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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维吉尔并不满足于希珀直接告诉的结论,他自己动手翻起信笺,在第三封信里找到了回复。
他皱起了眉头,“她为什么会提到‘共度一生’这样的字眼?”
希珀说:“那是因为我告诉她喜欢的人可以有很多,但最终这里会有一个发展成情爱,继而或者可能发展成和你共度一生的恋人。”
维吉尔的眼光开始不怀好意,带着戏谑与揶揄:“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原来你也明白这些啊?”
“这不是一个很理论很普适的模型吗,道理上来讲这没什么错对不对?”
维吉尔不说话,只是盯着她,提乌斯也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一起抬起棉垫的一端。
被这么盯着,希珀的表情有了一丝丝动摇,她纤细的手轻轻握成拳头,撑在自己的下巴上,叹了口气,说:“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想结婚或者我想单身一辈子,我只是从来没有遇到过合意的人。一定要准确描述的话,一个让我感觉愿意为之付出爱情的人。”
维吉尔说:“我还以为你要单身一辈子呢,你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表现出过多的兴趣。”
“还没有出现值得我表现兴趣的人。”
“什么人才会让你有兴趣?”
希珀奇怪地瞟了他一眼,仿佛他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当然首先要聊得来。其次应该能理解我,至少也要有理解我的意愿,最好有与之相配的理论水平,不然,愿意为我学也可以。”
“事实上我有个问题很在意,你要找个终生伴侣,总得从大法师里下手吧?这里面有你聊得来的吗?”
希珀又觉得很稀奇地看了他一眼:“我跟他们谁都挺聊得来的啊。”
“别装糊涂啊大法师!从喜欢的里面选一个发展成更深层次的情爱,这是你自己总结的吧?你的喜欢的条件首先不就是聊得来吗?”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一定要在大法师里面挑啊,那是你说的。”
维吉尔皱起眉头:“你今天的回答可真狡猾。但我一定要问,退而求其次地说,你那些相互通信的人里面,就没有一个聊得来的让你有兴趣吗?”
“我对他们的学术研究一向都很有兴趣。”
“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
“维吉尔,我从不探听别人的隐私,因为我也不希望别人对我做同样的事情。当然,如果别人硬要告诉我,那是另一码事。”
“可是你如果不去了解一个人生活的一面,要怎样和别人生活在一起呢?”
希珀举起一只手,“你等等。我刚才也没说过我必须要在这些互相通信的人里面挑。”
“你不是要说得来的吗!这不只有你的笔友才做得到?”
希珀又十分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当然不是了,维吉尔,我现在怀疑你笔试的时候有我之外的人给你提供作弊帮助。”
维吉尔大声反对:“你这是怀疑我的人品和我的水平!那你倒是说说除了你长年通信的这些笔友之外还有什么人你觉得聊得来过!”
“塞隆呀。”希珀理所当然地说,“一个反例,你输了。”
维吉尔不死心:“她不也是你的笔友吗?”
“你刚也说常年通信了。”
维吉尔噎住了。
“并且,我聊得来的人也不仅限笔友,他们只是已经出现的、有可能令我喜欢的人的子集,也许有缘分的陌生人也能聊得来呢?你还不是常常和陌生人聊得火热?”
“你不一样,你会和陌生人聊得火热吗?”
“你没有理由排除这种可能。为什么要拒绝陌生人的可能性?每个陌生人出现的时候,和我聊不聊的来的概率都是随机而独立的。”
维吉尔说:“我们有种工具叫做经验归纳,根据我跟你出去那么多次的经验,我还从来没有一次见到你和别人聊得来过。而我没见到的时候……”
希珀反驳说:“我单独出门的时候,比如说我去开会的时候就能收获几个。”
“那基本也仅限于你的笔友吧?他们最终都成了你的笔友,那种你不会去了解隐私的人,你能举出任何一个反例吗?”
希珀又十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当然是塞隆啊。你随机抓来的小孩子都能跟我挺聊得来的,这么随机的事件难道不能让你放弃纠缠这件事?”
维吉尔翻了个白眼,说:“那我不纠缠这个问题,你回答下一个:你要是找到一个意中人,你打算把小野兽怎么办?她要是不接受怎么办?”
希珀皱着眉头,十分疑惑地问:“她最多还有五年就能毕业并且有自己的法师塔了,结合我长达三十七年的独身经验,我觉得这不太可能在接下来的五年发生。”
维吉尔乐了,举起提乌斯假装着它在说话:“是谁刚说‘感情常常不期而至’的?”
“汪!”提乌斯不满地扭动着,但短短的脚够不到任何平面。
希珀思考了一下:“这我目前没有办法回答,我无从判断这个情况,现在我还没有觉得任何潜在的‘意中人’比小野兽更重要。”
维吉尔哈哈大笑:“不解风情的小白脸,你干脆和小野兽谈恋爱算了!”
希珀跟着笑起来,但脸上的表情渐渐严肃,低声斥责着老友:“维吉尔,别开过分的玩笑。”
维吉尔自知失言,赶紧扯到了别的话题:“龙骨那边太难挖了,不知道龙骨牵扯了什么神秘的力场,当地的风元素变得异常活跃,沙丘的活动加剧,经常第二天就能看到被掩埋的挖掘场。大法师,你没空指点一下吗?”
