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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包拯怎敢与天子相比?大宋可以没有包拯,却不可以没有天子!”
公孙君若笑笑,毫不畏惧,“可是,天子若没有包大人,天子也就不能再是现在的天子了。”
包公迟疑许久,转过身面色凝重,“包拯一走,自然会有其他的人上来顶替那个位置,他也可以很公正廉明的。”
“那么大人您呢?”公孙君若穷追而问,“大人,您过得了您自己那关吗?放下这个案子,您心里会舒坦,会吃得下睡得着吗?”
“公孙姑娘……”从未发过言的展昭拍了拍公孙君若的肩,面有难色,却见她对他摇头又点头。他放开手,默默站在一旁。
“大人,或许您可以说服得了别人,可是您能说服得了自己吗?君若相信大人的心比谁都清楚。”
良久的沉默在三个人之间回转,展昭垂着头,心里的期待在沉默中一分分消散。
也许,真的没有人可以劝的动包大人了……
“不错!公孙姑娘,包拯实在不能欺瞒自己的心,也不想去欺瞒了。”包公突然转过身,笑看着公孙君若,眼里闪着赏识和赞许,“是公孙先生让你来的吧?能想出此方法的,也只有他了。”
公孙君若低头不语,包公却欣慰地直捋胡须。
“那大人的意思……”展昭欣喜地看向包公,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
包公来回走了几步,道,“嗯,不过本府还要再见个老朋友,要让他完全消除心中的疑虑才好,否则……”
“否则,事情也不能顺利解决。”公孙君若替他把话讲完。
“公孙姑娘慧质心兰又聪明过人,还有一手的好医术,实在难得。”他突然转向展昭,笑得意义不明,“公孙姑娘,是个好姑娘。”
展昭微愣,以为包公只是纯粹地夸奖公孙君若,便也笑着点头。其实他是偶然在路上遇见她,才知道她受了公孙先生的委托来劝包大人的,就想一个女子不安全,而且他也实在需要见一下包大人,就一起跟着来了。想不到的是,她竟然能说中包大人的心,也许,对身为开封府四品带刀护卫的他来说,还是她的话更加中肯点。
后来,包公果然回到开封府,并表示愿意继续办“狸猫换太子”一案,公孙策喜不自胜,几乎掉泪。
当事情进展一切都顺利,包公也被皇上下密旨意复职来调查此事的时候,公孙君若却在她的屋子收拾起包袱了。
开封府的人都沉浸在即将看到曙光的喜悦中,唯有小月,默默陪着公孙君若,站在一边看她有条不紊地将东西装在一块布里。其实她的东西不多,几套换洗的衣服,一把桃木梳,剩下的就是些瓶瓶罐罐了。全部的加起来,也就一个包袱足矣。
“君若姐姐,你不同包大人他们道别吗?”
把包袱打了个结,公孙君若走到小月面前捏了把她的脸颊,“他们太忙了,不想去吵他们。”
“但是……”
“而且你不是已经过来送我了吗?你就已经代表他们了。”
可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啊……小月咬着下嘴唇,双手绞着衣摆。“那你还会回来吗?”
“没什么事应该不回来了吧,安祥侯那边剩下的事交给她妹妹好了,我研磨的药膏够他用一个月的,倒是你,好好跟着包大人学习,将来成为女中豪杰。”
“我……”小月抬起头,扑进她怀里,“我舍不得你走。”
掌心中是小月的柔软发丝的触感,说舍得,那是骗人的,可终归,她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公孙君若将一瓶药膏塞给小月,说,“这个你收下,对治愈伤疤很有效的,我走后如果有机会,会回来看你的。”
“真的吗?”小月眼睛亮了,伸出小拇指,“那拉钩,不许骗人。”
即便想骗人也骗不了啊。公孙君若轻叹,和她一同拉钩,“说定了。”
“君若姐姐,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
到底是女子,对别人的夸赞特别是小孩子发自内心的夸赞会有一些些开心,公孙君若佯装生气地捏了下她鼻子,嘴角却上扬。
“你要走?”门口传来的声音让公孙君若一震。
第七章 :
“你要走?”
门口传来的声音让公孙君若有片刻的愣神,公孙君若朝门口看去,见是一身红衣的展昭伫立在那里,他帽子上的流苏有一半在身后,衣裳也有些褶皱,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
小月见状,说了句我还有事,便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怎么说走就走了?”展昭跨进去,走到公孙君若面前,“包大人他们知道吗?”
公孙君若摇摇头,无言背过身,“我的事都完成了,留在开封府也只是添麻烦而已。”
“谁说你添麻烦?”话一出口,展昭发现他的语气不对,在沉默后又说,“你帮了我们大忙,要不是因为你,包大人也不会留下来的。”
“其实你应该知道,有没有我都一样,不论我劝或者不劝,包大人最后还是会留下来的,而我不过是在背后稍微推了把,加速他下决定的速度。”
“所以你还是帮了我们。”展昭绕到公孙君若面前,低头看着她。他本来想告诉她包大人已经有办郭槐的权利了,而好消息还没来得及出口,听到的却是她要走的消息,并且是没有人知道的。
那么,倘若他不急着过来要和她分享喜悦,他也就不知道她会走了。
“那展大侠的意思是,让我留下来吗?”公孙君若抬头看向他,目光清澈,“理由呢?”
理由?留下来的理由当然是,是……“你是公孙先生的妹妹。”
是啊,这个理由够了吧?
