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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桐坐在外面没有动,看着手里的那两枚佛珠,她的心里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
要是她的阴阳眼还在就好了。
十一最先从里屋里出来。连脚步都没停,直接奔出门去。
苏白桐知道他是去军营调兵了。
凌宵天很快也走出来,看见苏白桐在盯着手里的佛珠发呆,伸手落在她的脑袋上。
“别想了,回去帮我更衣,我要连夜出城。”
苏白桐什么也没有问。直接跟他回了后宅。
凌宵天换了件衣裳,叮嘱她在府里不要出门。
“我带走四千人,济临城这边只剩下了二千人,不过明天墨云峰就会赶到,到时他会留些人在城里……”
苏白桐难得顺从的应了,并让慧香把刚才准备好的几只荷包取来。
“这里面装的是我以前制的几味丹药,你带在身上吧。”
凌宵天看着她神色淡然,不急不慌的模样,不由得想起以前他们一起在祁凉城时,同共对抗齐军时一幕一幕。
她越是看上去淡然冷漠,胸膛里的那颗心却越是灼热。
凌宵天的心不由得一颤。
果然除了他。没有人能看出这些细微的端倪。
他接了荷包,却用手环在她的腰间,把她拉到自己身前。
慧香等人见了,全都悄悄退出去,屋子里转眼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其实他很想说句什么,让她安心之类的话,但是张开口却发现。他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白桐仰头看着他,透眸的眼睛里倒映出他的模样。
“这么严肃可不像你。”她的声音里似乎带着笑意,透着一股倔强。
凌宵天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么乖巧好像有些不真实。”
以前她会擅自行动都是因为她拥有阴阳眼,现在她没了这能力,自然不会妄动,如果她无法帮上他的忙,至少也不能成为他的累赘。
“放心,我会老实待在城里,等你把十弟接回来。”
“……好。”凌宵天吐出一个字,俯身吻了吻她的鬓角。
苏白桐送他走到院门口,凌宵天却突然站住了,转头对她笑道,“外面太乱,你就不要送了。”
苏白桐也知道他到前院还要吩咐鬼面他们,自己去了只会让他担心,所以便停住了。
“你先回去吧。”凌宵天这时已然恢复了常色,戏谑道,“我在这看着你。”
苏白桐愣了愣,突然间她想起凌宵天以前曾说过,他最讨厌的事便是送别。
“好,那我便先回去了。”苏白桐悠然一笑,就好像凌宵天一会只不过是出个门,很快就能回来。
凌宵天站在月亮门旁,望着苏白桐的背影渐渐走远。
慧香偷偷回头瞧了一眼,低声道:“王妃,王爷还站在那里看着您呢。”
“嗯。”苏白桐应了声,“不要回头。”
慧香不明所以,不过王妃的话她还是要听的,只得老实的不再回头去看,直到两人回了廊下,她才敢转身望向院门口。
凌宵天已然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王爷可真奇怪……”慧香嘀咕了句。
苏白桐进了屋,靠在床上,目光盯着桌上的宫灯,不知在想什么。
慧香见状不敢上前打扰,刚想退出去忽听苏白桐道:“慧香,你去把汤圆抱来……”
绯王府,前院。
小厮将战马备好,刷洗毕备,喂足了草料。
凌宵天大马金刀的坐在前厅内,身上披着深色的披风,眸光幽深,美艳的侧脸堪比夜色还要撩人。
“王爷,兵马备齐了,已到城外。”鬼面进来通禀。
凌宵天抖披风起身。
院子里众位随从全都准备停当,齐齐望向凌宵天。
“出发。”凌宵天接过玉狮子的缰绳。
“王爷……”慧香急急跑来。
凌宵天抓着缰绳的手不由得一滞,转头看向慧香,“什么事?”
“王妃……”慧香跑的气喘吁吁,“王妃说,让王爷把汤圆带上。”
黑夜里,小香狸的眼睛绿莹莹的,闪动着野性的光芒。
凌宵天顿了顿,放开缰绳来到慧香面前。
“此去本王难以保障它的安危……王妃是否知晓?”
乱军之中,刀剑无眼,他必须要把话说清。
“王妃说她知道,只看汤圆自己是否愿意跟随。”
凌宵天忽地露出微笑,伸手去捏汤圆的耳朵,“汤圆,你可愿随本王去?”
汤圆毫不客气的挥爪,不让他捏自己的耳朵。
凌宵天手快,没有让它抓到。
慧香放开手,汤圆抖了抖脖子上的毛,一跃跳上玉狮子的马背。
凌宵天唇角荡开好看的弧度,“是好样的。”
汤圆蹲坐在马鞍上,不屑的半眯着眼睛。
凌宵天翻身上马,鬼面等人也纷纷跟上。
离开王府门口时,鬼面瞥见站在人群后的丝情,微微向她点了点头。
无需言语,无需不舍。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第685章 白骨累累的路
业州城。
夜风带着初夏的暖意。
但是这温暖的风掠过业州城城楼之上,却不能带给守城的众将一丝一毫的愉悦。
城外不远处便是北番军的大营,三面环绕,就算是在夜里仍有挑衅的敌将带着手下士卒骑马纵横在城下,时不时有流箭射向城楼。
就算是在夜里守城都不能有片刻的疏忽。
城楼上,守城的士卒们劳累了将近半月。早就精疲力竭,手里拄着长枪,眼睛不由自主的合了起来。
城外,突然“咻咻”射来数只冷箭。
守城士卒应声中箭,身体栽倒在地,连一声都没吭。
“起来!”城上突然传来一声厉喝,一位身披甲胄的将军奔上城来,抬脚去踢那些仍在打瞌睡的士卒,“全都给老子清醒点,都不要命了吗!”
