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认人了。
“爹爹,您回到皇城的事,府上可得到消息?”天意替爹爹满上一杯茶水,然后问道。
荀遇摇了摇头,不甚在意地道,“不过就是回个府,有什么好报信的?还不是一样地吃饭睡觉?”
天意见爹爹听到她提起将军府时,微微皱起了眉头,不由轻叹了口气,自从她娘亲逝世之后,将军府对他来说,已然成为一间歇脚的客栈。
“爹爹莫要这样说,想来母亲也是十分挂念您的,若是知道您回来,一定会妥帖地将一切事物准备好等您归来。”天意也不想替继母她们说好话,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虽然继母对她可以算是刻薄,但是对于爹爹,继母是相当用心的,否则贵为一个公主,是不会执意要嫁给一位刚丧妻的男子。
荀遇微微一笑,怜惜地看向自己的爱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爱女的头顶,柔声道,“她这么待你,你还愿意替她说话,可是她永远不懂你爹爹我,所以今日咱们父女俩好好吃顿饭,不要谈其他无关紧要的事。”但凡她对天意好一点,他也不会这般对她不上心,只是她越知道他对什么上心,就恨不得不惜以代价将它毁灭,这样的关心他承受不起。
天意刚轻轻应下一声,旁边却幽幽传来一声委屈的话语,“还有女婿,爹爹,您算错了。”
荀遇闻言虎了他一眼,但是却没有反驳,“勉强算上你一个。”
虽然语气不如对娘子的轻声细语,但是明显比之前好太多了,季初色顿时眉开眼笑地高声应了下。
虽然气愤皇后和绍平设计让天意与初色成亲,但是他心里也清楚,这不关初色的事,只是他咽不下去这口气,之前才会对他如此冷言冷语,任凭一个父亲含辛茹苦捧在手心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就这样被人轻而易举带走了,他能不生气!
只是这股气在边疆早已消散了不少,再说这女婿当初也是他手底下一骁勇善战的智将,对于初色早些年前的遭遇,他也是十分惋惜,可惜一代英才就此没落。
“初色。”
突然听到老丈人唤他,季初色立即搁下手中的茶杯,正襟危坐,一脸的受若惊。“初色在。”
如玉的容颜,清冽的神色,清贵的气韵,一如十年前见到那般,荀遇正经了脸,开口问道,“你可还记得熊坡一战?”
“熊坡?”是狗熊出没的地方吗?季初色满是不解,但是却不敢将心底的想法说出来,否则铁定被老丈人嫌弃。
对于爹爹突然的问话,天意也是一脸好奇,笑着插了一句,“爹爹,你在说什么?”
看着季初色满脸的疑惑,荀遇便打消了试探的心思,明显他还没有记起之前的事,不由觉得惋惜,“无事,咱们用饭吧!”
天意对季初色耸耸肩,表示不解。
此时小二已经端着饭菜上来,一一将菜肴摆好。
但是季初色对着满桌子的佳肴却没有一点胃口,他有些苦恼,却不知要怎么开口。
荀遇注意到他的不对劲,随意地道,“有什么话不要吞吞吐吐,男子汉大丈夫应该要大气利落。”
季初色便放下手中的筷子,特意坐直了背,才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爹爹,娘子之前说过,我曾在您手底下当过兵,您方才问我的熊坡,是不是咱们曾经作过战的地方?只是我现在还什么都想不起来,您不要生气。”
荀遇抬头对上季初色小心翼翼却又真诚的双眸,不由轻叹了一口气,“十年前,皇城征兵,你带着一把剑一个包袱便来军营报道,我知晓你的情况,劝你回去,但是你的决心让我动容,破例收你入麾下。”
其实那日,他腰间别着一把剑,斜斜地挎着一个包袱,在军营前拦住了自己,说他愿意从军。
当初自己以为不过是一个富家公子哥来军营体验生活,玩玩几天就回去了,于是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只是荀遇没料到,他刚将话说出口,季初色便长剑出鞘,朝他勾了勾唇,紧接着踏着冷风身姿轻松且旁若无人地在雪地里舞起了剑。
时隔多年,他能忘不了那道清贵的身影,以及那看起来美妙实则带着凛冽肃杀的剑影。
荀遇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当年那清贵冷凌的脸与面前的人重合,外形不变,只是此时的他,少了过去的自信清冷,多了几分稚气单纯。
真是造化弄人。
荀遇心里有些恨其不争,但却又有些无奈,他大手一挥,便将一酒杯推到季初色面前,“来,喝一杯。”
季初色对于老丈人的脸色从怀旧到感伤再到奋然的转变感到咂舌,此时老丈人的豪迈劝酒方式更是让他有些猜不着。
“别磨磨唧唧了,让你喝你就喝!”荀遇催促着。
季初色立即端起了酒杯,一口饮下,却被这烈酒给呛到。
荀遇哈哈大笑,“臭小子,我这从边疆带来的酒不错吧!”
