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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之间,来人已逼近,一手撑在墙上,拦住她去路。
秋夜之中没有蝉鸣,静到深处,那轻绵的呼吸声也觉得刺耳。
厌离面色一瞬之间恢复如常,淡淡开口:“城主,不知深夜拦路,所为何事?”
雾雨一身黑色长衣,融在夜色之中,阴云移走,月华洒落,她漆黑瞳仁之中蒙上一层银光,那是惑人的光芒,霸道的叫人迷失其中。
厌离不着痕迹的撇开目光。
雾雨唇角一勾,执起厌离耳鬓一缕白发,放到面前,似在轻嗅,又似在亲吻:“先前我就闻到你的味道了,我知道你来了。”
厌离道:“那便如何?”
“所以我来找你了。”雾雨将声音压的低低的,听在耳中,又酥又麻:“你知道我不会轻易放走你的。”
厌离不为所动,她淡淡道:“我与你已无瓜葛,你若守礼,我们也勉强算的上点头之交,你若苦苦相逼,这里是无为宫,没人会任你施为。”
雾雨身子更加贴近几分,她腰肢软的像是没有骨头,靠在厌离身上,拇指轻轻摩挲厌离唇瓣,说道:“前些时日才与我在床上恩爱,今日便说出已无瓜葛这样无情的话,你的心是冷的么。”
厌离用拂尘隔开她抚摸自己唇瓣的手,又一手将她推离。
雾雨笑道:“你不怕我将这事传出去,损了你的名声?”
厌离笑了两声。雾雨迷茫的看着她,见她垂下首来,神色无奈又痛苦:“我厌离有什么名声?”
雾雨脸色一僵,心中某处一紧,一时说不出话来。
此刻花墙另一边传来脚步声,却原来是江影追了过来,察觉到花墙边有人,原是害怕打搅,眸光之余瞥到是厌离,她定睛来看,见另一人竟是雾雨,不由得神色大变,怒道:“你来做什么!”
江影挡在厌离身前,将雾雨和厌离隔了开来。
雾雨不以为意,退后两步,笑道:“不做什么,不过是与你师姐叙叙旧罢了。”
厌离道:“话说完了,你回去罢。”
雾雨歪头看向江影身后的厌离,柔软的发丝从她耳后滑到前面,她黑眸之中盛着两汪温柔的月色:“那……明日再见。”
厌离惊异于她干脆的退步,压了压眉,还未说话。江影已回呛道:“你这女人,我师姐永远都不会再见你!”
雾雨撩着自己头发,慢慢顺到耳后,动作优雅从容:“小丫头,这是我和你师姐之间的事,外人最好不要插手。”
江影脸色一沉,冷怒道:“雾雨,你不要太嚣张,你杀了我师叔一事,掌门看在是你们父女私怨,师叔有错在先,放你一条生路,并不多为难你,这是掌门仁义,不代表是我无为宫怕了你。”
“但你利用我师姐,害她负疚多年,我师姐可得罪过你,伤害过你,她有何过错!这一事错在你,无为宫本没打算放过你,不过是因为师姐为你求情,这才又放了你一马。你还恬不知耻,缠闹不休!你又想在她身上图谋什么,又想如何害她!”
江影声声责问。雾雨端着手臂,先前抚摸过厌离唇瓣的手指,揉摸着自己嫩红的下唇,一双眼眸深深的望着厌离,不紧不慢:“谋取什么?”她笑的意味深长,声音暗哑,又绵长又缠绵:“谋取她的心。”
江影脸红过耳,怒斥:“你这女人好不要脸,知不知道羞耻是什么!”
江影一把抓住厌离的手,说道:“师姐,我们走,不要理这疯子!”
江影将厌离又拉回无为宫所住庭院之中,回头对雾雨道:“你若再靠近师姐半步,我无为宫弟子绝不会再善罢甘休!”
