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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隐:“我觉得这似乎是一个暗号,或者图腾。”
张睿摇摇头:“也可能是某种文字或者是……匈奴文?可匈奴人普遍轮廓鲜明,这人明明就是大周人的模样,”让周隐把暗卫叫来看一看,那暗卫瞧了一眼道:“这是匈奴里面狼的意思。”
张睿:“狼?!还真是匈奴字!”
贺明摘下口罩道:“这人难道与匈奴有关?”
张睿冷哼一声:“恐怕不光如此,这人没准就是匈奴安插在大周的细作。只是他为何死在通州城外呢?”
几个人皆是想不通,算了这人身份可疑,身上也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信物,但从一块刺青根本判断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唯一能查的便是那封奇怪的信件……
“大人,府衙门口有人抬着尸体来要告人谋杀!”衙役匆匆跑了进来跪地说。
张睿道:“走,去看看!”
还未走到大堂便听见哭嚎声,张睿细听了一下觉得这哭声虽惨却并无悲意反而带着些许恐惧,不由的怀疑起来。
去后堂换了官服,走上大堂见堂中停放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张睿摆摆手,旁边的衙役把白布掀开顿时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尸体被水泡过,腐涨的有两个人那么粗,脑袋像篮球那么大。张睿急忙挥挥手,衙役把白布盖上。旁边跪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双手拿着手帕“呜呜”的哭着。
“啪!”张睿拍了下惊堂木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所谓何事,要状告的是何许人?”
那女子抽噎了两声道:“民妇叫何翠花,是通州十里外何家沟村的百姓,这死者是民妇的丈夫,前些日民妇的丈夫与村里的杨二约好一起来通州城内做活,可过了几日那杨二自己先回来了,我相公却未归。我去找他问,他说我相公自己接了私活过些日能回来。我左等右等实在着急才只身进城来寻他,没想到他居然……”说罢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张睿道:“你状告何人啊?”
那女子哭着道:“民妇……民妇状告那……那高门木枋,民妇从杨二口中得知,我夫君正是在这高门木枋做工才死的。”
张睿皱眉朝旁边的主薄道:“这高门木枋是做什么的?”
主薄拱拱手道:“大人,这高门木枋是城中一家做家具的木枋,因为他家的家具做的样子好,用料也好,城中如果有婚嫁的人家大都在这订制家具。”
张睿点点原来这死去的汉子是个木工。“你说你丈夫前些日进的城,在高门木枋做工?”何翠花点点头。
“可有证据?”
何翠花道:“那木枋的人是都见过我丈夫的。”
张睿:“传高门木枋的掌柜的来。”
一炷香的功夫一个身材高瘦的中年男子被带到衙门,这掌柜的见了张睿急忙下跪叩头道:“草民高贵叩见大人。”
张睿道:“堂下可是高门木枋的掌柜的?”
那男子急忙点头道:“正是小的。”
张睿指指旁边的尸体道:“你可认识旁边的这具尸首?”
衙役把白布掀开,掌柜的转头一看吓得朝后一仰浑身哆嗦道:“大大大……大人,小的实在辨别不出这究竟是何人啊。”
张睿捏捏耳垂道:“何翠花,你来告诉他这是谁?”
何翠花放下帕子转头道:“这是何大勇,在你们木枋做工来着。”
掌柜的思索了一会道:“这……这何大勇的确是来我们木枋做了几日功,可前两天便说家中有事要回家,还从我这支了半贯的大钱呢,会不会是路上遭遇不测了呢?”
何翠花听他这么一说越发哭的厉害,指着高掌柜的道:“你分明是在抵赖,我丈夫在你那做工出的事,你却说他在路上出的事,这几日我根本就没有给他捎过信,他何来的家中有事?!”
掌柜的被她这一质问也是气的够呛急忙朝张睿拱手道:“大人明鉴,小的真不知这何大勇是怎么死的,他与在下支钱时店里的伙计都听见了,大人若是不信可叫来前几日在店中做工的伙计来询问。”
张睿点点头,见他脸色涨红,气的直喘粗气神色不似作伪便知应该没撒谎。可何翠花说她并不曾带话到通州,这何大勇为何要从掌柜的那支钱回家呢?
