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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刺绣的手艺这般不错,还识字,这身份细想起来……花氏越想越觉得心慌,想着要仔细问问顾辞,小姑娘的来历,但眼下又不是什么好的时机,在那暗忖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好主意来,遂只好收了收这些心思,先问问赵掌柜的意思。
“赵掌柜,如今人我也带过来了,这手艺您也见识了,那我这外甥女……”
“李娘子放心,我绝对不埋没了娇娇姑娘这手艺。”赵掌柜以为花氏还是在担心他质疑小姑娘的绣技,忙接了话,“我跟你们诸位保证,娇娇姑娘的绣品,我都多给两成价钱,且店里往后接到了大件绣品,我也会首先同你们商量……”
“不。”不懂赵掌柜说完,顾辞就开口打断了他,“承蒙赵掌柜看得起家妹,但往后您能收些家妹做的帕子和香囊,我们就感激不尽了。”
“哎?”赵掌柜这还是头一次见这种把钱往外推的人,“顾姑娘这是……对赵某有些什么误会?”
顾辞摇了摇头,见小姑娘也是一脸疑惑不安,她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才解释道:“赵掌柜说这话才是误会我了。家妹以往都没接过这些活,只是在刺绣方面,略有几分天赋罢了,又年纪小,性子也不是很沉稳,我家里更是破落,连个好好的绣房都给小丫头腾不出来,您若是让她绣那些上等料子或是大幅绣品,我怕到时出点差池,一来我们也赔不起,二来也影响了赵掌柜的生意。”
赵掌柜愣了一下,他刚刚沉浸在小姑娘的绣技里,倒是忘了这几人的家境了,这会想起来,不由又纳闷,小姑娘这绣活,基本功如此扎实,那行云流水的刺绣手法肯定是受过师傅教导,且这教引的师傅也绝不是什么普通绣娘,绝对不是说有几分天赋就能搪塞过去的。
思及此,他又重新将几人打量了一番,单看几人的穿着,确实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只是这顾家两姐妹,这周身的气质,倒也确实与那些庄户家的姑娘有几分区别。
不过,他到底是个见了些市面的商人,形形色色的人见的多了,看别人起起伏伏的人生际遇,倒也是个心宽的性子,暗自琢磨了一番,也不多问,“咱们这也算是一宗买卖,自然是你情我愿的事,姑娘既有这样的担忧,我肯定也不能强求。”
到底觉得有些可惜,赵掌柜又有些不死心,“姑娘看看这样是否可行,若有担忧,先让娇娇姑娘到我这里拿些香囊和手帕先绣着练练手,等到以后能绣大幅绣品了,再……”
“赵掌柜给些香囊和手帕就行,这大幅绣品,就不接了。”顾辞明显感觉到了小姑娘脸上的不满,心下微微叹气,嘴上却依旧道:“上等料子的绣品我们也不接,赵掌柜若是觉得价钱不划算,您按一般的价钱给就是了。”
贺氏也是疑惑不解,正欲开口,花氏赶紧道:“赵掌柜,您就听我这大外甥女的吧,她们姐弟三日子过的清苦,您若是给了好料子,没准还遭贼惦记,到时出点什么意外,就得不偿失了。”
听花氏这么说,贺氏的眉头松了松,倒也确实是这个理儿,也就不开口了。
赵掌柜是个精明人,这诸多顾虑,定是有什么不足外人道的隐情,也没法强求,略微有些失望道:“那我也就不强求了,到底难遇见个这么出色的小绣娘,我也当结个善缘,这价钱我也不压,绣的帕子和香囊我都按多两成的价格给。”
说着,赵掌柜又想起什么似的,又看向花氏,“李娘子可千万别以为我是瞧不起你家三梅姑娘,我是个实在人,三梅姑娘这绣活比很多姑娘要出色,但我早先也说过,算不得上等绣品……”
