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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的,一定会的。”至秀抬眼看了看被围着的某人,由衷道:“她待我很好,如果这世上惟有一人是我挣不脱的甜蜜美梦,那就是她了。”
陈灯吸了吸鼻子:“我们知道你喜欢他,阿秀也不能凡事惯着他,春同学很优秀,你也不差呀。能娶到你,是他上辈子积了福。”
至秀温温婉婉笑了起来,心想:上辈子我嫁的还是她啊。
她抱了抱周绾,抱了抱陈灯,抱了抱王零和秋莞,每一个拥抱都有它特定的意义,眼前的女孩子们是她在异世仅有的朋友,而她成婚,她们来不了,继周绾哭成泪人,陈灯也跟着哭。
王零手足无措地小心哄着,在意快要从骨子渗出来,至秀见了,很为她们高兴。
秋莞扯了扯陈灯衣角:“别哭了。没法去凛都参加婚礼,等阿秀他们从凛都回来,在陵京重新办一场不就得了?”
至秀笑意盈盈:“我和春承正有此意。我的婚礼,怎能少了我最好的朋友?”
“好哇,你故意惹我哭?!”周绾红着眼瞪她!
亭亭玉立的少女聘婷秀雅,看得人生不出半丝火气。约定好回来再举办一场婚礼,双方的朋友这才忍住了心底憾然。春承上前几步与未婚妻执手而立,正式与众人辞别。
春承要走,身为她的影子,桂娘也得随时随刻跟着。
徐浣依依不舍地送到火车站,目送她们一行人踏上火车,眉眼耷拉着,怏怏不乐地回了学校。
也不知从何时起,她心里有了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而喜欢的那人,永远都在拒绝她。
桂娘心里也有人,情意入骨,她的心很小,容不下另外一人闯进来。徐浣眸光微黯,缓而沉地叹了口气。
火车一路哐当哐当带着有情人回到凛都。
依着规矩,男女定亲后可在当地领取结婚证书,然至秀当时不满法定结婚年龄,两家都是讲究的名门世家,这事便一拖再拖。
缴纳了印花税,盖上公章大印,意味着成为合法夫妻。
精心装裱的结婚证书,证词是春承握着至秀的手共同写就:
佳偶天成,同心永爱。遇见你那日,乏味的人生有了精彩甘甜,你是我一生美梦与归宿,心之所往,决然不悔,敬你爱你,陪你伴你,永谐鱼。水之欢,恩爱百年。精诚互助,恰珠联璧合,固山盟海誓,愿花好月圆,执子之手,谨订此约。
一字一句,一笔一划,藏着她们的前世今生,命中注定的邂逅。
她注定是她的人,她们合该永结同心。
笔墨留香,情意绵绵,春承眼波荡开细细涟漪,温柔地蹭了蹭她的长发:“秀秀,余生,我把自己交给你了。”
“嗯……春承,望卿怜惜呀。”
春家家主成婚,以春家在南方的经济地位,春霖盛为‘儿子’请来的主婚人、证婚人都是当时有名的大人物,依着固有流程,选定日子,婚礼有条不紊地进行。
成婚前一天,春承闷得想要出去走走,一不留神来到至家门口。
新人婚前不准见面,不见面她心里像是有猫爪子在挠,觉都睡不好。她笑嘻嘻望着一身黑衣的桂娘,桂娘无奈看她,明知故问,存了心逗她:“少爷想做什么?”
“带我上去。”
“翻墙?”桂娘眉眼温柔:“大白天跑进去,合适吗?”
“那……不然晚上再来?”
