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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样的。我今天看你,不对,我刚才看你,那种美是不一样的感觉。”
至秀脊背微僵,佯作淡然道:“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春承仔细回想那一瞬间的细腻波澜,半晌,摇摇头:“又抓不住了。”
“那就不要想了。”
说不要想的是她,思来想去的仍是她,一颗芳心因为那人一句话生出烦乱,至秀低声叹息:“春承,你看谁来了?”
她说得煞有介事,春承下意识侧头,继而收回视线,一脸惑然:“哪有——”
雪白米饭不知何时堆着圆润泛着油光的糖醋小丸子。
至秀甜甜地笑了笑:“骗你的。春同学,从今天开始我们共享美食好不好?我送你两个小丸子,你呢,如果答应,就把你饭盒里的嫩豆腐夹我两块,如何?”
“想吃豆腐啊,没问题。”春承快速给她夹了两块,关心道:“够不够,还要吗?”
聪明秀雅的女孩子不好意思地垂了眼帘:“不要了,谢谢。”
看着那两块完整的薄豆腐,至秀面上微热:春承对她可真一点都不设防。
她慢条斯理尝着从某人那里换来的菜品,见她望过来,春承满脸开心:“秀秀,你再给我尝尝那个煎蛋?”
“好呀。”她作势为她夹过来,春承摆手:“分我一半就好了。”
“一半?”至秀沉吟片刻,取了勺子近乎强迫地将煎蛋分成大小一般的两份,用筷子夹了其中一份到春承饭盒,笑容柔软:
“两个小丸子半个煎蛋够吗?我这里还有番茄鱼、小段红烧带鱼,你要不要?”
第34章 【3 4】
中午京藤食堂学生很多; 最是活泼的年纪,有人的地方就有交谈声。
食堂采光极好; 柔和的光从窗外照进来; 春承选择的地方更好,安静、温暖。她笑看对面的女孩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干脆停了筷:“你知道这样子像什么吗?”
“像什么?”至秀敛了唇边的笑; 矜持乖巧地坐好; 眼睛专注地望过来,很担心春承下一刻就要从嘴里冒出“你好烦”类似的话。
“不对; 方才那样问不大合适。”她捏着筷子的手骨节分明; 眸子里闪烁的纯粹光亮让人想起半夜挂在天边的星星; 没头没尾的来了句:“秀秀; 你好有意思啊。”
“……”
至秀听得一头雾水; 不知作何反应; 她呆愣片刻; 点点头:“你喜欢就好。”
这样子; 更可爱了。
“我都快以为自己是只饿了十天半月等待投喂的猫; 秀秀就是那怀有善意的好心人; 分我煎蛋吃,还问我要不要吃这个; 要不要吃那个。你怎么这么好玩?我都没说要,你就巴巴送过来,再说了; 我要,你就给呀?”
“为什么不给?”至秀这会也听出她在逗人,有些羞恼,不知该怎么发火。
她性子温柔,遇上春承这般爱玩的,好多时候根本无法招架,委屈地咬了咬唇,力道一时没控制好,下唇印出清晰的牙印。
春承心脏跳动的频率忽然就乱了,眸色微深。强大的意志力使她快速调整好状态,得以继续谈笑风生:“秀秀对我真好。”
至秀无意识地指腹划过猫耳罐的外层玉壁,玉质温软,蓦地想起春家的传世古玉还在她这儿。红绳暖玉,正中心刻着一个春字,多亏了这块玉名流堂她才能拖延时间等春承来救。
“我对你很好吗?”她问。
“不然呢?给我做药膳,无条件地陪我,还给我夹菜,秀秀与我,不分彼此。还不够好吗?”
