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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把手放在腰带上的季初色像是突然被人点了穴道,僵立在原地,他看着将自己裹成蚕蛹的某人,突然想不起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天意看着傻愣着的美人,心里感到窃喜,幸好自己抢在他前头,要是等他先上了床,她就不好下手了。
季初色回过神来,眉头皱起,眼神颇为恼怒,似乎在说着,“下来!”
此刻天意才发现这人的眼睛虽然像是蒙尘的珍珠失去了璀璨光亮,但是仍是一双漂亮的眸子,还是一双会说话的漂亮眸子。
天意顿时来了兴致,也学他扬起了眉,用眼睛与他对话,“就不下来!”
“立即下来!”
“我就不下来,你能拿我怎么样?”
“回你的卧榻去,这床是我的。”
“我不干,咱们是夫妻,你的就是我的!”
“你蛮不讲理!”
“你没有君子风度!”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怒视相向。
天意瞪大眼睛,美人也同样睁大眼睛瞪着她。
“扑哧——”天意不由笑出声,满床上打滚。真好玩!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竟然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较起真来!
季初色被天意突然的变色弄得摸不着头脑,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她在床上滚得不亦乐乎,他觉得自己的心里没那么气愤了,只是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瞪着她。
“不玩了,不玩了,太累了,明早还要早起呢!我先睡了,你要是不介意,也上来一起睡吧!”
天意笑着伸手拍了怕床板,然后打了一个呵欠,伸了伸腰,这两天在卧榻上睡得一点都不舒服,若不是为了应付明日在阵仗,她兴许还会在卧榻上再委屈下自己。
招呼完美人,天意拉好被子,便闭上了眼睛,一副要与周公幽会的样子。
敌人突然息鼓罢战,这局面让季初色搞不清状况,所以这一踌躇他已经错过了将敌人拉下床的最佳时机。
天意合上眼,但是耳听八方,时刻注意着床边的一举一动,虽然认识季初色以来,不曾见过他真正动怒过,但是天意清楚,那是因为她还没有踩到他的底限,要是真的让他感受到压迫,她相信他会立即反击,因为,这是来自于一个人心里最真实的反应,尽管他此时痴傻神志不清,所以他保留着人最原始的本能。
天意的身子紧绷着,表面看似平静,其实她清楚地知道,这是一场无声的战争,属于她和季初色的战争,而筹码是她身下这张床。
只会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她输了,输了今晚睡在床上的资格,而另一种,是他输了,而她赢得了这张床的长久使用权。
天意紧抓着底下的被子,她不得不承认她有点紧张,同时也是期待着,到底他会做出什么反应呢?
天意猜得没错,季初色此刻的心里很是不悦,他不悦属于自己的东西染上他人的气息,但是当她闭上眼睛安静地躺在床上,季初色又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也没有那么排斥。
他不懂,也不知道要去寻求答案,因为他从来不会去费力思考一件事。
天意闭着眼睛,看不到季初色的神情,但是房间很是安静,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还是对手已经偃旗息鼓了?
就在她猜测的时候,轻微的脚步声靠近,然后她感觉被子一角被拉起,然后身边的床榻下陷,她还没得出所以然时,一梅麝幽香便萦绕在她鼻尖,这香气她可是熟悉得很。
她倏地睁开眼睛,惊异地侧过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乌黑的后脑勺。
原本寒冷的夜,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而变得暖和。
天意回过神,双眼平视着床顶的罩纱,忽然笑了,这么说这局,她赢了!她还以为她会跟他耗上几个晚上,折腾得他妥协,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容易就成功了!不过想起第一次同桌吃饭时,她不也是用持久战将享用饭菜的权利拿下,不过她该是为自己庆幸还是该担忧他这么容易就妥协了,若是换做是别人,他是否也会如今晚这般?天意突然觉得心里有点不平衡。
不平衡归不平衡,天意想起她从没和一个男子同塌而眠过,但此刻她的心里却没有一丁点不安,担心对方有什么不轨,因为她知道,季初色不会,况且若是有人看到,也会是以为有不轨之心的人是她而不是他,谁让美人长了一张倾人城的妖孽脸。
天意合上眼,明日还有一场硬仗,她该养足精神才有精力应对。
一左一右,是谁取暖了谁?一吸一纳,是谁的气息缠绵了谁的气息?此间温情,却无关风与月。
隔日,天意起了一个大早,她满意地耙了耙头发,睡在床上的感觉就是妙,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
不过某人似乎不这么觉得,不就是她睡得不安分了点,误把他当成了家里的人偶,他一大早起来就黑着脸对她,不过她也该庆幸,他竟没有把她踢下床去。
不过天意的好心情维持到王府前便戛然而止。
今日是天意要回门的日子,回门指的是新婚夫妇新婚的第三天后会岳父母家,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回娘家省亲,双双对对参拜女方父母,是一种必不可少的礼仪,而且女婿还要带上献给岳父母的回门礼。
不过当天意看到府门口管家为两人准备的马车时,她脸上的表情比她所上的妆还要色彩斑斓。
一匹瘦得可以见骨的老马,一辆破破烂烂的车子,就这么凄凉地立在王府门口。
这不会就是她们今日出门的座驾吧?
一旁站着的管家孙立平弯腰恭候着,“大少爷,大少奶奶,府中的马车今日不巧都被主子们占用了,老奴特意为您准备了这一辆马车,时辰不早了,请两位主子上车。”
天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是从哪里淘来的那么寒酸的马车?她很担心,会不会走一步,整个车子都散架了!
“车夫呢?”天意左顾右盼,貌似很疑惑,其实她是真的很疑惑,“管家伯伯当车夫吗?”
