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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药的时候,掌心是疼的,药膏是清凉的,明珚只觉得舒服,今天手不疼了,只感觉到元灏的手指在自己的掌心抹来抹去,微微有些发痒,她不禁缩了下手。元灏立刻就握紧了她的手指,轻声道:“别动,快好了。”
等元灏慢腾腾地上好药,明珚说道:“今天你快回去吧,不用你天天来陪我的。”
元灏正要拒绝,突然皱起眉头,在明珚的耳边轻声说道:“有人来了。”
明珚大惊,焦急地看着他,轻声说:“怎么办?你还来得及出去吗?”
元灏摇摇头,指了指头顶,明珚疑惑地抬起头,看见房顶的梁柱,只见元灏一个纵身,就到了上面,藏好身,探出头来,向明珚点点头,指指门口。
明珚会意,走到祠堂中间跪在地上,等着有人进来。
祠堂的锁咔嗒一声打开了,门推开,进来几个人。明珚看过去,是祖母和父亲,带着几个丫鬟。
老太太冷冷瞥了她一眼,说道:“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想着要嫁给永平侯府的世子,你竟然还想着要退婚,我告诉你,这绝不可能。你以为你能跟我耗下去吗,我可以一直把你关到出嫁的时候。”
二老爷劝道:“你也大了,该懂事了。你这样任性,可是连累了你的娘亲和弟弟。”
明珚猛地抬起头来:“关娘亲和弟弟什么事?这是我自己的事。”
二老爷道:“你如此任性不知礼,忤逆长辈,可见是你娘亲平常的教导有问题,自然要罚她的,铭琛当然不能让她继续教导,明天就抱到你祖母那里,你娘亲就罚到庙里思过。”
明珚简直要气炸了,她站起身来,颤抖的手指着二老爷说道:“弟弟才不过三个月大,你也忍心让他母子分离,你还是他的父亲吗?娘亲这么多年有什么过错,你要让她去庙里思过?你……你……你真是个……”
二老爷一个箭步,对着明珚的脸就是一巴掌,明珚被他打得歪倒在地上,脑袋嗡嗡直响。
元灏几乎要跳下去了,手紧紧抓着一块木头,才控制住自己。“不能下去,下去后明珚的名声就毁了。”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咔嚓一声轻响,木头碎了,幸亏下面的人都情绪激动,没人注意到这声音。
老太太淡淡地说道:“别打得太厉害,破了相就不好办了。我的好孙女,你好好想想吧,我留下人守在外面,你想通了就告诉她,反正最迟明天早上就把孟氏送到庙里。你也别想着逃跑,就算你跑了,你娘亲和弟弟也跑不了,你满院子的丫鬟也跑不了。”说罢,冷笑一声,带着人离开了,祠堂的门咔嗒一声,又锁上了。
老太太在外面吩咐道:“你守在这里,要是她改变主意了,就送她回含珚院,然后让守在孟氏院子外面的人都撤了。”
元灏听见人都散去,悄悄跳下来,扶着明珚坐起。他把明珚散落的头发都拨到两边,不由地倒抽了一口气。明珚一边的脸颊高高肿起,一个清晰的掌痕印在上面,嘴角微微有些出血。他心头大痛,轻轻喊了一声:“明珚!”
