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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几乎连嘴巴都合不上。
“听你三叔说,谢昭仪娘娘便是你的姨母,她幼年赏灯时与家人失散,娘也不知她怎的变成了昭仪娘娘,早晨我寻你三叔去了,时间紧迫,你三叔只来得及和娘提了一句,然后便上朝去了。”倒是谢云娘解了林玉儿的疑惑。
对林玉儿解释完,谢云娘有些为难的对高得柱道:“小妇人和小女一直在市井中长大,从未觐见过宫中的贵人们,不知宫中的礼仪,以及应如何穿着才不至于冲撞了宫中的贵人们,还望公公能指点一二。”
高得柱有点愕然,不过瞬间就反应过来,笑道:“谢昭仪娘娘思亲心切,一时未能考虑到这些,奴才也是糊涂,竟忘记提醒昭仪娘娘了。这样吧,惠云夫人就穿朝廷赐下的从一品诰命服,林大小姐穿套干净、整洁的衣服就可以。
礼仪方面奴才待会先告之您些基础的,今日惠云夫人和林大小姐先只去昭仪娘娘的月华宫。到了月华宫后,惠云夫人提醒昭仪娘娘一下,让她给您指个嬷嬷或者熟悉礼仪之人,好好学习学习,日后惠云夫人和林大小姐少不得要与宫中常来常往了。”
说完,高得柱侧首嘱咐小山子道:“小山子,你赶紧去内务府取套从一品夫人的诰命服来,咱家在惠云夫人这等你。”
之后,高得柱主要教了谢云娘和林玉儿见宫中的贵人要行的万福礼,考虑到中午谢昭仪可能会留饭,高得柱又给她们大概讲了一些用膳时的规矩。
待谢云娘和林玉儿对这些礼仪有了个大致了解,行礼的姿势也对了个七八分时,小山子终于带了套十分有气势的诰命服过来。
可能怕谢云娘自己不会穿戴,他还善解人意的带了个宫女与他一起。
在宫女的帮助下,谢云娘顺利的穿上诰命服,并佩戴整齐,在这套繁琐无比的诰命服饰衬托下,本来稍显柔弱的她竟无端生出一股威势来,看得林玉儿咂舌不已。
同时,林玉儿自然也不会忘了赏给那个宫女一锭银子。
而林玉儿自己则早挑了一套早些日子她特意为自己置办的、用来出门谈生意用的衣服。
穿戴整齐后,林玉儿和谢云娘在小山子的指引下,上了一抬枣红色的软轿,约摸晃悠了半个时辰左右,林玉儿和谢云娘方才在宫门前下了轿,跟在高得柱和小山子后面七拐八绕的往前走。
沿途之中,人影稀少,安静异常,只见殿宇森森,建筑气势恢弘、煞是壮观。
偶尔有打此经过的宫人,总会向他们一行人行上一礼,再匆匆退到一旁,让他们先行。
就这样,过了一道悬挂在湖上的汉白玉拱桥,又走过几道回廊,终于来到一处挂着“月华宫”牌匾的地方。
月华宫是一处仿照江南建筑风格来建造的院落,三进院落,檐下与梁枋皆雕有淡雅的水墨画,院内到处可见的花草虫鱼,更是显示出一片勃勃的春色。
“惠云夫人,向大小姐,这便是谢昭仪娘娘居住的月华宫。皇上怜昭仪娘娘远离江南故土,思乡心切,特意给昭仪娘娘赐了一处江南的别庄,并命人为昭仪娘娘在宫内建造了一处江南风格的建筑。”
似是看出谢云娘和林玉儿对这种建筑与宫内其它建筑风格太过不同而表现出的讶异,高得柱解释道。
随后,他又吩咐小山子道:“快去禀告昭仪娘娘,惠云夫人和向大小姐已带到。”
小山子应了一声,飞奔而去。
看来这位姨母娘娘混得还不赖,竟然能够劳动皇帝为她如此大费周章,林玉儿边在心中暗自嘀咕,边在百无聊奈的四处打量。
不多会功夫,林玉儿和谢云娘便看见那副水墨画下面的正门中,走出一个梳着飞□□香髻,耳垂白色米粒状珍珠,内穿浅红色襦裙,裙边绣着宝相花纹,外罩一件紫红百蝶穿花锦袄,面容与谢云娘有五六分相似,眼含泪珠的青年女子。
不消说,这个女子就是高得柱嘴中的谢昭仪了。
“臣妇谢氏云娘(臣女林玉儿)叩见昭仪娘娘!”
