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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得到安慰。”
江岚放下茶杯,“你们关系很好吧,十几年的相处,只有兄妹两个亲人,你一手把她拉扯大,与其说她是你妹妹,不如说她是你女儿。”
沈群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夫人到底什么意思?在下还有事,不能奉陪。”
江岚用手指敲了一下桌子,斜看了他一眼,“别激动,别激动,其实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的,对不对?”
沈群回过头,狠狠地瞪了江岚一眼,然后又放松了面部表情,温和一笑,白净儒雅的脸上春风拂面,语气随意地说“不知夫人何意?不防直说,不用扯上在下的家事。”
江岚摇了摇头,“我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我还知道这是为什么。”
沈群坐直了身体,双手放在膝头,表情平静,“原闻其详。”
“说个故事吧,有一户人家是天朝富商,育有兄妹两人,关系很好,由于某种原因,家业都在兄长手里。此女容颜秀美,蕙质兰心,可惜再美好也是商人之女,登不了大雅之堂,某日机缘凑巧,被一高官偶然遇见,当即惊为天人一见钟情,恰逢原配逝世,于是高官力排众议娶为填房,多年来恩爱有加,众人皆知,就算没有嫡子也毫不妨碍伉俪情深。”江岚看着沈群,缓缓地说,“恰巧家中小妹看上了小舅子,高官不顾换/妻之嫌,力促婚事,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被家中丫环占了先机,小舅子居然看上了她,宁愿要个丫环也不要大家小姐。”
沈群没有动作,靠在椅背上不说话。
江岚继续说,“此丫环愚笨,被人利用愚弄在鼓掌间,因为高官的某些行为,得罪了无数人,四面楚歌,不容于内宅,最后甚至犯下了命案,杀了府里的大小姐,连累那家小舅子入了狱,自己也命丧黄泉。所有人都指证就是这个丫环做的,最确凿的证据就是高官几乎是亲眼目睹。”
“如果夫人要类比,那也是事实如此。”沈群正色回答,“我不知道夫人说这故事有何意,但沈府的案件却系丫环江风所为,大家有目共睹。”
“你不要着急,我还未说完。”江岚拿手制止他,“为何要把那个小舅子拉进监狱拷问呢?虽然大小姐是亲人,这小舅子也不是外人是吧?但是坏就坏在谁让他是手握天朝经济命脉的大财主呢?如果能把这个财团纳为己有,岂不是更妙。”
“胡扯,就算他进了监狱,外人也不可能霸占人家的家业。”沈群嗤之以鼻。
“对极。”江岚点头附和,“别家自然如此,可他家不同,他家的传承依靠的是家主令,家主择优入取,不全部靠血脉,这枚家主令正是在那个小舅子手里。”
沈群的手紧紧攥紧了茶杯,眉宇间露出了一抹阴狠之色,一闪而逝。
江岚微微一笑,“但最蹊跷的事还不在这里,恰巧,这家的商行在别处还有一家分行,两家很有渊源,传承都是依靠家主令,最最妙的是,只要同时拥有两家的家主令,那么这两家商行就会合二为一听命于此一人,而那一枚失踪良久,却恰巧就在那个高官手里。”
沈群手里的茶杯翻倒在桌上,茶叶混着茶水流淌下来。他面色狰狞,站起身指着江岚的鼻子说,“是你。”
江岚盯着他的眼睛毫不畏惧,“就是我。”
“原来你和夏痕秋是一伙的,骗子。”沈群愤然。
“你错了,”江岚摇头,“夏大人什么也不知道,他不过被我利用了而已。”
沈群坐了下来,扶住额头,片刻后又安静下来,“即便你说的都是真的,又如何呢,反正楚倾城和江风合谋杀害了我的妹妹,大家都能作证,我进去时,那间密闭的屋子里没有旁人,只有江风和阿莲俩人。”
江岚轻轻一笑,“大人是第一个到场的,焉知是不是胡说呢?”
“呵呵,”沈群表情舒缓下来,“我踹门而入,家仆正在不远处,有没有人出来他们会看不见?证据确凿。”
“好。”江岚真心地笑了,她指了指屋子,“其实,我们现在就在密室之间,无人能进,无人能出,只要有人进来诬陷咱俩闭门苟合,也人证物证俱全啊。”
“胡说,”沈群嗤笑,指着门,“明明门开着……”他突然住了口,呆在当场。
江岚拍掌,笑容灿烂,“对啊,明明门开着,但是只要第一个进来的人破门而入,就可以义正言辞地说,咱们关紧了门做什么坏事,也只有第一个进来的人才知道真实的情况,如果隐瞒,就说明他心里有鬼,正是真正的凶手。”她收起了笑容,对沈群厉声说:“还不承认吗?是什么原因让你如此丧心病狂,财富权势这么好吗?”
沈群坐在椅子上,垂头丧气,他抹了一把脸,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他坐了下来,转动着杯盖,渐渐镇定下来,他慢慢地说:“想要我承认是不可能的,我没做,你现在又有什么证据呢?凡事都要有证据,没有证据就凭你的推测妄断就想要订一个二品官员的罪吗?”他环顾四周,“如果夏相正躲在暗处,还是出来的好。”
江岚叹了口气,就知道这家伙不好对付,幸亏她也没打算用什么躲在一边听实话的招数,她还有一招未用。
卷一 第一百二十八章真相
江岚摇头,“没人躲着,跟你说和夏大人没关系。”
沈群看着她,“那你现在这是为何?”