“听起来似乎挺有趣的,我觉得可能和地脉有关,这本来是一个暑期课外实践,我打算带……学生去的。但我首先得去参加聚会,我很久没见到大家了,还挺想他们的。然而说不定大家凑在一起会有什么新的更有趣的点子,所以我不敢保证我有空。”
维吉尔只是为了转移话题,并不是真的为她介绍工作,事实上这样的挖掘场有很多不需要法师也能对付的方法:在沙丘边缘筑“坝”,用石头拦住沙丘,让沙丘流到别处去,这事普通法师来做就行了,完全不需要动用大法师,而且,谁知道他们大法师要为此多收多少钱呢?
“看来我明天就得走了?”
“你要是不介意,可以一直住着,但我走之后两天艾尔维斯就要回元素界面了,你不介意自己做饭的话,可以一直撑到我回来。”
维吉尔笑了笑:“我可以自己激发它。”
“哦,我差点都要忘了。那就这么定了吧,除了……塞隆的房间,你可以随便走动。”
刚才因为这个名字引起的尴尬显然还没有消失,两人各自静默了一阵,谁都觉得不对劲,只有提乌斯汪呜汪呜地叫了两声。维吉尔为了掩饰尴尬,赶紧假装安抚提乌斯,希珀带着信从起居室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她在卧室里穿着相当随便,披散着头发躺在柔软的床上,三颗漂浮的光球围绕着她头顶缓慢地旋转,塞隆最新的一封信刚刚被她拆开,里面的内容还没来得及看。
这应该是上周末寄出来的,塞隆在本周就要举行考试了,考试之后就是一个长长的暑假。
初级学校的成绩可以申请各个高级学校,而星歌堡初级学校的学生则大多数考入了本校的高级部。
因此这个考试冲刺周塞隆应该是没空写信回来了,想到下周这个时候并不会收到塞隆的来信,希珀就对“下个周末”感到兴趣缺缺。
第85章
“亲爱的老师:
考试临近了,我也没什么时间出去玩了。以前住在塔里,我对出去玩并不是特别热衷,但双胞胎不一样,他们两个真是精力旺盛,上周听说图书馆闹鬼,他们一定要拉着我在图书馆闭馆之后去捉鬼。可无论如何,门口的石像鬼守卫都好像盯着我们一样,双胞胎试了隐形咒语我们才混进图书馆里,但副作用十分明显,第二天我们三个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我全靠伦宁帮助才没有出纰漏。
我发现那本水元素法术句法总结对考试很有帮助,上周密集地做了七套历年真题后我发现最后一道大题有九成都是水元素法术句法,B·崔斯是个伟大的法师!但这本书十分难找,我们在一个旧货市场找到一本二手旧书,这本破破烂烂的二手书让斯维斯的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卡罗琳终于不用担心他们两个会去不同的学校了。
因为考完试就要回家了,我迫不及待想要把这张贴纸寄给您。其实我早就买了,但卡罗琳花了很长时间给我解释花在这张贴纸上的钱占了我零花钱总额的四分之一,这是一个会让您担心我乱花钱的数字,为了不让您担心,我隐瞒至今(后来我也没有乱花钱,还剩好多呢),希望您能喜欢这个贴纸。”
希珀拿过信封抖了抖,里面掉出一张银色的魔法图案贴纸。这些魔法贴纸做得都很精致,是用胶质混合着银粉以及法力媒介的粉末一层一层画出来的,这个手工活不仅要求工匠有绘画技能,还要求一定的魔法基础,画出来的东西才有可能附着魔力,并在特殊的法术下具有一定的能力。
这张贴纸是一只有着雄壮鹿角的鹿,面色冷峻,看到希珀在看它的时候,倨傲地扭头喷了一团气。
希珀笑了出来,对着光看了看那只鹿,它眯上了眼睛。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她持续笑着,眸底一片暖光,灰色也变成了暖色。
她情不自禁地想写点什么,之前是写信,但塞隆马上就要回来了,信似乎有些多余,可她心里充斥着一些难以抽出头绪的感情,一定要有一支笔……
她从床上爬起来,披了挂在门口的袍子下楼,海克特拉担忧地跟在后面念叨着:“女士,您不冷吗?不如我帮您去拿,您要找什么?”
大法师没有接话,踩着一双平底浅口皮鞋往图书馆走去。
只有她一个人在家,不需要在意会碰见塞隆,她甚至连头发也懒得梳了,白金色的长发散在肩上,被她走路时带起来的风撩到背上。
皮鞋声急躁而淡淡发涩,回响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图书馆的门被湛蓝色的绅士抢先一步推开,否则一定会被大法师用风元素蛮横地撞坏。
外面的风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旋转着,雷光不停地闪动,在黑夜里照亮大法师轻浅而明亮的侧影。
她指尖的金色辉光忽然爆开,而图书馆里所有的光也都在同一时间亮起来,照明术的光球从太阳石的基座里升空,仿佛是法师本人兴致勃勃地要复刻整个星夜。
大法师顺手把手上的魔法图案贴到了墙上,银色的大角鹿回头看了她一眼,朝着远处不断展开的森林里跑去。然而它只是一个平面图案,不论怎么跑,树如何看上去向后退却,它的身体也并没有直接钻入墙面消失。
大法师对这一目毫无知觉,她拉开椅子,椅子腿摩擦着地面,发出很刺耳的响声,她浑然不觉地坐下,连椅子有点歪也没有管。
墨水笔从笔架上自己飞到她身边,她仿佛没有看到,只是专心地从自己左手边的书架上搜索着自己的笔记。
一本和旁边的本子没有什么区别,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笔记。
她抽出了自己要找的那本摊在桌面上,翻开第一页以核实是否找对了东西,站在她身后的海克特拉看到上面写着《独角兽观察日记》,就知道她要写什么了。
纸张有点泛黄发旧,倒不是因为年代久远,只不过是因为翻阅的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