谢云娘看见谢昭仪,情绪非常激动,眼泪也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不过她倒也还记得之前高得柱的话,拉着林玉儿,弯身下来准备给谢昭仪行个万福礼。
“月娘,月娘,真的是你吗?不是祥哥儿在哄我开心吧?”谢昭仪快步上前,拦住她们,先看了看谢云娘,未语先泣道。
未待谢云娘回答,她又转向林玉儿,细细打量了一番,流泪肯定道:“看着这张和你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小脸儿,应当是你的闺女错不了。”
“恭喜昭仪娘娘姐妹团圆,奴才就不打扰昭仪娘娘,先告退向皇上复命了!”这时,立在她们身后的高得柱出声道。
“也好。今天之事就多谢高公公了。”谢昭仪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擦了擦眼泪,对高得柱道谢道。她身后的一个宫女立刻上前塞了一个荷包到高得柱手中。
“昭仪娘娘客气,这都是奴才的本份。今日惠云夫人初封诰命,虽是皇上下的旨,但也少不得去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那里请个安,道个谢。
只是惠云夫人和向小姐是第一次进宫,礼仪方面尚且不熟练,此时前去怕会冲撞了贵人。
不若待会昭仪娘娘亲自去贞顺宫和坤宁宫说明因由,告个罪,改日再让惠云夫人去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那里请安叩谢。”高得柱也不推辞,善意的提醒道。
谢昭仪不禁有些赧然道:“多谢高公公指点,倒是本宫考虑不周,疏忽了。”
“昭仪娘娘客气,那奴才便先告退了。”高得柱说完,便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而谢昭仪也将谢云娘和林玉儿带到室内,并屏退了左右。
此时,谢云娘也自在了不少,对着谢昭仪哭道:“姐姐,这些年你究竟都去了哪里?爹娘找你都找疯了,那几年,娘因为愧疚和想你,夜夜垂泪,无法安眠。
爹虽然没哭出来,却一直郁结于心,最后他们都刚刚三十出头,便郁郁而终,将我和哥哥托付给姨父姨母照料。待我们成年后,哥哥也因为想寻你的踪迹,而选择四处经商,现在还不知所踪。”
谢昭仪上前搂着谢云娘,哽咽着将昨日对林远、林致兄弟二人所言的又对许氏说一遍后道:“都是姐姐不好,在家时一直懒散惯了,依赖性太大,不肯记事,竟然都没有好好记住爹娘的全名,以及咱们家那里的地名,否则又怎会与家人失散这么多年,又出现后来这些事呢?”
此时,谢云娘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了一些,她叹道:“云娘也只是心中实在太过伤心才这般说,细想想,这哪能真怪姐姐呢,姐姐那时才几岁,遇见这种事心中还不知该多害怕呢!
不过也是万幸,姐姐幸好从那人贩子手中逃脱,又遇上了楚贵妃娘娘,不然还不知会被卖到什么腌臜地方呢!
