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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奴婢先带殿下先走。”
烟雾还未散去,就听见一阵吼声;四周都窜出一伙蒙面的匪徒,持刀围拢了过来。
不能在拖下去了,燕挽亭想也没想;一把将夏秋潋推到了阿素怀中,而后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拔出腰间的软剑道,神色焦急。
“听本宫旨意,先带献妃去竹县找援军,本宫率人在此抵挡。”
阿素抓着夏秋潋的手臂,口中的话还没说出一半。
“可是殿下。。。。”
夏秋潋却突然推开了她。
身体虚弱的夏秋潋此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她努力的睁眼看清眼前模样的人影,摇晃着步子,走向燕挽亭。
她声音虽微弱细小,却坚定,双眸恍惚昏昏欲睡,却满含着迷蒙的雾气。
“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
苍白修长的指尖才刚刚抓住燕挽亭的衣袖,夏秋潋就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燕挽亭顾不得捂住口鼻了,上前一步将夏秋潋揽入自己怀里,然后再次下令。
“来不及了,阿素你轻功比本宫好,快带献妃去竹县找援军,本宫定会没事。”
阿素面对燕挽亭的旨意,有些踌躇,但是看着已经快冲上来的匪寇,也知再也犹豫不得,连忙接过夏秋潋的身子。
只是当她要走时,却发现夏秋潋虽已晕倒,手却死死的抓着燕挽亭的衣袖不肯送开。
燕挽亭伸手去扯,竟也扯不出衣袖,情急之下,她便挥剑隔断了袖角。
在挥剑阻挡冲上来的匪徒时,燕挽亭双眸清冽锐利,她背对着阿素厉声道。
“快走,你定要护她无恙,若是献妃有半分差池,本宫决计饶不了你。”
阿素眼中含泪重重的点头,转身一脚就踹飞了一个冲上来的人,然后掠身而去。
几乎就在她离开的那一秒,燕挽亭的身影就被一群冲上去的匪徒死死的围困住了。
冲上来的人太多了,毒烟又使人浑身无力,尽管有内功苦苦支撑燕挽亭还是撑不住了。
还清醒着的将军和几个卫兵,拼命的将燕挽亭围护住,只是再怎么也低挡不住人多势众的匪徒。
没一会怎么也支撑不住的燕挽亭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临闭上眼前,燕挽亭想起夏秋潋曾与她说过莫要情敌的事,此时想起,她有些悔恨没有听夏秋潋之言,只是现在已经晚了。
等夏秋潋再睁开眼时,她已经躺在了一间厢房的床榻上,身旁有两个年级不大的小丫鬟。
见夏秋潋睁开了眼,她们连忙惊呼一声,其中一个拔腿就往外面跑,一边跑一边喊道。
“夫人,娘娘醒了,娘娘醒了。”
陪在夏秋潋床榻边的那个小丫鬟似乎有些惶恐,她这辈子见过最大的人物,就是知府大人,可现在躺在床上的这个人,可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献妃娘娘。
只是皇上的女人,是宫里真正的大人物啊。
小丫鬟又是激动又是惶恐,话也说不利落,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道。
“娘。。。娘娘,您可口渴了,要不要奴婢给娘娘倒一杯水。”
夏秋潋才刚刚醒来,浑身瘫软头疼欲裂,但是她还是强撑着坐了起来。
她脸色惨白的试图爬起来,一边焦急的质问道。
“燕挽亭呢,还有青鸢和绿阮呢?”
小丫鬟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夏秋潋说的那些人,她压根就不知道是谁,只能颤颤巍巍的轻声道。
“娘娘,您说的是谁啊,奴婢。。。奴婢不知道?”
夏秋潋强撑着身体的不适,坐起了身。
她才准备起身,门外就传来了几个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身穿锦服穿金戴银的富态女人快步走了进来,才一进门就扑通跪在了夏秋潋面前。
“妾室张李氏叩见献妃娘娘千岁。”
夏秋潋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然后轻声问道。
“这位夫人不必多礼,起身吧,本宫且问你,阿素姑娘在何处。”
女人畏畏缩缩的站了起来,不敢抬头看着夏秋潋,低着头恭敬道。
“启禀娘娘,那位姑娘随妾身的丈夫,竹县知府张羌率兵去了匪山营救公主殿下。”
夏秋潋紧紧的握紧拳头,眸中闪过一道泪光。
“他们何时能回来。”
知府夫人一脸为难。
“这。。。启禀娘娘,妾身也不知他们何时能回来。那瓦罐山上的匪徒甚是狡猾,妾身的丈夫好几次率兵上山剿匪,都未能将他们剿灭。”
知府夫人此时心中也是忐忑惊慌,这是在竹县境内公主殿下被匪徒劫走,若是公主殿下出了事,就算是诛九族她们也担待不起,若是有幸公主殿下无事,她丈夫一样要因失职被罚。
轻则贬官,重则他们大大小小一家子都得进牢房。
如今要怪就怪山上的那群胆大包天的匪徒,自己找死便罢了,还搭上了他们一家。
不知燕挽亭的生死,青鸢和绿阮也不知安危,本就体虚的夏秋潋胸口一阵剧痛,喉头一甜竟悲痛之下,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那猩红的鲜血染红了她苍白的唇,麻木空洞的眸子一点点失去神色,而后又晕厥了过去。
知府夫人惊呼一声,拍着大腿急忙唤人把大夫请来。
“完了完了,快去吧赵大夫请来,快去啊。”
第144章 怎么办?
