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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
“?”我莫名其妙地接过手打开一看,“!”
娘,我真是小瞧您了。您什么时候背着我在八州境内搞了场民间男子选美大赛。
我自暴自弃地一甩手:“你俩,随便给朕挑几个,明儿带过来给朕瞧瞧。”
糖糕吞吞吐吐指着两本册子:“这本,和这本,都……都挑?”
我吞了口茶:“……都挑。”
当夜侍奉就寝,俩丫头眼神都不对了,看着我躲躲闪闪——我好歹是个皇帝,你俩这特么是几个意思?
二人端着脸盆,放下帐帘,拔腿就跑。还不忘往香炉里撒两把安神香。
但安神香也拯救不了我了。数月以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历史的车轮,每每刚接上正轨,就又被时光的大炮一击轰偏。
父皇他原来不爱我。
老婆不是我的老婆。
皇侄不是我的皇侄。
儿子不是我的儿子。
然后最可怕的来了:皇侄他原来爱我,可是他现在不爱我。并且我原来的儿子成了他的儿子。
我的人生目标必须得到及时调整。先娶他娘的七八个美人再说。
我这正壮志踌躇地构想新人生……
“哎呀!”蜜饯忽在外头惊呼。
“什么东西?”糖糕低呼道。
“鬼啊!”蜜饯颤抖道。
糖糕压低声音:“别胡说,我们去看看,别让它惊着陛下。”
这么勇敢,我已经在心里原谅她们刚才的眼神了。
“吱呀——”忽然,窗户一声轻响。
“扑棱——”像是鸟落在在窗棂上。
“十四……”这鸟口吐人言,扑棱进帐帘,来到了我榻边。
“……你来干嘛?”我差点没被吓死,“大半夜的。”
他蹲在地上,扒着我的枕边:“我听说你要选妃。”
“你不是回去了吗?”
“我没出宫,就在西阁。”
“宫外有了住处,往后没我旨意你就别在宫里头,免得别人写折子参你。”
他微微滞了口气:“……”
我贴心道:“我白天微服出宫,看见薛赏送你的那宅子了,太小了。我早给你封了处王府,赶明儿你自己瞅瞅,挑日子搬进去。不是单给你封的,其他诸王都有,他们要是进京来,就能住。”
他在黑暗中静静凝视我。
我继续道:“不过你放心,你跟他们不一样,朝中商议要对付他们,不是对付你。你就形式上把良州军权过给朝廷,朕给你‘将军令’,将军府一事,薛赏举荐你来办,你要没有异议,朕过几日就下旨。”
他缓缓点了点头,似乎是应了。
我因刚才规划自己人生的时候,附带也规划了一下他的,不免多嘴:“还有,前几日刑部尚书宋琅写折子给朕,为他小妹向你求亲,折子我压下了,你回去调查一下这姑娘,要同意朕就批,不过你带了这么大一儿子,对方也是三朝勋贵,不见得乐意。”
他低低道:“你生气了。”
我为他如此笃定的推论感到惊讶:“你被人咬两排牙印子还能好?”
他默了一默:“……是你先抓人的。”
……
踏马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忽然抓住我搁在被子外面的手:“我已经打过他了。但他不是我亲儿子,我不好下重手。不然你咬我一下吧。”
我对着他伸到我脸前的爪子……还真下不去口:“他怎么不是你亲儿子了?”
他突然反手碰了一下我的嘴唇,缓缓道:“他是先帝朝东宫皇长孙的儿子,我不是那个皇长孙。”
“……什么玩意儿?!”我一个灵醒,半坐起身;“等等,你,你是不是其实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东……”
“嘘——”他半边身子附过来,“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谁。十四,你也知道了。”
“那……真的在哪里?真如燕王所说,已经死了吗?”历史的车轮,又抖了一下。
他像是怕被人听见,凑在我耳边低声道:“真死了。燕王有一个儿子,十多年前被羌人掳去,羌人以此要挟燕王退兵,燕王不答应。后来旁人都当这个燕王世子已被羌人杀害……”
“但其实没有,他就是……他才是太子大哥的孩子,”我的心灵又一次受到冲击,愈发语无伦次,“太子大哥为了在秦王眼皮子底下保住姜放遗孤……保住你,把自己那也才刚出生的孩子丢去燕王府,使了一招偷梁换柱……那这个‘燕王世子’他逃出羌营了?还和人生了个儿子?后来怎么又死了?这些事……你们全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他忽然转正身体,整个人不知何时已爬到了榻上,与我膝对着膝,脸对着脸,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幽光微动:“十四,你……起来了。”
…………我一挑眉:“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窗户没关紧,漏进一丝风,吹得账外熏炉里炭火一亮,红彤彤地映照在他半边脸上——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红着脸。
只见他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半边嘴角,一面仍握着我那只被狗咬过的手,一面暗搓搓地将我上半身围着的薄被扒拉开来……
我发誓,我原本什么都没想干。
发完誓,我一把将他按了下去。
他顺势躺倒,毫无反抗之意,还微微张开了嘴,任由我重重吻进去。我噙着他的唇珠:“说,你这都哪儿学的?”