公孙君若冷笑,“哥哥有他的事要做,我在这里只会令他分神,而且我所住的那个村子,他们需要我回去给他们看病。”
所以,就没有留下的理由了。望着她挺拔的背影,展昭收回目光。
“好,我送你出去。”
也只能出去而已,再远他就脱不了身了。身为开封府的御前侍卫,他肩上的任务太大也太多,若是他离开,郭槐之事只会拖,那样对案子是不利的。
到底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展昭让府上的车夫张大伯载她回村子,展昭站在一旁,看着公孙君若钻进车厢。
一个在日光下,一个在车厢里,道别的话还没出口,展昭忽然觉得公孙君若已经在跟他道别了。一汪明眸,不是秋水翦瞳的令人不自觉陷入那抹温柔,而是难得一见的孤傲和清冷。
当帘子缓缓被放下的时候,就如一面厚墙,将他们隔成两个世界。展昭上前一步,终究还是停下脚步。马鞭高高举起,又重重落在马儿的屁股上,骏马嘶吼一声,奔跑在道路上。
脑海中突然有什么闪过,等展昭开口时,马车已经跑远了。
他还欠她一顿饭……说好的……
光阴如梭,和公孙君若一别已经是两个月之前的事了。这两个月以来,开封府除了将“狸猫换太子”一案顺利解决了,同时也连续迎来两个比较棘手的案子。可以说只要有包公一天在,开封府的人就没有一天的清闲日子,而且即便没有案子,还是要每天去街上巡行视察,看看有没有地痞流氓捣乱。
转眼间,端午即将来临,开封府的厨子也趁着时节想裹粽子煮来分给大伙吃,只是大街小巷、街坊邻居送来的粽子太多,都能堆积成山了,包公说了句再包粽子也是浪费,厨子便换了方案,做起了酒酿圆子。
吃腻了黏糊糊的粽子,一碗香甜可口的酒酿圆子可以说是调味剂,一时间,开封府的各个角落都弥漫着酒糟的香气,只是……
“还没有君若姐姐做的酒酿圆子好吃……”小月吃了口展昭送来的酒酿圆子,嘴里含糊不清道。她已经成了开封府的一员,公孙策教她识字,张龙教她武术,闲暇里包公还会让她背一些古文,小月本来就是个开朗的鬼精灵,和开封府里的人熟识了后,也变得口没遮拦。众人念她年纪小,也不放在心上。
一旁吃酒酿圆子的展昭听后微微愣神,开始明白为何他会觉得嘴里淡而无味的原因了。原来早已有了另一碗酒酿圆子在记忆里,所以以前觉得厨子做的好吃的酒酿圆子,忽然间失了味。
公孙策听闻,搁下勺子开始感慨,“想当初只有我和君若相依为命的时候,她就知道如何利用最少的食材做出美味了,这酒酿圆子就是她的拿手绝活啊,村子里的人不论是妇女还是老人,都向她讨教方法,这样说来,我也好久没有吃她的酒酿圆子了。”
“君若姐姐还在的时候我就吃了一碗,”小月无比骄傲道,好似能吃到公孙君若做的酒酿圆子是件多么值得夸耀的事,“而且展哥哥也吃了一碗。”
“展护卫?”公孙策侧眸惊讶地睇着坐在身旁的展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怎么他这个当哥哥的都没吃到,展护卫就吃到了呢?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都不知道?这也太不厚道了!
展昭淡淡一笑,说:“公孙姑娘的手艺实在了得。”
“看来本府最没口服了。”包公笑道。
“谁说的?君若姐姐和我约定好了,有时间她会来看我的,到时候包大人就能吃到她做的了。”
包公笑看向公孙策,“说来,公孙姑娘一个人过端午会不会太冷清了点?”
公孙策一听,心里乐了,脸上也浮现出笑容来,“大人说的正是学生所想的,本来学生给君若剪了新布,打算给她做一套新衣裳的,只可惜事务太忙,实在抽不出时间,而且女大十八变,也不知道我贸然让人给她做好,她会不会喜欢。”
包公一捋胡须,点头称是,“说来本府也有谢礼想要送给公孙姑娘,那日若不是她道出本府心里的想法,本府也不会那么快下决定回来的,只是……”他忽然看向展昭,眸光从他的俊颜上扫过,“还请展护卫跑一趟,代我们将礼物送给公孙姑娘,另外府上的粽子也带去一些。”
展昭回看包公,听得公孙策很是惊讶地“哎”了声,然后问包公为何是他?而包公的回答是,不仅展昭武功高强,而且也只有他认得公孙君若住在哪里。
如此一来,便成了展昭把谢礼送到公孙君若那里。望着桌上的一匹布、一篮子的粽子和一面精致的铜镜,展昭携了礼物,跨上骏马离开开封府。
因为已经去过公孙君若的家,凭着记忆,他很快找到了那座别致的木屋。许是已经过了病人看病的时间,相比第一次来时,这次显得冷清了许多。展昭从马背上跳下,才取过布匹,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半掩的门完全被打开,一身奶白色长裙的公孙君若从里头走出来,她的肩上还挑着根扁担,扁担两端各挂了只木桶,似是要去打水的样子。见到站在篱笆外的展昭,她身形一顿,直直望着他。
“公孙姑娘……”最终,还是他先开了口。
把礼物放下后,展昭陪同公孙君若一起去挑水,按照展昭的意思,挑水是粗活,本来就该男子干的,他没有理由不帮她。
于是,二人就到不远处的水井里去打水。虽然水井离公孙君若的家不远,但一路上还是引来不少人的注目,甚至有阿婆上来拉着公孙君若的手悄悄问她,展昭是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