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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女汉子-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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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故意那么做的。然而这害得谢乙严重受伤的人是谁,谢乙却没有看到,也猜不出来。他也没有去告官,要求官方捉拿凶手,因为一是没证据,只是猜测,二来他本身就不喜欢跟官府打交道。
  谢二娘在娘家呆了三天,陪着父母说些话,跟她娘一起下厨做饭,替她爹熬药,还有跟过来这边的大姐唠些家常。
  很快三日就过去了,到了二月初十,石头一大早起来按照之前说好的赶着驴车去杨柳镇接谢二娘回城。
  谢二娘带着爹娘给的一些土特产上了驴车,返回汴梁城。
  在车上,谢二娘就问石头这几日她不在家里,顺娘都做什么了。
  这也是随便问的话,石头却告诉她,自己昨日跟着东家去瓦子里面看杂剧了,是别人请的客,东家带着他一起去看的。
  “是谁请客,你东家这么忙,还去看戏?”谢二娘好奇地问。
  石头:“是魏家正店的东家,他请客做东,东家就跟着去了,吃了一桌好菜,还看了一出好看的戏。”
  谢二娘:“好看的戏?你讲一讲,是甚么?”
  她也是个戏迷,自打搬进了城,隔上个十天半月的,但凡有空,就爱邀着嫂子等人去瓦子看杂剧杂耍,听那些说书的说书。一般的戏她都知道的,所以就问石头是甚么戏了。
  石头想了想告诉她,昨日跟东家一起看的是一出新戏,讲的是一个屠户之女如何跟其爹娘合谋,害了一个女东家的姻缘,自己取而代之了。然后呢,最后呢,天上的神佛可怜那女东家,就把屠户之女跟其爹娘做的阴损事以一种幻相展现在那被骗的男子跟前,让那男子终于明白了身边的娘子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最后休了她,跟女东家在一起。
  这种讲因果报应的戏是瓦子里面的编戏的人常常爱编的戏,普通百姓也很爱看,这类戏也很多。
  谢二娘听完,却是脸都白了。
  因为这戏简直就是照着她跟她爹娘来编的,内容呢,跟宋玉姐之前讲给顺娘听的故事差不多,可却更加明确。若是顺娘看了这个戏,还想不到什么的话,那就是太蠢了。
  前一次的故事,加上这一次的戏,顺娘应该会联想到自己跟爹娘身上,她应该会怀疑了……
  谢二娘只觉腔子里的一颗心要蹦出来了,她用力地压住胸口,大口地呼吸,想要问石头顺娘看完了戏后是什么样的神情,她可曾恼怒,可曾郁闷?
  但她的心太慌了,连一句利索的话都说不出来,她只想快些回去,向顺娘解释。
  于是她开口说的话就是,让石头将车赶得快一些,她要快些回家。
  石头答应了,挥动鞭子将车赶得飞快,他以为东家娘子跟东家分开了三天,想要快些回去,两夫妻相聚呢。
  然而偏偏老天似乎也要跟谢二娘做对,在石头将车赶着通过一处两边都是小山丘的弯道时,石头突然发现路上出现了几根大木头挡住了去路。在大木头旁边是一辆拉木头的牛车,牛车上还有几根大木头,车下站着两个人,正在奋力抬起落下车的挡住路的圆木。
  石头见状便对谢二娘说,他要去帮帮忙,帮那两个人将滚落牛车的圆木抬上车去,那样才可以通过此处,快些回汴梁城去。
  “你快去。”谢二娘听了,忙挥手。
  石头就跳下车跑过去对那两个搬圆木的人说他可以帮忙,将滚落在地的几根圆木重新搬上车去。
  那两个人当然求之不得有人过来帮忙,三人便合力将一根一根的圆木搬上牛车去。
  搬完之后,两人向石头道谢了,就上了牛车,赶着牛车离开了。
  石头随即回去,跳上车,对着车内说了一句:“东家娘子,我回来了,前面的那些木头已经搬开了,咱们这就回城去。”
  说完,他挥动鞭子重新赶着驴车上路,然而赶了一截路之后,他突然发现自从自己上车朝着车厢里说话之后,东家娘子都没有坑一声,这委实有点儿奇怪。
  想到此,他又朝着车里面喊了一句:“东家娘子?”
