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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正要出口的祝贺,却被美人这一声略带委屈的话语给生生呛在喉咙里。
她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一坐下来就将她的手搁在他的膝盖上,最后还是认命地帮他揉捏起来。
“娘子,皇宫里的这些东西都中看不中吃,晚点回去的时候我让侍砚再给咱们准备点宵夜。”季初色舒服地享受着娘子的按摩,然后笑眯眯地道。
天意点头,她也这般觉得。
而这时候陛下一句开宴,安静的大殿,便热闹起来。
欧阳墨城遥遥看向那一对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是无比般配的男女,心里满是苦涩,他举起酒杯猛地灌了下去。
欧阳瑾看着自己为情神伤的儿子,幽幽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过他还是替天意开心,她找到了一个如意郎君,他隔空朝天意举起了酒杯,天意也笑着回应着他。欧阳瑾看向她的目光带着长辈的慈爱,如果这样乖巧的丫头是自己的儿媳,那该有多好!
季初色也看到了欧阳瑾的敬酒,他立即嘟嚷道,“娘子,他是不是还惦记着让你成为他儿媳的事情?”
天意抿了口美人特意帮她换的茶水,调皮地笑道,“欧阳伯伯一直以来都对我很好,就像亲生女儿一般,美人你莫要多想,你不要忘了,你前几日夸赞的那鹿茸好吃,那可是欧阳伯伯派人送过来的。”
季初色顿时脸一黑,哼哼唧唧地道,“那我下次不吃了!”
天意失笑,“美人小气!”
“不小气,这是杜绝挖墙脚!”季初色理直气壮地回道。
“……”天意。
在外头,季初色不说话的时候,冷如神祗,让人望而却步,故而那些想要敬酒的文官吗,都踌躇再三,有几个胆大的才哆哆嗦嗦地上前敬酒恭贺,季初色没有多废话,倒酒满上,一口喝尽,那些人说完干巴巴的祝福,立即落荒而逃。
冷面神,不言苟笑,不喜言辞。
这就是当日所有文官对这个新晋年轻高官的评价。
天意偏头看向美人,美人有那么可怕吗?就是眼神犀利了点,神情冷漠了点,其它都还好呀!
季初色感受到娘子的视线,低头对她微微一笑,这清冽如甘泉般的笑容,让她的心霎时漏跳了一拍,她摸了摸鼻子,哀怨着,美人没事干嘛笑得这么妖孽?她刚才居然沉迷在美色中,真是丢人啊!
而在此时,座上的太后突然发话。
“季将军,哀家看你和天意成亲也有一年之久了,还尚无子息,什么时候也生个大胖小子让哀家抱一抱?”
太后的嗓音低,但是却带着尖细,一下子便穿透喧嚷的大殿,不少正喝着酒的官员立即放下了杯子,目不转睛地看向季初色。
天意皱眉,太后不会这样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定然有什么话在后头等着。
“承蒙太后垂爱,微臣与内人还在商量,争取在这几年生个娃娃给太后玩一玩。”季初色淡淡一笑回道。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样掀过去,可惜有人不愿意。
太后挑眉,语气带着淡淡的不悦,“这几年?岂不是还要很久,你现在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府邸,人也长大了,该让家里热闹热闹了,既然如此,不如哀家做主,挑几家适合的姑娘给你做伴,早日给你生个大胖小子,为你开枝散叶。”
天意身子一僵,原来是这个后招在等着她,太后不耐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天意感觉到自己的肩膀都好像要烧穿两个洞了,可是再难受,也比不上心里的酸痛,原来她与美人的生活并不单单是两个人的,皇权高如天,随时可以插足她们的生活,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真让人无力。
“季将军,你看如何?”
这不是询问,而是在下达命令。
太后的语气如平常,但是气势却是让人不容反驳。
在场的女子好像看到了希望,纷纷将视线落在了季初色身上,如果她们能得到太后的看中,嫁入镇国将军府,那么将是飞上枝头变凤凰,谁不知道从今日起,那座镇国将军府便是人人趋之若鹜的地方。
季初色不仅年轻有为,而且容貌冠绝,是难得的佳婿之选。
不仅女子的眼睛亮了,就连男子的眼睛也亮了,如果这样的新晋后生是自己的乘龙快婿,或者姐夫,或者妹夫,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以后自己的仕途便不愁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天意不敢去看美人,她不想给美人负担,她一面担忧美人对上皇权,一面又担忧若是顺了太后的意,那么……
天意从穿越到现在,第一次感觉到权利可以压死人,第一次感觉到男尊女卑。
她想理直气壮地站起来,告诉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她不想给美人纳妾。
也许会被冠上一个妒妇的骂名,也许会被人所不齿,但是这又有何惧?
只是她有一个不确定,美人是古人,古人一向对三妻四妾习以为常,所以她不能保证,美人是否愿意?
满殿寂静,众人在等待季初色的回答。
时间流逝,天意的心一点一点地发凉。
☆、299。第299章 她是我妻
明明还没到冬日,天意已经感觉到手脚冰凉,如同坠入冰窖。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温热的手掌伸了过来覆在她的手背,然后慢慢地将她的手包圆,就好像千里冰封的雪山上,突然照射而来的阳光,一点一点地将冰雪融化。
天意诧异地抬起头,只见到美人坚定的侧脸,不知为何,她的心一下子平和下来。
只见季初色抬头淡笑着直视座上的人,“启禀太后,微臣成亲这一年里,半年处于痴傻,半年在战场,跟娘子独处的时间少之又少,故而子嗣的事情不急于一时。”
“怎么不着急呢?你都二十的人了,也该添丁了,让家里热闹热闹,再说我哥正等着抱孙子,如今你已经承袭世子之位,更应该为将来考虑,太后娘娘也是为了你着想,我想天意应该也是个大度宽容的人,以后府中多了侍候你的人,她也会好好照料,如果你繁忙的时候,她也不至于太孤单,还有这些妾室说说话,不是更好?”
