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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大声说话; 压低着喉咙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人弄成这样子?”
春少爷容色苍白也就罢了; 阿秀怎么也面无血色?
春霖盛看向桂娘。
桂娘微微阖首:“有人暗害少爷; 少爷强行出手伤了筋脉; 少奶奶为少爷挡了一刀。是我失职。”
一刀划在后背; 三寸长。至夫人眼眶噙着泪; 哪好意思去怪旁人?
阿秀愿意为春少爷挡刀,以她的性子来推断; 定然是喜欢极了春家少爷,更别说,两人还是未婚关系。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
至夫人守在女儿床边抹泪,春霖盛寒着脸,轻声道:“桂娘,先出来说。”
站在医院昏暗的走廊,楼道悬着的灯不算明亮,站在门外,桂娘堪堪能看清眼前人忧虑的眸。
“承儿这伤,医生怎么说的?”
“伤筋动骨一百天,少爷手腕的伤得细细养着,急不得。”
“会不会落下后遗症?”
“不会。”
春霖盛愣在那好一会才感觉抛到高空的心落回了原地,眸色转而蒙上浓郁的阴沉:“是谁对承儿下手?可是燕家?”
“少爷在京藤就学,平素乖巧,人缘极好,若说得罪了谁,唯有燕家。”
“好。你照顾好她,此事我来办。”
“是。”桂娘又道:“有一事还未告知老爷。少爷,对少奶奶,动了男女之情。”
春霖盛脸色总算有了一丝柔和,不觉惊奇:“她开心就好。有什么不懂的,你多教教她。”
“好。”
从凛都到陵京,长途跋涉而来,春霖盛却无倦意,看过了病人,他带着管家火速离开,心底酝酿着一场风暴。他是优秀的商人,商人有商人行事的准则,他更是慈父。
春承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伤了她,无异于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南春北夏,掌握经济命脉的两大姓氏,春霖盛漏夜往夏家递帖子,深更半夜,叩开夏家大门。
夏家古朴的大宅院,灯火通明,此间的主人以极大热情欢迎这位老朋友的到来。
正堂,春霖盛精神奕奕:“北方是夏兄的天下,春某来此,有个不情之请。”
夏沉渊作为夏氏一族的族长,年轻时家族夺权多仰赖好友暗中支持,也因此欠下春霖盛一个天大的人情。
此刻听到这话,眼睛一亮:“春贤弟何必客套?凛都距离陵京千里之遥,你既来了,想要什么,为兄哪有推辞之理?你我兄弟二人,不讲究虚礼,还请直言。”
“我要陵京再无燕家立足之地,要燕家父子骨肉相残,家不成家!”
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夏沉渊低头沉吟,好奇道:“燕家做了何事,惹来贤弟惊天怒火?”
春霖盛放下茶杯:“燕纬想要我儿子的命,我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牵扯到小辈性命,夏沉渊当即明了:“得罪了贤弟,也是燕家注定有此一劫。贤弟千里迢迢来陵京,想不想在陵京发展?”
都是纵横商海的老狐狸,春霖盛微微一笑:“正有此意。”
笑谈中,定下燕家结局。
有夏家这条强龙,第二日,陵京一家名气不小的报社刊登一条令人眼镜大跌的丑闻——
世家少爷勾搭姨娘,某某被戴绿。帽犹不知,可怜!可叹!可悲!
报纸被拍在茶几,燕家,燕父喝了两口清茶,批判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管家一阵汗颜:“无良报社为博人眼球,没他们不敢写的。”
“你说乱写?”燕父拾起报纸快速扫了一遍:“我看不见得,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连那家儿子怎么和姨娘勾搭成。奸的过程都写得清清楚楚,裤子什么时候脱的都讲得有鼻子有眼……”
“老爷!”家丁规规矩矩走过来:“车准备好了,现在要去医院吗?”
燕纬随手卷起报纸:“炎究那些人找到没?是拿着钱跑了,还是死了?”