天意脸一黑,“爹爹,不带你这样欺负人的。”
“爹爹我高兴!哈哈——”荀遇看着呛得满脸通红的女婿,脸上满是止不住的笑意。
于是满室欢声笑语萦绕,轻松惬意的氛围一直弥漫着。
☆、111。第111章 酒醉
待到日薄西山,这原先不对眼的老丈人和女婿却把酒言欢,难舍难分,直到天意命人将两人拉开,才结束了这场快要无休无止的对饮。
天意交代随行的侍卫好生将爹爹送回府上,然后才搀扶着美人,一深一浅地朝王府而去。
两方人马相距一段距离后,被搀扶的人随即睁开了眼睛。
荀遇直起了腰,抚了抚衣裳上的皱痕,嘴角挂着笑意,“那臭小子真是不经喝,没喝多少便醉了,林聪,你说是不是?”
随行的侍卫名唤林聪,他满心佩服道,“将军海量,姑爷哪是您对手?”
这一声姑爷喊得让荀遇咧了咧嘴角,但是随即他像是怕被人发现,立即收了回来,他轻咳了两声,“别乱叫,我还没承认他是我女婿。”
林聪嘿嘿笑了两声,“是是是,将军还没承认季将军,属下也不会承认那壶酒是将军平日里连睡着觉都抱着,却舍不得喝的桃花酿!”
荀遇脸一僵,假咳变真咳,随即呛红了脸,没好气地道,“废什么话,陪我去找个人。”
“得令,只是这么晚了将军要去做什么?”林聪问道。
“当然是算账!”荀遇冷哼。
而天意这一边,还没走两步,那东倒西歪的某人立即脸不红心不跳地从她肩上挪开脑袋,笑意盈盈地站好。
天意一脸诧异,“你不是醉了吗?难不成是撒酒疯?”
季初色嘿嘿笑了两声,“娘子莫担心,我没有醉,那一点酒我不看在眼底。”
天意仔细打量了美人下,最终才信服了他的话,刚提上来的心便放了下来,不过转眼,她一脸不解地问道,“那你为什么没醉装醉?”
季初色挠了挠头,说道,“若是不装醉,你爹估计要心疼死他那壶酒了。”
“怎么说?”天意更是好奇。
“我每喝一口酒,你爹的脸就心痛一分,好像我喝的不是酒,而是他的血,到最后我都不忍心再喝下去了。”季初色叹了口气,老丈人要是这么心疼,干啥还拿出来,不是自找罪受吗?
天意才恍然,“原来如此,我说呢,爹爹前后的脸色怎么不一样,原来是因为那壶酒,”她拍了下美人的肩,“美人做得好!”
被娘子一夸,季初色倒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他又继续道,“娘子,你可知道那壶酒可是个宝贝?”