他自然说不出话,闻言浑身一僵,瞳仁上泛起一层黑润润的水雾。我连忙腾出手来,摸了摸他的眼尾:“老天,我说错话了,你可别哭。”
他离了我的唇,大喘出两口气,红着眼角,偏头往我手心里一蹭:“十四……”
……上头蹭这么一下也就罢了,他竟然还……我头皮炸了:“我这就一只好手,顾不过来,你别着急。”
他目光幽幽盈盈的,似有若无落在我唇上,一手松开我那只被纱布裹成馒头的爪子,也来扯我的衣带。
我对准他的唇,再次亲下去,一边将“馒头手”垫进他后颈,一边去够床头太医留给我的药油。
他瞧见了,目光一暗,垂下眼皮。
我忙道:“这是太医给我抹狗牙印用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愣了一愣,搭在我背上的手滑向我后脑勺,拇指摩挲我的耳鬓,四指带力,将我头往下一压,自己微抬起上身,含住我的嘴唇。
我不光头皮炸,脑浆这下也炸了。
他似乎上半身撑得累了,重重往下一落,嘴上连带着撕下我一块皮。我舔着嘴角血丝:“嘿,你也咬这一下,我这药油可就不够用了。”
他浑身微颤,体温滚烫,一手心的热汗,粘乎乎抵在我胸口,不知是要推开我,还是纯粹歇一歇。
我俯下身,吻他唇边水光:“乖,别停。”
细细冷风吹得炭火忽明忽暗,三重纱帐微微飘动,在青石地砖上拂出沙沙软软的声响。他依言有一下没一下动作着,自个儿也按捺不住,忽即忽离地往我身上耸,仰起脖颈,喉咙里滑出一个难耐的“嗯”声。
第32章 那啥
我怕他疼,抽出搁他颈后的“馒头手”,从背后揪过一只枕头,要朝他腰下送去:“来,起来点,给你垫着。”
他似乎没听懂,闻言,竟然浑身又一僵,一动不动了,死沉死沉地原样躺着。我只好用馒头手艰难地从他后颈窝往下摸,试图托起他:“喏,现在怕了,刚才是谁先动的手?”
他静静看着我,僵着脊背,忽然眉头一抖,喉间咽下一声闷哼,额上霎时冒出一层汗珠——我在他背后摸了一掌黏糊糊的……疤和血。
噩梦重来,脑中轰然一片空白:“这什么时候的伤?”
话一脱口蓦地惊出一头白毛汗,生怕他接一句:“你自己扎的,不记得了?”
然而,他却半晌没出声,重新单手搂住我后脖子往下按,妄图故计重施。我心里揪得生疼,哆嗦着抽回手,要拉他起来:“让我看看,你不能这样躺着。”
炭火红光透纱照来,映得他胸前一片白皙明暖,他想就此“粉饰太平”,双手扣着我,不让我起身。
他脉脉与我对视了一瞬,忽一低眉,目光向下移走,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皮缝间的朱砂粒却扑扑簌簌的,仿佛要被他抖落下来。
……我默了半天,俯下身去,摸了一把他那皮肉匀停的心口,一咬牙,侧身往旁边一倒:“唉,你起来,我躺着,来吧。”
他目光一颤,哑声道:“陛下……”
我一把搂着他脖颈将他拽过来:“陛什么下!别他妈废话。”
放完这话,我立马就后悔了。他单手撑在我头边,闻言容色一紧,咽了口唾沫,忽一屈膝抵在我腿间,低头堵住我的嘴,用行动杜绝了废话的可能。同时另一手摸索到药油瓶,飞快抠了一团,根本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他娘的给朕来了一招“直捣黄龙”。
“啊!”我疼得一抽抽,也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反手一拍床板,将药油瓶扫了下去。
圆鼓鼓的小瓷瓶“咚”的一声撞到木质的脚搭子上,又滚落向地砖,轱辘轱辘钻出纱帐,朝门边跑去。
“陛下?”糖糕回来了,“陛下?”
“糖糕姐姐……”蜜饯道,“我……我害怕……”
糖糕道:“怕什么!我进去瞧瞧,你站在这里不要动!”
我连忙扯开嘴,偏头大喘了两下,惊恐道:“别进来!朕……朕没事。”
糖糕贴着门温声道:“陛下,您做梦了?”
我一爪子捂住良王的嘴:“不用进来……朕做梦了,打翻了东西,没事……你们退下。”
门外应是,不再有动静。
“抬腿。”
……我一手捂住他的脸,一手捂住自己的脸,犹犹豫豫地抬起了另一条腿……
他忽一声轻笑,小狗似的舔了一下我手心。又趁我还没在他脸上挠出五道血印子,颇有先见之明地立即扣住我两只手腕,一把将我两只胳膊向后折压下去,俯下身低头吻我的脖颈。
我眼前一黑,又慢慢回亮:“小王八蛋!”
他被我骂得一怔,眼底闪过一丝懊恼,眼巴巴望着我。
……我心好累地一偏脸:“没事……你继续。”
帐纱中的捻金丝明明灭灭闪动,月光移走,朦朦胧胧打亮一片窗纱。
小王八蛋旧事重提:“你昨天晚上把我错认成谁?”
炉中龙涎的甘香氤氲蒸腾,恍若仙山圣府那经年不散的云雾。
他又哑声问了一遍:“你把我错认成谁?”
我被汗珠蒙住眼睛,迷迷糊糊瞧出他面上有一丝委屈,不由心里一动,豁出了老脸:“……我昨天晚上,没有认错人。你……别磨蹭了……”
这一夜,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