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喜书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少将军请早起-第15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楼辕恨恨咬紧了牙关。他不想像一个真正的废人一样坐在一边!有哪个血性男儿可以忍受别人拼命自己却无法出力相助?有哪个铁骨汉子可以忍受同胞拼死自己却只能坐在一边?!
    他有脸做什么节度使吗?!他有脸号称是个男人吗?!他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楼家子孙、是九嶷弟子?!
    他在这场战争里根本就只是个废物!
    城里的女子还能在半夜歌唱为全军鼓舞,他能做什么?!
    楼辕再躺不下去了,起身坐着轮椅便向歌声传来处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那边,只是在想,原来城里除了守军将士,是还有别人的。
    歌声不止他一个听见,风笑晨也推开了窗子望着微雨的夜幕发呆。他突然想起了楼辕,总觉得看见楼辕的时候就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儿子。那小子才二十二岁,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过这场劫。
    其实自己明明是有办法帮他的。只是——
    风笑晨略略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楼辕那个秘密。今天在城头作战的时候,他承认他怕了,所以想起了那条后路。那条后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就算城破了他也可以逃生。可如果告诉了楼辕……
    风笑晨心里一阵烦乱,便也慢慢循着歌声走出了家门。
    他听出来了,这是脂红阁寇娘子的歌声。他知道寇白门也留在了城里,最后的撤军向楼辕汇报的时候他听见了。当时他也没在意,毕竟只是个风尘女子,是去是留也没什么可关心的。
    只是听见了这样的歌声,他的心里也震颤了起来。城楼上他指挥倜傥,那只是一种本能,心里想的依然是倘若城破那他要怎么逃生。
    可是下了城楼才发现,那个叫楼辕的半妖、瘸子、弱不禁风的节度使,居然一直坐在城楼下,等着此战凯旋。
    他是最有机会脱逃的一个,却又恰恰是始终没有脱逃落跑的一个。一只妖,有无数种本事保全自己,可这个半妖青年的眼里却居然只有对自己无法上战场的愤恨。
    他自愧不如,却羡慕起远在赵宋新京的楼家家主——生子当如此啊!
    慢慢踱步到脂红阁外,却发觉歌声已经停了。风笑晨站在了暗处,看见原来是楼辕在脂红阁门前。正是惊疑,就见寇白门怀抱铁琵琶,袅袅婷婷莲步轻移,从楼上下了来。
    “姑娘好生眼熟,”楼辕看见寇白门,竟然先是歪着头说了这么一句。
    暗中窥视的风笑晨好险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以为楼辕两年来不待见他就是因为他当年这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把寇白门送去给他才招了他膈应,怎么原来楼辕连寇白门长什么模样都忘了?
    第九章:长天青冥思无尽
    然而让风笑晨更无语的还在后面。只听寇白门在楼辕这一问之后,竟也是微微一笑回答:
    “你这孩子是哪里来的?现在城外有人打仗,你怎么不走?”
    风笑晨整个人都是凌乱的……合着这位花魁也把楼大人给忘了,俩人权当第一回见面了。更无力吐槽的是,“你这孩子”这四个字……我的花魁姐姐哟,你哪里看着这小半妖是个孩子了?人家都二十二了不就是矮了点么!
    楼辕被叫了个小孩,却也不恼,反倒顺水推舟问了起来:“姐姐不也是没走?锦官城外已经被李唐大军包围。这城怕是早晚守不住的。”
    “城既然早晚守不住,将士们不也还是在守?”
    “那是因为,”楼辕慢慢回答道,“自古铁血男儿,宁战死而亡,不苟且而生。”
    暗处听着的风笑晨不由虎躯一震——这句话,很多年前,他也说过。那是什么时候了?初入军营吧?和他一样的兄弟们站在一起,誓为国尽忠……
    他老了吗?要不然,为什么那些兄弟们都在一场一场的战争里消失了,只剩下了他变成了如今圆滑世故的模样?
    不远处,楼辕和寇白门的对话还在继续。楼辕说罢这句之后,寇白门娇笑一声,却是全无媚意,慢慢道:
    “我知道你是谁了。”
    楼辕还未说话,寇白门便放下琵琶,徐徐跪下身子,垂头到:“小女子寇白门,叩见节度使大人。”
    楼辕急忙道:“快快请起。”
    见寇白门起身了,他才笑了起来:“有道是拔毛凤凰不如鸡,此时危急存亡之秋,节度使和花魁,和城门的将士们还不是一样?城若万幸守住,便都是鬼门关前绕一圈回来的人;城若守不住,那就都是黄泉路上的伴儿。这种时候了,你还管什么礼节?”
    拔毛凤凰不如鸡?这话谁说的?没听说过啊。不过好有道理的样子……听墙角的风笑晨默默想。但也只是想了想,便摇摇头,悄悄的走开了。
    他需要静静,他现在脑子里很乱。
    而脂红阁前,莫名的尴尬静默了。还是楼辕又开了口:
    “姑娘为何还要留在城里?现在想走只怕也来不及了。李唐大军今日是同时围攻的三面城门,想来已经是围住了城池。”
    寇白门淡淡一笑,声音虽低而娇,却又带着斩钉截铁的坚韧:“我要在这里等他回来。他说过会回来,我就在这里等他。”
    楼辕一默,他自然知道寇白门说的是吴积白。人道风月之地是逢场作戏,可哪有人是赔上了命来做戏的?微微是叹了口气:“你去南诏,等战事结束不也一样?他终究会寻到你的。”
    “不一样。”寇白门说,声音里带着决绝,“我若去了南诏,便依旧是风尘里的女子,早晚对不起他。我这辈子进了这花柳场的门,身子早就脏了,更没说过什么动不动心的话——只是唯有此番,我是宁死也不能负了他!”