家丁回道:“那边有人清早来传话,说事情很快就会解决,教老爷不要急。”
“不急?”燕纬神色淡淡:“我听说那个狼崽子住院了?死了没?”
“没……”
燕纬没来由恼火,懒得多问,大步出门。
身后戴着瓜皮帽的家丁眼里露出算计的笑。
坐上黑色小轿车,燕纬心神不定地翻出那报纸,起初看得津津有味,再看,又忍不住破口大骂:“生儿子不如养条狗,这样的畜牲,趁早打死了事!”
他叹了口气:“上面言辞凿凿说写的是真人真事,就不知是哪个倒霉催的……”
车停在医院门口,高级病房,一阵萎靡的低。吟声隔门传出来,走廊空荡荡的,燕父心生疑惑,门毫不费力地被推开,香。艳刺激的一幕直接冲入眼帘!
燕纬颤声道:“你、你们在做什么?!臭小子,还不给我滚下来,那是你姨娘!”
燕轻浑身热血沸腾,哪管什么姨娘不姨娘,当着老父亲的面昂身一挺,躺在病床的女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燕纬气炸了:“畜牲!!!”
雷霆怒吼,吼得燕轻从诡异的状态里找回一丝清明,待看清拄着手杖气得哆嗦的某人,连滚带爬地栽下床:“爹?爹你不是说今天不来探病吗?”
燕父呕出一口血,那是他最疼爱的八姨娘啊!被个畜牲糟蹋成这样?
他想也没想一巴掌挥过去:“探病?老子要宰了你!”
“老爷,老爷你可要给妾身做主啊,是燕轻强迫我的……”
燕轻瞪大了眼:“你血口喷人!分明是你勾引本少爷来着!”
家不成家,燕纬抬起手杖朝他招呼过去:“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燕家丑闻当天在陵京传得人尽皆知。父与子因为一个女人结下仇怨,整个燕家热闹地像过年,让人看足了笑话。
彼时,从昨夜下到现在的一局棋终于分出胜负,夏家,夏沉渊由衷佩服道:“十年前我不是贤弟对手,十年后贤弟更胜往昔。”
一夜没合眼,春霖盛撑着手臂从座位起身:“比不得夏兄在北方称王称霸,一场棋局,断燕家生路,解我心头恶气,其中谋划,夏兄才是高手。”
“什么高手不高手,哪日我去了凛都,还不是得仰仗贤弟?”
生意场人情场的老朋友,看出他眉眼生倦,夏沉渊叹服道:“说起来,这事还是我占了贤弟便宜,处置一个燕家,哪用得着贤弟扶我坐稳族长一位的人情?”
人到中年,春霖盛依旧俊朗,他从容摆手:“人情人情,人在,还怕还不回人情?”
“贤弟说得有道理。你从千里而来,还未好好休息,不如,就在这住下吧。生意场上,为兄还有许多事请教贤弟。”
“改日吧。”春霖盛难掩担忧:“承儿病体未愈,我实在放心不下。”
“好,知道你疼爱这个儿子。”他埋怨道:“此事是你做得不对,承儿来京你竟不知会我一声,若早吩咐了,借他燕纬八个胆子也不敢动你的心头肉!”
想到过不久还要回凛都,春霖盛顺坡骑驴,笑道:“夏兄说的是,往后承儿在京少不得夏兄照应。霖盛在此谢过了。”
“应有之义,当不得贤弟一句谢。”
燕家狗咬狗一嘴毛,诛人诛心,这可比直接要了性命阴狠。同住屋檐下,子记恨父,父不容子,中间混着一个挑弄是非的八姨娘,每天过得比台上唱的大戏还精彩。
医院,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春承缓缓睁开眼。
“手不要动。”
至秀制止她抬手的动作,笑意明媚,晨光洒在她一头乌发,春承弯了唇角:“秀秀。”
记忆回笼,她笑意微僵:“你怎么不在病床躺着?”
