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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朝那声音看去,却看见那大厅门口,站着一个身材硕长的年轻男子,俊朗的面目反射着银雪般的冷光,一双冷目将这厅中的众人都扫了一遍。
“舅舅!”夏锦华一声娇呼,似乎是吓坏了,如见了救星似的,朝那人奔了过去,躲到了他身后,“今日一回来爹爹便说我用厌胜之术害他,要打杀我呢,舅舅救命啊!”
堂中之人看向那人,面色不一。
安定侯面上的肌肉抽了抽,不可置信:“世子?”
来人,正是镇南王世子阎罗,见他走进了这厅中,自带了一股子武将自有的气场,护住了身后那多小白花似的夏锦华,向安定侯道:“今日郡主为了帮皇上接待番邦使节,回来得晚了,皇上怕郡主路上有闪失,特意派了本将护送郡主回府!”
那房中,夏锦年痴痴地看着那世子阎罗,眼中全是痴迷。
“有劳世子了!”安定侯面上的神情怪异无比。
想不通,阎罗为何会出现在此!
“侯爷,这是要作甚,这几日皇上安排了郡主去招待京城之中的番邦小姐,已经是劳心劳力了,怎么回来还要被侯爷如此对待?”阎罗质问,眼中两点历光闪过。
在那武将的气势之下,安定侯这文臣自然是有些发虚的,但一想起自己证据在手,理直气壮地道:“世子您来得正好,这夏锦华做出了天理不容的事情,竟然敢在我侯府之中放置这巫毒娃娃娃诅咒本侯,害得我侯府乌烟瘴气,更是害死了一个庶弟,简直是天理难容,今日便请世子爷做个见证吧,我折子已经写好了,明日便要递进宫中,去请皇上定夺了!”
夏锦华在阎罗身后,一脸怕怕,委屈无比:“舅舅,锦华敢对天发誓,不曾做这种事情,一定是有人冤枉我的。”
黄氏立马道:“郡主,都已经是人赃并获了,就算是镇南王来了也是保不住你的,今日且让世子爷做个见证,免得说我侯府是冤枉你。”
但话音一落,阎罗一眼的瞪过去,黄氏被那冰冷的眼神一滞,竟然觉得浑身发冷,不敢再说话。
阎罗从地上捡起那巫毒娃娃来,一把便将之捏碎了:“侯爷,就要用这么一个小小的巫毒娃娃,便定郡主的罪吗?”
安定侯理直气壮,“本朝严令禁止厌胜之术,就算今日世子爷想保这个欺师灭祖的东西,也注定是保不住了,她这般的行为分明就是抗旨!”
夏锦华委委屈屈地道:“爹爹,舅舅,我觉得这巫毒娃娃倒像是有人埋在院儿里面害我的,我最近一直都卧病在床,这段时间时常出侯府,病倒是好了,原来是这巫毒娃娃作祟!”
是啊,夏锦华回了侯府之中,夏锦年便想杀她,她被吓得‘一病不起’,后来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弄个宴会,还被人冤枉不是完璧之身,又是被人气得‘一病不起’,直到最近皇上批准她能外出,她才开始活蹦乱跳。
原来是因为那院儿中有人下了巫毒的东西诅咒他!
安定侯差点气死,这夏锦华做下了恶事不说,还倒打一耙!
简直罪大恶极!
阎罗也一本正经地点头:“郡主此话有道理!”
只是那所谓的‘一病不起,’分明就是她装病半夜偷出去干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白天回来补眠!
看来她是早就预料到今日之事了,回侯府的时候一定要皇上给安排个人陪同,说是回家晚了,怕安定侯怪罪,得有个人证明!
原以为她是要那鬼面将军,但是没想到,他却点名了要阎罗这世子陪同!
原来,她那两声‘舅舅’的妙用就在此处!
夏锦华又道:“最近侯府诸事不顺,看来是有人要对付咱们侯府呢,爹爹不如到处找找,看其他的地方还有没有这种肮脏东西!能将咱们侯府害得如此,这种东西一定还有不少!”