  车厢里面依然没有动静。
  石头就勒住驴子,跳下车,然后走过去掀开车帘往里看。
  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车里面空无一人!
  他怀疑自己眼睛有问题,就使劲儿擦了擦眼睛,再往里看,发现里面果然没有人,东家娘子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石头急得不行,想自己是不是把东家娘子扔在刚才帮人抬木头的那弯道那里了,或许自己在帮人抬木头的时候,东家娘子下了车去路边方便去了。于是他赶忙调转驴车,赶回去找人。
  不一会儿,他将车赶到了那弯道处,把车停住,下车去大声喊人,但回应他的只是路边野地里被风一吹发出的野草和树叶互相摩擦的寂寥声音。
  这下子,石头给急哭了,他把东家娘子给弄丢了,能不哭吗?
  可是哭也没有用,他既然找不到东家娘子,就要赶紧回去向东家报信,在这里哭着耽搁时间可不行。
  于是,石头匆匆忙忙地重新上了驴车,挥动鞭子赶着驴车没命地向汴梁城跑,半个时辰之后,驴车就停在了枣树街喜家的宅子跟前。石头跳下车就朝院子里跑,跑到内院门前大力地拍门。
  来给他开门的齐氏,她一开门,石头就跑进去了,直往正房跑,齐氏在后面叫都叫不住。
  石头跑进正房,大声喊:“东家!出事了!”
  顺娘听到了,就从楼上下来,问他出什么事了,一边问一边往他身后看。
  石头哭着告诉她,说东家娘子不见了,他把谢二娘给弄丢了。
  “什么?”顺娘一听吃了一惊,连忙问他是怎么回事。
  石头就把刚才在路上遇到拦路的滚落的木头,他是怎么去帮忙,帮完忙后是怎么发现谢二娘不见的,还有他又是怎么去找的都告诉完了顺娘,最后说:“小的找不到东家娘子,就……就回来禀告东家了……”
  顺娘听完,二话不说就往外走,她不去亲自看一看驴车里面,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娘子在路上不见了。
  她疾步走到宅院门口的那辆驴车旁,伸手掀开帘子往里看,果真看到车里面空无一人。
  而在车座旁边还放着两篮子土特产。
  忽地她看到了在其中一篮子土特产上头有一张写着字的纸,那纸被塞在篮子里面,不仔细还真看不到。
  顺娘上车去,把那张塞进篮子的纸拿起来展开一看,只见上头写着一句话:我家衙内请娘子去玩耍三日,三日后自会归还。
  一看这句话,顺娘立即明白了,原来并不是石头把娘子给弄丢了,而是娘子在半道被那个纨绔白进益的手下给绑走了。除了白进益,顺娘想不到会有谁出手掳人。只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劫持良家妇人,还公然留条子说三日后还人,这也是太欺人太甚了。
  此时,石头也跟着跑出来了,站在车子底下问顺娘怎么办,是赶紧去告官,还是赶紧带些人去找人。
  顺娘锁着眉,将那张写了字的纸折起来塞进袖子里,然后说:“走,去仁义街!”
