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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这黑白魔煞中目前只有黑魔在有所行动。
如果那个黑影真的黑魔,他来靖王府中又想翻找什么呢?
这个问题,君千夜想了好久无果,便睡下了。
这个夜晚,靖王府里面很平静。
有靖王爷本人在这里,怕是没有人敢不知好歹的造次。
这种平静持续到了翌日下午,靖王府来了不速之客。
竟是皇帝君墨尘派人送来的一道圣旨,请靖王进宫面圣。
君千夜进了皇帝寝宫时,一眼便看到床榻上面的君墨尘,苍老的脸上露出了愁容。
他已经猜到,自己父皇这一日为这场惊心动魄的大事费心费神了太多。
毕竟,太子遇刺很可能是一场不可预测的“争斗”的导火索。
“儿臣给父皇请安!”
君千夜俯身行礼。
“不知道父皇今日找儿臣,所谓何事?”
“哎,千夜啊,坐!”
君墨尘叹口气,示意他坐下。
“父皇知道你是个聪明人,父皇也不拐弯抹角了。父皇的意图你也明白。父皇就是想问问,此事你可有应对之策?”
“父皇放心!”
君千夜抬头,镇定的看着他。
“与儿臣无关的事情,儿臣无需千方百计、想方设法的应对。”
其实,在靖王府中圣旨念完的那一刻,君千夜心中已经有了底。
想必,父皇定然是为了太子遇刺的那刺客之事吧!
君墨尘召见他,没有在乾坤殿这么庄重的地方,而是在皇帝寝宫中。
明明是圣旨请来,最终却变成了拉家常似的场景。
君千夜明白皇帝的良苦用心。
圣旨,是做给别人看的,表示皇帝对太子遇刺之事的重视。
有些过场,总是要走的。
而让君千夜在寝宫中见面,便表明他这个做父亲对他这个儿子的信任,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好,你这么说,那父皇就放心了!”
君墨尘依旧满脸的忧郁。
“太后是个善疑之人,这么多年,就算是你对太子之位表现的再怎么不屑,她依旧不放心啊!如今居然又出现太子遭歹人刺杀之事,她定然会因此更加多疑。你千万要小心应对!”
“是,千夜明白!谢谢父皇提醒。”
“父皇都知道,这场刺杀行动,很有可能是有心之人看准了太后与你之间潜在的矛盾,想借这个事情挑起你们二人之间的战火,以此来撼动我乾昭国的基业,因此,千夜你万万要妥善处理。”
“父皇放心,千夜定然会以大局为重。父皇知道儿臣这么多年来想要的是什么。儿臣只想查出母后当年自杀的真相。”
君千夜的眸中,忽的露出冰冷与厉色。
“儿臣曾在母后的陵墓中发过誓,当年不论是谁害了她,千夜一定让那个人血债血偿!”
“父皇知道……父皇什么都知道……父皇知道你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你这么说,父皇就放心了……”
君墨尘叹口气,摆摆手。
“千夜,你先下去吧,父皇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是,父皇!儿臣告退!”
君千夜缓缓地退出了皇帝寝宫。
而君墨尘,却陷入了挣扎与悲痛之中。
他无法判断,当年静怡皇后的死究竟跟自己的母亲太后娘娘有没有关系。
可是,他此生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亲娘,跟自己的儿子将来有一天真的会走到“血债血偿”的局面。
所以,太子遇刺之后,他迟迟不敢召见君千夜。
就是害怕,他两位至亲之人之间隐形的矛盾,会因为这个事件,剧烈爆发……
这日的夕阳,被埋没的很快。
月儿惨淡的光明,终究还是低调了些。
靖王府的院中,早早地便沉浸在一片沉寂之中。
里面那位新任的女主人,好像忽然间安分了好多,整整一天的时间都待在自己房中,甚至都没有出来喊上几句“君哥哥”。
君千夜自皇帝寝宫中回来之后,便一直待在书房中想事情。
他在想,太后这次会不会来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就这个问题,他给出了多重答案。
就那多个答案,最后的最后,他又挑出了最有可能的一个。
想明白之后,他打开书房的门,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此时,靖王府的房顶上面,依旧跟个猴子似的蹲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她抱着双腿蹲在瓦片上,看上好像很没有安全感,又好像被人遗弃了一般,满身的伤感。
从夕阳还没有落山开始,她就蹲在靖王府屋顶之上了。
不过没敢在明面儿上,而是找了个角落蹲着。
直到天色彻底昏暗下来之后,她才慢慢的挪到了书房顶处。
在上面一直等着书房的人。
看到他出来进了自己的房中休息,这才放下心来又一次飞离靖王府。
殊不知,下面的人,其实早就发现她的存在——
某王爷从书房出来回房的时候,故意抬头看了一眼,缓缓地勾起了嘴角。
这个女人,明着不再出现,可是暗中躲的地方也太明显了……
大婚三日之后面见太后的日子也到来了。
一大清早,靖王府中已经忙活开了。
福灵郡主带来的那些丫鬟,忙里忙外的为她梳妆打扮。
没多久,靖王,靖王妃的娇子浩浩荡荡的往太后寝宫而去。
福灵郡主的娘家在遥远的允京城之外,而当今太后视为孙女,自然也算的上福灵郡主的娘家。
所以这大婚之后的回门,自然就去面见太后。
这场赐婚,本就是太后自己耍的一个人人都知道的阴谋而已——
就是想在君千夜身边安插一个自己的人。
与其说三天之后君千夜带着王妃面见太后,倒不如说是太后想见见君千夜。
想探探他的口风,探探虚虚实实。
君千夜到了太后寝宫,见到太后,该寒暄的寒暄该行礼的行礼。
场面话,客套话该说的都说完,太后终于将话切入正题,道:
“靖王,都说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哀家也是一片好心,想到靖王快到而立之年还未娶妻生子着实着急。
“这才为靖王挑选了汀汀。她不仅才貌双全,还是哀家亲封的福灵郡主,定然能给靖王你带来福气。
“不晓得成亲三日,靖王可觉得琴瑟和谐,鸾凤和鸣啊?”