商量好晚上偷偷跑来,春承一直在等黑夜降临。晚风轻轻柔柔地吹,夜深人静,桂娘揽着她腰翻过至家高墙,自从少爷长大了,有了花花心思,她没少做把风放哨的事。
桂娘着实怜惜这个孩子,很大程度上,她把春承当做亲生孩子来疼。
她爱的女人撒手人寰留下唯一的骨肉,很多时候她感激这个孩子的到来,感激她没有不声不响地离开,感激她还活着,春承活着,她这辈子就有盼望。
她把对春夫人的想念和爱寄托到这个孩子身上,如今养大的孩子要娶亲了,她开心。
星月当空,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敲响了门,做贼似的,桂娘唇角微弯,尽职尽责的把风。
三短一长,熟悉的约定暗号。
门悄声打开,春承快速溜进去,灯光下,看着多日不见的未婚妻,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秀秀,我好想你啊……”
“你…等等…你怎么这时候来了?”至秀喘。息着靠在她肩膀。
“想见见你,确认这不是梦。”
窃。玉。偷。香的春大小姐将未婚妻抵。在桌前,缠着说了会儿悄悄话。
眼看时辰不早了,至秀连哄带劝地把人推出去:“急什么,左右明天就见到了,我也想你,但你得给我时间,我今晚不便见你。”
“为什么不便见我?”
大小姐害羞地在她耳旁低语,温。热的呼吸撩。拨地春承心都跟着一紧:“因为想让你在婚礼上看到最美的我。”
趁着春承发愣,她催促道:快走吧,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好容易进了那道门又被赶出来,回忆着方才那个缠绵细腻的热。吻,春承心满意足离开。
天没亮,就被春花杏花等人喊起来,她睡眼惺忪地裹着被子,猛地想到今儿要成婚,蹭得从床上跳起来,一惊一乍的,看得出来,这门婚是结对了。
忙忙碌碌紧张刺激的准备工作,因着是西式婚礼,春承穿着一身雪白西服,矜贵庄重,君子如玉。
温亭推了所有事宜远道而来参加她的婚礼,望着那道俊秀挺。拔的身影,好一阵失神。
这是一场盛大隆重的婚礼。直到穿着同样雪白曳地婚纱的新娘子登场,人群爆发此起彼伏的惊叹,春承转身望去,见到了真正的仙子——她的秀秀。
露。肩低。胸的婚纱将新娘子的美勾勒得淋漓尽致,妙曼身材,般般入画的精致五官,唇红齿白,千娇百媚,香肌玉肤,美撼凡尘。
站在她对面,春承眼里再看不到其他人。华美深情的誓词从嘴里吐出来,听得前来观礼的人们心生艳羡。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你愿意吗?愿意和她携手一生吗?
愿意。
我愿意。
第96章 【9 6】
中西文化的激。烈碰撞下; 有头有脸的文人登报大力提倡禁止闹洞房。
凛都春家人尽皆知的大喜事,来得都是在各界有身份有地位的成功人士,作为春家新一代家主,春承笑吟吟地请走有意看热闹的宾客。
年轻人,脸皮薄; 情有可原。众人大笑着离去,推开房门的刹那; 身穿精贵西装的春承有种穿越时空; 重新回到旧时凤阳城春家的幻觉。
而那时,她的秀秀仍像这般,安安静静坐在床沿; 等着她到来。
明亮的吊灯下; 雪色镶钻的婚纱流光溢彩,从桌上倒了酒,她端着酒杯缓步迈过去; 酒是爹爹埋在桃花树下整二十年的女儿红。
这一年,二十岁的春承和十八岁的至秀交换了第一杯交杯酒。玉臂相缠,呼吸相闻,你中有我; 我中有你。
前世未曾圆满的婚约在这一刻温柔续上; 至秀浅笑嫣然:“还想看我穿火红嫁衣吗?”
春承毫不掩饰地盯着娇美出尘的妻子; 眸光眷恋直白地落在某一处。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许是真切地盼这一天盼了太久,至秀没怪她那点浮想翩翩的色。心; 反有成全意味:“那你可要看好了。”
如云柔软的昂贵婚纱在眼前层层褪。去,灯光下,美人如玉,长腿迈开,一举一动恰好踩在春承心坎。
她呼吸一滞,舍不得眨眼,美。色。惑人,简直是场盛宴。
至秀不怕她看,却羞于她看,火红绣金嫁衣披身,桃花灼灼,艳丽夺目,她红唇轻抿:“怎样?”