明珚抬起眼睛,看元灏正看着自己,目光沉痛,她轻轻摇头:“没事,只是头有些晕。”
元灏揽着她的肩膀,让她像昨天晚上那样靠在自己怀里,拿出刚才的药膏,轻轻地抹在她的脸上。明珚觉得火辣辣的脸上有了清凉的感觉,只是头有些晕,心中堵得难受,倚在元灏的怀里不想动弹。
元灏见她如此乖巧,却像是被寒霜打蔫了的娇花,软软地伏在自己怀中,心中不由得升起无限怜惜,他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说道:“明珚,难受了吗?要不,我带你走吧,就咱们两个人,以后,我来照顾你。”
明珚吃惊地看着他,这个小少年竟然要带自己私奔!真是个心软的家伙,见不得人受苦。看到自己被打了,就想带自己逃走,也不想想两个人私奔后怎么生活。再说,私奔那是有情男女才做的事,自己和他怎么能私奔呢?自己能逃走吗?不行,明珚摇摇头,轻声说道:“刚才老太太也说了,我要是逃走了,会连累娘亲和弟弟,我那院子里的丫鬟也会没命的。也会连累你的。你是永平侯府的小公子,要是逃走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元灏目光坚定:“英雄莫问出处,就算我不是永平侯府的小公子,也能闯出一片天地来。”
明珚微微一笑,虽然脸肿着,笑起来并不好看:“元灏,谢谢你,你对我真好。可是还有别人呢,我也不能连累他们。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别说话,让我靠一会儿就好了。”
元灏默默地揽着她,心中沉痛,其实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他不想让明珚嫁给大哥,可是也不想让明珚退婚,那样的话她就和永平侯府无关了,以后嫁到别人家,他再想见到她,就是千难万难了。想到她嫁给大哥或是别的什么人,他心中就痛,想到以后再也不能见到她,心中就更加痛。若是只有他们两个人,逃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该有多好。
他咬咬牙,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明珚,你先别放弃好不好,我大哥是个重情的人,现在你跟他相处的时间还少,还没有感情,所以你说的话他还不看重。如果以后,你们处的时间长了,他会喜欢你的,你这么好,他怎么会不喜欢呢?他喜欢你的话,你再对他说什么话,他肯定会欣然同意的。”
他稍稍收紧了手臂:“明珚,先别放弃,再试试吧。”
明珚靠在他怀里,心中也是一片茫然。卫元泓说的也有道理,这大齐朝,又有几个男人肯一双人的?就算和卫元泓退了婚,自己以后也要嫁人的,又会嫁给什么样的人呢?祖母和父亲肯定会尽力安排自己嫁给个有权势的男人,才不会管自己会不会幸福。到时候那个男人会比卫元泓好吗?
她抬头看看元灏,他的眼睛里有她看不懂的痛苦。他看着她,语气坚定:“明珚,再试试。”
明珚低下头,靠在他的肩上,也许应该像他说的再努力一些,如果自己足够好,让卫元泓情根深种,非自己不可,到时候再提要求是不是就能成功?到时候让卫元泓在自己和无关紧要的妾室之间选择,他应该会选择自己吧。
她默默地想了好久,抬头对元灏说道:“元灏,谢谢你。也许你说的对,我应该再努力一些。等我在他心中有了足够的分量,再提出自己的要求不迟。”
元灏摸摸她的后背,没有说话,她要去讨好自己的大哥,虽然是自己给的建议,为什么自己的心中却很难过呢?他真想告诉她:明珚,不要去讨好他,不要去讨好任何人,你只要做你自己,就足够让人喜欢了,喜欢得不得了。
明珚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裙,说道:“我走了,外面有人守着,等没人了你再走。”说着走到门口,拍打着祠堂的大门。元灏闪身就到了房梁上。
不一会儿,就有脚步声到了门外,有个婆子的声音:“怎么?大姑娘可是想好了?”
