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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龙族。”孽朗声道，眼里满是不可一世的傲气。
“越过龙门，我们便可以回去了吧。”
巳霁刚刚回头时，只透过那条即将闭合的缝，看到天汐那张万年挂着微笑的嘴忽然大张，好似在喊些什么。
但她却听不见任何声音，片刻之后，龙门关闭了。
巳霁隐约的觉得，天汐刚刚是在惊慌。但“惊慌”这个念头出来的时候，巳霁便推翻了之前的可能，嗤笑自己刚刚的异想天开。天汐怎么可能会有惊慌的时候。她是无所不能的天帝，为所欲为的天帝。这世间，哪有能让她惊慌的事情。
孽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嘴角的弧度越扩越大，“你在想什么呢，你以为成为一条真龙只是简简单单的跃过龙门就可以的事情了？”
“还要怎样？”巳霁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淡淡的说道。
“要……很多样。”孽说着，稍稍朝巳霁靠近了一些，低声道：“你身上，有霓凰的味道。”
巳霁闻言，金色的竖瞳猛地收缩了一下，死死盯着孽，不知道她想要干嘛。
而孽只是嗤笑了一声，笑巳霁的大惊小怪。
随后缓缓将头凑到巳霁的耳边，轻声道。
“我不喜欢。”
☆、第 72 章
“别紧张；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孽忽然又笑了笑； 拍了拍巳霁的肩膀； 示意她放松一些。
巳霁根本无法放松； 面前的女子阴晴不定，一会儿笑如绝魅； 一会儿冷如死水。根本捉摸不定她表情下的含义，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孽说完后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了； 主动的拉开了距离； 一手安住被风吹乱的墨发； 安静的坐在巳霁身后。
身子下的巨龙还在一起一伏的飘动着，两条龙逆着风冲破云； 朝着肉眼可见最高处的山飞去。
遍地都是翠绿； 浑身都是充沛的灵气。偶尔会有几缕炊烟冒出，定神一看，翠绿之下有几个小木房。
“这里到底是哪？”
巳瑾自诩走过了许多地方； 但从来没有一处地方会如此安宁和谐，一点都不被战火所染； 而这里充沛的灵气； 也是尘世间少有的。
“九重天外。”
回答巳瑾的并不是孽； 而是她身下的巨龙。
“……”
九重天…外？
巳瑾面上波澜不惊但内心惊讶十分。在她的印象之中，九重天便是神仙们所处的地方了。渡劫成仙，是所有修道之人所想，最渴望达成的事情。而在巳瑾看来，九重天便是至高无上的地方了。
那九重天之外的…
龙； 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这个问题忽然变成困扰，将巳瑾困住了。
千年来，她修行成仙，不过是为了寻找巳霁。而如今巳霁寻到了，仙也快成了。本以为成龙成仙都一样，可是现在…巳瑾犹豫了。
九重天之外的世界从未被人提及过，而九重天之外的人如今也是第一次出现。
与其说她们像是神祇，而巳瑾觉得，她们更像是被放逐的人。
“我们没有被放逐。”
巳瑾讶异的看着回答了自己心中所想的巨龙。
“不用感到惊吓，龙族天生便能知道别人所想的东西。”孽回过头，笑着为巳瑾解释着，“你们也可以。只需要进了这洞穴之后。”
孽指着远处的山峰，顺着她所指的方向便可以遥遥的望见一个小小的洞穴。
巳瑾望着洞穴，而符瑶望着她。
巨龙前行着，长吟了几声。而地上好似也潜伏着几条巨龙一般，每当它们沉吟一声都会有龙回应。
