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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对——你这有大问题。”
前因后果一捋顺,宁雅立马发现了重点:“我知道你给小桃安排餐车,工作,甚至是vip病房,还把副导演弄进局子里是为她好,但是你贸然给她提结婚,说真的,你不觉得你和那个老色鬼副导演没什么两样吗?”
薄暮轻自然也意识到了:“我不该那么早提。”
宁雅说:“不,时间不是问题,而是你的方式,你开头什么也不说,就和她谈什么娱乐圈的交易,谈利益交换,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薄暮轻点头:“我不该提这些,但我也不可能把我奶奶的事情告诉她。”
宁雅说:“我知道你不是副导演那样的人,你一直以来这么帮助小桃,是因为你也尊重她的理想,但是你没有表现出来啊——你看看你是怎么说的?你告诉她理想在面包之前不值钱,你告诉她娱乐圈没有资本红不了,当然这也是大半个事实,你觉得小桃会不知道吗?她只是现在不能接受,更不能接受从你嘴里说出来!”
薄暮轻垂下眼睫,端起红茶喝了一口:“算了,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切,还没什么好说的。”
薄暮轻要是真的完全放弃了,也不至于包下这间店叫她来喝茶了。
宁雅伸出一个手指:“一个包。”
薄暮轻问:“什么?”
宁雅说;“给我买个包,我要爱马仕的特殊皮,我的累计消费额差不多了,就差买包的钱了,等到货了你来付钱,我给你制造机会,你给小桃说清楚。”
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薄暮轻没说话。
宁雅问:“诶,你真的不在意?你在小桃那里的印象,可是一个美女版的秃头油腻老头——”
“砰”的一声,茶杯被放到碟子上。
“我什么时候说不同意了。”薄暮轻说,“成交。”
宁雅动作相当快,喝完了下午茶就要去吃火锅,她是明星,要挑隐私的地方,薄暮轻便让助理去订了一家私房的火锅店,然后由宁雅出面,去约叶之桃。
她知道直接告诉叶之桃薄暮轻也在,叶之桃肯定不会来,干脆就当做不知情薄暮轻和叶之桃之间的事情,等到叶之桃来了,发现薄暮轻也在,宁雅也装作视而不见,热情地招呼着叶之桃坐下。
“小桃,快来坐。”
宁雅把叶之桃叫到自己身边坐下,叶之桃有些尴尬地和薄暮轻打了一个招呼:“薄总。”
“下午好。”
“都是熟人我就不介绍了啊,今天的主题就是吃吃吃。”
拿到了心爱的包,这顿饭又是薄暮轻出钱,宁雅一点也没客气,点了一大桌的菜。
服务员上来给叶之桃摆上了碗筷,叶之桃看到满桌子的肥牛脑花鸭肠毛肚,问道:“还人吗?”
宁雅已经开涮了:“不了,就我们三个。”
叶之桃问:“你的经纪人呢?”
宁雅问:“她肯定不会允许我吃火锅啦,她连我的微信和ins都要强迫我删,不准我和粉丝互动,怎么可能会允许我吃火锅。”
删微信和ins?
叶之桃突然看了薄暮轻一眼——难道不是薄暮轻删的吗?
她转头的时候正好和薄暮轻的眼神撞上,两人对视一眼,叶之桃突然红着脸把头转开。
好像误会什么了。
“要吃麻辣牛肉吗?”
叶之桃抬头:“诶?”
薄暮轻已经换了公筷开始涮牛肉了:“吃牛肉没关系,不会长胖。”
“唔……随便吃……不要在意,我都不在意。”
宁雅大概是饿慌了,嘴里塞着毛肚就开始夹牛肉丸子,结果手不稳,牛肉刚夹起来又掉回了锅里,汤汁刚好溅在了涮牛肉的薄暮轻手上。
服务员连忙过来:“啊,您小心。”
薄暮轻不紧不慢地把麻辣牛肉夹到了叶之桃的碗里,这才让服务员替自己擦去手上的汤汁。
叶之桃问:“没事吧?”
薄暮轻说:“没事。”
服务员替薄暮轻擦干了手,又替她涂上了一点清凉膏:“还是我来为您几位下火锅吧。”
宁雅说:“不不不,不用了,我们这里也不需要服务,火锅嘛,当然是自己涮自己吃最好了,你说是不是。”
她拼命给薄暮轻使眼色,薄暮轻了然,说:“不用麻烦你,这里我们自己来。”
服务员说:“好的,那您几位慢点吃,我就在门口,有事叫我。”
服务员终于出去了,宁雅松了口气,叶之桃却觉得有些不太好受了。
总觉得气氛怪怪的。
薄暮轻又给叶之桃烫了一块毛肚,叶之桃诚惶诚恐地端起碗来:“不用了,薄总,我自己来。”
“快点吃吧。”
这声音温柔的好像锅里煮着的嫩豆腐,连大快朵颐的宁雅都停了下来,然后忍不住笑了一声。
薄暮轻看了他一眼,宁雅把碗递过去:“我的呢??”
薄暮轻给她舀了一勺辣汤。
“啊,我不能吃太辣——”
“辣椒减肥。”
宁雅说:“这倒是,你看小桃爱吃辣,皮肤又好身材也好。”
叶之桃说:“也不是,辣椒也不能吃太多,对嗓子不好,说台词有影响。”
宁雅一边吃一边竖起大拇指:“小桃,你可真的太敬业了,现在谁还会自己念台词啊,都是配音了。”
薄暮轻突然问叶之桃:“我听说你今天去试镜了?”
叶之桃说:“应该是没有机会了。”
看到薄暮轻若有所思,叶之桃担心薄暮轻会做什么,连忙说道;“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愿意去那个剧组,郁嘉也在那里,我担心和她相处不好。”
宁雅很意外;“郁嘉也在剧组里?”