“千夜谢过太后的美意。”
君千夜微微低头以示敬意。
“托太后的鸿福,千夜与王妃相处甚好。”
“奥?那自然最好!”
太后笑的有些深意。
“只是,哀家听闻,洞房花烛夜那晚,靖王爷带着一名女子去了客栈。”
她嘴角一弯,手指轻轻一勾,上面戴着的长长地假指甲闪着金灿灿的光芒也跟着抖了抖。
“也不晓得是什么人嚼的舌根,简直可笑至极!堂堂靖王爷怎么可能在新婚之夜丢下自己的新婚妻子,跑去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呢?”
太后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好像这件事情真的很滑稽,很可笑。
君千夜面色淡然,抬头看向太后恭敬道:
“太后娘娘从哪里听的这些传闻千夜无从得知,只是,洞房花烛夜那晚,本王究竟在哪里,又干了些什么,本王的王妃应该是最清楚的人。所以——”
他嘴角弯了弯。
“太后还是不要随便听信一些图谋不轨之人的造谣生事,辱没了我皇家的颜面,千夜可吃罪不起。若是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直接问本王的王妃就好。”
太后顿时被气的变了脸色,而旁边的林汀汀也吓得脸色惨白。
原本太后想以此作为君千夜的把柄诘难,没想到却反过来被人家将了一军。
太后安插在君千夜身边的这个明面上的卧底,也就是福灵郡主。
她在洞房花烛夜的第二日便跑来告诉她,晚上靖王爷去了喜房,不过去的时候她不知怎么的,已经睡着了。
但醒来之后,发现他们确实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她记得,林汀汀还说过这番话:“太后,人家都说靖王爷不近女色。在汀汀看来,说到底他也是一个正常男人。
“只不过,靖王爷为人羞涩了一些罢了,趁汀汀熟睡之后才敢过来。第二天一早又早早的离去。”
太后听完之后,还暗自窃喜。
君千夜肯碰她为她选的的王妃,就不怕天长地久之后他不会暴露自己的真正野心。
可惜,她的窃喜并没有持续很久。
又过了一天,福灵郡主居然哭着跑来告诉她说,靖王爷在洞房花烛夜,根本没有进过喜房。
他整晚都跟那位穆王府的二小姐待在客栈中。
这件事,令她觉得难堪至极。
她身为乾昭国的太后,精心为自己孙儿挑选的王妃,没想到人家根本看不上眼。
甚至连喜房都不肯进。
结果,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与福灵郡主洞房的人竟然不是君千夜,那么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不止是君千夜丢脸,她这个太后的颜面也荡然无存。
今日,她有意提及那句“洞房花烛夜,君千夜与别的女人待在客栈中”,原本是在质问君千夜。
没想到他将那个问题以“有辱皇家颜面”的说辞又抛给了她,反倒是怪她口误说错话。
作为太后,她实在挂不住面子。
只是再细想想,这次确实是她意气用事欠考虑了。
君千夜说的没错,如果洞房花烛夜君千夜没有在喜房,那么福灵郡主所说的与她洞房的男人又是谁?
如果众人知道福灵郡主的洞房花烛跟靖王爷以外的男人度过的,这是何等的辱没这皇家尊严?
“太后,千夜并非故意冒犯。”
君千夜看到她的模样,又开口,似乎是在解释。
“只不过,千夜只是跟太后诚心诚意的诉说一个事实而已。”
“好,好啊!哀家当然听得出靖王的诚心诚意。”
太后脸上是笑的,双眸中却是冰冷一片。
“靖王放心,哀家怎么会随便听信一些疯言疯语?只时——”
她眸光忽的一闪,话锋一转道:“不知道靖王对太子遇刺之事有什么看法?”
“太子遇刺……”
君千夜忽然轻笑。
果然,太后还是在刺探他。
“回太后的话,千夜觉得,既然那人能够躲过皇宫守卫,又不惊动太自寝宫中的任何人便轻轻松松将剑插进了假太子心脏中,此人定然功夫不简单。放眼望去,在我乾昭国,有此武艺的人确实很少。但是放眼辰宿荒洲,人便多了!”
他眉头微微一皱。
“倘若太子殿下真的遇害,不仅仅对我乾昭国国运影响巨大,更对我们皇家命脉与尊严也是一种严峻的挑战。如果此次事件成功,多少会让乾昭国内部分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事,很有可能因此而生。当然,没有证据千夜也不敢妄加定论,仅仅是推测有这种可能,冤枉了好人就不好了。”
君千夜笑了笑,继续坦然道:
“还有,太后若是好奇千夜这两日做了些什么话,千夜大可以跟太后娘娘坦白。千夜刚刚找到了能够探寻我母后静怡皇后自杀真相的线索,正想方设法进一步探寻。太子遇刺之事,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千夜已经说过多次,我关心的只有母后之死的真相!”
君千夜所说的,都是真的,亦都是自己心中所想的。
至于太后信不信,便是她个人的考虑。
不过,他方才的话中已经明确暗示了,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