不等安定侯反对,阎罗已经道了:“郡主有理,那侯爷便派人到处搜一搜吧,或许侯府其他地方还真的有呢!”
安定侯无奈,只得派人去搜。
没想到,在侯府之中,搜出了同款巫毒娃娃上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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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本郡主要血拼!
夏锦华提出要去别处搜索的时候,安定侯可是不愿的,她是一门心思地以为夏锦华就是下手之人!
阎罗看看那众人,终是道:“此事郡主也是受害之人,侯爷若是单凭在郡主院中找到巫蛊之物便判定了郡主的罪,也是太武断了,不如便按照郡主所说的,将侯府都搜查一遍,若是能找到其他的,便说明不是郡主所为,也为侯府排除了隐患。”
阎罗本来是极端地不想被卷入这种黑暗并且见不得光的后宅争斗之中,那镇南王府乃是武将之家,无论男女都有着一股武将之风,后院争宠也简单,武力解决!谁厉害谁得宠!
但今日已经被夏锦华给拉了进来,他便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安定侯迟疑,但黄氏却道:“世子爷,这是我们安定侯府的家事,您插手怕是不妥吧!”
“不妥吗?”阎罗似乎是有些迟疑了。
安定侯知晓今日这阎罗是要护夏锦华的,也道:“今日是我安定侯府的家事,还望世子爷不要插手。”
阎罗看了看安定侯,再看看黄氏,似乎是无言以对,夏锦华却似乎是怕世子爷走了,安定侯将她弄死在这家宅之中,她芒探出脑袋来,揪住阎罗不放,道:“爹爹,我舅舅是皇上任命的万国公会期间京城治安总督,在这期间之内,京城的治安都归他管辖,咱们侯府出了人命,也是舅舅的职权范围之内!舅舅如何管不得!”
阎罗也点头,安定侯面上的肌肉再抽了几抽,眼神阴鹜了得,只是没想到这一层,难道这事情当真是要见官了不成?
怕是明日他安定侯将会再一次沦为满朝文武的笑柄!
他忙道:“世子爷,虽然您是京城治安总督,但此事,终究关乎我安定侯府的颜面,并不准备上报衙门,您看这是不是——”
“侯爷且便当我不是那劳什子治安总督,我今日的身份只是郡主的舅舅,外甥女竟然被人下了如此恶毒的厌胜之术,我这舅舅既然看见了,焉能不理?”阎罗冷冷地看向了那安定侯。
眼下之意很明了,作为舅舅,有权插手外甥女的事情;作为治安总督,这人命官司他也要受理!于公于私,今日这事情他是管定了!
“对对对,”夏锦华撺掇着:“舅舅快些派人搜搜,咱们侯府到底还有多少这种恶毒玩意,将那背后放东西的人都寻出来!”
阎罗看向了安定侯:“侯爷,这巫蛊之术乃是皇上明令禁止的,既然在侯爷的府上发现了这东西,本将便不能坐视不理。”
安定侯吓得脑门之上坠下了汗来,不过只是一件侯府的家事,为何这阎罗一参合,便就成了如此大事了?
黄氏忙道:“将军,这巫毒之物分明就是郡主所为,这已经是事实了,无需再查!”
阎罗倒是闷哼了一声:“这巫蛊之术乃是大事,既然出了巫蛊之事,便要严查到底,凭几个下人的口供完全不够,若是夫人质疑的话,请夫人写了折子,明日亲自入宫,将折子送到皇上面前去,皇上自有定夺。”
“你——”
黄氏被那话惊得脸色青白,默默地垂下了头。
那上折子的事情分明就是安定侯这男人的事情,可阎罗却让黄氏上折子,分明就是讽刺她黄氏三番五次的越俎代庖,替安定侯做主,看来安定侯不是这侯府的主人,那夫人才是!
