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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她说的谦逊,也不打算详谈,毕竟这些事情在她眼中算不了什么。
秦广漠抚掌称赞,“姑娘妙人啊。对了,雁子说想见见仿字的高人,秋泛姑娘你要不要此番随我一同入营见她一面?”
秦广漠这话也是冲口而出,他们都知道凌秋泛心意坚定,这一次可能无果而返。谁知这一次凌秋泛却没有立刻拒绝,而是犹豫起来。
“凌姐姐,依我看你不如就趁此机会去见将军吧。”贺游天是最兴奋的,凌秋泛若是入营,自然代表他也可以跟着一起回到营中,和自己的丈夫并肩作战。
凌秋泛打算问些什么,话头的字音刚出口,就听天空中一声爆烈响声,秦广漠和贺游天立时面上一凝,冲出山洞。凌秋泛赶紧披上衣服跟他们出去,只见远处一片火光映亮半边苍穹。
第一百七十三章 锦绣美人
秦广漠提了剑就准备往山下去,转身见贺游天也红着一双眼睛背着弓要跟他走立刻将人摁住; “你留在此地保护秋泛。”
“秦将军; 我愿与你们同行。”
二人闻言抬头; 只见凌秋泛将包裹背在肩上; 一脸坚决。
秦广漠断然拒绝; “眼下非常时刻,不可。”他在大事上十分果决; 回绝凌秋泛的提议后孤身前赴战场。
凌秋泛连忙与贺游天登上高处远眺,只见原本点着灯火一片安详的军营已经连成了一片火海; 狼烟冲天厮杀声千里犹可闻。凌秋泛焦急的看向贺游天; 只见一惯乐天飞扬的年少将军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是敌军突袭,想不到他们来的这么快。”
贺游天双手紧握成拳; 背上碧腰弓在月色和火光的双重辉映下发出凌冽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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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皇后娘娘,安乐公主来向娘娘请安。”
“嗯。”
常后在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就将自己手中穿着金丝的银针垂直刺入丝帛固定住的边角,接着拿来一旁的锦帕往上头盖了。她的动作很快; 像是演练了千百次那样久。她的动作快一刻,就可以在茫茫余生中对着那张日思夜想的容颜多看上一刻。
安乐公主是她最疼爱的小女儿; 所以每每晨昏定省都可以破例候在帘帐外的屏风后。等到内侍传完话; 安乐公主便已经拢着手走入殿内来。
常后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这段距离; 那幅未完成的绣品一角还是被她的女儿瞥见了。安乐公主神色如常,将两只手规规矩矩的交叉叠好,对着常后恭敬行礼。
“安乐给母后请安,母后千岁。”
“平身吧。”
母女相见时; 那幅绣品就静静的蒙着锦帕待在一旁,但是母女二人像是有默契一般,安乐不去主动提及,常后也自然没有特意将之捧在人前的意思。这幅绣品仿佛像是华室中的一处祭台,极其扎眼却又与隐形无异。
安乐公主挨着常后在凤榻上坐了,常后一双眼睛在安乐身上扫了扫,母女间照常嘘寒问暖了一番,又说了些宫里头的趣事,明明是很亲昵的氛围却在今日有些说不出的异样。安乐公主总觉得常后今天有事情要与她说,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她或许并不想听,琢磨着便想要告辞。
但常后却不给她这个机会,拉来女儿的手放在掌心里拍了拍,笑道:“听说今年中秋,你做了盒月饼差人送到曲荃府里头去了?”
安乐听见常后戳出自己的秘密倒也不惊慌,这宫里头耳目众多,她是常后的女儿,一言一行被自己母亲掌握再正常不过,如若不然,才是有问题。
“是的母后,往年皆是如此。”
常后笑意更深,“那怎么往年她都没收,偏偏今年就收下了?”
安乐公主悄悄拢起藏在袖子里的手,面上泰然道:“今年尚书娶了妻子,想来是尚书夫人收的。”
常后略一思忖道:“想不到,你与她夫人竟然会有交情?”
