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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误会?有吗?”
“有。”
姜槐着实新奇地打量眼神不好使的大舅哥; 忽然道:“你知道说过我不行的那些人,后来都如何了吗?”
柳如岸关注点显然偏了; 他满脸吃惊:“竟还有别人说过你不行?”
“……”
姜槐被他一噎,小脸微沉,转而清清凉凉的眸子看着他,似笑非笑。
见势不妙,柳如岸清咳一声; 急忙问道:“那些人后来都怎样了?”
“死了。”
“死…死了?”柳如岸目瞪口呆!
刚想要痛斥妹婿丧心病狂,姜槐眼皮轻抬:“知道怎么死的吗?”
这话问得太慎人,柳如岸搓了搓胳膊冒起来的细皮疙瘩,考虑到对方强悍的战力; 他勉强撑起大舅哥的尊严; 挺直腰杆:“怎么死的?”
“羞愧死的。”
“……”啥玩意?柳如岸被她不要脸的劲头惊得倒退两步:“你在说笑吧!”
姜槐一本正经摇头:“没有。”
她的确没有说笑,身为爹爹口里三百年不世出的天才; 从小到大她都是最行的那个。
正式继任道子那日,数不尽的人前往谷中挑战,落败之后,羞惭至死的亦不在少数。
炼丹、观星、制药、武学; 乃至那些不值一提的小道,同代人中,她向来最强。
如今成了婚,不管床上床下,都不能说不行。
柳如岸被她眼里的认真唬住了,尽管他觉得妹婿说这话委实不要脸; 可行总比不行强,他还等着抱外甥呢!
他摸着下巴道:“那你可得好好努力了,外面风声已起,尽管家里以最快速度将流言压下去,可人言可畏,咱们也堵不住悠悠众口,若有人存心借此污你声名,怕防不胜防。”
言语里满了催生意味,姜槐耳尖微红,她迎风负手而立,维持着作为一品镇国大将军的气势,淡淡嗯了声:“知道了。”
柳如岸呆呆望着她侧脸,暗暗赞了声好相貌,越发期待未来可爱的小外甥,别的不说,就姜槐这张脸,和妹妹生出来的孩子绝对会是天底下最漂亮的!
后花园,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了几句。
柳如岸走后,姜槐立在风中眸光沉沉,倏忽慢慢笑了起来。污她声名,且还是如此恶心人的方式,哪用得着她出手?她行不行阿瓷最清楚,何需对外人解释?
新婚的姑爷悠哉悠哉走在青石小路,风度翩翩,恍若谪仙降世。柳府下人偷看一眼都禁不住脸红心跳,没理会那些,姜槐径直往琴台走去。
琴台,琴音流淌,一曲方歇。
接过念儿递来的温茶,云瓷垂眸慢饮。
念儿叹道:“小姐琴艺越发好了。”
她笑而不语,半晌道:“往后,喊我夫人,我今已嫁给阿兄,再喊小姐,不合适。”
“是。”见她面色红润眉梢透着喜气,念儿也跟着欢喜:“公子和夫人简直是奴婢见过最恩爱的。”
恩爱?云瓷被这话羞得别开脸:“又在胡言。”
晓得她面嫩,念儿嘿嘿两声,老实闭嘴。
风从东吹到西,姜槐去时,云瓷正准备回内室歇息,见她裹着雪白裘衣,姜槐上前捉了她的手:“冷吗?”
“不冷。”
云瓷笑道:“谈好了?”
新婚姑爷回门日不受欢迎,说不准是哪里出了问题。姜槐在柳如岸面前尚能轻狂自傲,到了小姑娘跟前耳朵尖忍不住泛红,她温声道:“我带你回屋细说?”
这表情一看就有事。云瓷点头,顺从地与她并肩而行。待进入温暖内室,她调笑道:“阿兄,你做了什么坏事?无事脸红什么?”
姜槐摸摸鼻子,心虚道:“有吗?”
“有。”小姑娘凑过去好奇道:“说与我听听?也教我开心开心?”
