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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天不仅是星期五，还是传统节日冬至，在a市冬至算是一个比较重要的节日，在当天家家户户都会先扫尘，再拜神，然后做一桌子好菜一家团团圆圆，热情好客的家庭还会在今天做几桌子好菜宴请其他外来朋友。
如今还有不少当地人保留了这个习俗，就在几天前大伯母就开始为冬至做准备，那几天家里都是炸油果的味道。让慕玖意外的是朗朗却特别喜欢油果子，想到朗朗仓鼠似的小口咬着油果子的模样，慕玖不自觉轻笑出声。
留意到同桌又在神游天外，姚欣伸出胳膊肘拐了拐慕玖。
慕玖回过神，看到姚欣朝讲台眨巴一下眼睛，慕玖了然，低下头装作认真思考，果然下一秒老师就叫了旁边一个同学起来回答问题。
距离12点只有10分钟，老师终于大发仁慈，大手一挥，“提前十分钟下课。”
“啊啊啊啊！！！”男生忍不住欢呼，“老师你真好！”
“老师中午来我家吃饭吧！我爸今天做了炖猪脚！”
历史老师是个五十岁的半老头子，推了推老花镜，“我可啃不动猪蹄子，你们小点声，别让隔壁班的老师捉到我的把柄。”
班上同学纷纷把食指放在嘴边小声“嘘！”了下，慕玖像是被大家欢快的情绪感染了般，心情也雀跃了几分。
班上三分之一的都是外来人，有些还不知道a市有这个习俗，不过都在同学极力邀请下一起去了同学家。
班上的同学都成群结队回去了，班里就剩慕玖几人。朱子阳跟周信都是外地人，慕帅昨天就开始邀请两人去他家，于是朱子阳跟周信昨晚回去后向父母报告了今天中午要去同学家吃饭的事。两人的父母都知道当地人有这个风俗，而且自家儿子去同学家吃个饭，这说明跟同学相处的好，还给了两人买礼物上门的钱。
看到同桌姚欣还愣然坐着发呆，慕玖印象中记得姚欣是a市本地人。过了大半个学期，慕玖跟姚欣一如普通同学般相处自若，如此一来关于他们的流言也就不攻自破，况且姚欣初中三年都没交过男朋友，学习成绩又不错，在众人看来姚欣应该不会早恋的娃。
出自对同学的关心，慕玖还是问：“姚欣，你不回家吗？”
姚欣似乎心情有些不佳，听到慕玖喊她，微微一怔，不知怎的开口就说：“今天我爸妈不在家。”
慕帅听后眼睛亮了亮，提出邀请，“大美女来我们家吧！好让我家蓬荜生辉一下。”
姚欣飞快看了慕玖一眼，抿唇笑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左手边一个大美女右手边一个小美人，慕帅深深觉得今天一定是他的幸运日。刘言性子较活泼开朗，一路上都在跟慕帅叽叽喳喳说话。
大部分同学都是骑自行车上学，朱子阳跟周信也不例外，几人步行到自行车亭。
“我跟姚欣都没车，你们谁载我们。”刘言虽是这么问，眼睛去朝慕帅看了过去。
慕帅咧嘴一笑，“上车，我载你。”
慕玖看到这一幕，皱了一下眉，这两人是不是太过暧昧了些？
眼见慕帅已经成功载了一个小美女，周信眼巴巴看着姚欣，想要开口邀请她，心里又有点小羞涩，不好意思开口。
姚欣对周信的殷勤的目光视而不见，大大方方对慕玖道：“同桌！展现你的绅士风度的时候到了。”
既然姚欣都这么开口说了，慕玖还真不好意思拒绝，开锁上车，将自行车推到姚欣面前，自己先上了车，一脚踩在脚踏上，“上来吧。”
姚欣今天穿得是裙子，侧着身坐上后座。
周信失望的叹气，悄悄跟朱子阳说：“人家大美女果然看不上我们。”
朱子阳瞅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踩着自行车走了。
