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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军从林中走出,却不见那逃军。
眼前的是两座重山,可行的路只有两山之间的隘口。
而隘口前,立着一人一马。
人穿着一身白裳,衣摆卷动,手中提着一柄无格黑剑,头上的斗笠轻动。
大军一时没有进前,军中,李儒骑着马,从吕布的身后走来,同吕布一起看着那人。
“将军。”
“李儒。”吕布横过了眼睛:“你觉得是追那逃军,还是留下此人?”
李儒几乎没有怎么作想,就说道:“留下此人,否则必成大患。”
“好。”吕布提起方天画戟,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看着隘口前的人。
“若非军阵相遇,我与她当不会为敌。”
一人当关,试问世上几人敢做这样的事?
看向一侧的令兵说道:“活捉此人!”
令旗一扯,军中的士卒再没有犹豫,几个士兵架起长矛向着那人冲去。
“咔!”
是剑刃脱鞘的声音,冲进那人最近的几个士卒停了下来,脖子上破开了一条血线。
鲜血溅在了白裳上显得异常鲜明。
顾楠骑着战马向前走了几步,伸出了一只手,一阵气旋翻涌。摔在地上的一柄长矛颤动了一下,凭空飞入了那人手中。
军阵之前,长矛一甩。
第三百四十七章:天下无双
“你等先行。”
平静的声音从身前传来,伏在马背上的曹操睁开了眼睛。
他想要抬头来看向那说话的人,却没有半点力气,他想要说话,却只能张合着嘴巴。
最终也没有说出一句话,军阵入山,留下了那个带着斗笠的人。
山路有些陡峭,马行过颠簸不止。曹操觉得身上穿来阵阵剧痛,使得他昏不过去,也做不了别的事情。他似乎依稀能听见山隘口那传来的声音,那声音让他明白,汉室之数已尽。
看不清眼前的视线,模糊里他见到一把火,焚烧了洛阳城的那把火照亮了半空。
那乱世的烽火,他也已经见到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垂在马侧的手慢慢握紧,手指间的血迹干涸,手掌无力地握着。
大势之前,他一人从无余地。
“踏。”
没有旁的声音,只是大军冲来的一个脚步就使得山间一动,淹没了一切的杂声。
刀矛横立,万军冲来。
顾楠的斗笠被迎面而来的大风吹得扬起,露出了下面的面孔。
远远的,李儒看得也愣了一瞬,他本以为自己早已不会为什么女色所动,如今看来却是他想错了。
“世间真的能有如此的女子?”
自言自语了一句。
他转醒过来,微出了一口气,想起方才的愣神,脸色沉下。
自己居然在战中想那样的事,实在不该。
重新集中起注意,看向军阵之前的人。
目中带着一些可惜,纵使她将相之才,可做千人敌,在这万军之前也是枉然。
望她不要做什么困兽死斗吧,否则这天纵之女,也只能香消于此了。
“杀!”吕布驾着赤马冲在军中,画戟一挥。
“杀!”大军已经冲到了顾楠的近前,杀声一喝,换做任何一个人,此时恐怕都会心神震颤。
但顾楠的脸色只是微微沉下,她不喜欢阵中的厮杀,这样的时候总会让她觉得自己不像是个人。
而且杀人是要下地狱赎罪的,虽然她本来就是要下地狱的就对了。
那声音近了,顾楠握着无格和长矛的手慢慢握紧,眼前的人都不像是一个人的模样。
人不像人的时候像什么?
一根长矛刺向她的腿上,顾楠催动了战马,手中的无格和长矛同时动了起来。
阵前闪过数道白光,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眼前一花。
随后前阵发出了一闷响,伴着战马的嘶鸣声。
“踏。”马蹄踏过沙土,两侧的军阵如同被撕开了一般,人马倒翻,鲜血带起。每一道白光闪过,便是一片军阵被强撕开来。
该是人马冲得太快,溅起的鲜血还滞留在半空没有落下,那一人一马就已经冲过。
血色被那白衣黑甲撞开,有的落在那斗笠上。
在所有人愕然的目光中一骑穿军而来,万军在其之前恍若无物,甚至没能将那人拦下片刻。
三息的时间,那人就已经杀入了军中数阵。
那三米多长的步卒长矛在马上本根本不可能施展得开,可在她的手中却成了不能挡的杀器,一副将上前阻挡,连一回合都没有架住,直接被那长矛于四五人之间穿了一个对穿,刺下马去。
所过之地剑矛开路,军阵破开,径直冲入了军中
数百步,这时是还不过十息。
大军之中,缰绳一扯,黑马冲了一路直直一个急转,扭过头,又向着才重新聚起来一些的前阵冲了回去。
又是十息,那一人马将前军再次杀穿。
马蹄踏了几步,重新停在了山隘前。
不过二十息,这一人一马将前阵杀了一个来回。直到这时还没有几个人能反应过来。
“滴答。”一滴鲜血从那长矛上滑下,于血色斑驳的矛尖滴落在地上,滚在尘土里。
而另外一只手中的那柄剑上不见一点血迹,依旧如是一抹薄光。
“踏踏踏。”黑马轻踏着转身,军前的马蹄声这次异常清晰。
马上的白袍已经半红,鲜明的黑红色在白毅上刺眼。斗笠下,几点血渍溅在那人的嘴角上和眼下。
沾血的长矛一点点地抬起,摇摇指向生生退了半步的大军,身下,伏尸无数。
……
李儒咽了一口口水,怔怔地看着不敢上前的前军,他甚至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心思如麻。
眼前的事真的是人力可及的?
