爷选择拒绝帮我这个忙,我也理解的。”
“你先说出来听听。”白黎安抚地露出笑容,温声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能不能帮呢?”
程玄璇抬眸,静默了片刻,然后走近他,在他耳旁低声说了几句。
白黎震惊地退开一步,愕然道:“玄璇,你真要这么做?”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办法能够让司徒拓休了我吗?”程玄璇的眸中氤氲着深沉的悲凄。只有这个法子,才能让司徒拓收回感情。那种他独有的内敛温柔,霸道固守,就留给宓儿和孩子吧。她不要等她走了以后他会一直都思念她,他的心,应该去爱别的人。
“玄璇,你让我考虑一下。”白黎眉头紧皱,显然十分为难。
“半个时辰可以吗?”
“这么急?一定要今晚吗?”
程玄璇轻点了下头。长痛不如短痛!
白黎抚着额头,深深叹息,道:“玄璇,你先坐下喝杯茶,让我想想。”
第三十章 捉奸在床
第三十章捉奸在床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白黎在房中踱步沉思,眉心紧锁。
而程玄璇坐在桌边,安静地喝着茶。其实茶水早已经凉了,喝在嘴里带着一些苦涩。但是她已感觉不到,她的心仿佛沉没在冰寒的海水里,冰冻得麻痹了。
白黎长长吁了口气,终于开口:“玄璇,你做了个这个决定,不担心会伤害到司徒吗?”
程玄璇把茶杯轻轻地放在桌上,动作分外的轻缓,慢慢地抬起眼眸看着他,声音低低浅浅的:“当初傅凝霜背叛了司徒拓,虽然他感到愤怒和伤心,但是他还能够再重新敞开心扉。”所以,她宁可司徒拓恨她,也不要他留有眷恋,只有这样,他才能过新的生活。
“可是你自己呢?”白黎凝视着她,目光隐含缱绻不舍,问:“你希望自己在司徒心里,将永远是一个坏女人?你不会觉得这样太苦了吗?”
“等我离开了将军府,我就会把关于他的这段记忆抛诸脑后,又怎会觉得苦?”她弯唇淡淡微笑,仿佛心平如镜。
“如果真的能轻易忘记……”白黎轻叹一声,没有再说下去。她这样决绝,对他来说,本应是好事,他会因此有了更多的机会虏获她的芳心。但是他却觉得心在隐隐抽痛。如果他能糊涂一点就好了,可是他却已明白,她选择与司徒决裂,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司徒。她不要司徒为难,不想再给他压力。这所有的所有,都已经说明了她的心里有司徒。
“王爷,你会帮我吗?”程玄璇微微仰起脸看着他,语气恳切。
“玄璇,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