“尚书夫人天真烂漫性情率真,与这宫里头的人大不相同。若非身份阻碍安乐很是愿意与她结交,今年的月饼也是送给她的。”安乐提起凌雪霁,羞赧的笑了笑。
自上次一别后,她时常对着凌雪霁送她的礼物发呆。今年曲荃娶妻她一个人闷在宫里哭了很久,说不妒忌那是不可能的。她不是没有听见过传闻,说曲荃对这位夫人极好,金陵血案就是曲荃和她夫人一起彻查清楚的,想来也是一位女中豪杰,足以与曲荃相配。
但这些都只是一个人的能力,从来没有人能从一个人的能力直接推断出一个人的性情和容貌。她不是没有想象过,能走入曲荃心里,得曲荃如此器重的女子会是什么样子?是热情如火还是冷若冰霜?是温柔娴淑还是灵动大方?对着那些画卷里的美人想了数月,比着烈女才女的书传里依次摩上一遍,什么类型都在她脑海中出现过,可曲荃身边那人的位置上仍旧是一团迷雾。
直到那日赏花宴上,一抹亮色入了她的眼帘。
她从未想过曲荃的夫人是这个模样,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大家闺秀,也不是没见过世面乖巧腼腆的小家碧玉。所有的形容所有的想象到了她那里俱是废的,笔墨书不成,丹青画不成,分明满脸少女的稚态却偏偏俊眉朗目顾盼神飞,分明吴郡太守府的高贵出身却丝毫不沾贵眷子弟的倨傲清高。
她很喜欢凌雪霁,就像她说的,若非身份阻碍,她定是要与凌雪霁做好朋友的。可惜命运弄人。
今年的中秋,她依照往年的惯例做了一盒月饼,鲜果鲜花碾磨入粉中,再配以甜而不腻的馅子,精心雕刻的模具压上饼面满藏着人世间最美好的寓意。在送出去的时候她犹豫了很久,今年同往年不同对方已经有了妻室,于情于理,她都不该送这份月饼的。
但是她还是送了,只当敬那一场磊落的相逢。
送月饼的宫人来到尚书府前,摸出怀里的字条对着上面的字头念,并非尚书,而是赠与尚书夫人。
她在宫里忐忑的等着,她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到底对是不对,也不知道那份月饼会不会和往年一样被原封不动的退回来。直到暮色四合,送月饼的宫人从民间回来。
“收了收了,公主,今年尚书府收下了。”
那一夜她兴奋的没有入睡。
后来送月饼的宫人还告诉她,一开始是曲大人出来收的,毕竟公主送的东西虽然是以公主的名义,也算宫里头来的,必须是主人家亲自出来收领才行。曲大人原先并不想收,蹙着眉头就要退回去,结果曲夫人就出来了,一听说是安乐公主送的月饼,喜滋滋的就收下了,还把自己家里头做好的月饼包好作为回礼。
曲荃是她这一生第一次恋上的人,而凌雪霁是她出生多年来,与宫墙外头的世界唯一的联系。像是彼端最热烈的火焰,穿透宫墙一路暖到她的心底。
常后看了自己的女儿半晌,突然说道:“你该学学你的二姐。”
安乐心头一跳,不解其意,“母后?”