不一会儿，远处的山峰便离巳瑾她们越夹越近了。
一道阴影笼罩在巳瑾头上，她抬头望去，便看了不知何时出现的几条巨龙飞在她头顶之上。
巨龙的颜色不一，有的青有的黄，而最特别的是一条与其他龙格格不入的小龙。
白色的小龙留着两条短短的龙须，正努力的跟着前方飞的飞快的巨龙们。
起初的时候，巳瑾是没有注意到那条小白龙的，但一群巨龙飞快的跟在她们身后，突兀的小白龙便脱颖而出了。
“我们到了。”孽盈盈一跃便落在了地上，刚想反身邀请巳霁下来却发现巳霁早就默默的自行站在了她的身边，避开了给她亲近的机会。
而一直跟在她们身后的巨龙们也纷纷下落，最后化成人形恭敬笔直的站在一旁。待孽一回身，所有人纷纷跪下行礼。
孽随手一挥示意他们起身，随后笑吟吟的走到了巳瑾身边，点了点洞口，道：“这便是你们待会儿要进去的地方了。”
“里面会有什么？”巳霁淡淡的问道，双手背在身后，迎风而立。
巳瑾注意到巳霁微微凸起的腹部，因风吹着衣衫紧实的贴在她身上而凸显出来。巳霁以至很清瘦，连手臂都没有多一丁点的肉了，更别说小腹会有肚腩了。
想起之前天汐曾为巳霁喂过灵果，又为她灌输灵气……
约莫是……有了身孕吧。
忽然巳瑾感觉自己被人紧紧握住了手，后头一看发现符瑶正在惴惴不安的看着自己，一双赤红色的眸子正闪烁不定的颤动着。
“怎么了？”巳瑾柔声道，将符瑶拉近到自己身边。
符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紧紧闭着嘴，唯独一双眼睛流泻着她的情感。
害怕，不安，百感交集。
巳瑾微微发证，不明白符瑶为什么会有这些情感。
让符瑶害怕的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与巳瑾之间的差距变大了，还有巳瑾刚刚望向巳霁腹部的眼神。
阿瑾果然还是喜欢孩子的吧。
符瑶咬了咬牙，随后被巳瑾捏住了嘴，一下子嘟了起来。
“在生我气？”虽然巳瑾不明白符瑶到底怎么了，但看到她嘴角猛地绷紧的唇线大概猜到了这人又在咬牙了，不过为什么咬牙齿？
凡间有句话叫做，恨得直咬牙。
难道符瑶在恨自己？不应该啊……
巳瑾捉摸不透符瑶在想什么，只好直接表达了自己的猜测，中不中就不知道了。
毕竟……
凡间还有一句话，女人心海底针。
符瑶摇了摇头，但还是没有说出来。
“那你还跟我进去吗？”巳瑾指了指面前的洞口，里面黑漆漆的，从入口开始便是一望无尽的黑暗。
符瑶想都没想，犹豫都没有犹豫，张口便道：“当然跟！”
“不行。”
巳瑾望向孽，看到她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拨弄了一下头发，将碎发夹在耳后根上，缓缓道：“这小狐狸要留在我身边。这个洞穴只有龙族的人才可进入。”
巳瑾感受到符瑶猛地拽紧了自己的手，明白她是不想与自己分开。
“那…”巳瑾眸子中满是疼惜的望了一眼符瑶，她想说自己便不进去了，成不成龙，对她来说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而符瑶好似与她心有灵犀一般，看到巳瑾投来的那目光的一瞬间便明白她所想的事情，赶在巳瑾说出来之前，松开了巳瑾的手，随后道：“阿瑾我在外头等你，你快去快回。”
怎么可以为了一己私欲而将巳瑾霸占。巳瑾以前为了成仙吃过多少苦，虽然符瑶不是很清楚，但从符瑶开始关注巳瑾算起，巳瑾吃过的苦，比她符瑶吃过的糖多多了。
只不过心里满是说不出的遗憾，看着自己的爱人日益优秀，而自己怎么追都追不上，明明这几日在仙界她也有努力修炼，可是修为就是上不去。
“……”巳瑾失落的攥紧了空落落的手心，望着符瑶那一脸催促的模样，原本心里挺失落的，但看到符瑶那纠结的小表情后，心里稍稍舒缓了一些。
至少符瑶还在等自己回来。