“荒谬。”
但是那数千前军中铺开的血红,还有倒伏在地上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与他,这些皆是真的。二十息,千军的军阵,叫一人冲穿了。
沾血的白袍刺痛着李儒的眼睛。
似乎是注意到了李儒的视线,远处的白袍人侧过了头来,斗笠下,一道视线看向李儒。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底涌起,李儒深吸了一口气,强撑着坐在马上,挤出了一个轻笑,嘴角却不住的抖动。
脸色苍白,牵着缰绳的手不自觉地抖着。只是一眼,就叫他想转身逃跑。
军阵退了半步,却也只是退了半步,停了片刻。
“咚咚咚咚。”
站车上,令旗下的士兵挥动起了鼓锤,包裹着皮革的战鼓颤动,像是闷雷一般的擂鼓声,让士卒退后的脚步止住。
再没有保留,后阵的士兵也冲了上去,前阵的士兵即使想退也不能再退了,被后军挟拥着向着那隘口中的一人之关冲上。
“呵。”军阵里的吕布踏过地上的狼藉,抬起头来,突然望着那白袍一笑,面色涨红。
“厉害,当真厉害。”
他在那人身上看到了人力之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千军万马之前独立,这时的人,才称得上天下无双。
端起手中的方天戟,吕布强运起内息于手中,肩上的白布之中鲜血溢出,但他全然不顾肩膀上传来的痛感。
这天下无双之人,我怎能不与之一战?
“赤兔。”低喝了一声,他身下赤马的鼻间喷出了一股热气。身子绷紧,毛发间冒出赤色如血的汗水,肌肉的棱角分明。
“呵呵。”吕布伸手在赤马的马鬃间摸了几把,手中火热。
抬起了眼睛:“随我会一会,可谓天下无双之人。”
第三百四十八章:戎装而来
黑马从军中破出,四蹄奔过,掠过无数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拦住。虽有万军,兵马全部避着那白袍而行,不敢交锋。而白袍之后的山隘,更是无人能过。
“斯!”一声战马的嘶鸣让顾楠侧过了眼去。
赤红色的战马身如焰色,蹄声闷响。背上骑着一个握着方天戟的人,黑甲反射着微光,该是精铁锻造的铠甲,头顶的雁翎冠本该神采不凡,可惜其中一根雁翎断去了一半,也不知是如何断的。
吕布的双目赤红,充斥着血色,想是气血上涌,就连皮肤都带着赤色。左手扯着马缰,右手的方天戟横端。冲近了顾楠的身前,喝道。
“那白袍将,来!”
他是还不知道顾楠的名字。
白袍将?
吕布的称呼让顾楠愣了一下,她也记不清是多久没有人这样叫她了。
就在她愣神的一瞬吕布已经冲到了她的身前。
双腿扣住了马腹,两手将方天戟握住,一股气旋在两人之间凭空升起,卷得衣袍一扬。
虽不知一个女子哪来的那种力气,但是这两次交手吕布也明白对方的气力是远比他大的,他可不想再被击下马去。
要和对方交手,不能与之角力,当将她的气力卸开才有比敌的可能。
吕布本就是天生神力之人,与人争斗都是以气力压制,要将别人力气卸开的打法,他还真未有怎么用过,不过这不代表他不会。
“哧!”
画戟从穿过,声音刺耳,如同是将空气撕开的声音。
在旁人眼中看来极快的一戟,却还没有刺到对面那人的衣角,就被一柄无格的黑剑挡了下来。
“兹。”方天戟与剑刃之间交错而过,擦过一片火花,一闪即逝。
借身下马力冲劲的一戟就被这么轻松的挡了下来,从画戟上传来的巨力很难让人相信是出现在眼前这个看起来像是一个弱不禁风的人手中。
(或许在吕布看来身高八尺的腱肉大汉是在正常身材。)
两人驾着马擦身而过,还未等吕布回过马来,身后就已经传来了风声。
对方的驭马之术也是惊人,怎能回马这般快的。
吕布没有去看就能感觉的到那长矛刺向他的背心,方天戟向后绕去,挡在了长矛之前。
两刃相触,方天戟一震,险些从手中脱手出去。手中一紧,将方天戟按住,吕布斜过戟身。
长矛的矛锋从斜过的戟身上偏开,顺着吕布的脸侧擦过,却没有刺中。
矛上的力道是被卸开了,顾楠的眼中露出了一份惊讶,长矛收回。
而吕布也趁机转过马来,喘了一口气,牵开方才那一下要了他不少的内息。强笑着看向顾楠:“力道虽大,不知巧用,枉费而已。”
“是吗?”顾楠的眼色一正,收起无格,将长矛收横在腰间,两手握在中间,忽的笑了一下问道。
“你可知一句话?。”
说着,将长矛当做棍子一般的挥动,带起了一阵强风:“叫做。”
吕布一个出神,不知是因为那句话,还是因为那沾着血的脸上的一笑。
不过等他回过神来,那长矛已经转过了一圈,挥打到了他对的身侧。
“一力降十会。”
只来得及将自己的方天画戟竖在身侧,长矛抽在了画戟上,没有一点卸力的机会。
画戟贴在了脸上,将他的脸也挤成了一团。眨了一下眼睛,随后就没有了什么知觉。
“砰!”吕布的身子就像是一团破布似的被长矛抽飞了出去,撞在了一颗树上昏了过去。
顺带着那赤马也哀鸣了一声摔在地上,带起一片尘土。
“陷杀此人!”李儒看着吕布落马,向着身侧下令。
这人变数太大,绝不能留。
军阵整合,将其中的人团团围住。
没数清军阵是第几次被冲开,只知道那黑马上的白袍已经几乎全变成了赤色,黑色的甲胄上也添上了几道伤口。
纵使顾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