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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多久。
因为……
“圣上驾到!!!!!”殿外传来小黄门嘹亮的声音。
季辰璟当即站起,疾步走到殿前,“儿臣恭迎母皇,母皇万安。”
作为太子,她理所当然的站在一众皇女之前。皇帝一眼就看见小太子,然后才是其后的其他皇女,再其后,则是那些宗室子
季辰璟也未曾落后,自然而然的站在众皇女皇子之首,低头恭迎皇帝。
……
季祁苏今天心情还不错,连续数日朝中没出现什么烦心事,朝臣也没有什么幺蛾子,所以心情还算舒畅。
见着看起来恭顺的皇女皇子们,也难得露出了少许笑意。“免礼。”
众皇女皇子谢恩直身。
……
“今日家宴,诸君随意。”皇帝坐在上首,自然的道。
说是随意,谁还能真的随意的起来。
季辰璟坐在自己的桌案后,心情并不敢放松。
只因为,她作为太子,座位在最前方,几乎一抬头,就能看见皇帝冠绺下的脸。
这个位子,换成其他人,或许会开开心心的接受。但季辰璟……
别说她了,就算是原主,对皇帝也不怎么熟。一年统共也见不了几面,至于传说中的晨昏定省更是没有的事。
这是皇帝自己免掉的,同样被免的还有其他皇子皇女。
所以,除了这两年开府的季辰央,其他人很少能见到皇帝。
季辰璟一面维持着威仪,一面又不能显示出瑟缩,以免皇帝觉得她不堪用。只得硬着头皮,时不时抬头看皇帝几眼。
好在,皇帝的目光并不在她身上,不是在与离贵君说话,便是瞄几眼歌舞,所以压力还不算特别大。
多看了几眼之后,季辰璟便在心中描摹皇帝的形象。
皇帝约乎三十上下,而且很好看……墨发如瀑,面如冠玉,剑眉入鬓,关键是眼睛,非常有神,就算是侧面观察,也会被其气势所摄。
季家做皇族两百多年,基因早就优化了。
包括季辰璟自己,几乎跟皇帝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面白脸嫩,墨发束起,剑眉入鬓,就是年龄太小,难免显得稚嫩。
季辰璟算了算自己的年龄,发现皇帝还挺会保养,脸上竟然没皱纹?!不过一想皇室的待遇,也就理解了。
……
她抿了口酒,目光转向对面的季辰央。
季辰央虽为皇帝三女,然而大皇女二皇女皆夭,她是名副其实的长女。
也是季辰璟地位的最大威胁者。所谓立嫡立长,不就那么回事嘛。
扫了几眼,来自原主的生理性厌恶,便让季辰璟偏转了目光。她开始研究其他皇女皇子,然后是其他宗室,以及亲贵公侯。
原主的习惯,总能不经意影响到她,也不知道何时能适应,季辰璟忍不住又抿了口酒。
喝了两口,觉得有点不对劲,这酒……
“……”谁给她换的果酒?谁饮宴还喝果酒?
少府怕不是故意的?
……
“哈哈哈,央儿这次做的不错。”话题不知何时引导至众皇女身上,不知说到什么,皇帝突然夸了季辰央一句。
季辰央立马激动的站了起来,一脸腼腆,“全赖母皇教导有方。”
季辰璟内心毫无波动。
皇帝的神色并无变化,她温声勉励了几句,便转头看向季辰璟。
季辰璟心里一凛。
“太子这些日子学习如何了?”皇帝脸色严肃了起来,席间欢快的气氛瞬间消停,只有皇帝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
“顾师前些日子,说儿臣四经六义十三书具已读完,正准备教儿臣为人处事之道。”季辰璟恭敬的低着头道。
大齐皇室管制极严,太后皇帝宗人府,乃皇女皇子头上的三顶大山。
皇女,必须在南书房念完四经六义十三书。皇子也要上宫学,与宗室公侯世子等一起读书。直到读完,才许离开,如果不幸学业不好,那就只能等到冠礼之后,才准走。
季辰璟当然不止如此,她此言只是谦虚之言,其实包括各类制政之书,君臣奏对之书,她基本上都通读过了。
这都是原主的功劳,所以太子的学业,一直未曾让人诟病过。
皇帝显然也知晓,于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多向你三姐学习学习。”
季辰璟嘴角一抽,忙低下头,“三姐学识一直为妹所景仰,儿臣自是希望能日日请教,奈何三姐忙于政务,儿臣又久居于宫内,故而难以请教。”
君子伺机而动,不俟终日。抓住机会就要诉诉苦嘛。
皇帝万一同意了,那不就赚了!
皇帝一怔,目光微动,似乎有些惊讶。
季辰央刚听开头就觉得不对劲了,以往若是皇帝表现出这种偏心的模样,季辰璟估计早该气疯了,她竟然说景仰自己的学识?!
又有人慕太子正统而投奔她?是谁?
可恶,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明明季辰璟昏庸无能,奈何宫中却滴水不漏,这下她们一走,自己就收不到情报了。
到底是谁在暗中助她?
殿中众人皆一眨不眨的看着季辰璟,心里是满满的惊讶。
太子的为人,她们可是知道的清楚。
之前就十分惊奇了,现在更是惊奇。
离贵君眯了眯眼,拉着女儿的手,目光叮嘱她绝对不许开口。
殿中的气氛几欲凝滞。
直到皇帝再次开口。
“太子此言有理,正巧前段时间顾卿告诉朕,太子学业已经完成,请求为太子加冠。不过朕按下了……”
季辰璟脸色一青。
太子加冠,就可以告庙了。而告庙,就代表能够接受百官效忠,成为名正言顺的国本,有自己的班底和政治立场。
也就代表着,季辰璟此时的窘境可以瞬间被破……
结果皇帝一句轻飘飘的,‘被朕按下了……’
季辰璟心里五味杂陈,思索着皇帝的意思。
大齐无论男女,皆二十而冠,季辰央前年便已加冠,而季辰璟如今才十六,若以正常速度,她起码还要熬四年。
四年时间,东宫属僚全无,外朝几乎无人响应,视政六年的大皇女在外,被困深宫的太子储君……
是个人都知道会发生什么!