“何翠花,你夫君尸首在哪里发现的?”
何翠花道:“是在通州河边被渔夫打捞上来的。”
张睿:“那你可有什么证据是这木枋害死你夫君?”
何翠花喃喃道:“这……民妇并无证据,可……”
“啪!”张睿敲了敲惊堂木“何翠花,你一无证据证明你丈夫是在高门木枋被害,二则乱状告无辜之人,本官打你十个板子以作惩罚你服不服?”
何翠花一听要打板子吓得脸色刷白急忙磕头道:“民女知错,求大人饶了民女。”
张睿见她神色慌张心生疑惑,挥了挥手,两旁的衙役拿出廷杖,把这女子驾到长凳上打了起来。
十廷杖虽不多但对身娇肉嫩的女子还说已经是重刑了。直打的她嗷嗷大叫,白色的衣摆下印出些许血迹。
行完刑便退了堂,这女子依旧呜呜呜的哭着,起身时脸上却带着愤恨的表情,张睿朝旁边的段箫白递了个眼神,段箫白点点头,偷偷跟踪那女子出了大堂,尸体被几个衙役也抬了下去。
“退堂!”说着掀起衣摆起身离开。
何翠花出了府衙一边“哎哟,哎哟”的揉着被打的屁股,一边朝旁边的尸体啐道:“死鬼,想从你身上弄点银子真是比登天还难!”说罢朝旁边叫了一个拉脚的车夫把尸体拉走,那车夫一见是死人吓得急忙摆手道:“可不敢拉,夫人还是另寻别个吧。”
何翠花气的掐腰骂道:“老娘还会少了你银子不成!三十个大钱,拉不拉?!”
那车夫既有些害怕,又惦记着大钱,犹豫了半晌点点头道:“不知夫人要把这尸体拉到哪去?”
何翠花冷哼了一声道:“拉乱葬岗去。”
张睿下了堂朝后面走去,周隐在后堂见他下堂拍手称赞道:“我们睿儿越来越能干了。”
张睿红着脸捂着腮帮道:“牙酸,你怎么学起孝泽来了?”
周隐走到他身边揽住他腰道:“本王就喜欢你审案这股气势。“
张睿伸手勾了勾他下巴道:“本官审给你看如何?”
周隐笑着摇摇头正色道:“刚刚那妇人我见她行迹诡异不像是好人家的模样。”
张睿点点头“我已经派了箫白去跟踪她,我怀疑死者跟这妇人恐怕还有些牵扯。”
过了不久段箫白匆匆回来道:“大人,那妇人把他死去的丈夫买了一截草席包上雇人扔在乱葬岗了。”
张睿道:“马上派人把那妇人拦下来,带回衙门!”
段箫白抱拳道:“遵命!”
不一会那何翠花便被带了回来,跪在地上一脸无措的看着张睿道:“不知大人叫民妇来有何事?”
张睿一敲惊堂木道:“何翠花,本官问你,你那丈夫如今身在何处?!”
何翠花吓得一瑟缩面色苍白张张嘴道:“民妇的丈夫已经……派人送回何家沟去了。”
张睿怒道:“你这刁妇,本官派人跟踪你明明见你把你的丈夫用草席包着扔在乱葬岗了,你还敢狡辩!”
何翠花吓得急忙跪地磕头道:“民妇确实把丈夫的尸体埋在乱葬岗了,民妇也是迫不得已啊,没了大勇吃喝用度都要节省,家中还有年迈的公公婆婆,若是再花费钱给他置办棺材实在拿不出这笔银子。”
张睿起身走下堂来,围着何翠花绕了三圈伸手从她头上拔出一根银簪子,顿时她头发散落下来。何翠花吓了一跳,伸手摸着头。
“本官若是猜的不错,这簪子也值二两银子吧?”