花氏打断了他,“赵掌柜当我什么人。”虽然感慨同人不同命,但她也认得清现实,尤其是知晓娇娇怕是身份不简单,“您就算给我这外甥女开出高十成的价格,我也不会多想。”
“那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赵掌柜笑了笑,又去同顾辞商量,“帕子和香囊的描样我这里都有,这上面主要是绣些花花草草,锦鲤和鸳鸯戏水之类的大图就要贵一些,花草帕子给三梅姑娘的是五文,香囊是八文,锦鲤和鸳鸯的各是十文的和二十文。娇娇姑娘的全在这些上加两成。当然,若是娇娇姑娘自己能想出不一样的描样,我瞧过后,觉得满意,这些描样也能买下来。”
赵掌柜退了一步,顾辞也不好再推迟,免得被人误会是摆谱子,也就点了点头,“谢赵掌柜了。”
赵掌柜客气了两句,知晓他们隔镇子远,也不多说了,招呼伙计拿来了帕子和香囊,商定好交工的时间,帕子和香囊各拿了二十,当面点清数量后,就让伙计用一个干净的布包装了,递给了顾辞,“李娘子和我打交道两三年了,全是熟人了,我也就不收你们的押金。”
顾辞谢了他的好意,接过布包,打了招呼,几人就告辞了。
在锦绣坊耽搁了一阵时间,几人都还没来得及吃晌午饭,贺氏和花氏节省习惯了,他们出来都是自带馒头,娇娇和阿宝刚刚买了些零嘴填肚子,倒也不饿,却是顾辞饿了。
“舅母,天色还早,你们还要去逛吗?若是还要去逛,咱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我们倒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办了,你们还有东西没买吗?”贺氏问道,又去看了看娇娇和阿宝,“娇娇和阿宝饿了吗?”
娇娇自从出了锦绣坊后,就闷声不语,听到贺氏的话,也只是摇了摇头,并不搭腔。
贺氏瞧着她神色恹恹,正好旁边卖冰糖葫芦的走过,便给她和阿宝各买了一串。
顾辞见状,忙要给钱,被贺氏拦了,“大舅母没什么闲钱,但两串糖葫芦还是买的起的。”说着,就利落地掏了钱,把糖葫芦给了娇娇和阿宝,“这镇上的东西都贵,你们要是没带干粮,我这里还有些馒头。大姐儿啊,你虽没成家,但眼下跟当家了没啥两样,花钱可得省着点,下次上镇子来,自己准备些馒头,要省不少钱。”
顾辞被贺氏说得有些心虚,忙点了点头,也没好意思开口说自己饿要吃东西,想着反正也没事要办了,也决定就回去算了。
花氏见贺氏给两个小的买了糖葫芦,她这个二舅母没好意思不做点表示,便也跟着在一旁的摊子上给两个小的买了几个烤地瓜。
顾辞知道推辞不了,也就随了两位舅母,几人结伴走到出口后,恰好碰到有顾家村的人赶着牛车回去,顾辞就带着娇娇和阿宝先走了。
娇娇一路都不说话,拿着糖葫芦也不吃,连带着阿宝也只敢看着糖葫芦吞口水。
顾辞约莫猜到了点小姑娘为何不开心,但也不知道如何跟小姑娘解释,索性也就没开口。
一路无言地走了一阵,顾辞实在饿得慌,尤其是糖葫芦的香甜气息和烤地瓜的香味争先恐后地往鼻子里钻,实在是折磨人。
她忍了忍,没忍住,就让阿宝把烤地瓜递给了她,拿了一个剥了皮,“你们俩吃吗?现在不烫了,要吃姐姐给你们剥。”
阿宝不饿,但看着红彤彤的烤地瓜,也有些馋,“吃。”
顾辞把烤地瓜递给了他,“对了,那门牙掉了,长新牙了吗?”
“还没。”阿宝接过烤红薯就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吃了一口又朝顾辞看过去,“甜甜的,姐姐吃吗?”
