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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次用水泥砌墙之后,都是干了一辈子建筑工匠的人,很快就发现了这种用做砖瓦粘合的材料,比起他们往常用的土加水混合成的泥要好用太多。
尤其是在这水泥干了之后,砖石与砖石之间粘合得不要太牢固。
接下来的日子里看那水泥的眼神不要太热切,只恨不得偷偷挖一筐带回家去,补补自家漏洞的墙。
至于运来石灰的那几个士兵,也被工匠们热情地包围了。
在知道这些叫做石灰的东西都是守护了漠北的漠北军们发现并出力锻造出来而且卖的价格相当便宜的时候。
所有工匠:此时不买,更待何时!
这东西可不光是自家需要,亲戚邻里,谁家没有房子。
虽说现在这石灰粉无人问津,但那时百姓们都不知道有这么好用的盖房子材料,等到这新学院落成,看到这水泥砌成的房屋,铺就的水泥地面,到那时抢破了头都有可能。
几名漠北士兵功成身退,还揣回来了一大叠订单。
汇报到李孑这边,李孑笑道:“真正好用的东西,从来不愁卖。”
府衙所属的匠造司工匠足有近两百人,建设新学院的速度自是飞快,几乎一天一个样。
不到一个月,新学院的大体建筑就已经全部完成,接着便是粉刷墙面,铺水泥地面,上门窗等一系列琐事了。
新建的学院李孑几乎做了全部的改动,还新增加了一处高达三层的书楼。
等到书院内的所有建筑全部晾干,桌椅板凳等用具也都都摆放完成,李孑定做的一批牌匾也全部做好,挑了个好天气挂到了建筑上面。
等到县学的教谕和先生们得到消息带着自家的学生回来,看到的就是一座超乎了他们想象的学院。
也多了一个年轻得过分的新院长。
不过更让他们惊讶的是,他们的新院长,竟然还是一位女子。
不过这女子身旁还有知州大人作陪,就算教谕和几位先生心里不满,这会也不敢明面上去指责,只能老老实实参加了这场新学院的揭匾仪式。
红布飞舞间,学院大门上的‘漠北学院’巨大匾额缓缓呈现在众人面前。
等到揭匾仪式完成,李孑笑眯眯地对还呆愣在原地的众多学子和先生们,伸手做了个请进的手势,“欢迎回来!”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让不少人都红了眼眶。
等到进了学院里面,迎面就是一幢长达十余丈的上下两层品字形的学舍,最前面的学舍牌匾上书文舍,后方左边的学舍上书数舍,右边的学舍上书术舍。
除了名字不同,三幢楼几乎一模一样。
穿过这三所学舍,后方就是一处大花园,其间回廊亭舍错落有致,又有小巧流水,碧绿草坪,合抱粗的大树,尽显风骨的竹丛。
这会不只是众多学子们眼睛亮了,就连那教谕和几位先生也目露欣赏之意。
穿过了这处花园,就是学院公厨所在,依旧是两层小楼,上书食为天,一楼是大堂,桌椅整齐,二楼则是一个个间隔开来的小包厢,素雅别致。
出了食堂,再往后走穿过一条溪流,就到了后方的寝舍。
寝舍分为两种,一种是单独的小院,为学院先生所备,一种是集体的寝舍,两人一屋,里面有床桌柜椅各一,全都是全新的器具。
为此,李孑表示,反正不是她出钱,当然要选做好的。
行至这里,众人本以为就要就此结束了,李孑却又带着众人在出了寝舍后往左一转,进到芒山脚下的一处地势略高的小山坡上。
众人就见这处原本的偏僻之地上,赫然耸立着一座高大的圆形砖楼。
进得楼内,最先吸引了众人注意力的便是砖楼正中央那一处螺旋向上的楼梯,随后才是包围了整个砖楼墙面和穹顶一样高的木质书架,虽说现在书架上空空如也,但依然让人感觉震撼不已。
等李孑带着众人出来的时候,回头就看到一张张脸上全都是意犹未尽。
“还有最后一个地方。”
最后一个是什么地方?
李孑把他们领到了公厕。
“为什么还有女厕?”
李孑回头看向说话的人,那人对上李孑看过去的视线,缩缩脑袋退到了人群后方。
他们学院的新院长可不就是女的么!
重新回到学舍前方的空地上,李孑回头跟一众学子们摆摆手,“行了,接下来大家解散,自去参观吧!”
片刻后,原地只剩下李孑,慕易和教谕先生们。
对上对面一众不善的眼神,李孑面不改色淡然伸手,“还请诸位先生们移步。”
几个呼吸后,没人动弹。
慕易轻咳一声,“诸位先生移步吧,本官来给引荐一下你们的新院长!”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只能无奈拂袖,跟着进了一处明显是议事用的房舍,依次坐下。
李孑看着这些面色不渝的先生们,面上笑得亲切又和善,眼底一派冷然。
接受她这个新院长也好,打死不愿接受也罢,几万漠北军都治了,她就不信治不了区区这么几个人。
再说,这漠北学院里以后可不单单只有她这么一位女院长,还会有女先生和女学生呢!
在她的地盘上,她说了算!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能当院长的三个理由
“堂堂一院之长,怎可让女子担任?”
“女子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操持家务,这般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如若知州大人执意任命一位女子为书院院长,老夫宁愿请辞!”