姜槐下意识揽了她腰肢,红着脸偷偷与她咬耳朵,一番话听得小姑娘又羞又想笑:“你就是这般和大哥说的?”
“对啊,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云瓷嗔她一眼:“大哥肯定会认为你脸皮厚。”
“那我脸皮厚吗?”姜槐小心思转得快,小声道:“你觉得我行吗?”
小姑娘眼里闪着亮光,娇声道:“行~”
当即哄得姜槐找不着北。
两人眉目含情你望我我望你,哪怕不说话,心里也甜得过分。
最后还是云瓷忍不住收回视线:“那些人好可恶,没事乱嚼舌,要我出手摆平吗?”
“不用。三日之内流言必平,用不着咱们费心。新婚头三天已过,料想景阳她们也按捺不住了,阿瓷贵为棋圣,还要为书院招生的事忙碌,这等小事用不着你惦记。”
“可我还是生气。”
“气什么?”
小姑娘眼里晃过崇拜和掩藏不住的爱意,她道:“那些无知之人冤枉你~”
姜槐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都说了是无知之人,他们说什么,我不在乎,我只在乎阿瓷说什么。”
她顿了顿,柔声道:“阿瓷的嘴可真甜~”
“是吗?”
“是的,因为我尝过~”
云瓷羞赧地抱紧她。
彼时,御书房。
禹皇听着大太监禀告的糟心事,脸一沉再沉,茶杯重重落回御案,冷笑:“查!”
阿秀身子骨好的不得了,他还等着抱皇孙,他怎么可能不行?他转念又道:要不要为阿秀诊平安脉?
荆玄鱼想着两日前见过的意气风发的爱子,摇摇头,哪怕所有人都能表露出怀疑,身为父皇,他怎么能够这样伤阿秀的心?
御书房弥漫着一股低气压,大太监适时道:“待棋圣有孕,谣言自会不攻而破,陛下莫要气恼,想必过不了多久将军府就会有喜事传出了。”
这话荆玄鱼爱听,他面色稍缓:“朕不想再听到任何对他不利的传闻。”
“是,奴晓得。”
“爱妃呢,她在忙什么?”
大太监低声道:“贵妃…去了桃源山。这次…是摆了仪仗光明正大去的。”
去桃源山所为何事禹皇不用想都知道,他疲惫地合上眼,那些陈年旧事在脑海翻腾,他无力道:“罢了,随她吧。”
天色渐渐阴沉,桃源山再度刮起风雪,墓碑前,宣陵一身素衣,执伞而立,她的嗓音微哑忍着哭腔道:“阿黎,你再等等,我会下去陪你。”
她守着墓碑说了许久,每说一句心就痛一分。
咎嬷嬷候在远处看着主子一步步从风雪里走来,心里满了叹息。当年之事,如今想起来仍免不了唏嘘。
黎家长女何等风采,最后却落得一座孤坟远离人世与这桃源相伴。纵死,墓碑上都不得刻这一世名讳,也难怪娘娘心中生怨。
少年情深,皆为痴情人,又怎能不怨?
回到明煊宫,足足饮了三盏茶,宣陵方从那股悲痛里回过神。
宫殿温暖如春,翻看着儿媳亲笔布置的课业,她再次叹了口气:“太难了,几时能做完?”
能教宣陵这般好强的女子感叹一声难,足可见云瓷半点情面都没留。
满满当当的簪花小楷,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巨细列得分明。咎嬷嬷瞥了一眼就觉得头大,暗自为主子默哀。她道:“娘娘要亲自下厨吗?”
宣陵年轻时女工不好,厨艺更差得要命,指望她做出列表里规定的小食,棋圣倒真看得起人。但不做不行,想要取得亲骨肉的谅解,她还真得和自己较劲。
“没办法啊。”
宣陵扶额,暂且不去想此事,她目色微凝:“十二今日做什么了?”
“十二殿下在霖渊阁读了一天书。”
“她呢?”
咎嬷嬷上前一步,将坊间传闻细细讲明,宣陵抚着腕间的白玉镯子,冷笑:“荆玄鱼呢?他做了什么?”