孽撇了撇嘴，约莫是年纪大了见不得小年轻谈情说爱了，恨不得见一对拆一对，刚刚她便是故意拆开巳霁与天汐的。
万年过去，天汐都有伴了，而自己还是孤家寡人的，于心何甘！
“快进去了快进去了，时辰要过了。”孽催促道，急躁的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身旁的两个侍卫将巳霁与巳瑾送入洞穴之中。
巳瑾单个看的时候是好看的，符瑶单个看的时候也是好看的，就是两人合在一起的时候，孽怎么看都不爽。如今看到侍卫将巳瑾从服药身边拉开后，孽开心的笑了。
巳瑾不喜别人碰自己，甩了甩衣袖从侍卫手中躲开，随后走回符瑶身边，踮起脚揉了揉她因失落而低垂的头，低声道：“等我回来。”
随后巳瑾姗姗走到洞穴入口处，即将进入洞穴时睨了眼身旁满脸媚笑的孽，巳瑾冷声道：“如果你欺负她，我就算是将你这龙族闹得天翻地覆也不会让你安宁。”
在座的所有人没有哪个法力是比巳瑾弱的，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多多少少心里都会耻笑着巳瑾的自不量力。
然而孽收起了媚笑，正经道：“你出得来再说。走你的吧！”说着孽推了一把巳瑾，将她推入了洞穴内，巳霁皱起好看的眉，埋怨的看了眼孽，赶忙跟着进入了洞穴。
巳瑾本以为自己会摔一个跟头，谁知道进入洞穴之后，意外的发现洞穴里面几乎是一片宽敞明亮的平地，根本不似外面所看到那般的无尽的黑暗。
再回首，巳瑾发现进来时的入口已经被巨石堵死了。用力推了几次都推不开，最后无奈之下，巳瑾决定用灵力将巨石击碎。
然而，当她用满满的法力击向巨石时，巨石却丝毫无损稳稳当当的挡在出口处。
“……”
巳瑾默默的望了一眼看着自己倒腾的巳霁，巳霁拧了一下眉头，也用法术击向巨石。
结果与巳瑾无差，巨石一点松动的痕迹都没有。
“算了，走进去看看吧。说不定里面还有出口。”
巳霁说着便朝着里头走去，而巳瑾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里头立了一尊巨龙盘旋的石雕，就再也没有别物了。
而石雕上头镌刻着三个大字，万虚窟。
巳瑾走近一看，发现四周的岩壁上其实是刻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小字，但那些字，她一个都不认得。
“这是龙族的字？”
巳瑾望向巳霁，只见她喃喃自语，道：“先破后立……”
“母亲，你识得出上头的字？”
“恩。”巳霁点了点头，眯着金色的竖瞳仔细的看着岩壁上的字，道：“我在天界无聊时便会去胤涣的藏书阁翻看他的书，他的书架上有许多关于龙族的记载，其中便有龙族特有的字。”
“看得出他对龙族颇有研究，这上头写到的话，有些我曾在书中也看到过。”巳霁滔滔不绝的讲着，而看不懂的巳瑾只能像个学堂小生一样默默的听着。
忽然巳霁语气变得沉重，冷声道：“上头说道，这块巨石一旦落下是不会再打开的了。”
巳瑾皱起了眉头，回身望了眼那块堵住入口的巨石。
如果巨石不能再被打开，那她们要如何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巳霁举着书：知识就是力量。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巳瑾：母亲球球你安安静静的看书吧！【我的母亲热爱读书怎么破！】
巳霁：【我的女儿是文盲怎么办？】
崩溃！！！我怎么会那么蠢！买了A站的动车票！然后跑到了B站！！
QAQ！！！被自己蠢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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