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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长戟的手上青筋泛起,董卓从车架上站了起来,可以说是巨大的身躯叫车马都微微摇晃。
董卓的脸上狰狞一笑,长戟高举挥出了破风之声。
即使是在劣势的局面之前,这凶人依旧如是,他也就是凭着这一股凶意威服西凉,可惜长安和西凉终究是不一样。
“奉先来得好!也接我一记!”董卓狞笑着喝道,吕布已经冲进了他的面前。
“国贼受死!!”
两杆人马高的大戟挥起,又似乎是同一时间落下。
“砰!”
长戟落在了吕布的胸口,破开了铠甲最后却差了些力气没有砍落进去。而方天戟已经刺出,将董卓的身体刺穿。
浓稠的鲜血顺着方天戟上的纹路留下,一滴一滴地滴落在车驾上,滴血的声音在乱象里微不可闻。
血溅在装饰奢华的帘帐和锦座上,红的醒目。
“嗬。”长戟从手中脱落。
董卓眼中的凶意没有半点退去,扶着胸前刺穿了自己的方天戟,向后退了半步,抬起了头来看向吕布。
“嗬。”喘息了一声,董卓忽然笑道:“国贼?”
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声音沙哑,说话的样子看起来很艰难,血从嘴角流出,但是那凶恶的眼神依旧让人不敢直视。
“世上庸碌无数,能叫做国贼的有几个人,嗯?”
他问道,凶笑着慢慢抬起手来指了指吕布。
“你不行,诸侯不行,我行。”
吕布没说话,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方天戟。
董卓失去了中心,身子摇了摇,最后摔倒在了车上,血再止不住。
“老夫是国贼,一国之贼!”
半靠在车中的人怒目圆睁看着吕布:“小儿,你胆敢杀我!?”
那个眼中很复杂,有不甘,有愤怒,有释然,似乎还有一些快意。
“哈哈哈哈。”
董卓看吕布说不出话,笑了起来,笑声传出车架,车前的马匹不安地甩着缰绳。
“痛快……”说出了这一生最后的两个字,垂下了头,直到生机褪去,双目未闭,凶容未去。
痛快,这两个字多少人一生都说不得。
戟刃一挥,将那颗人头挑起。
吕布提着人头回过了身,目视千军。
天光从他的身后投来,马蹄轻踩着淌着鲜血的石板。
“国贼授首!还有何人!”
一声大喝,乱象一寂,静了下来,西凉军停了下来,陷阵军停了下来,群臣也一样。所有人抬头看向马背上的人,高举着一颗人头。
大臣中,有的人看清了那颗人头,和那眼神对视了一眼,吓得又低下了头去。有的人,则是提着剑,剑上滴血。
“还有何人!”
陷阵中发出嘶吼,金殿寂静,四下无声。
董卓已死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一处府邸中,李儒正坐在自己的座前批阅事务,他先前劝董卓不要与吕布反目,这段时间却是被董卓冷落了不少,许多事情都开始不曾让他过问。
他像是在批阅,不过翻得很快,看得出来,虽然面上平淡,可是心中是极不平静的,根本无心看眼前的东西。
直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吸引了他的注意,抬起头看向门前,一个下人跑了进来。
“如何了?”还没有等下人见过,李儒就开口问道。
下人喘了一口气,抵着的头抬起了一下,轻声地说道:“相国,身死。”
“沙。”李儒手中的笔一抖,笔尖划过书页,留下了一片墨迹。
李儒失神地低头看着笔下,像是从身体里被抽去了什么东西,自言自语地问道。
“满盘皆输了?”
·
黄巾败后,却并没有被全部剿灭,而是分成了数股逃窜到了各州各郡之中,而其中的一部分逃至了青州。
原本青州兵精粮足,一些黄巾乱贼,甚至没有统领应该不足为惧才对,可惜青州刺史焦和在黄巾之乱时就是见黄巾贼便逃,不敢交战。
到了这时候依旧是这样,甚至手握重兵不敢出征,整日祈天求神,却不备战。以至于青州大乱,数股乱不成军的黄巾贼四处作乱,最终成为大祸,乱军起事,占城夺粮。
而焦和更是在乱军之中病死,以至于青州无定,民不聊生。
北海,北海位于青州之侧,以孔融为北海相,为孔子二十世孙,少有孝名。其到北海后召集士民,聚兵讲武,下发檄文,又亲写书札,与各州郡通声气,共同谋划黄巾。因讨伐黄巾军战败,而转保朱虚县。
慢慢集结官吏百姓被黄巾所蛊惑的男女四万多人,再设置城邑,设立学校,表显儒术,国人没有后代及四方游士有去世的,都帮助安葬他们。因颇有政声,被时人称为“孔北海”。
不过纵使是颇有政绩,一人也无力阻止青州分崩的局面,尽力庇护的一方之人也难逃黄巾祸乱。
“咳。”一个中年人正俯身在桌案前写着一些什么,写到一半,咳嗽了一声,他的模样看起来很虚弱,身材也显得有几分瘦削。
“孔大人。”左右关切地轻声说道,听他们对他的称呼,这人应该就是北海相孔融。
“无事。”孔融虚抬了抬手,将手中写完的东西收回交给了身边的一个侍者。
“这些是已经校对好书文,让人送去学堂吧。记着吩咐先生,认真教与学生,教书的事任何时候不可乱来。”
“是。”侍者低头捧过书文,退身走下了堂上。
孔融到北海的第一件事就是设立学校,一是引导被黄巾蛊惑的百姓,二也是想要布学一方百姓的意思。
他是孔子之后,是做不得圣贤那样的教化世人,但尚且能尽力而为。
人之为人,是先为学。
可惜,这样的事情他也做不了太久了,此时的这城中受黄巾所为,百姓人人自危,就连学堂恐怕都是已经没有几个人去了。
肩膀垂下,孔融坐在座上,看向左右轻声问道:“城外的黄巾怎么样了?”