    楼辕哑口无言,却想起了霍湘震,心里有些苦涩。霍湘震啊霍湘震,你当年若有着女子一半的坚决,我也不会和你兜兜转转的拖了这么多年……
    只听寇白门淡淡叹息了一声:“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我知道,他对我未必是全心,可至少有个真心,我也知足了……”说着,又抱起了琵琶,婉柔弹了一曲《长相思》。
    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
    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
    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忆君迢迢隔青天!
    昔时横波目,今作流泪泉。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
    美人在时花满堂,美人去后花馀床。床中绣被卷不寝,至今三载闻余香。
    香亦竟不灭,人亦竟不来。相思黄叶落,白露湿青苔。
    楼辕最喜欢的,唯独是“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这句。当初和霍湘震分开的时候,恨过疼过,便是求忘。可情之一物,入骨便是毒,怎么也忘不掉,反倒是越发惦记着他的好……梦山那孩子,也是由此取了个名。
    当初含恨分开,日夜思念惦记。现在是他支开了霍湘震,却想他想得越发厉害……楼辕想,自己真是着了魔了。对一个总把他压在床上欺负的男人,还如此的念念不忘。
    只是想来,那男人也在念念不忘着他。
    谁说只女子才会陷在一段情里不可自拔?男人若是爱得疯了、全心全意投入进去了,明明是更无法自拔。眉间心上,恐怕都只剩下了那一个人。有他便是春暖花开,没他便是行尸走肉。
    楼辕笑自己,为何是想到了他,心就如此柔软。倘若有一天真的要生离死别了——
    他只求死的会是他,活着的会是霍湘震,这样,他的心里一定不会太疼。因为活着的那个人啊,一定是比死去的人还要难过的。所以他支开了霍湘震,其实是不是也是因为他的自私呢?他愿意做死去的那个,长眠地下,不用活着,一个人冷冷清清。
    四月二十日。
    西夏居延海大牢。
    霍湘震已经从焦躁状态转入了颓废哀怨状态。陆六孤站在他身后,耳朵里塞着两团棉花球,目睹着霍湘震的龙爪子一下一下“呲啦呲啦”地在牢房砖墙上挠着。陆六孤此时还默默出神想了一下:西夏的砖头挺结实。
    然而他耳朵里塞着棉花球,别人耳朵里可没塞。牢头哭丧着脸凑到陆六孤身边:
    “典属国大人,您快想想办法吧!这位妖龙公子要是再这么挠下去,我这牢房都没法住人了!我们现在满耳朵都是这挠墙声!!”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挠墙这个动作其实还是像楼辕这样的小猫来做更合适一些的吧?霍湘震这是近猫者喵?陆六孤不负责任想了一下,才慢慢拔出耳朵里的棉花球,忍着刺耳的“呲啦呲啦”声,问道:
    “霍兄,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
    “你告诉我暮皓怎么了我就跟你出去。”霍湘震头都没回,继续挠墙。心说你又不肯放了我,出去走还不能跑,跑了还算我越狱,我凭什么跟你走?反正这个损招目前看来挺有效。
    于是在满耳朵的“呲啦呲啦”中,陆六孤相当有耐性地又问道:“要不我们下盘棋?”
    呲啦呲啦——“告诉我暮皓怎么了我就跟你下。”
    陆六孤风度翩翩啊微笑微笑:“要不……吃点东西?”呲啦呲啦——“好了我知道了霍兄你要说‘告诉我暮皓怎么了我就跟你吃!’”陆六孤终于学会了抢答,十万分的无奈,“霍兄,你要知道,不是兄弟我坑你,只是事关重大我真的不能害了你啊!”
    霍湘震终于停下了他的龙爪子,说实话他自己现在也是满耳朵呲啦呲啦的。回头去问陆六孤一句:“你告诉我,暮皓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陆六孤沉默。
    “不说话……就是默认?”霍湘震再度追问。
    陆六孤只转身离开。
    ——果然是有性命之忧吗?!可恶,性命堪忧的时候你凭什么把我抛开?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你是不信任我还是觉得我会拖累你啊!虞、暮、皓!
    陆六孤刚刚走出牢房大门没有几步,突听见身后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回头望去,只见一道金色流光直冲天际,向着剑南的方向划去。紧随其后的,是牢头慌忙来报——
    “大人!大人!那、那位公子他击穿房顶逃走了!!”
    陆六孤倒是淡然,摆了摆手:“修房顶的钱,陆家自然会出。”
    “可、可是,可是越狱……”
    陆六孤倒是一脸淡然:“他又没犯了王法,不过是在牢里暂住几日,哪来的什么越狱不越狱?”说着,气定神闲地,慢慢踱步回去驿站,还在念念有词,“真是,留了大门他不走,非要走房地……这些妖真是无法无天呐。”
    用吴积白的话来吐槽,你做妖也要遵守基本法嘛!
    依大宋律例,逃狱处大辟之刑,家产妻子充为官奴。
    ——不过也没说有人进大牢住一下然后再出去是犯法的啊。
    陆六孤笑得眯起眼,颇有几分狐狸一样的狡诈。
    霍兄啊,兄弟可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小辕啊,陆二哥这可是尽力了,你师兄自己要跑我也管不住对不对?
    同日同时,锦官城下。
    楼辕又站在了城头。这次是站。
    用双拐支持,慢慢挪上城头。风笑晨他们想照顾他,可他也万万不愿意麻烦别人。
    那真的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