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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思远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敬仰了将近二十年的父皇,他一直想要在他面前好好表现,让他看到自己的努力,看到自己的成长,可是往往事事不尽如人意。
“谢父皇恩赐。”
诸葛思远双腿屈膝,重重跪在地面上,面有不甘地应下。
东临帝环视了下四周,然后将视线落在陆双身上,“陆爱卿,关于季初色的案件是否水落石出了?”
没有想到这时候居然会被陛下点名,陆双又惊又喜,立即叩拜回道,“季将军,哦不,是大皇子的案件如今已经真相大白了,大皇子无罪释放。”
东临帝满意地点点头,这时他挥手让众人退下,“朕有话要和思儿讲,你们下去吧。”
季初色看了眼神色恍惚跪在地上的诸葛思远,有些不放心,正想对东临帝说些什么,却见东临帝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放心,季初色才无言退下,不过最后还是交代黄福多小心点。
待殿里一人也无的时候,东临帝才缓缓开口,“思儿,父皇知道你在憎恨朕。”
诸葛思远慢慢抬起头,脸色发白却不愿意承认,“儿臣不敢。”
“没有敢于不敢,只有是或不是。”东临帝轻叹了一口气。
仿佛是积蓄已久的小流,如今终于爆发出来了。
“父皇,您说憎恨,其实儿臣还没有到那个地步,顶多是怨恨。”诸葛思远自嘲一笑,“父皇,以前您宠爱梅妃忽略了母妃的存在,如今您宠爱季初色而轻易毁了儿臣的地位,人的心总归是偏的,而我们终究是背离您的那一方。”
东临帝深深看了眼自己眼前这个寄予厚望的儿子,语气有些悲凉,“为君为王并不是父皇所能选择的路,父皇保护着自己的所爱,尽可能让你们感受到保护和荣华,正如你所说的那样,父皇有时候可能确实偏心,可是你却忘了,你们在父皇面前享有着皇子该有的风光权利,而梅妃早已逝去,初色呢,又遭受着非人的折磨,与他对比,你们已经幸福太多了。”
诸葛思远沉默片刻,似乎在消化自家父皇的话,最后他却隐隐带着一丝丝不甘愿,“可是父皇,您的心总是牵挂着他,从未分给我们这些兄弟一丝一毫,以前不懂为何你总是要监听一个小孩子的成长,以为不过是一个带着威胁的犯人,后来得知了季初色的身份,联想到过去,才幡然醒悟,原来您一直无时无刻不在看着他一步步长大,父皇,儿臣就是为了想让您的眼中有儿臣的存在,才不惜费劲努力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给您看,可是最终您却选择站在季初色一边,否决儿臣的一切。”
东临帝看着执迷不悟的儿子,重重叹息,“思儿,你所做为了让朕看到的努力就是残害同胞、诬陷忠良、私饱中囊、贪污受贿?”
诸葛思远顿时瞪大眼睛,他抖着唇,脸色刷白,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其实父皇早已了如指掌。
看到自己皇儿的神色,东临帝觉得简直是太失望了。
☆、469。第469章 欢迎归来
听到父皇的叹息声,诸葛思远心里兀然一紧,仿佛醒悟过来,他跪着行走了几步,声音悲凉地道,“父皇,难道您真的要抛起皇儿吗?”
刚要迈步的东临帝闻言不由停下脚步,他的目光飘向窗外的枯枝,满目凄凉,“思儿,原本父皇是要将江山重任交付给你,你有坚韧的心性,胸中有谋略,眼光长远,虽然父皇这几年从未在明面上夸过你,但是你的努力父皇都看在眼里,可惜,你太心急了,太让父皇失望了。”
诸葛思远震惊地仰头,却见到那道明黄的身影背向着他,留下一句话,便大步离去。
“思儿,淮山是个好地方,能够陶冶心性,你好自为之吧!”
诸葛思远怔怔地看着父皇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光线中,整个人如同被雷劈般回不过神来。
最后,他慢慢收紧了拳头,脸上露出无比悔恨痛苦的神色,双拳一直击打着头部,他真的是太蠢了,太笨了!
厚重的殿门重重关上,所有光亮被隔绝在门外,如同此时诸葛思远的心,一片的黑暗荒凉。
等候在外头的季初色见到东临帝安然无恙地出来,不由从倚靠的墙壁站直了身子,迎了上来,“陛下。”
东临帝笑着看了他一眼,“事情都解决了?”
季初色点头。
东临帝见此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笑着道,“可有埋怨朕到现在才公布你的身份?”
季初色摇头,“不过是一个身份,反正该知道的人知道就好,没有什么差别。”
东临帝不由摇头轻叹,“要是思儿有你这样豁达的心性该多好!也就不会走入了歧途。”
“各人有各人选择的路,陛下也不用太过于难过,相信二皇子会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季初色看了眼被关上的殿门,闲闲地道,仿佛不过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如何。
虽然季初色的语气很随意,但是东临帝还是听出了他的关切,因着他的话,想起了过去一些事情,东临帝有些感慨地道,“你和你母妃很像,总是能够猜出朕的心思,不像其他人尽是曲解。”
季初色只是笑笑不言语,东临帝回神后,对他宽慰一笑,“别以为朕看不出你现在归心似箭的心情,算了,快回去让你家娘子瞧瞧吧,否则该又担心了。”
季初色如蒙大赦,顿时立正站好拱手告辞,紧接着飞奔离去。
看着那迫不及待的身影慢慢淡出视线,东临帝负手站在台阶上真心一笑,“还是一个孩子!”