明珚不理会她阴阳怪气的语调,平静地答道:“想好了,我会顺从祖母的意思。”
婆子嘟囔着:“早这样乖顺多好,小孩子,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说着,打开了大门,提着灯笼送明珚回了含珚院。
元灏等她们走远,才从上面下来,他没有离开,默默地来到刚才两人坐的地方,支着头呆呆地坐着。
明珚回了含珚院,宋妈妈和夏兰夏竹都围过来,簇拥着她进来屋。明亮的蜡烛下,三人一下子就看到了她脸上的掌痕,齐齐抽了一口气。宋妈妈恨恨地说:“这是,这是谁……”
明珚淡淡一笑:“没事,这事是我自己想差了,受了教训也应该。我想洗澡了。”
宋妈妈忙安排着送热水,又让人把小厨房温着的饭菜端来:“姑娘看看想吃不?要是没胃口,妈妈再给你做去。”
明珚坐到小几旁,看看都是自己爱吃的菜。虽然心中难过,嘴巴也疼,还是勉强吃了些。随后进了净房洗澡去了。
她洗澡的时候向来不喜欢有人服侍在身边,感觉很尴尬。她脱光衣服,迈进大大的浴桶。温热的水包裹着她,她却只觉得冷。她抱紧双臂,把头也埋到了水里,整个人都沉到水面下。眼泪却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放心地哭着,自以为没有人知道,谁能看到一个水里的人流眼泪呢?
窗外的元灏却是心如刀绞。他听到了她入水的声音,本来想离开的,却又听见奇怪的一声呜咽,很小,好像是隔着水传来。他一下子明白了,这个倔强的丫头,她被冷冷地拒绝的时候,把自己掐出血的时候,被关祠堂的时候,被打的时候,都没有掉一滴眼泪。在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在泡到水里的时候才哭出来。侧耳听听丫鬟的动静,果然没有人发现她哭了。
元灏急忙转身离开了,他不能再听下去了,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明珚那几乎听不到的哭声似乎是一支利箭,穿透了他的层层防卫,刺穿了他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
下章预告:明珚给元泓写情书。
第31章 情书
明珚没有去上课,她请了假,只说自己病了,有人来探望一律拦在外面,就说是怕过了病气。老太太知道她已经妥协,这些小事也就不管她了。反正这些课程也不是最重要的事。
正泰也听人汇报了明珚生病的事,他现在有些不紧要的消息渠道,属下知道他和顾家大小姐的关系好,所以与顾明珚有关的事就会挑出来汇报。
他有些心急,上个旬末明珚去了永平侯府,两人没见面,怎么回到顾府就生病了。他派了个护卫过去偷偷看看。
明珚不过是去了趟净房,回到卧房就发现自己的桌上多了一本书,还是自己的书,里面夹着个字条:“听说你病了,严重吗?怎么回事?”
明珚微笑,这是正泰写的字。她起身到书房那边,磨了墨,也写个字条:“没事,就是厌学贪玩,所以装病了。”拿着字条回到卧房,放到桌上,又去了书房看书。过了一会儿,再回到卧房,字条已经不见了。
正泰看着手中的字条,上面是漂亮的簪花小楷,比自己的字好看多了。他笑着摇摇头,这个小丫头也会为了逃课而装病,还以为她是个好孩子呢。抬头看见旁边送信的护卫欲言又止,皱眉道:“你在干什么?有什么话就汇报,难道还让我去猜不成。”
护卫赶紧说道:“属下去给顾大小姐送信,看见……看见她的脸上……”
正泰不耐烦地道:“有话快说,她的脸怎么了?”
护卫道:“她的脸上有个很清晰的掌印,应该是被人打的,估计上过药了,看起来还有些红肿。”
正泰猛地一拍桌子:“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可查清楚是什么人打的?”
护卫忙弯下腰:“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
正泰在屋里快步转了两圈,烦躁地说:“什么人竟然敢打她,别让小爷我知道,否则,哼!”又恨恨地看着手中的字条:“竟然还跟我说是装病,竟然跟我都不说实话!瞒着我做什么,我难道还会害你!臭丫头!”
没过多久,护卫就送来了消息:“只说是和永平侯世子说了话,没告辞就回了顾府,和顾府的老太太又起了争执,被关进了祠堂,第二天酉时,顾老太太和顾二老爷进了祠堂,没多会儿就出来了,亥时顾大小姐从祠堂放出来送回了含珚院,脸上就已经伤了,是顾二老爷打的。”
正泰沉吟:“竟然是她的父亲打的?她为什么被关的祠堂?”
护卫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