寨子里的人在韩清看热闹不嫌事的怂恿之下;劫了当朝公主的车队。
在韩清的指挥;福安新炼制的**香的加持之下;这伙空有一身蛮力的草莽竟真的将这支训练有素的精锐皇家护卫军一举拿下;还生擒了燕挽亭和有铁盾之称的胡将军。
短暂的兴奋过后;佟寨主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这伙官家人;除了领头的那个将领和几个娇滴滴的女眷之外;就连看上去普通的士兵,都穿着一身寒铁炼制的盔甲;而他们的佩剑也同样不俗,拿在手中用力劈砍,竟能将铁器生生砍断。
简直就是传说中削铁如泥的宝剑。
这近百人;个个穿着寒铁盔甲配着削铁如泥的宝剑,就算是傻子也应该知道他们不是一般官兵吧。
他命人在那领头的将领身上搜了搜,搜出了一块质地不凡的玉牌,上头雕刻着精致的龙纹。
佟寨主找了个识字的手下叫他认一认。
小年轻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摸着玉牌一脸的垂涎,说这块玉是好玉,若是拿出去卖定能卖个好价钱。
只是待看清那玉牌上的字后,却是双腿一软面如死灰的瘫倒在了地上。
手上的玉牌啪的丢在地上沾满了尘土他也不敢去捡。
一看手下的异常;佟掌柜心一沉,他急忙问道。
“怎么吓成这熊样子;这上头到底写了什么。”
小年轻面色惨白眼睛发直的看着那块掉在地上的玉牌。
“这。。。这上头。。。这上头。。。。”
一旁的二当家是个急性子,一听小年轻吱吱呜呜半天没说出什么,连忙一脚踹了过去;踹在了小年轻的肩膀上,吹胡子瞪眼道。
“你这是要急死大当家的嘛,这上头写着什么你快说阿。”
小年轻被二当家一脚踹回了神,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抱住佟寨主的腿,大声哭嚎叫道。
“大当家的咱们完了,咱们这次真的闯了大祸了。”
此话一出,在座的一群人都慌了起来,个个交头接耳一脸懊恼的议论起来。
“就知道咱们不能劫官家的人,这次完了。”
“咱们本来种种菜,偶尔劫几个路过的商贩,官兵来了就躲起来,日子过的多舒畅,都怪那小妖女非要咱们动官兵。”
“没错没错,这官兵哪里动的了。小妖女知道闯祸了拍拍屁股一溜烟就跑了,可咱们怎么办,咱们一寨子的人都得搭进去了,说不定要杀头啊。”
。。。。。
佟寨主怕乱了军心,连忙叫了二当家三当家拉着小年轻进了房间,私下问他。
几个大汉抓着呆若木鸡的瘦弱小年轻不停的晃,差些把他的脑仁给晃出来了。
“这上头到底刻了什么,你这是要急死我们嘛。”
小年轻指着桌子上的那块玉牌,面如死灰道。
“这上头正面刻着四个字,如。。。如朕亲临。”
二当家和三当家大眼瞪小眼好一会,也没品出这四个字有什么可怕的地方。
“这是啥意思,咱怎么听不懂,怎么就死定了。”
大当家听小年轻这么一说,一张黝黑的脸瞬间白了起来,他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然后喃喃道。
“朕不是皇帝才会用的自称嘛,完了完了,咱们这回怕是真的要完了。”
二当家和三当家还是听不懂,一脸困惑的问。
“大当家你在说什么啊。”
佟寨主僵着一张脸,说不出是怒还是悲,只是闭目长叹了一口气。
“咱们这怕是劫了皇字头的人了。”
二当家脸一白,一拍脑袋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急忙道。
“皇字头的人?这么一说,大哥你可记得数月前咱们收到的风声。说是当朝梨落公主携皇帝最宠的女人叫什么什么妃的,要去青州避寒,还说兴许会绕过咱们山头。那公主启程的前半月,不是还总有官兵上山扫荡嘛,还累的咱们隔三差五躲起来。”
三当家这时挠挠头才想起了一件要紧的事。
“我想起这事来了,前两日我去找老六喝酒,他跟我说什么殿下要回京,要咱们这几日不要在山下晃。我。。。我那日喝多了忘了把这事跟大哥讲,后来也没想起来了。”
二当家气的脸都青了。
“老三,你怎么你怎么能把这么要紧的事给忘了,我就叫你别喝那么多酒,喝酒误事啊。”
佟寨主本就发白的脸如今更是惨白了,额头冒出了一层豆大的冷汗,说话的声音都发着抖。
“这么说,咱们今天劫的人,可能是当朝公主。”
二当家点点头,他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大哥,我估摸着十有**了,如果真当是公主,那咱们就是犯了诛九族的大罪啊。。”
佟寨主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胸口闷得像压了块大石头。
但是他不能倒下,这一寨子的老老少少都还靠着他呢,他强压下心中的恐惧,站起身紧锁眉头来回踱步。
“不管是不是公主,这些人来头肯定不小,咱们需要想个法子补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三当家是个名副其实有勇无谋的草包,也是几人中一点也不怕的人,他一挥手在自己脖子间做了个咔嚓的动作道。
“不如,咱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们全部都杀光,然后把他们的尸首都藏起来。”
佟寨主闻言脸色一变怒目圆睁,他大手一挥,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三当家的脸上,一个体型强壮的汉子竟被他扇的踉跄两步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二当家见佟寨主气的还想踹老三,连忙上前拦住。
大哥是天生神力啊,怒极之下一脚踹下去,老三怕是命都没有了。
拦住了佟寨主,二当家扭头看着捂着脸坐在地上发懵的老三,恨铁不成钢。
“你这混子说的是什么浑话,咱们上山时下过誓就算是落草为寇也绝不伤人姓名,更何况这可是数百条人命,你真当咱们是杀人越货的土匪了。”
拦住了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