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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力地侍奉皇上的。往后,还请公主自重。”
明韶公主怎么都没想到李忠贤竟然这么容易就被这个才冒出来几个月的小崽子收买了,明明从前对她母后最是忠心耿耿的人,怎么会……
既然挑破了,李忠贤也就不觉得自己难做了,眼下他也算看明白了,明韶公主这次后宫,怕并不是安的什么好心。“公主说远道而来,很是辛苦,奴才便不多耽搁了。眼下这些宫殿,凤吟阁和锦绣殿都是刚刚修葺过的,公主可是要选择何处?”
她堂堂嫡公主,竟然只能住凤吟阁和锦绣殿这等弹丸之地?明韶公主眼神一冷,示弱的表情瞬间就收敛了起来,“公公,这就是皇上给本宫安排的地方?”
“公主说笑了,皇上日理万机,这等事自然是交给奴才来办的。”李忠贤依旧是不咸不淡的口吻,“公主若是对这两处地方不满,奴才再给您仔细挑就是了。”
“本宫不过是随口一问,就不麻烦公公了。”明韶公主眼里的阴鸷一闪而过,垂下眸,又弱了语气,“左不过本宫孤儿寡母的,也占不了多少地儿,就锦绣殿好了。”
李忠贤垂眸,沉默了小会才躬身应了,“奴才这就带您和小王爷前去。”
凤吟阁从前就是未出嫁的公主的居所,只是比锦绣阁要阔气宽敞,只是一般受宠的公主出阁前都是在各自的母妃宫中,只有那等不受宠且母妃又没了的或是及笄了却还没有许配人家的公主才会住这里来。高宗皇子子嗣不丰,先帝更是没留下半点血脉,因而凤吟阁一直闲置,才显得萧瑟破落。
修葺过后,让明韶公主母子住进去,觉不会是亏待了人。
平素最讲排场的明韶公主却宁愿选择锦绣阁而不选择凤吟阁……
李忠贤心里存疑,带着明韶公主过去的时候,一路都在琢磨她打的是什么主意,直到路过颐华宫时,脑子才灵光一闪——锦绣殿紧挨着颐华宫,而明韶公主的生母珍贵妃与毓太妃的母亲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明韶公主若是无意,那也太过巧合了。
可若是有意,那……便是来者不善。
李忠贤心里咯噔一声,走过了颐华宫的正门,这才微微顿了顿步子,偏头看向明韶公主,“说起来,公主可知方才这宫里头住的是谁?”
明韶公主凤目一垂,很快又顺着李忠贤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好奇道:“当年本宫还未离宫前,记得这里住的是父皇很喜欢的梅妃的,如今倒是不知晓了。”
李忠贤笑了笑,又转身往前走去,“高宗皇帝驾崩后,先帝夜封梅妃为太妃,和其他几位尚健在的太妃一同居于永福宫。如今这里头住的人,公主也是知晓的。”
“哦?”明韶公主一脸不解,“本宫离宫的时候,皇兄还只娶了皇嫂,侧妃都没有,当年父皇驾崩之后,本宫也只是等到皇兄登基便又匆匆回了淮安,后来便一直不曾回来过,这些年来,倒当真不知皇兄都纳了那些人家的女儿。”
“先帝并不沉于女色,只是一直没有子嗣,才在大臣的催促下,前后接了些人入宫。”说起赵瑾,李忠贤神色有些怅然,顿了顿,才敛神道:“这颐华宫住的就是公主的表妹,安阳伯家的大小姐,如今的毓太妃。”
“是吗?”明韶公主语带惊喜,又回头看了一眼颐华宫,似在和李忠贤说,又似在自言自语,“锦绣阁离颐华宫十分近,本宫倒是能常和她去说些体己话了。”
李忠贤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声,心里却在思索要如何去同丞相商议一番了。
淮安是远隔京城千里,但明韶公主不可能对毓太妃入宫的事半点不知情,而她却是表现地半点破绽都没露,可见这几年,这位公主怕是同昔日那位跋扈的公主有了不同。
即是有了城府,在小皇帝面前却这般不懂礼数,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明韶公主在试探小皇帝的深浅。
李忠贤越想越觉得后背汗意涔涔,亏他之前还觉得小皇帝逮着这明韶公主的痛处戳确实有些护那位夕贵妃护过头了,如今一看……怕是轻了。
思索间,锦绣殿就到了。
李忠贤敛了心思,招呼着宫女太监下去安排,亲自盯着宫人帮忙收拾妥当了,这才同明韶公主告退。
“方才本宫说话有些冲了,还望公公体谅,您是看着本宫长大的,应当明白本宫这心直口快的性子。”明韶公主虚扶了行礼的李忠贤一把,把一个荷包放在他手里,叹了口气,又继续道:“本宫方才想了一路,确实是本宫放肆了些,回头还望公公在皇上面前替我解释一番。淮安确实闭塞偏僻,此次带着誉儿入京,本宫也是想着在京中逗留一段时常,带着誉儿了解一番京城的风土人情。”
李忠贤心里“咯噔”一声,把手中的荷包又还了回去,面上笑着,避重就轻道:“公主这般客气,折煞老奴了。您且放宽心,皇上胸襟开阔,不会把您的那些话放在心上的。再者,公主您也说了,您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自然该为您兜着的还是要兜着的。”
他不收,明韶公主也不勉强,“那便麻烦公公了。”
李忠贤又同她客气了几句,才告退,回了承乾宫准备和赵三思复命。
如今五月天,天气要热不热的,微风一吹,便是睡意朦胧。赵三思用过午膳后,两只眼睛就开始打架,但花容就是不让她睡,说是刚用过午膳,要消消食才能睡。
她困的要命,哪里管消食的事,在后花园溜了一圈,瞧上了后花园的一株低矮的香樟树,眼珠一转,就同宫人说,要玩个捉迷藏的游戏消食。
花容自然是依了她,结果就一小会闭眼的功夫,赵三思就顽皮地爬上了大樟树。
这大樟树低矮好爬,但树枝十分粗壮,眼下的季节,正是枝繁叶茂的时候,她爬了上去,就找了一个好靠的树杈,眼一闭就睡着了。
李忠贤从锦绣殿回来的时候,花容正带着宫人满宫地寻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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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这会阳光正烈; 李忠贤一路走过来,额上都起了汗; 瞧着花容带着宫人和侍卫满宫东瞅西瞅的; 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连汗都顾不得擦了; 赶紧朝花容走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
“您总算回来了。”花容一瞧着李忠贤就像瞧见了救命稻草; 她这会都急的快哭了; “皇上用过午膳后犯困; 奴婢怕她吃饱了就睡,对胃不好,便让她来后花园走动消消食再午睡,皇上走了一圈就说要躲迷藏,结果这一躲都快一个时辰了……”
躲迷藏???堂堂一国之君……还真是……
李忠贤嘴角抽了抽; “人还是没找到?”