雾雨没有跟过来,她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浓浓夜色之中,犹如一尾黑冷的凤尾蝶。
厌离斜睨了一眼,收回目光,问江影道:“这么晚,你怎么出来了?”
江影停下来,取出两瓶丹药来给厌离,说道:“门中寻觅了不少治疗经脉的灵药,先前忘了给你了,我正要拿过去给你的,希望对你双腿有好处。”
厌离道:“麻烦你了。”
江影吞吞吐吐,犹豫再三,终究是说道:“师姐,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人,日后……日后,你离她远些罢。”
厌离垂下眼睫,极轻的一声叹息:“我知道。”
当晚厌离睡在了无为宫住处。
另一边,清酒一行人伴着解千愁回到宁清园。早有名剑山庄遣了一众下人前来伺候,又送了不少东西,当真是‘赔礼’。
花莲翻着那些灵芝鹿茸,感叹道:“名剑山庄果然是财大气粗,一言九鼎,说赔礼就赔礼。”
一行人大多不喜外人伺候,遣散了下人。鱼儿让解千愁上座,给他倒茶,问道:“师父,你当真是来参加天下会武的?”
解千愁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唇上的胡须随着飘动了一下,指着清酒道:“你这丫头,真真是坏!算计老头子,一套一套的!跟一叶一个德行!”
鱼儿讶然,心想:“清酒离开小青山半年多了,什么时候又得罪师父了?”她眸光看向清酒,意在询问清酒又做了什么,惹得解千愁这样生气。
清酒故作不知,问道:“晚辈哪里又得罪您老了,惹得你这样大动肝火?”
解千愁也不跟她绕弯子:“你这丫头少给老头子我装蒜!你这算我会来,算得十拿九稳,满是把握的样,你心底不知道?!说!你给的那酒方子是不是漏了什么,我酿出来的味道总是与你葫芦里的差些!”
“你若是不说!你若是不说!”解千愁站起身来,左看右看,像个长辈要找棍子教训顽劣不堪的小辈一般。鱼儿连忙上来拉住他,怕她师父急了,真不小心伤了清酒。
清酒泰然而立,笑说:“还有这么个事?我想一想……嗯,可能是前辈那酒是新酿的,所以味道不够厚重,毕竟晚辈这酒,酿了也有五六年了。”
解千愁一愣,自己琢磨了一下,新酒味道清冽,确实是少了几分淳厚的。他这人于酒道上是吹毛求疵的,尝过了更好的酒,难免就对略有不足的酒不满,所以用清酒那酒方子酿出酒来,尝了好些都觉得味道不对,也不及多想,便来兴师问罪。
眼见这是错怪了人,解千愁道:“哦,原来是这样,那……”
解千愁眼睛瞄向清酒腰间的酒葫芦:“那……”
清酒和鱼儿看出他的意图。鱼儿哭笑不得,深知师父脾性,不知如何劝,索性也不说话。
清酒道:“解老前辈,晚辈五六年前酿的酒可就这么点了,你好歹也是个长辈,不会连这也抢走罢。”
解千愁面子上挂不住,偏过头去,道:“哼!你把老头子当做什么人,怎会抢你一个小辈的东西!”浑然忘了小青山盗酒一事。
天下会武(十四)
当晚解千愁便歇在宁清园。花莲和阳春挤在一间房中,给解千愁让了一间厢房出来。
晚间鱼儿和清酒回到房中; 谈起比武之事。清酒放下茶水; 笑问:“想要什么?”
鱼儿叠着两人洗净的衣裳,放进柜中; 问道:“什么?”
清酒道:“白日里许诺你的; 你若胜了; 我便答应你一个要求。”
鱼儿半蹲着身子,合上柜门,右掌抵在冰凉的梨花木上; 沉默了一会儿。当时兴起,其实心中并没有想好要提什么要求。
清酒道:“若是没想好,便日后……”
鱼儿起身来; 走到清酒身前:“可不可以; 抱一下我……”
清酒一脸茫然:“抱一下你?”半晌,哑然失笑:“我道什么; 鱼儿你想了这么久; 竟想出这么个要求么; 你是认真的?”