“姐姐自己剥一个。”顾辞又拿了一个,“还没长牙,这糖葫芦得少吃,吃两颗就不许吃了。”
阿宝看着手中的糖葫芦,有些不舍,但又怕自己的牙长歪了,便苦着脸点了点头。
顾辞瞧弟弟这模样,有些忍俊不禁,“等你牙长好了,姐姐再给你买。”
说着,又把手中剥了一半的烤地瓜递给了身旁的小姑娘,“给。”
娇娇偏过脸去,没出声也没伸手接,只是偷偷吞了下口水。
顾辞知道她又跟自己闹小性子了,瞧着她的小动作,又讨好地把烤地瓜给她唇边送了送,“到家了,凉了也不好吃,这会吃正好。”
就在嘴边的美食,哪有不犯馋的,小姑娘又馋又生气,偷偷看了顾辞一眼,正好被抓包,赶紧别过头,顺便就着顾辞的手,在烤地瓜上咬了一口。
“姐姐没骗你,好吃吧?”顾辞抿了抿唇,把唇边的笑意压了下去,又把手伸过去了一点。
小姑娘鼓着腮帮子,跟个仓鼠似的,嚼了嚼咽下去,从鼻子里轻哼一声,又低头咬了一口。
顾辞看她吃的十分香,也不急着给自己剥,就这样举着烤地瓜喂给她吃。
烤地瓜太干,吃了几口,就噎得难受,阿宝是个自立的好孩子,自己翻出水壶喝了两口水,又主动把水壶递向了娇娇。
娇娇接过,也喝了两口,她刚刚吃得急,喝了水,就觉得堵的慌,打起嗝来。
顾辞忙帮她拍了拍后背,“深呼吸一口气,再喝口水。”
堵的难受,小姑娘倒没使小性子了,听话地照做了,缓过气来,也不吃烤地瓜了,拿着糖葫芦舔了起来。
顾辞把她吃剩下的小半个吃了,肚子还是空空的,正欲弯腰再去拿一个,就见红红的糖葫芦伸到了唇边,而拿着糖葫芦的主人正把头偏在外面,压根就没这边看。
“姐姐不吃,你吃。”顾辞看着她怄气的模样好笑又好气,“难得来镇上一趟,这东西也不好保存,平日也难得吃到。”
小姑娘回头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个姐姐真是太不解风情了,恨恨地咬下了一颗,气哼哼地嘟囔:“这么难吃的东西,我才不要一个人吃。”
阿宝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糖葫芦,茫然道:“娇娇姐姐那个不好吃吗?我这个可好吃了,给你吃。”
娇娇一噎,看着阿宝凑过来的糖葫芦,整张脸都耷拉了下来,撒气似的又咬了一颗糖葫芦在嘴巴里,有气无力道:“是我不爱吃这个。”
说不爱吃,结果一口一个,吃得可欢了。顾辞挑了挑眉,也不戳穿她,凑了过去,就着她的手吃了一个,“嗯,这个确实挺酸的,不好吃。”
小姑娘的脸色这才好看些,开始学着阿宝的样子,慢腾腾地舔着糖葫芦,生怕一口就吃完了似的。
顾辞瞧着她脸色好了,又拿起一个烤地瓜剥了,刚刚还说不吃了的小姑娘,又时不时主动凑过来,在她的烤地瓜上咬两口。
小姑娘小性子来得快,去的也快,等到了家,已经又像个没事人一样,欢欢喜喜地和阿宝去看她的小兔子了。
接下来几天,又开始下起了淅沥淅沥的小雨,天气已经越发冷了,顾辞怕冷着两个小的,就把正屋的炕整理了一番,把炕烧了起来,顺便在采光好的那一边搭了个小桌子,给娇娇放刺绣的用品。
有了事情可做,娇娇白天也不出去跑了,一心绣帕子和香囊。
阿宝突然少了个玩伴,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顾辞瞧在眼里,也没说什么,打听到村里的小学堂又要重新开学了,便带着阿宝去报了名。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庄户人家自己都是两眼瞎,对读书人就分外敬重,里正和族长也希望顾家能出个光宗耀祖的大人物,早些年便集资建了个简陋的小学堂,从邻村请了个夫子。
夫子虽然不是同村人,但也是顾家本家,姓顾,读书多年,但连个秀才都没考上,死心之后,也在这些村子里当了个教书先生。
“顾夫子?”顾辞带着阿宝上了顾夫子家,正瞧着人在劈柴,可惜几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