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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然。”蔺成雪强颜欢笑道。
“是嘛?我以为你已经忘了。”乌醉勾着唇淡漠地笑着。
蔺成雪不知道他这个样子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只得静默站在那里。
也不知道是风过纱帘带过的一丝叹息打破了两人的一坐一站的僵局。
“三日后,灵影的使臣将会到达皇城,直到灵影使臣离开,你动手的时机就在这期间,若是你不能按时完成任务,想来后果你也是清楚的。”冷血无情的话语在房间里落下。
她知道灵影使臣就要到了,却不知道竟来得这么快,让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想来她在房间里自封的时间太久了,久得忘了时间,当她仓皇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对上那双阴鸷的双眸,一下子呆愣在当场,不知作何动作。
只见那道蓝衣不紧不慢地起身,然后一步一步朝她靠近,她不由自主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上那冰冷的墙壁,无路可退,只能直面那靠得极近的容颜,“乌、乌醉师兄。”
“你不是喜欢大师兄吗?有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除去他心中所爱,你应该感到高兴,并且迫不及待下手?为何还是这一副不忍心的模样?你在犹豫什么?你在害怕什么?”
“乌醉师兄,你在说什么?”蔺成雪看着那冷若冰霜带着嘲讽笑意的面容,忍不住出声怒道。
“被戳中心思了,才会这般恼羞成怒吗?”冰冷的气息步步紧逼,乌醉看着她双目涌上的难堪,心中划过一丝快意,“还是你担心杀了那个女子,大师兄若是知道真相,你便再也没有站在他身边的资格?”
这听起来轻飘飘的话语,却如利刃一般刺进她的内心,针针见血,她最难堪的境地竟被他****、裸地摊开在明面上,整个人怒不可揭,不由伸手想要迎面扇去,只是在半空中被人截了下来。
“原来兔子急了真的也会咬人,”乌醉摇了摇头,“哦不,咱小师妹可不是什么小白兔,而是一只心中藏着见不得人的秘密的乌龟!”
“你……”
她瞪着双目,满腔怒火,可是面对的是整个魏家最危险的师兄,她敢怒不敢言。
“小师妹,来日方长,今日就不叙旧了,好好记得师傅吩咐的事情,我会督促你的。”乌醉松开她的手腕,笑得一脸邪气。
蔺成雪抿着唇,强压着情绪,“为什么你不直接下手?”
那道身影在烛火光亮下站定,却没有回身,“因为师兄我喜欢看着你无助挣扎的样子。”
说完便不见人影。
若不是背后的凉意,以及手中的茶杯,她以为方才是一场梦境。
等等,茶杯?
她摊开手,方才乌醉师兄喝的茶杯正窝在她的手心里,应该是方才他抓住她手腕的时候,塞到她手中的。
刚想移开视线,那只杯子却发出了一丝破裂声,然后在她手心四分五裂。
她的心里没由来一阵发寒,这是乌醉师兄在给她的警告。
手无力垂落,那碎片也随之落地。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逼她?
从小到大,所有的人都要她无条件做这个做那个。
从来没有人问过她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
直到遇上一个真正将她当朋友看的人,可是不久却要被她亲手杀死!
娘亲,这便是生存吗?
可是好残酷,好痛苦!活得好累!
眼泪无声滑落,湿了谁的冬日,谁的雪,谁的心?
灯火阑珊的丞相府。
欧阳墨城一踏进府门,便被等候已久的管家唤住,“少爷,老爷等您许久了。”
“哦?我爹在哪?”欧阳墨城问道。
“老爷在书房。”
欧阳墨城点头,朝书房的方向而去。
轻叩房门,便听到里头的应答,欧阳墨城推门而入,“爹,孩儿回来了。”
欧阳瑾抬头看向那满面红光的儿子,不由露出一抹笑意,“和明厚他们去庆祝了?”