  石头不敢问顺娘去仁义街干嘛,而是匆忙跳上车,依照顺娘的吩咐将车赶去仁义街。
  顺娘在车上想,这件事情如果真是白进益做的,还是去找冯珍最为妥当。上一次,就是她从白进益手里救了娘子,既然她爹是白进益的爹的顶头上司,这事情还是找冯珍出面去解救娘子最合适。毕竟自己这个平头百姓要是去告官,牵涉到白家在内,很多衙门怕不会受理,即便是包拯出面,也是难题。另外就是,就算她这就带人去救娘子,可她都不知道白进益住在哪里,又怎么救人。
  尽管她对冯珍不感冒,存在敌意,可这会儿她也顾不得那些了。
  她记得谢二娘曾经说过,冯珍住在仁义街第六家,门前有一棵大枣树那一家。
  “到仁义街第六家,门前有一棵大枣树的府邸停下。”她吩咐道。
  “是,东家。”石头挥鞭将车赶得飞快。
  小半个时辰之后,石头赶着的驴车就停在了冯府门口,顺娘跳下车,直接去门上找人通禀。
  门口的小厮指点她去西角门找人传话,顺娘就跑去了西角门,找到守门的小厮,自报身份,并塞了钱之后,那小厮答应替她进去传话。约莫一刻钟之后,冯珍走出来与她相见。
  冯珍见到顺娘之后就问她有什么事,还有她娘子呢。
  顺娘就从袖子里掏出来了那张纸递给了冯珍,并把自己的来意说了。
  冯珍看了顺娘递给她的那张写了请谢二娘去玩几天,三日后归还的纸,又听了顺娘说的话之后,那是生气异常。说那个白进益也太胆了,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勾当,简直无法无天。
  她让顺娘等着,她这进去换了衣裳出来亲自带着顺娘去找白进益要人。
  顺娘当然对冯珍肯帮忙表示感谢,冯珍摆摆手,说她跟谢二娘是好朋友,现如今好朋友遇到这种事情,她当然要帮忙。
  说完,她就跑进去,过了一会儿,便见她换了男装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随从,牵着两匹马。
  冯珍跟她的随从陈六郎上马之后,就让顺娘跟着,这就去白府找白进益要人。
  一行人急匆匆地到了马行街附近的一条巷子里,在一家大宅院门前,冯珍跳下马,走过去直接要门口的小厮进去传话,自己要见白进益。门口的小厮问她是谁,她报过身份之后,守门的小厮就飞跑进去报信了。
  恰巧这一日白进益因为昨日赌了一夜,这会儿还在睡觉没有出门,被身边的小厮喊醒之后,他大发脾气,直到小厮告诉他冯珍来找他了,他才清醒了一点儿。本来想着不见那个顶头上司的跋扈的女儿的,可是听来禀告的小厮说,冯珍看起来怒气冲冲的样子,心里到底觉得不安稳。于是磨磨磨蹭地,他起来穿上衣服,胡乱洗了脸,让身边的侍婢帮着梳好发束好发髻之后,就跟在来报信的小厮身后厨来见冯珍了。
  “白进益,你快点把谢娘子放出来!”一见到白进益,冯珍上前一把薅住了他的衣领怒声吼道。
  白进益本来瞌睡得很,一路走一路打哈欠来着,冯珍这么一薅一吼,他一激灵,脑子完全清醒了,便见他急道:“你松手,松手!什么谢娘子,本衙内不认识!”
  冯珍拧着眉,冷声道:“你别装傻,那一日在大相国寺,你半道劫持那个娘子就是谢娘子,你今日派人去把人家给掳走了,你还装傻说你不认识?”
  “哦……是她?”白进益眨眼想了想,总算想起来,不过,随后他就气急败坏地说,“冯二娘,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甚时候派人去掳走她了,我跟我手底下的小厮们今日没有一个离府的,骗你是王八!”
  冯珍听了白进益的话,有些犹豫,她问:“真不是你做的?”
  白进益梗着脖子道:“是我做的我哪有不敢承认的,不是跟你说了么,我要做了我是乌龟王八,我爹是老乌龟,我以后有了娃儿就是王八蛋!”
  顺娘在不远处听到了,就走过去把手里捏着的纸展开给白进益看,道:“你别不承认,白纸黑字写着你派人掳走了我娘子。”
  白进益看了摇头说:“这不是我的字儿,我手下大多是字都认不了几个的,更别说写了,这字儿也不是他们能写的。再说了,这东京城里的衙内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这纸上就写了个本衙内,又没有指名道姓,你们就说是我,那也太武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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