花容点了点头; “奴婢也就闭了一会眼的功夫; 就不见皇上的影子了。公公,眼下可怎么办才好?再过一炷香的时间; 太傅就要来给皇上授课了; 到时……”
到时让太傅那个老头知道小皇帝消食躲迷藏躲得人都找不到了,小皇帝这玩物丧志的一顿骂怕是少不了。
李忠贤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快要操碎了,瞧瞧他才离开多久; 离开多久啊!
李忠贤深吸了一口气,才拧巴着脸看着花容; “这承乾宫里里外外都是侍卫,难不成人还插翅膀飞了不成?”
花容垂着头,一脸自责,“是奴婢伺候不周……”
“行了行了。”李忠贤打断了她,小皇帝那不安分的性子,干出的惊人之举还少吗?“承乾宫四下都是侍卫,既然是在后花园躲迷藏,出了后花园定是有人看见的,你问过这些侍卫了吗?”
“奴婢都问过了。”李忠贤没有怪罪,花容说话都利索了,“侍卫都说没有看到人,但后花园奴婢也仔细找了……”
“再去找。”李忠贤截了她的话,径直朝后花园去。
花容赶紧跟了过去,小声道:“后花园的角角落落,奴婢都找了,只差没绝地三尺。”
李忠贤回头扫了她一眼,又继续朝后花园走,压低声音冷冷道:“今儿若是皇上出了后花园,而这些侍卫却不知晓,今日当差的侍卫都该拖出去杖毙。”
能在承乾宫当差的侍卫都是精锐,若是连小皇帝那虎头虎脑地冲出冲进都不能感知到,往后那刺客想要混进来岂不是轻而易举?
花容想明白这个理儿,赶紧闭紧了嘴,不敢再说话了,小步跟在李忠贤身后。
后花园。
赵三思是被胸口的一阵刺痛惊醒的,迷迷瞪瞪醒来时,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摸了摸胸口,结果一摸,手也一阵刺痛,瞬间就清醒了过来,睁眼一看,手心正沾着两条青色的带刺的虫儿。
这种虫儿她认识,从前住在雪松宫时,那棵枣树上就会粘很多这种虫,她被沾过一次,母妃告诉过她,这是刺蛾,可毒了,被蜇了要把那些刺儿吸出来,不然不只会红肿,还会痒疼。
曾经就是因为枣树上有这种虫子,她连枣子都不爱吃了,眼下看着手心这两条虫子,赵三思瞬间就吓傻了,想尖叫,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另一旁的树枝上盘旋着一条懒洋洋的三角头小青蛇。
她顿时一动都不敢动了,红着眼睛慢腾腾地逼迫自己合上嘴,也不敢把手心沾的两条刺蛾甩出去,抱着树干,瞪大眼睛看着那条三角头小青蛇。
李忠贤带着花容和其他宫人过来时,她听到动静了,但她不敢出声,之前还得意洋洋花容找不到自己的赵三思眼下瞅着这群人围着这棵树打转转地找她,她就气得在心底呐喊:求求你们抬头看看朕,你们这群蠢货。
在这本就不大的角角落落找了一圈之后,确实没有看到人,李忠贤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的着急和花容不一样,主要是他前一刻还在怀疑那位明韶公主此次回京别有居心,眼下小皇帝躲迷藏就躲不见了,他少不了要阴谋论一番。
“你们到底是闭眼闭了多久?”李忠贤一着急,语气也不甚好了,扫了一眼这群装死的人之后,又四下扫视了一番,“这后花园就这么点地方,人能躲到哪里……”
“去”字在他仰头的那一瞬间,立马消了音,他看着坐在树杈上,一手抱着树干,一手端在空中的小皇帝,是真的被吓得往后踉跄了两步,“皇……皇上?”
那条三角小青蛇已经醒了,正朝她仰着头了,赵三思仿佛都能感受到那条小蛇在朝她说什么——不许动,一动我就咬死你。
李忠贤见她一张脸要哭不哭的,跟个傻子似的,正纳闷了,直到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那条耀武扬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