欧阳墨城闻言不低头嗅了嗅身上的衣裳,果然带着淡淡的酒气,不由笑道,“恩,今日过了选拔赛,并且我们四个都通过了,心情高兴,便去喝了几杯。”
欧阳瑾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们四个都是好样的,我也给你备了一桌酒席,要不要陪爹爹喝一杯?”
这是第一次父亲主动约他喝酒,平日里父亲忙于公事,书房里的烛火彻夜点燃也是常事,以至于长大成人后他也很少缠着父亲,担心影响到他做事,倒是经常出去和明厚他们喝酒,今日对于父亲的提议,欧阳墨城有些受宠若惊,立即应下,“好。”
父子两坐在庭院里,抬头便是无边无垠的夜空。
面前是几样下酒菜,很简单,但是酒却是好酒。
“爹,这是?”欧阳墨城尝了一口,不由惊讶。
欧阳瑾笑着给自己满了一杯,感叹道,“这酒是在你出生那日由爹我埋在咱们府中最大的树底下,想着以后等你长大成人了,挖出来和你一起喝,这一等,便是十八年。”
欧阳墨城顿时怔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父亲,记忆中那英俊非凡的容颜却已经染上了岁月的风霜,黑色的发丝隐隐有了白雪的痕迹,他突然觉得眼中有些微涩。
“以前老是觉得你娘太娇惯你了,我不得不做一个严父的形象,却让你离爹爹我越来越远,幸好这十八年来,你并没有长歪,你在选拔赛中的表现,我都知道,孩子,你没有给爹丢脸,我很高兴!”欧阳瑾说到这里,兴致很高,一口饮下了这浓郁的佳酿。
原以为父亲一心扑在朝廷上,心中分给他和母亲的位置少得可怜,却在今日全盘推翻,他一直以为这几年来父亲对他的严厉,是因为对他的不满,却不知这才是对他最好的教诲,而这几年来爹爹不再向过去那般严苛,原以为是为了弥补对他多年来的亏欠,却不想是因为他已经长大,可以独当一面了,爹爹他才卸下了这一身重担。
“爹爹,这一杯,孩儿敬您,谢谢您这么多年来对孩儿的鞭策,否则孩儿也不会拥有这一身本领。”欧阳墨城端起杯子,满眼水光道。
“好。”
数杯酒下肚,两人也微微有些醉了。
欧阳瑾摇了摇手中的酒杯,看着面前引以为傲的儿子,沉静地问道,“城儿,你老实告诉爹,你为什么突然间想要入朝为官?”
手中的酒杯一顿,水痕漾开,映入他的眼帘,如同此刻微澜的心,不定。
(你们猜,欧阳墨城入朝为官的原因是什么?这个邪气师兄感觉如何?)
☆、560。第560章 善谋人心
见自家孩子静默出神,欧阳瑾轻叹了一口气,语气带着些许感叹,“城儿,你是不是还没有放下天意那个孩子?”
欧阳墨城瞬间回过神看向自己的父亲,目光中带着些许讶异,这段时间父亲从来没有提过天意,不知为何在此刻会这样问他,“爹,您是什么意思?”
欧阳瑾看着面前丰神俊朗,气质不凡的儿子,心里欣慰他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却也遗憾他未能走出之前毁约后的那一段情感,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转向幽幽的天际,“你这次参与选拔的原因是不是跟天意有关系?”