鱼儿点了点头。白日里的那些事让她心神憔悴,那些人瞧她的眼神; 比一场比武都来的让她累,她受不了那些人强烈的目光; 她现在只想找一个安静的所在,靠在柔软地方待一会儿。
她的所在之处自然是最让她安心的。
清酒站起身来,比着手势:“是这样横着; 还是这样竖着抱?”
鱼儿轻咬内唇,眸中波光潋滟,微显嗔怪:“就寻常那样……”
清酒走到她身前,轻柔的将她整个搂在怀里。
鱼儿顺势靠在她肩上,放纵了自己片刻,汲取她身上的温度,心脏的位置与她贴的这样近。
清酒顺着鱼儿的长发,看着窗外明丽的月色,不知是否是虎啸山高,便连那月亮都觉得近了些。
清酒喟然感叹:“我一直以为是一块顽石,没想到是一块宝玉。”
鱼儿迷迷濛濛的,全身放松之后,连带声音都有些嘶哑,她问:“什么?”
清酒道:“我在夸鱼儿是宝玉啊。”
鱼儿笑道:“总觉得不是这样。”
清酒道:“为什么?”
鱼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清酒总是不把话说尽。”
清酒轻轻笑道:“真的在夸你啊。”
翌日,鱼儿因前一天比武一事,起的仍是有些晚。清酒依旧没叫她,问起来,又是花莲几人起晚了。
鱼儿不禁奇怪,笑道:“他们很少这样贪睡的呀,昨晚是去做贼了么?”
清酒笑道:“谁知道呢。”
一行人赶到斗武场时,又是午时了。这几人一过来,因着解千愁和鱼儿的缘由,场中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朝他们看来。
燕悲离本要请解千愁上座,不料解千愁摆了摆手,辞了燕悲离好意,同清酒几人坐在旮旯里。
那本只有两个座位,燕悲离急遣人添加了两个位置。
清酒几个还未过去,就见一道人影一闪,已大剌剌的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拿着酒葫芦,看着台上比武。
几人走过去,花莲定睛一看,折扇指着他叫道:“啊!是你这糊涂酒鬼!”这人原来就是在江南被那秦暮所骗,替他守宅的武尊豪云。
豪云听得叫声,挠挠了自己那乱胡子,懒懒的看了花莲一眼,叫道:“哎哟,好巧。”
“……”
一行人落了座,昨日站着的今日依旧站着。
几人听得解千愁一番解释,原来这两人在山下遇见,便结伴而行了。
几人一想也是,都是好酒的,自然能聚到一起去。
那台上比斗了几场,众人看的也提不起多少兴趣,大都四下闲聊。
清酒与豪云是坐在一边的。鱼儿瞥了一眼,见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大多是清酒主动开口,在江南时,两人分明是不熟的。面对外人,鱼儿从未见过她这样热情,不禁多向豪云看了两眼,心头没来由的烦躁。
正自出神,台上比斗胜了的那青年弟子,突然走到清酒他们这边来,弯身一拜,朗声道:“晚辈想要与解千愁前辈高徒比试一场,不知可否有这荣幸。”
这天下会武之中,有向胜者挑战的权利,鱼儿昨日胜了一场,她自然在可挑战之列。
鱼儿昨日一战,大出风采,又因她是解千愁徒儿,与无为宫和少林寺有所瓜葛,早被众多人物关注,此次被人挑战,倒也不出众人意料。
解千愁朗笑一声:“丫头,去罢,师父骨头老了,懒得动弹,这次天下会武是不出手的,你来替师父动手,叫天底下瞧瞧师父本事。”
解千愁以掌法闻名天下,很少使刀剑,他一套掌法精妙深厚,要全部学来十分不易。鱼儿也不过入门,上台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