清媚妖娆,含蓄低回不失张扬的美。
春承伸手将人扯进怀抱:“你别乱晃了,晃得我眼晕。”
至秀故意在她耳畔轻语:“那你看够了没有?”
“没有。”
怎么可能看够呢?
她弯唇笑开:“秀秀再让我好好看看?”
“嗯……”
对于酷爱游山玩水的春大小姐而言,前世今生,她看遍了许多美景。
黑延最波。澜壮阔的雪山,西景山凛然盛开的红梅,白皙水灵,成熟得看上一眼就觉得好吃的藕,所有的美加一块儿,都没她的秀秀一个脚趾甲盖美。
她是个专注的人。一旦认真,很容易沉迷。
至秀宠溺放纵地由她胡来,尽情地配合她展示自己的美。
看到了雪山红梅,看过成双玉藕,春承轻轻拉扯开,至秀呼吸不济:“这里…也要…也要看吗?”
“要看的。”
意料之中的回答,新娘子慢吞吞捂了脸,被触。碰到的地方传来酥。酥。麻。麻的热,她明白那是为何,只盼着春承能‘看’得满意,‘看’得开心。
她想和她有一个浪漫坦诚的开始。
于是身体诚实地发出了邀请。
清泉始流,浓情蜜意早就不需再压制、隐忍。
至秀红着眼眶趴在床上,那吻。落在她瘦削漂亮的背。她不经意动了动两条长腿,春承眸底涌。起难言的狂乱。
久没有动静,她翻身疑惑地望向春承,须臾红着脸勾了她的脖颈:“怎么不动了?你是害羞了吗?”
春承不争气地吞。咽了口水,伏身陪她荒唐。
主屋的灯亮了一夜,日上三竿,春花、杏花、书墨以及大大小小的丫鬟候在门外,至秀辗转醒来,枕边人睡得正香。
指腹抚过她生着倦。色的眉眼,至秀微微红了脸,她知道春承身子弱,更知道她不仅爱玩,且喜胡闹,忆起昨夜种种她偷偷掀开被子,视线下移,再度生出羞窘。
可真是太胡闹了。
“冷……”春承迷糊糊地嘟囔出声,侧身抱着娇妻。
“该起床了。”至秀爱怜地回抱她:“春承,我们得和爹爹敬茶,你不能再贪睡了。”
好一会没人吱声,又等了五分钟,春承缓缓醒转,意识回笼,她不服气地蹭了蹭秀秀脖颈:“你醒得可真早。”
早吗?
至秀望向满室明光,一脸羞涩:“不早了,我们……我们已经起晚了。”
“还疼吗?”春承凑过去和她咬耳朵,至秀闹了个大红脸。
不提还好,一提身子又酸又疼,她深吸一口气:“乖,真得要起来了。”
迟来的新人携手踏进门,规规矩矩奉茶收红包,春老爷心疼自家孩子,看着春承明显没睡够的模样,着实担心她身子吃不消,心里吃不准昨夜到底是谁吃了谁,怎么儿媳妇精神看起来要更好?
他红着老脸把人喊上楼,春承打了个哈欠:“怎么了爹?”
“你……”春霖盛酝酿一番措辞:“承儿看起来没睡好啊。”
“是啊,可累了,快放我回去休息吧。”坐在位子困得眼皮打架的某人浑然不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爹,秀秀还在外面等着呢。”
“行吧。”问不出个所以然,春老爷怜惜地拍了拍她肩膀:“怎么看起来这么弱?该补补了。”
一句弱不知触动了春少爷哪根敏。感的心弦,她小脸一僵,想到昨夜忙到一半就累得不行的场景,决定回房再试试。她不放心地点点头:“是该多补补。”
云里雾里的春老爷看着孩子兴冲冲地走出门,精明的头脑全用来想昨夜那事,想来想去,他嘿嘿一笑,觉得自家孩子还是挺能干,遂了却一桩心事,嘱咐后厨每天都要炖汤。
“爹和你说什么?”至秀牵着她手往回走。
“让我多补补,说我弱。”
春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