手中的酒杯一倾,差点将里面的酒水洒出,欧阳墨城连忙回过神,只是在对上父亲了然的神情,目光突然无所适从。
“知子莫若父,城儿,你那点心思瞒不过爹爹的。”欧阳瑾儒雅一笑,只是笑意里隐隐带着涩然,没有想到这么多日子过去了,他的孩子还在执迷不悟。
“爹,不是您想的那样。”欧阳墨城立即出声。
欧阳瑾望了他一眼,“那是什么?”明显语气里带着不信。
欧阳墨城张了张嘴,想要告诉父亲他真正的想法,可是突然他不想解释了,因为那个理由连在自己看来,都觉得难以置信,他低下头,哑然。
欧阳瑾摇了摇头,“城儿,天意已经嫁给了睿王成为他的王妃,以着睿王的能力,天意以后会过得很幸福,你也希望她得到幸福吧?那就不要去打扰她的生活。”
其实他并没有想去打扰她的生活,他只想远远看着她幸福便好了。只是这些话他却说不出口,也许是因为之前太过于决绝,以至于想挽回的时候无从下手。
那一纸婚约撕开的裂痕,已经将他们隔成了天涯海角。
欧阳瑾拿起桌上的酒杯轻抿了一口,见儿子静默无语,心中打定主意要让城儿打消心中那些想法,趁早对天意私心,于是他靠在椅背上,慢慢说了起来,“城儿,虽然我是你的父亲,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相比于你,睿王不管是在外貌,家世,地位,能力,远远胜过你太多。”
欧阳瑾的视线从儿子身上转向暗黑的夜空,通透的双眸染上一层让人看不清的思绪,“睿王这个人,可以算是爹爹我为官这么多年来第二个看不透的人,第一个便是陛下,但是相较于陛下,睿王更显得神秘,他的一举一动,超乎常理,总会踩住别人的痛脚,但是却总会让人无法反驳,我记得六年前的他,桀骜不驯,聪慧过人,锋芒毕露,但却不会盛气凌人,恃宠而骄,六年后的现在,他收敛了所有的锋芒,沉淀了所有的骄傲,却让人更加看不透,仿佛是一块上好的宝玉,藏起了它的光亮,但是却更加的剔透,我想,经历过磨砺的睿王,变得更加沉稳,却也让人更加敬畏,不怒而威,这四个字我除了在陛下身上见到,便是在他身上。”
“很少听到爹爹这么夸赞一个人。”难得听到爹爹这么高度评价一个人,欧阳墨城有些讶异。
欧阳瑾弯唇露出一抹笑意,“因为你还没有涉及朝政,所以才不会有为父这么深的感慨。”
见儿子脸上面带疑惑,欧阳瑾想着以后他也会接触到朝堂里面的事情,迟早会遇到,不由想着提前给他一个预警也好,“城儿,你觉得这次选拔如何?”
不知道说着说着父亲怎么会转到选拔赛的事情上面,但是欧阳墨城还是仔细回想,认真回道,“老实说,前面两轮的比试中规中矩,我只觉得安排挺合理,但是唯独对最后的决试题目,很震惊,我初次听到这样的题目,想来也是咱们东临这几百年来第一次这么大胆的命题吧!不过说实话,虽然我很疑惑,但是我却又很好奇,因为我觉得睿王他不是一个拎不清的人,不会讲比试当成儿戏,一定有他的目的在,所以我安然地接受了比试,但是直到在身临其境的时候,我发现了很多在平日书中,或者父亲教诲中不曾有过的东西,再加上睿王后面的解说,我觉得我获益了很多东西,比读了十几年的书,更来得珍贵!”
听到儿子的回答,欧阳瑾很满意,同时也很感激睿王,是他让城儿,还有更多未来国家栋梁明白何为官,官为何的道理,不过他想告诉儿子的并不只是这一点。
欧阳瑾沉吟了半刻,才继续开口,“这是你们身为即将成为朝中一员的感想,但是你可知这件事对朝中所有官员以及整个皇朝也有着不小的冲击,睿王是在借此事在给朝中那些不知收敛的大臣一个警告,爹爹我在东临做了大半辈子的丞相,虽官职不低,权力不小,但是却一直无法根除这么多年来存在在东临里的蛀虫,我很惭愧,但是没有想到睿王只走了一步,却让那些蛀虫开始胆颤,这让我很是钦佩。”
欧阳墨城不知道里面还有这样的事情,听得有些入迷了,但是听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