“哈,”江岚大笑,“你说为何,因为我也想要楚氏啊,不仅如此,我还看上了楚倾城,天下第一美人,果然不同凡响。”江岚眨了眨眼睛。
“真不要脸……”沈群脸上生起厌恶之色,这是什么女人。
“所以我需要完完整整的楚倾城和楚氏,不能有一丝损害。”江岚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沈群脸色非常不好,“恶妇,你做梦。”
江岚微笑,“比起谋杀亲妹的兄长,我可是好得多了,你也不要抵赖,看看这是什么?”她抖出了半封信件,在他面前晃了晃,“那天我可是顺手拿了很多信件,回去一看,啊呀,真是吓死个人。”
沈群变了脸色,因为大火烧了外书房,他一直以为只是少了家主令而已,潜意识里他一直没去想那些信件的下落,或许他心里也明白,只是存了侥幸心理而已。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付之一炬,若不是他心里担心有人卸磨杀驴,怎么会留下痕迹。
“不过一些信件,能说明什么?”沈群咬牙说,他的信并没有指出人名,能说明什么。
“当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司马连会不会这样认为呢?也许他认为你已经背叛了他,要知道什么事都可以树藤摸瓜,把他拉出来很正常。”江岚正色道。
“你……”沈群惊骇,她是如此地肯定是司马连,一点不猜疑,像是掌握了确切无可辩驳的证据。
“还有啊,我要是把这个给了夏痕秋,你说皇上会怎么想呢?”江岚满怀恶意地说。
沈群面如土色,“如果你拿出这信,那么沈家满门抄斩,楚倾城也逃不了。”
江岚看着他轻声说,“你也知道要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啊,我虽然想要楚倾城,但得不到毁了也没什么关系,只是可惜了你唯一的儿子,可怜的沈函毓。”
沈群捂住了脸,函毓,函毓,他唯一的孩子,沈家唯一的血脉。他垂下头,“你想要如何?”
“说实话,你把真相说出来。”江岚终于笑了起来,真是身心舒畅。
沈群又倒了一杯茶,一仰头把水全部喝光。他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颓废无力,仿佛被抽干了身体里所有的力量。
“很早以前,我就为三王爷效命了,我衷心勤勉,所以深得他的器重,我现任江州刺史,也是他的提携。”沈群淡淡地说,“有一天,我偶然得到了一个宝贝,后来才知道这是南蛮楚氏的家主令,可惜,需要两块才能控制整个楚氏,于是我娶了楚倾城的妹妹楚怀玉。”
江岚看着沈群说起楚怀玉,脸上没有半点波动,这样一桩世人美谈的天作姻缘,不过是某个阴谋里最低级的一环。
“可惜,楚倾城防人之心很重,就算是他感情很好的妹妹,也不知道家主令在哪。”沈群继续说,“不过,楚倾城倒是很喜欢小妹沈莲,我觉得撮合他们的姻缘也是一个办法,枕边人才是秘密的最佳破坏者。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冒出了一个江风,居然招得楚倾城非她不娶。”
江岚垂下眼,拿起茶杯也喝了一口,“江风不是你的通房吗?一个内院的丫环,怎么会有机会接近楚倾城?”
沈群沉默片刻,“我发现楚倾城很在意江风,所以除了阿莲,江风不也是一个很好的对象吗?”
江岚眯起眼,“所以你制造假象,接近江风,又把她推给楚倾城,你其实一直在利用她。”即使她一直觉得沈群的行动很怪异,现在真正从对方口里知道原因,还是很郁闷,被人利用的滋味不好受。
“也不能说是全是利用。”沈群摇头,他坐在椅子上身体渐渐放松,也许说开了,他心头的压力释放后,反而轻松了。
“楚倾城都看上了她,为何我就不可以呢?只不过,看上了喜欢了,和拿来利用又有什么矛盾?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不可以利用的吗?”他冷冷一笑,温和儒雅的脸上泛起一股阴郁之气,看起来森然可怕。
江岚沉默不言。
沈群收起笑容,“可惜江风始终不能为我所用,既然偷不得,那就只有抢了,于是我当机立断认江风作妹子,让楚倾城回去准备明媒正娶,却把江风独自留了下来。我设计了整个事件,在茶水里下了迷药,让老常下手扭断了阿莲的脖子,嫁祸给江风。我知道所有的人都恨江风,这真是不错。我弄断了门闩靠在两边,第一个踹开根本没有拴好的门,而所有的人都一口认定江风就是凶手,根本不用我去挑拨。”
江岚抓紧了手,真是令人生气,她忍了。
沈群有些得意,“既然楚倾城这么在意这个丫环,必然不会跑,只要他自投罗网,要么用江风威胁他,要么折磨他自己,总有办法得到家主令的,你说,是不是?”他看了一眼江岚,叹气,“可惜,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公子哥,却是个硬骨头,打断他的腿都一言不发。”
江岚心头火骤起,很想扑上去掐死他,这人看起来是个满脸文雅的书生,其实是一个魔鬼。
“所以周县令和你是一伙的?”江岚深吸一口气说。
“准确的说是师爷。”沈群点点头,“这就是全部的事实。”
“可这是为什么?就算三王爷有大事要做需要财富,你为何就能狠心杀害自己的妹妹,她是你唯一的妹妹。”江岚不能理解。
沈群一拳砸在桌上,茶杯翻了身,杯盖滚了一圈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成大事者必有牺牲,我们沈家这么多人,父兄皆战死沙场,最后只剩下我一个文弱书生和襁褓里的幼妹,沈家又得到了什么?我弃笔从戎也挽救不了家族的衰败,谁为我沈家考虑过,谁记得一个家族的苟延残喘,我不努力,我不挣扎,沈家没落如斯,我怎么对得起沈家列祖列宗?牺牲亲妹妹又如何,谁最后不是一死,她已经为家族尽了忠,只当上了战场马革裹尸还。”
江岚看着悲愤的沈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