皇帝并不知道季辰璟的想法,而是维持着自己威严平稳的语调继续道,“我大齐二十而冠,如今朝政无虞,无需太子费心,你好好学习就可。不过……你既已完成学业,也不能一直困在宫里了。”
“二苏,命人把东宫的令牌换掉吧。日后,你自出宫。”
季辰璟心中暗喜,连忙恭声谢恩。
第5章 华清诗会
皇帝点了点头,而后继续观赏宴乐歌舞。
季辰璟坐回原位,无视众人复杂的眼神,悠悠的喝起了果酒。
……
宸清宫。
回到东宫,季辰璟顿时松了口气。“清尘!”
“臣在!”清尘疾步走来。
她一头墨发,剑眉入鬓,眸如朗星。一身未来得及换的青衣剑服,修短合度,看起来清爽明快。月夜下,便如碧落青竹,潇潇飒飒。
她刚从家里回来,等着太子晚宴归来。
只见她接过季辰璟的外袍,赶着问道,“殿下此去可还顺利?”
“还行吧,明日你就知道了。”季辰璟手脚迅速的解下头冠,散下长发。头发绑的太紧了!头皮扯着疼。
杨清尘见太子三两下就扯下冠绺,披头散发,不由心生无奈。
太子越来越不注重礼制了。
在私下里,她总是随意的让人瞠目结舌。
散下长发,季辰璟顿觉好受多了。
虽然她不会戴冠,但是拆还是很顺手的。
……
宫内的事情,传的有多快不用说了。更何况牵扯上了皇帝,太子,陈王。
夺嫡之事,向来牵扯甚广,避亦难避。
宫中关注此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所以就算季辰璟不说,最多明早,这事大概就人尽皆知了。
此事与离贵君无关,想来他也不会遮掩。
清尘被一堵,倒也习惯了,这半年来,殿下性子越来越随意了,而且……还略有些恶劣。
清尘发现太子的这个小爱好之后,也只能配合,以使殿下欣悦。
“池央呢?让她去给我烧一桶水。”
池央的身影默默的出现,而后默默的消失,她去烧水了。
太子费力的扒着身上的龙袍,半年来,她也不是没费心,希望能自己穿衣吃饭,不用人伺候。
奈何,努力了一段时间,她也就解决了常服的穿戴问题。而朝服,礼服,正服,那些繁琐的穿戴方式,让她心力憔悴,索性不折腾了,任由侍人帮忙算了。若是胜了,她自然有人帮忙穿衣,若是败了,估计也没有穿这些衣服的资格了。
杨清尘一看,非常知趣的接下太子的活计。
未免太子失威,其他侍人早就被斥退。也只能由她动手了。
脱下看着华丽,但其实又厚又闷的正服,太子松了口气。
而后,紧接着,太子的目光又转向了自己的龙靴。
杨清尘还未来得及阻止,就见太子已经蹲下身,三下五除二的脱掉靴子,露出杏黄足衣。
她苦着脸道,“殿下啊……这才初春,您可不能这样脱衣服啊。若是龙体有失……”
太子不以为意的看了她一眼,“地龙这么热,哪会有事。”
对于清尘日常老妈子心,季辰璟也没当回事,她疾步走进内殿。清尘跟进。
“殿下,祖母说这事尽管交给她,您无需多想。”
“可有需要孤的地方?”季辰璟却是希望有自己出力的地方,不然她不安心。
杨清尘摇了摇头,“无。”
见太子皱眉,杨清尘继续道,“殿下,东宫僚属未齐,无人可用,这等大事,若是随意交托于人,难免虑事不周。祖母亦让我告知殿下,请殿下放心,莫要妄动,以免让其他不轨之徒心有防备。殿下若有心出力,不若留待日后视政之后。”怕太子不懂,杨清尘说的很细。
季辰璟无言。
这意思是……怕太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呗。但是想想原主的心性,还真不是没可能。
“若有消息,记得通知孤。”季辰璟知道,这事不是一时两刻就能准备好的。
不管是等待时机,还是串联朝臣,都是需要时间的。
如今正是春闱之时,季辰璟自己觉得,如果把时机定在殿试三鼎甲之后,应该会不错。只是不知道外祖怎么想的。
可惜如今东宫孱弱,这种休戚相关的大事,也插不了手。只能任由别人为她谋划,自己却无能为力。
……
会试的日子俞近,如今已二月初一了。自从季辰璟拿到宫禁令牌,基本上日日往外跑。
如今站在华歌大街上,季辰璟便觉得这华歌的文风,突然盛了起来。
季辰璟一路走来,士子们身着各色衣衫,兴致勃勃的从她身旁路过。
“华歌令这段时间可有压力?”季辰璟随口问道。
杨清尘笑,“华歌令哪日没有压力,徐大人日日都同内人言,期盼早日外放。”
季辰璟不置可否,“此等事也能随便传出来?”
“主子有所不知,王家子在外多有诨名,只是徐大人爱内君,不曾弃之。”
“家宅尚不可治,岂能为官。”
杨清尘终于明白了,太子看问题的角度与她是不同的。
但她却是更为欣慰,这才是储君应该做的啊,殿下难得能回归正轨,她可得好好捧着。
“莫非,她早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