至秀绽开文文雅雅的浅笑:“那你可要对我好。”
“是这个道理。”春承说着从饭盒里夹了一块香辣鸡翅:“给你吃。”
瞧见她眼底的犹豫之色,春同学一本正经道:“瞧你瘦的,胳膊细得像咱们后院种的青竹。”
“哪有那么脆弱?”至秀扬起笑脸:“可我力气和你比起来,并不小。”
拐着弯儿地说她身子骨不行。
“不就是逗逗你,怎么还记仇了?别得意,我总有彻底好的一天,到了那时候,我,春承,还是那个文武双全的春——”
她脱口而出就要说“春大小姐”,被至秀轻描淡写的一眼看得找回警醒,春承哼了哼:“还是那个文武双全的春少爷。”
想到自个这会是女扮男装,且一辈子估计都得这样过,明白是一回事,要心无芥蒂地彻底接受,一时半会且做不到。春承倦倦地垂了眼,埋头吃煎蛋。
知道她不满当下的男儿身份,至秀哪忍心在此时驳了她的好意。鸡翅肉质鲜美,香辣味瞬间席卷了味蕾,她很少吃辣,嘴唇没一会就增了三分红艳。
糖醋小丸子和煎蛋一口气解决掉,春承握着勺子喝菌汤。
等至秀慢悠悠吃完小块鸡翅,刚要用锦帕擦唇,被春承拦下:“怪好看的,先不要擦。”
“……”
一股热意从指尖窜进四肢百骸,至秀傻了眼,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吃相斯文的大小姐第一次在饭桌前生出窘迫,想到春承肆无忌惮地盯着她唇,火辣辣的躁意在两瓣唇上跳来跳去。
她难为情地勾起舌尖快速地扫过唇角,像是做了坏事的小松鼠,抱着她的松子就往深林跑,偏偏还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春承忍笑:“秀秀好乖啊。”
“你!”至秀捏着帕子小心擦唇,嗔怒道:“你这样戏弄我,很好玩吗?”
说不出是羞多一些,还是恼多一些,之后她安安静静用饭,一声不吭。把性子温善的人惹急了,春承悔不当初,这下好了,秀秀不理她了。
仔细回想,她也不知这是怎么了,就想逗她。
她也没说错呀,秀秀的确很乖。
“秀秀,尝尝这个鱼丸?”
“秀秀,吃肉吃肉,不要光吃菜……”
至秀无奈地嗔她,想让她闭嘴,又没出息的想听她说话。春承夹过来的菜品她一个不落地吃了。最后的最后,成功吃撑了。
于是再抬眼看着一脸无辜的春同学,更烦了。
出了食堂大门,她纠结道:“都怪你。”
春承背着一个书包,手里拎着一个书包,不服气:“怎么就怪我了?我一直喂,你一直在吃,谁晓得你有没有吃饱?”
至秀说不过她,捧着药罐子塞到她怀里:“自己拿着!”
难得一见的凶。
有点像撒娇。
春承想着想着就笑了:“至于嘛,我的错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下次我绝对掌握好度,不过这投喂是挺好玩的。”
她遗憾地看了眼姿容秀美,身材苗条的同伴:“你怎么就这么点饭量?亏你长得挺高?”
“我的饭量一点都不小,是女孩子正常饭量。”想到春承方才夸她高,她眼睛噙了笑,温温柔柔道:“我高吗?”
“高。和同龄人比起来,秀秀人美腿长,身材比例相当好。”她摸着猫耳朵坏笑着看向被取悦的大小姐:“尤其穿旗袍,比例堪称完美。”
至秀羞得别过脸看向远处:“设计系的才子都和你一样流氓吗?”
“才没有。我,京藤男同学里的清流,女同学里迎风生长的劲草,我要是流氓,那些臭小子岂不是废了?”
“不要理你,满嘴胡言。”
“哎?”春承长腿走到她前面,倒退着看她:“这动不动不理人的毛病可不能惯。”
“乱讲,你有惯着我吗?”
“我没惯着你吗?大小姐说话讲究点证据好不好?”
“那你说等我身量长成了,是你高还是我高?”