······
慕易看向一众义愤填膺的书院先生,目光又落在一脸置身事外模样的李孑面上,触及到她眼底的那片冷光,不由偷偷擦了把脑门上的冷汗,恨不得把这些先生的嘴巴给堵上。
这女子哪是普通的女子,人家在战场上杀敌如砍瓜切菜时,你们还躲在书院里惶惶不可终日呢!
那几位叫嚣地最厉害的先生说着说着眼见慕易丝毫不表态,自己能说的话也早已说完,又朝李孑的方向瞪了一眼,不甘不愿的住嘴了。
等屋子里的声音彻底消弭,李孑才轻飘飘地开口道:“说完了?”
其他人都撇过头去。
李孑勾了勾唇,“其实把诸位先生叫来,并非是跟大家商议这个院长的职位应该由谁来担任,本院长只是来通知你们一声。”
她这第一句话就直接犯了众怒,在座的人除了慕易,脸色一瞬间铁青。
李孑才不去看这些人的脸色,接着道:“现在本院长来说说我能当这个漠北学院院长的理由。”
“第一,这个漠北学院,是我建起来的!”
“你说是你建起来的就是?”其中一人忍不住嗤笑一声,看向慕易,拱拱手道,“这学院难道不是知州大人下的命令?再者,相关款项也是知州大人拨下来的,用的匠人也是府衙中匠造司的人,和你一介女子又有何关系?”
慕易第二次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咳,李院长没有说错,当初县学推倒重建的建议就是李院长提出来的。当时李院长用一句话说服了本官,本官这才决定重建咱们镇上的学堂。”
“什么话?”
慕易看了问话的人一眼,见是先生里面最年轻也是对李孑抵触最浅的那位程青午程先生,遂稍微缓和了些语气答道:“李院长说,漠北现如今百废待兴,最需要的就是人才,而人才则是从教育中得来。所以,漠北现今最需要注重的,便是教育。”
这话一出,众人心头都是一震。
程青午更是扭头看向李孑,情不自禁地赞道:“说得好!”
三个字一出,其他人面上多少有些不自然,铁青的面色却是缓和了些。
慕易又接着道:“而且,这学院,的的确确是李院长的心血。咱们今天看到的校舍食堂寝舍还有那书楼,都是李院长一人耗费心血画出来的图纸,又派了监工从建造之初盯到最后,这才造就出来这焕然一新的学院。可以说,这学院里,小到一砖一瓦,一桌一凳,一草一木,都凝聚着李院长的心血。”
李孑:“······”她该说这位慕大人不会是当官的么,这话说得好像是比她要动听多了。
想到这,李孑偷偷给了他一个接着说的眼神,慕易接收到,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扫过众人一眼,“所以,各位先生能抹消掉李院长在这个学院里的功劳吗?”
“可,纵观历史,哪有一个朝代有过女子当院长的先例?”
“女子又能如何服众?”
“男女授受不亲,怎可混淆?”
“就算这位李小姐有建造学院之功,但也无需当院长之职,岂不是凌驾书院众人之上?”
慕易:“······”
女子怎么不能当了,你们说的这女子地位还凌驾于本官之上呢,我都没说什么!
眼看慕易一下子被问得不知如何反驳,李孑敲了敲审身前的桌凳,成功让众人闭嘴。
“那么,我再来说说这第二个理由。”
众人一脸我看你怎么说。
李孑:“诸位先生教书育人的目的,不外乎是让自己的学生们考科举,当秀才,当举人,当官。”
“教书不都是为此?”
李孑看向反问这句话的人,摇摇头,“我不是。”
“想必刚才诸位先生都看到了,那校舍一共有三座,分别为文舍,数舍和术舍,顾名思义,你们之前教导给学生们的,只属于文舍中要教导的内容,另外的数舍和术舍,却是专门用来教导数术和技艺的地方。”
“以后在这漠北学院里,只要是对生计民生有用的东西,都会教授给学生们。而不是只教他们学问。”
“同样,照收进来的学子,有不愿意科考只想做生意的,造车造房子的,我们也都收。无论贫寒富贵。”
“诸位先生,这才是真正的有教无类,因材施教。”
“只要对着天下有用处的学问,都是好学问。”
“你要是能把一亩田种出别人家一亩半的产量,养活了更多的人,这也是好学问。”
李孑声音落下,整个屋子鸦雀无声。
每个人都在深思。
深思来深思去,他们无奈的发现,他们确确实实无法反驳这一番话。
间隔了好一会,李孑才再次开口:“最后一个理由。”
“诸位先生想来家中都很是清贫吧?”
这话问得。
众人动动嘴,表示默认。
李孑笑道:“但我可以给大家争取到在这漠北学院当一位先生的最大福利。比如,学院寝舍里那些小院,每位先生皆可单独拥有,还可以带着你们的家属一起住进来,这岂不是很方便。就算你们老了不教学生了,那小院依旧是属于你们的。再比如,逢年过节,诸位先生都有丰厚的过节礼品。再再比如,先生们家里如若有小孩子,进学可以减免束修。再再再比如,先生们如若在公厨用饭,饭费全免。”
看着众人明显意动的眼神,李孑老神在在往椅子上一靠,话音也跟着一转,“当然,如果诸位先生依旧不满我这位院长,大可自行离开,本院长绝不阻拦。但先生们这次要是走了,以后还想要回来,那本院长就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她说着站起身,“我言尽于此,各位先生好好考虑,想要离开的,现在就可以离开,想要留下继续教导学生的,在校舍东边有一座回字形小楼,是本院长特意建造给先生们处理事务之所,本院长的房间也在那里,门上都有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