只是,姐姐怎么会变成昭仪娘娘呢?说起来也算缘份,云娘和玉儿前不久都还在梁王府做活呢。有一次姐姐去梁王府,刚好云娘出来办事,还看见过姐姐的背影来着。”
“楚贵妃娘娘难产过世后,皇上便给我封了个贵人,让我留在秋叶宫照顾过儿长大。去年,皇上又晋我为昭仪,封了过儿为梁王,还给他赐了一座府邸。”
谢昭仪似乎不想在此事上说太多,三言两语将这段经历带了过去后道:“我也听瑞哥儿说了你的经历,也难为你,一个妇道人家辛辛苦苦的将两个孩子拉扯大。
你在梁王府做针线活,那玉儿是不是在东苑做丫环呢?可惜我去过梁王府几次,每次都未能看见她,若是见了,她和你小时候那般相似,我定能查探出来,我们也能早点相认,这样你们也能少吃点苦。”
谢云娘又是辛酸又是骄傲的点点头道:“是的,她现在在王爷的书房伺候笔墨,不过,过去书房也没几天。她之前一直在王府大厨房做活,我本来觉得大厨房的活太辛苦,可为了让我和宝儿都吃饱肚子,这丫头非要去了大厨房,做了一段时间烧火工。
不过,这丫头比我强,随他爹和他三叔,脑袋瓜灵活。之前她和宝儿小时,宝儿身子弱一些,我去王府做活,就让她在家照料宝儿,谁知她居然悄悄的跑去对街的私塾学师好几年,回头竟然回家给宝儿启了蒙。
为了省银子,她自己还给宝儿绘制了几本书当课本,宝儿的先生见了都赞不绝口,现在还时常来我们家向她请教呢!
今年入冬之后,她又折腾起干果生意,让我也没和梁王府续约,赁了间房子加工干果,在京城中找了十几家店铺代卖,现在生意也还挺不错呢。我们的现在的日子虽然说不上有多好,但是糊口却绰绰有余。”
“真的?玉儿竟然如此厉害呢?果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谢昭仪摸了摸林玉儿的脑袋,赞叹道。
林玉儿却有些心虚,识字的那些话是她拿来糊弄谢云娘的,经不起细细推敲,也不知道能不能糊弄住这位明显精明、干练得多的姨母娘娘。
而且,貌似在几个月前的一个夜里,翠儿说过这位姨母娘娘将梁王爷教歪了时,她还点头随声附和过。
“姨母娘娘,我进梁王府时和王府签了三年的活契,现在还剩两年多呢,可是我想自己和我娘一起做做生意,不想去梁王府干活了。”
不过,林玉儿立马想起这件一直悬挂在她心头的事,想请这位姨母娘娘帮她解决掉。
这样她就不用再去梁王的书房干活了,虽然之前宋总管答应过,等她做满了一个月,就找人来替她。可是,那仅仅限于他不知道她有身孕之前,知道了之后就不好说了。
更何况,她那日告诉梁王,她腹中的孩子是那个短命的未婚夫的,这话经不得推敲,只要梁王自己查查医书,找个御医问问,就肯定会存疑,或者等孩子出生后,观察观察,万一这孩子长得像梁王,只怕就隐瞒不住了。
现在最安全的办法就是解了契约,离梁王远远的,让他想不起她这个人,或许这件事还能暂时翻篇。等梁王妻妾成群、女儿成双之后,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无论是不是他的,梁王或许都不会在意了。
“嗯,这事不难,过儿刚好也在这,我等会让他派人去趟梁王府找宋总管,将契约取来烧了就无事了。”
这点小事在谢昭仪面前根本也算不得事,她笑着对谢云娘和林玉儿道:“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不过,待回了将军府之后,你们曾在王府做活的事最好不要告之他人。
虽然说可能也不一定瞒得住,但是能少一些人知道还是尽可能少一些人知道的好。我也会和宋总管打招呼,让他吩咐下去,不让府中的下人们乱传。
要知道,林远的几个姨娘中,除了他那个大姨娘是郑玉霜身边的丫环开的脸外,其他几个来头都不小。”
“几个姨娘?哼,他除了另娶了个夫人外,还有几个姨娘呢?姐姐,我不要回将军府,我也不想再和他过了,我就带着玉儿和宝儿自己过也挺好。”
谢昭仪的话无疑又打击了谢云娘一下,她半赌气半认真的说道。
谢昭仪摇头道:“瞧你,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和小时候一样淘气。以前不知道玉儿她爹在哪还说得过去,现在知道玉儿她爹在哪,你不回将军府回哪啊?
依照玉儿她爹今日之地位,他又岂能容你带着他的孩子在外面独自过活呢?
再说,皇上才下旨说你贤惠纯良,育子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