叶之桃点点头:“对。”
宁雅“啧”了一声:“狗腿子进了局子还不安分,这金主有点牛逼啊。”
她还特意问薄暮轻道:“你真是说对了,郁嘉的金主就安分不了几天,迟早要把他自己和心爱的金丝雀给作死。”
叶之桃:“??”
难道宁雅不是……不是金丝雀吗?
她看向宁雅,宁雅和薄暮轻侃侃而谈,似乎没有一点介意。
察觉到叶之桃看向自己,宁雅也意会过来自己太多嘴了,连忙又把话题转向了叶之桃。
宁雅:“哎呀,吃火锅就不聊这些让人讨厌的事情了,聊理想吧。”
她偷偷瞟了一眼叶之桃,叶之桃看起来有些拘谨,只是默默夹菜,连远一点的菜都不必伸手。
这样不行啊,宁雅心里有些着急了,她突然站起来,拿过桌上的啤酒:“不,朋友们,什么他X妈的理想啊?生命是短暂的,让我们干杯!”
薄暮轻微微皱眉,似乎对宁雅说粗话很不满。
叶之桃却笑道;“阿列克谢耶维奇的《二手时间》。”
“还是小桃最懂我了。”
宁雅打开一瓶啤酒递给叶之桃:“来,艺术家,干了。”
叶之桃问薄暮轻;“薄总您喝啤酒吗?”
薄暮轻说;“我要开车,你们喝吧。”
啤酒是液体面包,叶之桃和宁雅也不敢喝多,不过低度数的啤酒很快就让刚才尴尬的气氛驱散,比起刚刚,叶之桃的话也多了不少,她和宁雅和薄暮轻讲了小时候第一次去剧组的事情,还聊了大学里蹭的表演公开课,宁雅毕业于北方的一所影视表演类大学,谈及当年在学校里的表演课,简直不要太有共鸣。
“我们老师总说,要放弃自我,是什么就要像什么。”
宁雅夹起一块肥肠:“我是一块猪大肠,嗝——”
叶之桃:“??”
“你是不是喝多了?”薄暮轻问。
宁雅说:“我没喝多啊,我在和小桃聊理想呢。”
她又对叶之桃说;“小桃,你是什么呀?”
还没等叶之桃发话,宁雅又夹起一块猪脑:“你觉得猪脑怎么样?”
叶之桃:“……”
“还是豆皮?毛肚?午餐肉?”
薄暮轻问;“你真的喝多了。”
宁雅不理她:“诶,对了,我们这里还有一位大老板,要不让她也谈谈理想。”
“那你——”宁雅对叶之桃说,“你就来当她的话筒吧。”
薄暮轻这才看出来,原来宁雅是想方设法给她制造机会,让她为那天的事情解释。
疯丫头演技不行,平常做戏倒是入戏,几十万也算是花得值了。
薄暮轻看向叶之桃,叶之桃大概有些微醺,偏着脑袋看着她。
她的眼睛很大,瞳孔又黑又亮,给人一种纯粹的感觉。
真的是心怀梦想的赤子啊——薄暮轻没有哪一刻,有现在这么后悔。
钱赔了可以再赚,跌倒了可以爬起来,破镜可以重圆,而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复活的,就是理想和死亡。
既然生命值得尊重,那么梦想又为什么不能被尊重呢?
看到薄暮轻一直看着叶之桃不说话,宁雅有些急了:“天,你该不会从小的理想就是赚钱吧。”
“当然不是。”
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薄暮轻也不太记得了,她喝了一口凉茶:“小时候其实我很想当摄影师,但是我妈觉得我没天赋。”
叶之桃问:“摄影我不太懂,原来也是需要天赋的吗?”
薄暮轻说;“色彩,光影,构图……我妈就是很有天赋的人,但是我不行,除了看看电影,我对艺术一窍不通。”
叶之桃说:“如果只是兴趣,也没关系啊,兴趣也是理想的一部分。”
“现在的工作已经不允许我有这些兴趣了。”薄暮轻对叶之桃说,“能把理想当做工作来做,并且一直为之努力,真的很了不起。”
她举起杯子:“敬你。”
叶之桃知道薄暮轻是在为上次的事情道歉,可这几天过去了,她的气也消了,她也并不觉得薄暮轻需要道歉了。
她们的角度不同,社会经验也不同,没有必要说服对方要遵从自己的想法。
叶之桃还是举起杯子:“也敬你,我享受的公共服务,接受的教育医疗,也有薄总的税收做贡献。”
薄暮轻笑道:“那就碰杯吧。”
两人举起杯子,因为宁雅在一边,叶之桃也只是微微示意,然后又把杯子放了下来。
这气氛实在太好了,宁雅感叹道,终于有点苗头了。
刚打算继续带动一下气氛,手机响了,宁雅低下头一看,哟,巧了。
“我出去接个电话。”宁雅扬了扬手机,“你们坐一会儿。”
薄暮轻说:“你把外套穿上,外面冷。”
宁雅:“好的好的。”
她拿着衣服和手机出了门,只留下和叶之桃和薄暮轻。
两人聊了一会儿顾青曼的电影,又继续吃了好一会儿,宁雅还没回来。
“她就拿了一件外套,不要紧吧。”
外面的温度已经很低了,叶之桃看到宁雅的围巾还挂在椅子上:“我去外面上卫生间,顺便去给她送围巾。”
薄暮轻点头:“嗯,你也把外套穿上。”
叶之桃拿着围巾出了门,宁雅就在不远处,她一出门就听到了宁雅的声音。
“那你明天来嘛,明天我有时间,你说了好久要陪我的,结果一直都在忙,是不是背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