第三百七十四章:不知道怎么说就打哈哈好了
“大人。”左右低头禀报:“黄巾已经在城外围了数日,没有要退走的意思,想来,不出几日,就回攻城。”
如今青州黄巾壮大,四处截城夺粮。要是黄巾攻城,城中的兵力抵挡不了多久。
朝廷的援兵也迟迟不来,又怎么来呢,如今的朝中也是祸乱不止。
“我知道了,下去吧。”孔融摆了摆手,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
左右点头离开,堂上才传来了一声深叹。
要是朝廷的援兵再不来,他也只能另寻他法了。或是可以向周边求援,如何突围又是一个问题。
孔融摇了摇头,眉头深锁,脸上露出了些许无力地苦笑。
先贤之愿是教化世人,而他呢,欲达先人所托,怎奈何,心有余而立不足。
黄巾之人也是被逼的走投无路的百姓聚集而成,如今又来劫掠的也是百姓。
如今天下,世人皆苦。
“这天下坏了。”孔融轻声自语:“却又没人知道该怎么修。”
“若是有人知道,我孔文举这颗项上人头不要,也当去求来。”
·
不出三日,黄巾攻城,孔融命部下太史慈突围欲寻刘备求援。
可太史慈还未出发,就突然有一人来报,有一支军阵来援。
“是何人?”孔融惊愕地看着来报的士卒。
“似乎是。”士卒有些迟疑,回到:“东郡曹操。”
“曹操?”站在城头上,孔融抬头看向城下,眼神复杂,带着一些说不明的味道。
“那个追董卓的曹操?”
其实在他看来,非刘氏的诸侯皆不是正统,而是这天下祸乱的根源,这其中也包括了曹操。
其实从某些方面来讲,他想的也没有错,曹操在这个时候来援青州,很难说不是另有所图。
只不过这个时候的他没有拒绝的能力,而且这曹操所做的事,也让孔融对于这个人一直抱着复杂的看法。
孔融被围的城外,黄巾军的营地之后一只军阵缓缓醒来。
曹操披着一件披风骑在马上走在士卒的中间,此时已经到了入秋的天气,难免有些冷了。
他的脸上带着困惑和不解,有一件事情,他是到现在都还没有想明白。
在还没有出发之前,也就是青州动乱之初,先生就已经确定了青州将变成无主之地,让他出兵。
这才使得他在所有诸侯有动作之前就已经入军了青州。
只不过,那时候青州刺史焦和还没有死,虽然他也知道焦和无能,可是。
“先生。”曹操皱着眉头对着身后的一个人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焦和会死在黄巾的手中的?”
“嗯?”
他的身后传来了一个清和温厚的声音,一个穿着一身灰白色袍子的人坐在马上。
听到了曹操的问题,轻笑了一下,压了压戴在头上的斗笠。
不过斗笠下的眼睛似乎没有那么平淡,眼中带着一丝无奈。
这个事情,她也解释不清楚,她只知道三国的历史上青州会在一个时间段变成无主之地。至于是怎么知道的,她总不可能说是在百度百科上看见过吧。
憋了半响,被叫做先生的人才缓缓地答道。
“天机,不可泄露。”
“……”曹操愣愣地无言作答。
“哎。”后面的夏侯渊撞了一下一旁的曹洪,轻声地凑到他耳边说道:“有没有觉得先生的模样,像是路边骗钱的算子?”
“是有点。”
——
董卓于长安中被吕布杀死,吕布讨贼有功得授进封,与王允同掌朝政。
而董卓之死的消息也传遍了天下,让诸侯割据的局面更加动荡不安了一些。
原本还因为忌惮有所收敛的诸侯,此时似乎都已经蠢蠢欲动了起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青州大乱,黄巾起事,东郡曹操领兵相助。
长安的好景不长,同年,董卓原本的部下李傕、郭汜,率西凉旧部围长安,杀王允,败吕布。
王允那行将就木的老人做成了生平最大的一件大事,却也无力改变世间动乱的大势。
在长安告破之际,穿着汉家的官袍,提一把长剑从城头上跳了下去。
沾着血的官袍落在城门前的地上,城门破开,无数的脚步从上面踩过,本该庄重的官袍沾满黏土,皱成一团。
在这种死了无数人的地方,也没有人会在意是否是多死了一个人。
吕布率军从长安逃出,离开的时候,也一并护送走了王允的家小。可能是他发现王允这个满心算计的老书生,也有值得他侧目的地方吧。
年末,曹操设奇伏,昼夜会战,连破青州黄巾。以城为据,扫清游野。受降卒三十万,男女百万余口,收其精锐者,号为青州兵。并顺势入军青州,设兵营驻地,布防各地。
诸侯都看得出来曹操此举明是稳固青州,实则是趁机将青州占为己有。
而有些人却看出了更多的东西,曹操入军青州的时间把握的时分巧妙,刚好在大乱之后,又在诸侯之前。很明显,是早有准备的举措。
能够在之前就看出青州将乱,并定下入主青州的计策,这样的作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先前就出现在曹操身边的那个喜好穿白衣的人身上。
看清这些的人,大多都是心中一寒,这人如果真的是他们想的那样,简直如同是有未仆先知之能。
曹操收了青州黄巾,说是散兵游勇还多是平明百姓,但是毕竟是人数众多,实力同从前也已经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