“哦?”天意摇了摇头。
“它不单单是一壶酒,还是活血化瘀的药酒,能够清洗体内经脉,让用者如焕新生。”季初色想起老丈人虽然很心疼,但是每一次却还是将他的酒杯满上,催促他一口喝下,他不由有心动容。
话音刚落,天意便旋身望向爹爹离开的方向,心底涌上阵阵暖意,谢谢您,爹爹!
“娘子,这里风大,咱们赶快回去吧!爹爹那里,咱们随时可以将他约出来,或者咱们登将军府拜访,你莫要难过。”季初色见娘子此番举动,以为她是不舍得自己的爹爹,连忙在一旁笨手笨脚地安慰着。
天意扑哧一笑,笑脸迎上他,点了点头,“好,咱们回去吧!”
而刚一回到朝阳院里的天意,便被侍砚附耳说了几句话,天意先是一惊,随即是恼怒,她点了点头,随即问道,“侍砚,消息可准确?”
侍砚肯定地道,“是凤一他们调查出来的,应该是很可靠。”
既然是花花们查到的,那么便八九不离十,只是对于这个讯息天意心中不得不说很是震惊。
明月站在一旁,立即也上前禀报道,“大少奶奶,奴婢私下问了和彩霞同一间房里的下人,她们说彩霞前一段时间,时常借口肚子不舒服半夜离开房间,每次回来都已是很久之后的事,但是因为天气太冷,她们也都没有在意。”
天意神色冷冷地听明月禀报完毕,最后她冷哼了一声,“没想到这彩霞胆子这么大,竟然做出这般不耻的事情,我当初还真是小看她了。”
侍砚明月等人相视一眼,不由纷纷噤声。
天意走到桌边坐下,幸好美人一回来便去了书房不在这里,否则内院里这些肮脏的事也实在是不方便让他知晓,天意的手指轻叩着桌面,一旦这个动作出来,侍砚等人便知道主子是在沉思,于是各个默契地静立在一旁,不敢出生打扰。
最后,天意像是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似笑非笑地神色,“既然她们喜欢贼喊捉贼,那么咱们就给他们好好上演一场好戏。”
侍砚侍墨等人闻声,面浮上欣然的笑意,主子一出手,便是那些人自食恶果的时候。
于是天意招招手,几个心腹下人便围了上来,她仔细安排好接下来的事,顿时房内传来细碎模糊的说话声。
相国府。
欧阳瑾坐在大堂内翻阅着书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响动,他正皱起眉时,眼前便出现一脚步不稳跌跌撞撞的人影,待看清人影时,欧阳瑾脸上一肃,出声道,“城儿,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他父亲的声音,醉得满脸通红的欧阳墨城在下人的搀扶下抬起了头,虽然身子烂醉如泥,但是他的意识还是稍微清醒,他呐呐地回道,“爹爹——”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啊!”欧阳瑾放下手中的书,大步走到他跟前,闻到他浑身的酒气,欧阳瑾不由恨铁不成钢,“你这是怎么了?平时也懂得节制自己的人,今日怎么喝得如此?”
欧阳瑾看遍了官场上各种你来我往,对于察言观色早已得炉火纯青,此时他见儿子眉头紧锁,一副落寞的样子,便已经猜出儿子是在借酒浇愁,他也不知该如何问起,但是自从城儿瞒着他去跟将军府退婚后,他便明白,儿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为人父亲也不该多加干涉,于是他拍了拍一旁儿子的肩膀,满腹的担忧也只换成一口气,轻叹了出去,“来福,你送少爷回房歇息。”
来福连忙应下,搀扶着自己的主子离开大堂。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下人快步走了进来,“老爷,有人拜访。”
“哦?”欧阳瑾闻言负手转身,对下人道,“可有说他的身份?”
下人立即回道,“他自称是老爷多年好友,那此时正在门外候着,老爷见是不见?”
多年好友?欧阳瑾思索了片刻,便道,“先把他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