就算这样。那些士卒仍是半睡半醒,强自挣扎。
城下又射来流箭,那将军挥剑拨打箭支,命令手下将刚才中箭倒地的两人拖走。
城内的空地上支着帐篷,有人将受伤的人送到军医那里。
“死了吗?”军医随口问了句,神色木然,就像在问对方有没有吃饭一般平常。
“不知道。”他们将中箭的士卒放在地上。
军医上前来摸了摸中箭的士卒。那人一动不动,呼吸绵长均匀,再看箭支,正射中他左侧的肋下。
军医叹了口气,“伤成这样还能继续睡……抬进去吧。”
守城的将军这时从城上巡视归来,看了眼被抬进去的伤员,神色萧然。
军医道:“吴将军身上的伤不易走动。”
吴将军苦笑,“先守城要紧,太守大人那边情形如何?”
军医摇头。
前些日子业州城险些被敌军攻入,太守命人死战,这才化险为夷,不过他却被敌军的兵刃刺中,躺在床上眼见得是要不行了。
“我去看看。”吴将军转身离开军医这边,往太守府去了。
太守府里一片昏暗,除了屋里还亮着烛台,院里的灯笼全都熄了。
将军进到屋里,只见屋里的下人跟太守夫人全都在掩面垂泪。
“大人怎么样了?”将军问。
太守夫人捂着嘴。却不敢哭出声。
吴将军几步进了内室。
一股浓烈的血气扑面而来,太守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就连呼吸都微不可闻。
“大人……”将军唤了声。
太守睁开眼睛,眼里竟流露出清醒的神色,“……去……快去请十殿下来……”
吴将军知道这只是回光返照罢了,心下凄然。
不一会,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下人挑了帘子,闪身走进一个少年。
白衣素衫,外罩僧袍,面容清俊,如夜中明辉,翩若惊鸿,右侧宽袖内隐隐露出一串乌木佛珠,腰间插着一支玉笛。
吴将军慌忙施礼:“见过十殿下。”
少年单手立即掌回礼,“小僧有礼了。”
“十……十殿下……”床上太守挣扎着向他伸出手来,“下官无能……先走一步了……”
门外传来太守夫人的哭声,强行压抑着的悲伤再也控制不住。
“十殿下!”太守双目放出光彩,脸色却如死灰一般,“业州城就托付给殿下了……下官实在是……尽力了……”
话未说完,太守眼中落出浑浊的泪。
门外哭声更响了。
就在这时,院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其间还混杂着慌乱的叫喊:“有敌袭!”
吴将军抽剑冲出屋去。
院子里还有他带来的几名随从,他们指着东边的方向。
“敌人是从后面的山上过来的。”
“备马!”吴将军喝道,带人冲出府去。
后山险峻,没想到敌人竟能从那里突破,攻进城中。
吴将军带人赶到东边时敌军已被他们的将士发现,双方展开撕杀。
“共进来了多少敌人?”吴将军急问。
“十几人。”有人答道。
到处都闪耀着火把的光亮,刀光剑影,咻咻如风寒掠过,混乱一直持续到天色将明才平息下来。
有人上前禀报,“启禀将军,敌军尽数斩杀,没有遗漏。”
吴将军身子一歪,要不是被身边的随从扶住了,险些摔倒在地上。
“将军!”周围的士卒们围聚过来。
“将军……快……快去找军医来!”
吴将军低下头来,这才发现他的两腿已经被血浸透了。
“不用了……”他苦笑着摇头,军医早医提醒过他,旧伤崩开,再想救就难了。
耳边不断回响着众将的呼喊声,吴将军的眼前却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就像被沉入水中,就连这些声音也渐渐的消失了……
业州城在同一日,折损守将一名,太守伤重不治,两人同卒。
消息不胫而走,城中气势瞬时降至低谷。
几名副将也全都心下凄然,没了主将,这城也不知要怎么守,还要守几日才能等来援军。
就在城头将士身心俱疲之际,城下出现了无数百姓,这些平日里全都缩在家里,被士卒嘲笑为贪生怕死之辈的人,他们手持各色简陋的武器涌上城楼。
“这是……”几位副将惊讶的不知所措。
百姓中男子、身强力壮者全都上了城楼,帮着护城,年老体弱的,以及那些女眷,则帮着军医救治伤员,或是烹煮饭食。
还有些百姓在空地上支起大锅,煮起了开水。
“这是怎么回事?”将士们面面相觑。
“我想起来了。”一名副将突然一拍大腿,“是十殿下!”
“谁?”有些人还不知道十殿下在城中。
“我记得吴将军曾说过,这次业州城是因着有贵人在,帮着太守出谋划策才守到现在……”
“十殿下为何会在业州城?”
“听说他从九离国回来,只是凑巧落脚在这里。”
人们正议论纷纷,忽见城内行出数匹战马,以首一人勒停战马,抬头向城楼上细细打量。
城楼上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全都拿眼瞅着那人。
那人看上去年纪不大,少年风骨,沉静中不失从容,一袭素衣白裳,外罩僧袍,在他身后跟着太守府的人。
凌静潇看着满目疮痍的业州城,双手合十。
没有退路,没有选择,不管他是战,是降,摆在他面前的,都是将是一条白骨累累的路。
第686章 此战虽凶险,誓不输谁人
业州城外。
北番军营的哨岗上,几名守卫的士卒正在闲聊。
终于到了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