常后托起安乐的下巴,凝视那一张稚气未脱却越发清丽的容颜,朱红的唇微微上扬,“她是为了一族灭了一人,你大可以为了一人灭了一族。”
安乐整个人都震动了一下,满脸惊惧之色,“安乐从来没有这个意思,曲大人已经成家,安乐已经别无所求!请母后,请母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整个天下都知道,昭仁公主与驸马爷夫妻恩爱,驸马爷死后公主一直没有改嫁,甚至愿意为罪孽深重的丈夫与举世为敌。今日常后说的这一席话放出去,想必没有人能够想明白是什么意思。
而安乐却是清楚的。
为一族而灭一人,正是帝王家最喜用的权术手段——
捧杀。
她的二姐,昭仁公主其实并不喜欢自己的丈夫。她看中的只是她那个可怜虫驸马爷的家族势力。她不能违背父母的意思,又想要驸马家族的权力,却又不甘心被一个男人束缚无法坐拥万千红尘,就必须要这么做。
是她将她的驸马爷从一个大家族的公子宠到无法无天,看着他,甚至是怂恿他犯下一桩桩不可饶恕的罪,再帮他摆平,明面上千恩万宠,收拢其家族人心,实际上却是一点点埋藏下罪恶的种子,只待某一个时刻业火连天,将这个拦路的棋子彻底摧毁殆尽。
金陵血案已结,然其背后的真正孽鬼,孰知是谁。
“你这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常后放开她的下巴,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目光流转最后却定在了寝宫内梳妆台上的芙蓉玉香炉上,嘴角一抿笑的意味深长。
安乐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心脏猛烈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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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霁掀开车帘深深吸了一口郊外新鲜的空气,满足的伸了个懒腰,“啊~~总算是出来了,开心开心!”
曲荃给她倒好茶水送过去恰巧看到凌雪霁的鬓发被风呼进她嘴里,难受的噗噗噗吐了出来的可爱模样,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啊曲荃你还笑我!”
“别闹别闹,茶要洒了,这水里可没磁铁吸住啊!”
自从曲荃在朝廷上帮危岳雁说话以后,就直接给禁足了。今日还是特意上书申请回乡扫墓才放出来的,二人在马车内嬉闹一阵将连日来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勉强也算得上苦中作乐了。
曲荃此时基本已经被完全架空,就差什么时候御隆帝寻到个由头将她这个刑部尚书的官帽摘了。
既然是举家扫墓,曲老太君自然也在。只不过因为不想打扰她们小俩口便自己待在另一头的马车上,眼瞅着已经上了山道便叫车夫停了马车,去问问曲荃和凌雪霁要不要在途中稍作休息,吃点东西再继续上路。
车夫点头跳下马车,脚一着地忽听耳畔一阵金属鸣响——
“啊啊!!!!!”
“杀人啦!!有刺客!!!”
“快保护大人!!!”
第一百七十四章 曲荃遇刺
曲荃和凌雪霁在车内听到动静,还未等反应过来; 一道寒光就刺入进来。凌雪霁反应神速; 一脚将车内茶几踹飞出去; 同时快速抽出腰间缠着的细蛇软鞭将阻碍的车帘撕卷下来。茶几撞上剑尖; 壶里热茶溅出烫了那刺客一身; 凌雪霁飞身而出与外头的刺客缠斗起来。
车内的曲荃没了车帘阻挡,很方便的看见车外的撕斗; 刺客约莫有十人,虽然数量不多却个个武艺高强; 将曲家带来的武丁杀的一干二净。原以为只是单纯的扫墓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没想到自己还是高估了仇家们宛如智障的脑回路。
她现在明显活着比死了好折腾好利用啊!智障才会在现在要她命吧!
骂归骂,曲荃神思电转; 飞速在脑海中过滤会在现在要她命的仇家,一边手上不停的在包裹中翻找。
一条细蛇软鞭在凌雪霁手中舞的行云流水,灵动的仿佛真的手持长蛇一般; 偏偏划过地面时声如惊雷平地乍响,气势万钧。十个刺客分工明确; 一个去杀曲老太君; 两个对付曲家武丁,七个统一目标攻击曲荃所在的马车。然而他们明显失策; 那个去杀曲老太君的已经为他的智商付出代价,现在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已经不知魂归何处了。其余两个已经将曲家的武丁杀了个片甲不留,剩下的七个则在凌雪霁的长鞭之下被困得施展不开,根本无法近曲荃身侧。
每次就快要摸到马车边边了; 又被凌雪霁卷了脖颈狠狠摔在地上,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