季皇后出声道,字字句句说得冠冕堂皇,却不容让人挑出毛病来。
天意冷嗤,季皇后摆明是想从她这里入手,好给美人添堵,她可不会忘记,当年太后宴会上,也是她推波助澜,让她和美人的亲事才成的,那时候她打的主意就是想让美人娶傻女,傻子傻女成亲,成为东临皇朝百年来的笑谈。
“多谢皇后娘娘为微臣考虑,但是微臣觉得男子当以责任为重,微臣刚刚归来,并且承蒙陛下厚爱,担当大任,应该将心思放在上面,不应舍大取小,并且微臣认为,娶妻不一定是为了生子,而是相互扶持一生。”
“这一年里,娘子为微臣所做的事情,微臣都牢记在心,还未好好犒劳她,怎能再劳烦她帮我娶妾置办事宜?她是我妻,微臣不忍她操劳,在微臣最为无助孤苦的时候,她不离不弃,从未厌烦,在微臣生病高烧不退时,她衣不解带地陪伴在微臣身边,此番情谊,微臣铭永生难忘。”
“况且微臣喜静,不希望有太多人在府中走动。”
(风烈们望天,那他们这些在府中走来走去的是什么?)
天意微低着头,眼底却是湿润一片。她不曾想美人会顶住压力去维护她,她反握住美人的手,将满心动容都赋以这深情一握。
众人难得听到季初色这么长的话语,但是更为震惊地是他对荀天意的维护,若是此时搁在别人身上,早已经心花怒放地接受太后的美意,怎么还会有人将这种好事往外推?
不过季初色这一番话也让不少女子羞愧得低下头,当年她们曾经嫌弃过季初色痴傻废物,如今他话也是在含沙射影她们此时的趋炎附势!
太后一听,立即道,“你怕麻烦,哀家可以将所有的成亲事宜交予皇后来办理,如果你想安静,哀家也可以帮你选几位性子娴静的女子,这总可以了。”
众人点头,太后已经做出了让步,如果季初色再回绝,岂不是太不知好歹了。
而这个不知好歹的人,继续不知好歹中,“多谢太后美意,不知之前谁谣言道太后有意将慕容小姐许配给微臣,当时恰逢微臣娘子重病在身,慕容小姐到永夜宫拜访一趟后,娘子的病情更是加重,导致连夜迁出皇宫去治理,微臣当即自作多情去御书房回绝了这门亲事,虽然只是谣言,但是为了家里安宁,微臣也只能防微杜渐。”
季初色话音一落,所有人都不由张大了嘴巴,简直可以吞下一枚鸡蛋了。
太后气得一脸青色,这件事是真的,但是不知为何从季初色嘴里说出来完全变了味,不仅毁了雪儿的名声,还将她堵得哑口无言。
天意微讶,她不知道当初还有这一遭退婚一说,那时候慕容雨来永夜宫叫嚣自己将会被赐婚给美人,后来不了了之,她还以为是这人自己杜撰出来的事,原来是美人亲自去找陛下回绝的,天意的心里满满是感动。
美人这段话了,传递了几层意思,一是太后之前已经起了心思给他做媒,但是人选却不尽如人意;二是若太后还想让慕容雨嫁入季府,那么一切免谈,因为他已经求陛下求旨回绝了;三是他季初色不接受赐婚了。
东临帝在一旁看着几人暗潮汹涌,笑里带刀,不由摇了摇头,这场闹剧该到此为止了,太后也太心急了,如今慕容一脉已经日渐衰落,所以她便将主意打在季初色身上,可惜她不知道季初色也是块难啃的骨头,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妥协。
“此事先搁下,今日是庆功宴,大家今晚不醉不归吧!”
东临帝高举酒杯,众人也立即举杯应和。
太后和皇后一脸难看,但是陛下已经开口,她们也不好违背,只是神情狠毒地看向那一对若无其事的金童玉女。
在场的人,有的人说季初色傻,也有人说他重情重义,但是被人怎么说,季初色都没有听进耳里,他低头朝娘子附耳,
“娘子,你该信我的。”
天意一怔,好一会才回头看向他,原来美人是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季初色看着那一双清澈透亮的眸子,满是惊讶和喜意,他动了动唇,想将那句心里话倾吐出来,可是却在喉咙间烟消云散。
你是我妻,一生一世,定当不弃不离。
这句话,他此时没有资格对娘子说,他不知道他能活多久,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说出这句话,内心一阵悲哀涌上来,无处释放。
美人的手轻抚了抚她的长发,眸里却有着挣扎和微微的痛楚一闪而过,待她要看清的时候,美人的眸子又是粼粼微光微漾着,带着暖意。
天意以为她看花了眼,但是心里又觉得隐隐不对,可是这时候有几个随同美人出军的将领结伴而来,手里还拿着好几个酒壶,一副要与美人不醉不归的架势。
这些都是肝胆相照,并肩作战的手下,季初色来者不拒,也不跟他们客气,一杯一杯饮下。
天意在一旁看着美人他们对饮,自己安静地吃着饭菜,兴许是美人这边热闹的敬酒,让她身边的几个贵妇也有了勇气,不那么惧怕美人的冷气,走了过来朝天意恭贺着,有的恭贺她晋升为世子妃,有的恭贺她成为镇国将军夫人,天意笑着道着谢意。
待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官员夫人,天意抬头对上荀韵画嫉恨的目光,她微微一晒,她这个三妹似乎还对她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