“退下!”安定侯也恼,竟然被一个妇人三番两次的抢话,还被这阎罗暗讽,他心中如何能高兴,黄氏自然是不敢说话,这事情已经牵扯到了外宅了,她这内宅妇人便不能插嘴了。
“既然世子爷要查,那便查吧!”如今,安定侯也只得从了阎罗了。
于公于私,阎罗都是要查的。
黄氏也退到了一边去,心中恼恨着,为何就是弄不死夏锦华呢?
眼看着就要上家法了,她分明就是插翅难飞,明日上朝之后,告他夏锦华一个忤逆犯上的罪名,除了郡主封号,定让她在这侯府之中生不如死!
此事似乎已经上升到了公事的范畴,黄氏母女三人根本就没有说话的资格。
夏锦华已经将五狗子和它媳妇儿牵来了,闻了闻那巫蛊之物,便循着味道就冲了出去。
安定侯也是无奈,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既然在夏锦华的宅子之中寻到了这东西,就一定跟夏锦华脱不了干系。
索性便也派了侯府的侍卫去协同检查,黄氏还有些担心,但是夏锦绣却信心满满。
如今人赃并获,无论如何,夏锦华也是逃不了了,且便让他们检查吧!
两条狼带头,嗅觉异常灵敏,闻着那巫毒娃娃的味道便冲人了侯府的后宅之中。
黄氏心中也是一跳,那狼不会真的能闻出什么东西来吧!
但是她也暗自放心,那东西虽然是自己命人放下的,但并不是直接出于她手,就算是那狼真的闻到了什么,也是闻不到她的身上。
今日,夏锦华无论如何都是逃不了干系了,安定侯虽然有些忌惮镇南王府,但好歹他也是朝中重臣,说话也有自己的分量,就算是有世子护着,今晚也休想保住夏锦华。
众人都随着去搜查侯府其他的巫毒之物了,安定侯也面色阴沉地跟了上去,似乎是怕夏锦华在背后做手脚一般。
至于那跪在堂中的众人,黄氏冷冷地看了一眼,便趁着众人都去寻巫毒娃娃,将那其中的几个抓了起来,直接拖到了外院之中,用一桶冷水泼了。
这北方的冬天奇寒,可怜那几个奴婢没一会儿便被冻僵成了几条冰棍。
那几个奴婢恐怕是至死也不想不明白,为何那二夫人说得好好的,却又临时不作数了?
那几人正是指证夏锦华埋巫毒之物的奴婢了,自然全部都被黄氏给收买了。
将人证都灭口了,黄氏才算是放心地随着众人去侯府之中到处寻那巫毒之物。
此时天寒地冻的,众人在这个大雪夜的,跟着两条狼穿行在侯府之中。
安定侯心中打着鼓,黄氏不禁小声提醒道:“侯爷,我看那世子爷是在拖延时间呢!”
“就算是拖延又如何,夏锦华此番做下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是皇上来了,也保不住她!”安定侯厌恶地夏锦华,道。
这冬夜的汉风,吹得安定侯身子一阵虚晃,重重地咳嗽了几声,用帕子捂住了,拿开一看,又是几点鲜红。
很快,狼便到了梅姨娘的院儿之中,很快,便发现了几个巫毒娃娃!
“看!梅姨娘这处也有!果真是有人在用咒术对付我和梅姨娘呢!”夏锦华一声惊呼,命人将那巫毒娃娃送到了安定侯的面前。
那巫毒娃娃与夏锦华宅子之中寻到乃是一模一样!
安定侯也是大惊失色,黄氏震惊,连同夏锦年夏锦绣姐妹俩也是诧异。
那巫毒之物乃是黄氏命人偷偷弄来的,只有那七个,命人偷偷埋在了夏锦华的院儿之中,为何梅姨娘这里也有?
难道是夏锦华做下的?
不可能!
夏锦华今日一天都不在府中,那巫毒娃娃什么时候埋上的她都不曾知晓,她的侍卫也一直在侯府之中不曾出门,不可能去通风报信!更不可能在一天之内便布置了东西在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