黄福此时立即上前搭话,“季将军那是秉性纯良,对季大少奶奶真心相待,如今这世上,能够像这对小两口如此恩爱如初,简直是少之又少。”
东临帝赞同地点头,只是在回头看向那扇紧闭的殿门,眉头紧紧锁起。
黄福宽慰道,“陛下,想必以后二皇子会体会您的良苦用心。”
若是陛下没有当机立断将他送去淮山,恐怕等着二皇子的是更严重的律法处置,毕竟王子犯法与民同罪。
东临帝叹息一声,“回宫吧!”
他也不奢望思儿能明白,只希望他能好好地过完自己这一生,莫再要步入歧途。
这几日平静的镇国将军府,忽然热闹起来。
所有人忙忙碌碌,来来往往走在府院里,为着主子归来繁忙地做着准备。
焦急等待结果的天意在椅子上坐立难安,在一旁的小异一边剥着花生,一边安慰道,“天意姐姐,你放心,之前席三传回来的消息不是说季将军已经成功将通敌卖国的罪名摘掉了,如今咱们只要安心等待消息就可以。”
天意双手揉搓着帕子,望眼欲穿地看着门口,听到小异的安慰,不由笑着道,“我也知道,只是控制不住自己担忧的心情。”
就在这时候,凤一飞奔进来,脸上是难以抑制的笑意,“大少奶奶,好消息,主子被无罪释放了。”
天意立即站了起来,双目惊喜地道,“这真是太好了。”
这个猛地举动,愣是将小异吓得连忙扔下花生过来扶住她,“我的姑奶奶呦,您当心点,别摔了磕了碰了,您肚子里还有一位小祖宗呢!”
天意歉意地摸了摸小腹,“刚才太高兴了。”
然后欣喜地抬头问凤一,“如今夫君人到哪里了?”
“快到家门口了。”凤一立即禀报。
天意先是一愣,随即惊喜道,“我这就去接他。”
说完,天意便提着裙子像风一样朝门口奔去。
吓得小异立即跟着跑了上去,“我的祖宗呦,您慢点——”
凤一看着大少奶奶身后尾随着一大群飞奔的人,不知道为何,感觉到生活如此的美妙,此景,此事,以及这灿烂的日光。
季初色刚踏进门槛,迎面而来一团紫色身影,他下意识接住了,却发现是他心心念念的娘子。
“美人,你回来了!”天意仰头,朝他露出一抹甜美的微笑。
而这时候小异等人也已经追了上来,小异气喘吁吁地叉着腰,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道,“小、小心啊,跑这么快都让我们追不上了。”
季初色见此不由好气又好笑地低头看向怀中的人道,“你跑这么快做什么?我又不会飞了。”
只见天意一本正经地回道,“如此迫不及待,才能证明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如果一脸淡定坐在院子中等你回来,嘿嘿,那你可就要好好掂量下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所以你是选择飞奔而来的天意,还是选择从容淡定的天意?”说到最后,天意不由提高语调,一脸挑衅地看着面前的人。
季初色突然觉得头疼,之前凤一还在他面前对娘子赞不绝口,说什么奇女子,聪慧之类的,可是为何在他面前,娘子永远这样让他觉得古灵精怪的像是一个孩子,特别是她怀孕以来,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难道是因为孩子心性会传染,宝宝已经将他的娘亲给同化了?季初色如是想着。
“不管是什么样的娘子,都是我季初色孩子他娘!娘子,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心中最美的样子。”季初色摸了摸她的头,一脸正色地道,仿佛说的不是甜言蜜语,而是两国之间的会晤,但是很多观众却因此而被酥得受不了,纷纷拔腿逃离这两人肉麻的对话,否则她们担心她们晚上会没有胃口吃饭。
天意满意地牵着美人的手,一步一步慢慢往回走,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美人,你回来真好!”
“这一切都亏了娘子,否则我不知道要在里头喂多少蚊子!”话语里满是庆幸。
天意知道,其实不用她出手,美人也自有办法解决这一些麻烦,但是她却不舍得他大病初愈就要过度用脑,不由紧了紧两人的手,一脸诚恳道,“只要能让美人安然无恙回来,不论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娘子,谢谢你。”季初色将空出的那一只手伸出轻抚着面前人的容颜,水嫩肌肤,如同刚刚出来的豆腐,光洁亮人,水光盈盈,他将额头抵在娘子的额头上,轻声说道。
许是被美人那欣喜又感动的情绪感染,天意也不由放轻了自己声音,微微摇头道,“美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娘子做的真好,你可不知道,当那封书信被宣读出来是,陆双的表情可有多逗人?还有赫来太子否认指证的事情,我看到二皇子的脸色黑得都可以滴出水来,简直是太好玩了!也亏娘子想得出这些方法,真不愧是我季初色的娘子,聪慧过人!”
面对美人又在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事情少见多怪了,天意只是在乎美人在牢房里可有吃饱睡暖,询问一番之后,她才放心地将人领进内院。
而这时候,一群人围在门口等着迎接季初色。
见到众人,季初色微微点头,众人都强忍着眼中的通红,多日不见,真是忧心,如今回来,心里却都是涨涨的,于是大家起哄道,“跨火盆!去霉气!跨火盆!去霉气!”
这时候季初色才注意到在众人面前有一个燃烧正旺的火盆,不由疑惑地看向身边的娘子。
天意忍俊不禁道,“这是东临的习俗,一旦有人经历过大灾大难,回来后家人都会为他们准备一个火盆,只要跨过火盆就代表身上的霉气都被消掉,剩下的就都是福气了。”
季初色听完解释,感觉真是新奇,平日也就只看到过新娘子跨火盆,哪里见到大老爷们也跨火盆,不过既然是习俗,便遵守吧!
于是季初色一步就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