“陛下已经出手了。”
“呵。”
宣陵面色如霜:“由得他去,他惯爱做一些笼络人心之事。”然而有无子嗣终究是个问题,她想不明白,为何柳云瓷会严词拒绝过继一事,难不成她与阿秀……
宣陵打住不再多想,如今她要忙的事太多,忙着算计荆玄鱼,忙着哄阿秀,她从容起身:“厨娘可来了?”
“一直在宫里候着呢。”
宣陵妥协道:“走吧,就当赎罪了。”
此事有皇家出手,平息流言根本用不了三日,两日之内,坊间猜疑尽消。
入夜,广弘宫灯火通明。
十二皇子手里执了清酒,笑着一点点饮尽,酒盏被扔进侍女怀里:“无趣,真无趣。如今想看热闹都看不了,父皇偏宠能臣,宠得太夸张了。”
他耷拉着眉眼:“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才是真正的皇子。真扫兴,玩都玩不痛快!大将军娶了四海棋圣,天大的便宜都被他占了,还不许人说两句坏话?”
想了想,他问:“没露出破绽吧?”
“殿下放心,玩玩而已,咱们的人赶在影卫之前就已经抹去痕迹了。”
“甚好。”十二皇子俊秀的眉眼一点点舒展开,随手解了腰间玉带:“今儿个见的穿红衣服的歌姬不错,找来。”
“是。”
第109章
夜色未散; 淡淡的月光透过雕花窗子漏进来,一室昏暗。
暖帐之内; 姜槐慢慢睁开眼,她又做梦了,梦见了她的小姑娘。小姑娘在梦里教她神魂颠倒,余波未平。
彼时清澈的眼睛染了情动,她喉咙微动; 小心歪头,昏暗中看着阿瓷那张纯真无邪的睡颜,默默吞咽了口水。
心上人身无寸缕地睡在她身侧,光滑温热的身子无声散发着馨香; 姜槐忍了忍; 终是俯身衔了她的唇,红唇温软; 比梦里感觉还要好。
她不敢惊扰小姑娘,只慢慢的,情动如潮,汹涌地将她裹挟。待吻至脖颈; 小姑娘自梦里发出一声轻哼,姜槐的舌尖一寸寸碾磨过那风雪红梅,情与欲在静默着爆发到极致。
她从未如此想占有阿瓷,只能顺从着心意放缓动作跪坐在她身下……
安宁静谧的梦境忽然燃起一把火,火烧燎原。
云瓷拧着眉,沉吟之声不受控制的从唇边溢出; 仿佛再次回到新婚夜的暗涌热烈,那时候的姜槐,温柔撩拨,她爱极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寂夜沉沉,低吟不断。清泉流动,唇舌挪开,姜槐的手忍不住试探地碰了碰……
“嗯…嗯…轻、轻点……”
“阿兄……”
惹人怜惜的呓语听得姜槐心火翻腾,她果断收了手,继续用唇舌伺候她的小姑娘,手无意识轻抚在那两条光滑的玉腿,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做坏事的错觉。
她看了阿瓷一眼,心火再次窜上来。
“姜槐…姜槐……”
云瓷腰肢慢转,眼角浸出泪意,身体的反应教她总算从梦境挣脱醒来。
见她醒了,姜槐动作不由加重,强烈的刺激再次将她带入云端。
“阿兄……饶、饶了我……受不了了……”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身子不住轻颤,娇柔悦耳的哭腔听得姜槐径直含住那处。
颤栗袭来,小姑娘软绵绵的玉腿禁不住微微分开,手抚摸着姜槐的头,不敢用力免得抓疼了她,又实在不知该如何熬过身体的连番刺激,姜槐修长温暖的指节就在此时与她十指紧扣。
汗水沿着下颌滴落在锁骨,剧烈的喘息声里,姜槐笑着伏身而上,双臂撑在她上方,轻柔地吻了吻她唇角:“不哭了~乖~”
云瓷被欺负狠了,又实在贪恋姜槐身上的味道,她忍着泪点点头,脑子一片空白。
见她如此,姜槐加倍用心安抚。
足足过了一刻钟,云瓷这才后知后觉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