“躺太久,累了。不如站起来活动活动,你放心,刀口很浅,就是样子吓人而已。”
春承不敢劳她搀扶,快速坐起身:“伤得怎么样,给我看看。”
“……”
一声急促的咳嗽打破温馨氛围,至夫人拿着削好的苹果走过来:“和阿秀比起来,春少爷才该注意身子呀。”
后知后觉留意到房间还有其他人,春承一怔:“岳母怎么来了?我爹呢,我爹是不是也来了?”
她这声岳母喊得亲切自然,至夫人笑意愈深。
沐浴过后好生打扮的春老爷抬腿迈进病房:“燕家不识好歹伤了阿秀,今天是个好日子,承儿要不要和爹去燕家看戏?有笔帐爹得和燕纬好好算算。”
“看戏?”春承心思一动,而后摇摇头:“不行啊爹,阿秀受伤了我得陪着她。”
当着长辈的面说这些话,春少爷毫无压力,反而是至秀,偷偷扯了扯她衣摆。
春承浅笑,忍住没去捏她掌心:“哦,原来秀秀在害羞呀。”
第50章 【5 0】
年轻人有年轻人浪漫的小情趣; 春老爷早先为了孩子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这会见春承的的确确动了心; 和未来的亲家母递了眼色; 长辈一前一后含笑出了病房,桂娘贴心地掩好门守在外面。
从醒来,到这会; 两人才有了独处时间。
“当着娘的面; 你乱说什么呢?小心她把你当成登徒子。”没了外人; 至秀胆子大了不少,眉眼洋溢着青春活力; 唯独唇色不够红润; 看起来有种柔弱美。
春承伤了一只手; 另外一只手好好地捏了捏她指尖:“那你说; 我是登徒子吗?”
“你不是吗?”至秀眉眼弯弯。
“我当然不是。”春承从捏她的指尖; 换为握住小拇指; 感慨道:“以后遇到危险的事; 要躲得远远的; 傻不傻; 扑上来做什么?”
至秀被她微凉的手没规律地摸来摸去; 羞意压下去,酸涩又冒上来:
“以前都是你护着我; 弄得连命都丢了,我护你一次,都不行吗?那样的情景; 饶是桂娘都没预料到,便是看到了也反应不及,若我不扑过去,受伤的岂不就是你了?”
“饶是桂娘看到了都反应不及,那秀秀怎么……”
至秀张了张口,不好意思地将话咽回去。
总不能说,因为我每分每秒,我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吧?
那也太难为情了。
“傻姑娘。”春承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受伤这等事我早就习惯了。我伤了,不还有你吗?你若伤了,我可不懂医术,救不了你。”
至秀温柔地摇摇头:“不是这样的。你伤了,我空有医术仍没救了你。而我伤了,你及时地送我来就医……”
她舔了舔微热的唇,小心地观察春承的表情,看她每一个细微的面部语言:“我听桂娘说,是你抱我来的?”
春承苍白的小脸现出一抹笑意:“这身子虽不争气,但好在坚持住了,没误了大事。”
她是真得被满目的鲜血吓到了。
也是那一刻,恐惧占据了她的心,她没办法想象,如果哪天秀秀不在了,在陌生时空,能随心所欲陪她谈天说地的人,还能有谁?
至秀看懂了她的眼神,身子前倾尽量离她近些:“以后不要这样了。好在这只手没废,不然,我就是醒过来,也于心不安。春承,你为我,做的太多了。”
不谈情,只论恩,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好的人。
她知道春承是把她看作了责任,她承诺担起她的一生,春家大小姐向来一诺千金。
春承身上的气质是杂糅的。
许是前世今生不同的际遇冲撞,她可以是清新雅致的文弱‘少爷’,可以是冷漠淡然的矜贵子弟,也可以是杀人不眨眼的无情客,温柔、良善、无赖、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