周信：“……哎！你等等我啊！”连忙蹬着自行车追了上去。
冬至这天慕龙连凉茶铺都不开门了，穿着围裙在厨房帮忙。虽然平时都是潘云彩做饭，但是慕家几人都知道，家里慕龙做饭是最香的，然而慕龙也就逢年过节、潘云彩忙不过来时才下一次厨房，当然不是慕龙犯懒了，而是潘云彩不让，慕龙做饭太过较真，连盛菜的碟子都要对比个半天，潘云彩看了实在烦心，于是平时都没让有严重强迫症的慕龙下厨。
这天到慕家做客的不但有慕玖跟慕帅两人的同学，慕龙还请了几个平时要好的朋友，连新婚不久的刘杰跟梁笑都过来吃饭。
到了凉茶铺门口，朱子阳跟周信还想买点水果，被慕玖制止了，“家里刚买了很多水果零食，你们再买就要吃不完了。”
“就是就是。”慕帅也接着说：“不就来吃个饭，还买什么水果，以后我都不敢请你们过来了。”
几个打打笑笑上了楼，刘言轻轻呼了一口气，还好朱子阳、周信两人没买礼物上门，她带的钱不多，就她一个人空手上门的话她哪还有脸见人。刘言一边想着，不动声色打量着慕家的装饰。
在刘言看来慕家不算富裕的家庭，不过也比她家好多了，第一层是店铺，上面还有两层楼房都是自家的，刘亚不是很满意，只是慕帅又长得好看，学校追他的女生可不少，要是真跟慕帅在一起……
“叔叔好。”上了二楼，慕帅先对客厅几人喊了一声，恰好这一声打断了刘言的思绪。
慕帅接着又冲厨房喊了声，“爸！妈！”
“你们回来啦！先坐，小帅给你的同学倒茶，很快就能开饭了。”潘云彩从厨房探出半个头，说完又缩了回去。
慕玖放下书包，朗朗就黏了过来，慕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寒气重，只好脱了外衣，才抱着朗朗坐在沙发上。
刘杰忙让出几个位置让几人坐下。
慕玖笑笑喊道：“刘叔，梁笑姐。”
刘杰听到慕玖的称呼，立马坐不住，装作不高兴嚷嚷道；“小玖这就是你不对了，凭什么我就是叔叔，我老婆就是姐姐。”
“梁笑姐不让我叫她婶婶，要不你跟梁笑姐商量去。”慕玖打趣道。
梁笑提着刘杰耳朵，“我才多大！叫姐姐有什么不对？！”梁笑比刘杰小5岁，今年也就21岁，叫姐姐也是应该的。
“没没没！老婆你说的都是对的，我就抱怨一下而已。”刘杰狗腿子精神发挥到极致，俨然是新一代妻管严。
客厅几人都笑了出来，就连姚欣、刘言也捂嘴笑了。
慕帅给几个同学倒了茶，又装了一碟子油果子出来，朗朗自从慕帅拿出油果子后，眼睛是一眨不眨盯着那碟子油果子看。
慕玖无奈，油果子刚炸出来没几天，太过热气，大伯不让朗朗多吃，朗朗也是乖巧到不会去偷吃。换作他们，小时候大人不让吃的零食，他们也会偷偷拿来吃，而朗朗，大人不让吃，他就真的不吃，乖巧成熟到让慕玖心疼。
慕玖拿了个油果子给朗朗，朗朗先是摇头拒绝，慕玖在朗朗耳边小声说：“我们不让大伯知道就行了。”
朗朗有些动摇，最后看了看厨房那边，才小心翼翼拿起油果子放到嘴角小口咬着。
☆、第21章 寒假
家里平时用的餐桌坐不下那么多人，慕龙找邻居借了张大圆桌，勉强能坐下十二个人，而朗朗则坐在慕玖大腿上。
菜一上桌，众人纷纷抽了抽嘴角，这菜一看就知道是慕龙做的，芹菜炒鱿鱼，芹菜跟鱿鱼丝都切成相同长度，众人无语：难不成慕龙是用尺子量过才切的？客家酿豆腐，十六块豆腐排成整齐的四方形。醋溜土豆丝，土豆丝整整齐齐排成一方块。大哥您是怎么将土豆丝炒成这样的？……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下筷。
慕龙忙完坐下来招呼众人，“快来尝尝我做的菜！……诶？怎么你们都不动？”