孙立平皮笑肉不笑,但言语依然恭敬得让人挑不出错来,“府中事忙,抽不出车夫来驾马车,老奴也很想替少奶奶鞍前马后,可是诸事缠身,老奴深感为难。”
天意再次抽了抽嘴角,而站在天意身后的侍墨早已按捺不住,“孙管家,你让我家主子坐这样的车,还没有安排车夫,你是不是存心想让我们从定王府走到将军府?”
“侍墨,休得胡言乱语。”侍砚连忙将她拉住,用眼神示意她不要给主子添乱。
孙立平扯了扯嘴角,朝天意弯了弯身,“老奴不敢。”
你嘴里说着不敢,却已经做了不敢的事,天意在心里冷哼着。
“大少爷,大少奶奶,小的会驾马车,就让小的送主子去将军府吧!”清风上前毛遂自荐。
天意看了眼满脸冷漠的孙立平,只得无奈地接受现实。
当她转身时,季初色已经先她一步爬上马车了,天意怔然,他可真是随遇而安,可是他到底知不知道今日出门是做什么?
但是天意不知道的是,昨晚被她抢先一步上床,季初色早已怀怨在心,所以今日他要比她早起,比她早洗漱,比她早坐到椅子上,连同方才,他也要早一步上马车,就是为了一报昨晚落后之仇!管它什么回门省亲,他才不放在心上!
☆、30。第30章 春心萌动的三妹
天意刚踩上木板,便听见“咯吱——”一声,心中一颤,真是担心马车行至路中便分崩离析。
侍墨侍砚两人见如此情景,待自家主子上车后,便退身跟在马车身后。
天意审视着破败的车内,眼眸里已经没有了在孙立平面前的痴傻不知人间世故,她冷冷一笑,众所皆知,荀家嫡长女痴傻不受绍平公主喜爱,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定王府存心是想和她的继母同个鼻孔出气吗?人间无道,否则为何所有人总要和两个傻子过不去?
她见季初色不管到哪里都是一脸安然发呆的模样,觉得两个人份的耻辱却只有她一人担着,她觉得这担子更重了。
她朝季初色幽幽叹了口气,“美人,这真是一次寒酸的回门啊!二妹肯定笑得不见后槽牙,而三妹呢,估计也在心里偷着乐吧!”
被点到名的季初色,只是扬着下巴赏了她一眼,便不再理会她。
天意失笑,这人还在记恨着她昨晚强抢他床铺的事!天意发现跟在季初色身边,她变得无赖了!
“娘,这马好丑啊!这马车也好破旧哦!他们是不是很穷啊,连马车都买不起?”一小孩摇着手中的拨浪鼓,一脸好奇地问。
小孩身边的妇人看了眼马车,露出同情的神情,她教诲自己的儿子,“小宝,你以后要好好读书,才能挣钱,才能坐好的马车,不然就要像这家主人骑老马,坐破车。”
“小宝明白了,小宝会以此为训的。”小孩一脸正经。
老马走的很慢,所以这对母子的对话,一字不落地飘进了车内。
天意顿时哭丧着脸,“美人,我们居然被嫌弃了!”
只见美人这次连个眼神都没有赏她一眼。
马车一路“咯吱咯吱”直到将军府,天意有点庆幸定王府和将军府之间只隔了三条街,否则以着这马儿的速度,说什么也要到日薄西山才到达。
侍墨侍砚扶着天意下马车,而季初色则是自己走下来。
天意站定,看着冷清的府门,心里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她一点也不意外。
林嬷嬷等在门口,看到大小姐从那辆寒酸的马车上下来,脸上的惊讶只是一闪而过,随即躬身道,“大小姐,大姑爷,夫人已经在主院里等候多时了,两位主子快进去吧!”
这林嬷嬷是继母身边的心腹,但为人尚可,虽不曾对她落井下石过,但也不曾雪中送炭过。
一行人慢慢朝主院走去,一路上,天意便见到三日前的红绸喜字早已不见踪影,她暗叹,她这位继母到底是有多不待见她?似乎巴不得整个将军府都不留她的痕迹!
天意撇头看向身侧的人,除了对这陌生的地方有点困惑,依然是安然无害的模样。
主院到了,天意依然蹦蹦跳跳,见到继母的一刻,满心欢喜,“母亲,天意好想你!”
“嗯,已经嫁为人妇了,举止不可再这般轻浮。”
绍平公主难得对天意这般和颜悦色,天意乍一听,还以为她中了邪。
把心头刺拔出,对绍平公主来说,怎么能不痛快?既然已经是嫁出去的人,她也没有必要再时时刻刻警惕着。
“大姐还是没羞没臊,再怎么嫁为人妇,还是依然改不了愚蠢的脑子。”荀韵诗不出意料地嘲讽。
你也是,再怎么装扮,还是改不了这狗眼看人低的性子。
天意似乎没听到二妹夹枪带棒的话,一脸欣然地道,“二妹,三妹,天意也好想你们!”
荀韵诗冷哼撇头,而天意注意到在她一进门后都没有出过声的三妹,此时正含羞带怯地盯着她的美人看,脸颊微红,双眸含情,活脱脱一个春心萌动的少女。
天意在心中冷笑,莫怪她那走一步要看三步的三妹就算是冒着弑姐这个天下难容的罪名也要致她于死地,原来是动了芳心,难不成想借着她身死完成不了赐婚,取而代之吗?这也不是没有前例,只是她的计策落空了,想必现在她应该很怨恨自己吧!
将门的女子都有一股血性,就算柔弱如荀韵画,也有着杀伐果断的决心,天意不由纳闷,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