春承嘿嘿一笑:“必须是我高。”
“哼,春承,你没救了!”
“……”
用过中饭,还有一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至秀不打算回寝室休息,问过春承,春承也觉得回单人寝甚是无聊。京藤占地面积广,走走停停眼前的风景很是消磨时光。
“还有七天就是学校举办的‘以文会友’活动,春承,你要不要参加?”
“以文会友?”春承想了想:“秀秀呢?要参加吗?”
“听起来挺新鲜的。不得不说,以全国来看,京藤的校园风气最开放,以文会友,茫茫人海找一个兴趣相投理念相合的笔友,有点难。但正因了有无数不确定,才是这活动举办的魅力所在。”
暖风吹动着女孩子过膝的长裙,裙摆如花海浮动,春承笑意盎然:“好吧,你参加我就参加。没准到时候,我要找的笔友就是你呢。”
“说好了?”
“说好了。”她伸出手指:“不信就来拉勾,看看我和秀秀,到底有没有缘分。”
这番话实实在在落进至秀心坎,一念生出无数波澜:“万一你遇见的会是我呢?”
春承对此持怀疑态度,倨傲地扬了扬眉眼:“果真如此的话,就说明咱们天作之合、天生一——”
话音戛然而止,险些咬了舌头,自知失言,她试图补救:“不对,就说明咱们……”
柔软的手指贴在她唇瓣,至秀目光和软地微笑:“就说明咱们天生一对啊。我又不介意。那说好了,你不能反悔。”
“哎?说好什么了?”
“自己去想。”至秀眉眼弯弯,语气透着宠溺:“不能再陪你继续逛了,我有事,要回趟寝室。”
“哦。”春承犹觉失落:“回寝室做什么?”
大小姐心情愉悦,红唇微掀:“女儿家的事你也要管吗?”
她欲走,被春承拉住手腕,明明对方力气不大,碰到她肌肤的一瞬,至秀却动弹不得,对上那双满了探寻认真的眼睛,原先的雀跃化作忐忑,很怕所思所想被窥破,她问:“怎、怎么了?”
春承犹豫一晃:“女儿家的事……我记得秀秀的小日子还要过一阵呢,是身子出问题了吗?”
她来到这世上没有一个康健的身体,于是对健康格外在意。
至秀被她一句话问得头顶快要冒烟,像棵含羞草蜷缩起叶子,恨不能裹起来不见她。她没想到,春承连这事都放在了心里惦念。
“果然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怎么突然就……”
“没有没有!不用去医院!”
她一副讳疾忌医的样子,看得春承蹙了眉:“哪能不去呢?好好的怎么就提前了这些天……”
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唇,至秀慌乱羞涩地直视她:“我刚才,逗你呢。许你逗我,就不许我逗你吗?我身子好着呢,没出问题,你别担心。不准……不准再问了。”
她深呼一口气:“你乖一点,我就放开手。明白了你就眨眨眼,不明白,我、我继续解释给你听。”
春承两只眼睛同时眨了眨,如同勾人的小勾子掉进了至秀心湖。
重获自由,春同学苍白的小脸稀奇地浮上淡淡红晕,知道自己误会了,她抿了抿唇:“你没事就好。”顿了顿她道:“秀秀掌心好软。”
“我、我先走了!”
“等等,我送你。”
至秀被她弄得心如鹿撞,顾不得多说一句话,转身就往女生宿舍楼方向走。
她步伐略快,好在这些天服药将养,仗着腿长,春承才没被她落下。
一路来到宿舍楼门口,却见前方围堵了不少人,黑压压的,只能看到好多后脑勺。
春承正愁没话说呢,扭头见至秀并不急着进楼,寻了一位女同学打听,才知道是侥幸捡回一条命的燕轻回校了。
燕家花了大把银钱用最好的药保住了儿子性命,碍于京藤校规严谨,想要顺利拿到毕业证,燕轻只能拄着拐杖返校。
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