何翠花喏喏道:“不值钱的东……”
张睿嗤笑一声把簪子扔回她身上道:“你与何大勇成亲多年,如今你丈夫意外惨死,一副薄板的棺材只要三百文,居然抵不过你的一根簪子!”
何翠花跪在地上不再说话。
张睿回到上首拿起惊堂木一敲道:“何翠花!本官问你何大勇是不是你害死的!”
何翠花吓得急忙摇头:“冤枉啊大人!民妇怎么会谋害自己的亲夫!大人明鉴啊!”
张睿瞧着她这幅刁钻的嘴脸摇摇头道:“看来是不用刑你不会说真话了!来人啊,把夹板拿上来,今日你若不招出凶手,本官便将你十指夹断!”
☆、第67章
说罢;两个衙役拿着夹板上来;几个人按着这妇人把夹板套在她双手上。那夹板许是以前用过很多次;上面被血沾染的黝黑发亮;看上一眼都觉得浑身打颤。
妇人磕头道:“大人饶了民妇吧!民妇招了,民妇全都招了!”大刑还未用那何翠花吓得便把所有的事倒豆子半讲了出来。
原来这何大勇是被杨二敲晕扔进水里淹死的。
张睿皱眉道:“那你与这杨二有私情被你丈夫撞破所以杨二才杀了他是也不是?!”
何翠花无奈的点点头道:“杨二先前与大勇商量好来城中做工;没想到半路突然回来,只有我丈夫自己去来了通州城。”
“杨二……我与他幼时便认识;当初若不是他家里太穷;差点就许配给他家。后来他总是念念不忘,闲时便来我家中;时日久了便有了首尾。那日杨二又来了……没想到大勇夜里居然从城里回来了!他拿着菜刀要砍死杨二;杨二便拿着凳子把大勇砸晕了。当时我吓坏了,见他把人托了出去;吓得不知怎么好。几日后便听说在通州河边有人发现了大勇的尸首。”
张睿:“于是你趁机讹高门木枋银子?”
何翠花点点头,脸上流下悔恨的泪水磕头道:“民妇并未加害亲夫,都是杨二……我没想到他会把大勇扔进河里淹死。”
坐在旁边的周隐朝摇摇头,张睿点头道:“来人啊!把何翠花收押到牢房,派人去何家沟去捉拿杨二!”
退了堂张睿和周隐二人携手走了下去,周隐道:“你相信那妇人的说词?”
张睿:“半信半疑,恐怕只有等那杨二来了,两人才肯说实话。”
第二日,那个叫杨二的男子才被带回来,原来官差到了何家沟,这杨二得知消息吓得急忙就要跑,幸亏几个衙役还算机灵,追了一道把人抓了回来。
杨二瑟瑟发抖的跪在大堂下道:“大人……大人冤枉啊,这人不是我杀的,是那何翠花失手之下打死的,她朝我跪地哭求,我才把人抛进河中。后来也是何翠花要讹高门木枋的银子才告到官府来,小的,小的除了通奸其余什么都没做过啊,大人明鉴!”
张睿一听笑了出来,这真是狗咬狗一嘴毛,谁都摘不清还都想着往其他人身上推。
“带何翠花上堂!”
何翠花被关了一夜,又惊又吓,脸色苍白眼底发青,头发也乱糟糟的,一点没有当日来状告的模样,两人一见都是一脸怒容。
杨二怒道:“你这贱人,居然诬陷我杀了你丈夫,明明是你自己下的黑手,事后要我帮你处理了尸首,如今倒是赖在我头上!”
何翠花大叫:“你放屁!杨二你这被狗吃了心肝的东西,枉我平日对你那么好,事到临头居然把我推出来挡罪,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狗眼才看上你!”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骂的越来越不堪入耳,张睿道:“你二人住嘴!”两人吓得急忙闭嘴不敢说话。
张睿:“本官问你二人,这何大勇究竟是谁打晕的!”
杨二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