潘云彩淡定的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酿豆腐，接着几人同时动手去夹豆腐。
慕龙神经粗的跟慕帅有得一比，完全感觉不出气氛的诡异，“哎呀！忘了拿酒，我酿的梅子酒刚好能喝了，我去拿来，你们先吃。”
慕龙一走，众人都用诡异的眼神看向潘云彩。
潘云彩忍不住扶额，“你们别看我啊，平时我都不让老慕下厨，今天难得让他高兴高兴一下，老慕做的饭菜比我做的好吃，趁他不在赶紧下筷。”
众人忙提起筷子，然后都竖起拇指，慕龙｜老爸｜大伯做得菜的确好吃！等慕龙回来一桌子的菜都去了三分之一。
几个大人喝着酒，一边吃饭还聊起了天，小一辈的几人都不是内向的，虽然是素未谋生，今天能在慕家相遇也是种缘分，上至国家大事，下到家长里短，什么都能聊。尤其朱子阳，跟几个大老爷侃侃而谈一点都不落下风，期间还蹭了杯梅子酒。
潘云彩也招呼着两个姚欣、刘言两个女生，听着刘言她们说着学校的趣事，偶尔跟着还吐槽起各科老师，气氛相当的融洽。
慕玖抱着朗朗不方便夹菜，只能夹着摆放到前面的几样菜，幸好两人都不是挑食的，前面的几样菜是什么就吃什么。朗朗吃饭很规矩，慕玖动作也同样斯文，一大一小吃饭的作动竟惊人的相似。
姚欣不着痕迹观察着慕玖怀里的朗朗，从进屋开始，慕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怀里的孩子，从喂零食到喂水、夹菜，将那孩子照顾的无微不至。
说到底姚欣对慕玖还是有几分好感的，慕玖长得不错，学习很用功，为人处事上既谦虚又有礼貌，对任何女生都不花花口子，满足了姚欣对梦中情人的一切幻想。但是姚欣也很清楚，慕玖并不喜欢她，这还是姚欣第一次觉得如此挫败。
只不过姚欣不是轻而言弃的人，她有那个自信，自己足以配得上慕玖。
然而十年后再次见到慕玖与已经长大到能与慕玖比肩的严栩，两人旁若无人的在大庭广众之下牵着手时，姚欣才恍然明白过来，那两人之间从一开始就不容许任何人插足。
冬至之后，陆陆续续下过几场雨，天气越发的冷，淅淅沥沥的雨水带着刺骨的寒意，几乎是能渗进骨里，即使是穿再多的衣服都没用。
到了冬天，向来畏冷的慕玖整个人都懒了下来，像是进入了冬眠状态的动物，到了学校都是缩在座位上不动弹，回到家就抱起朗朗这个大暖炉，窝在沙发一动不动。
两人洗完澡，慕玖就迫不及待往被窝一缩，朗朗看到慕玖湿漉漉的头发，像个小大人似的皱起眉，拿了电风筒给慕玖吹头发。
慕玖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半眯着眼睛将脑袋抬起来，不害臊的让朗朗替他吹着头发。头发被吹干后，伸手将朗朗小小软软的身子抱上来，塞进被窝里，还厚颜无耻道：“哥哥已经暖好被窝了。”又问朗朗，“今天想听什么？”
慕玖最近喜欢上给朗朗读“睡前故事”，当然此故事非彼故事，而是慕玖拜托陈之初买到的哲学书籍。
朗朗摇头，让慕玖早点睡，他自己看书也是一样的。
慕玖用下巴蹭蹭朗朗的头发，伸手从床头柜找到最近正念到一半的尼采的《快乐的科学》。
慕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睡意的慵懒，“……境界高的人会懂得模仿飞鱼的及时行乐，且嬉戏于浪头之上；他们认为一切最好的都在事物的表面——他们的皮质层。……”
哪怕是听不懂的哲理，每个字从慕玖的薄唇吐出，都像是美妙的音符。朗朗闭着眼睛依偎在慕玖肩上，听着枯燥而难以理解的句子，即使他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