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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明确说了,打算一个人解决此事,不愿他跟随,又急忙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现在,听到这熟悉的低沉男音,温情便肯定了来人的身份……竟然真的是周渊见!
周渊见自巷子口翩翩然地走进来,身后跟着连体婴儿一般的阿安,手上摇着一把水墨画风格的清雅折扇,闲庭信步,仿佛是来走马观‘花’赏风景的。
前几日,在修远村,‘毛’二郎曾见过眼前这个男人,还曾看那他站出来为温情说过话,此刻心中了然,知道他和温情是一伙的。
“呵,原来小美妞有了心头好啊,怪不得不让我碰呢。”‘毛’二郎拿眼在温情和周渊见,以及他们俩身后的阿安身上,来回逡巡了好几圈,手臂上的伤口渐渐止住了血,但他依旧不敢轻举妄动,只敢隔得远远的,动动嘴皮子而已。
温情气极,这厮真是太不要脸了,反正现在有了周渊见撑腰,不知为何,一看到周渊见她就顿觉心内踏实,涌起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无畏之感。
正‘欲’上前理论一番,周渊见却皱了皱眉,将她拦了下来,折扇一展:“这种人,跟他废话什么,纯属‘浪’费口水和时间。阿安,给我打,打到他学会好好说话为止。”
周渊见冷哼了一声,连看都不想看一眼‘毛’二郎,只觉得那猥琐的模样映在自己的眸子里,会脏了自己的眼。
周渊见今日换了藏蓝‘色’的衫子,不似月白的那般优雅,却多了几分冷凝和稳重,扇子挥在手里,如有自己的生命一般灵动,通身上下透出一股不凡的气度。
‘毛’二郎不是修远村的人,自然不知道周渊见的身份,本以为只是区区一个温情的普通同乡,受伤也只觉得是自己轻敌所致,但阿安甫一走近他,他便知道,自己想错了。
挟裹着浓浓的杀气,阿安的脸上明明还带着微笑,但就是刹那之间便能让人冷汗涔涔,后背上仿佛是有蚂蚁爬过,黏糊糊的汗水都快粘住了衣衫。
“接下来,我们该从哪儿下手?我刚刚伤了你的左手,这回咱们伤右手,你觉得怎么样?”阿安不仅仅武功不错,跟随在周渊见身边的人,全都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他还很懂得怎么利用人的心理攻势。
两根修长的手指玩‘弄’着一颗小石子,‘毛’二郎看了却是大骇,那正是方才打中自己的东西,可明明那时候他们还站在十几步之外……
意识到双方的武力差距,‘毛’二郎这根墙头草,立刻就偃旗息鼓了,一个‘腿’软差点跪了下去,皱巴着一张瘦小的脸求饶道:“两位爷,大家有话好好说,别……别上来就动手啊。我错了,是我‘毛’二郎太不会说话了,我在这里给两位爷赔礼道歉,还请两位爷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这一回吧。”
温情看的是大跌眼镜,这人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变脸比翻书还快,心中不由更加鄙夷了。
周渊见咳了两声,厌恶地快速扫了‘毛’二郎一眼,摆摆手:“处理掉,我看着恶心。”
短短的几个字,却能觉得一个人的命运,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温情没有什么良善之心,心头却还是浮起几丝不忍来,拦了阿安,对周渊见道:“留着吧,他还有用。”
周渊见盯住温情那张清秀的犹自带了泪痕的脸,心中还憋着一股子气,这妮子也太大胆了,居然一个人孤身而来,若不是自己跟在她后面,今日她可就惨了。
半晌,他才别过脸去,喉咙里咕噜了一句:“随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简直贯穿了‘毛’二郎平日的生活,所以温情同他一讲,无论是什么条件,他都照单全收了。
“李氏托孙寡‘妇’给你的银子,你就收着,只是这事儿你若是给我办砸了,以后这世道上便没了‘毛’二郎,你明白吗?”温情借了阿安和周渊见的势,威胁道。
‘毛’二郎连连点头,一个劲儿地唯唯诺诺:“是是是,我可不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开玩笑,温姑娘的话我一定谨记在心,绝对不会搞砸的。”
“你要‘毛’二郎作甚?”方才温情与‘毛’二郎耳语了一番,连他也不晓得讲了些什么。
温情意味深长地一笑:“现在知道可不是太没劲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咱们也该回去了,李二娘那边想来应该有消息传来……”
☆、第七十章 她怒了
三人回到修远村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 *79&
晚霞浮在天边,似天仙亮丽的衣衫,随风飘动,又似风刮来的火焰,耀眼漫天。
“日歇晚霞明,风调夜景清。月高微晕散,云薄细鳞生。‘露’草百虫思,秋林千叶声。相望一步地,脉脉万重情。”站在村口的百年老槐树下,温情遥望着天际的一片灿然,蓦地出口成章。
她的声音很小,仿佛是在喃喃自语,但走在她身侧的周渊见还是听见了。
并不是第一次见温情展‘露’文采,周渊见低叹了一声:“为何莫名就发了诗兴?”
似乎是才意识到身边还有别人在,温情微垂了头,拂了拂耳边的被风吹‘乱’的发丝,展颜一笑:“你看这晚霞,多美啊,可惜这人世间太多险恶,竟让人连欣赏的心思都少有。”
同温情一道,并肩站在村口的空地上,眼眸里映着灿烂的晚霞,周渊见感觉到了内心少有的平静,自言自语道:“但人生来这个世间走一遭,又岂能处处良辰美景都如愿呢?我们要得到好的一面,也就要接受不好的一面。”
不好意思地笑笑,温情努力将声调拔高,显得气氛欢快些:“高兴是一天,不高兴也还是一天,过日子哪里这么多废话,怎么样活得更舒服才是咱们应该担心的事儿吧。”
李二娘嫁去的地方,离修远村有点远,就算是快马加鞭,也得第二天才能赶回来,因此温情并不着急,同周渊见约好了明日再会,先去上山小路的树林里,找到了自己藏匿的背篓,才施施然往家里走。
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李氏和李二娘那两张脸。
看到温情背着一‘药’篓的草‘药’回来,她们俩似乎都松了一口气,还彼此对视了一眼。
温情扫了一眼院子,这俩人搬了两张椅子在院子中央,看样子等了自己许久,心里觉得好笑,忍不住调侃了两句。
“哟,继母大人和二娘这是……专程在此等我的?是要分银子呢,还是担心我跑掉了?”温情捂着嘴娇笑,看李氏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头涌起一阵快感。
李二娘眸‘色’一沉,出来打圆场,脸上堆着笑,娇嗔道:“温情,你看你说什么呢,天‘色’不早了,我和你继母听温翔和温月说,你今日上山采草‘药’去,这不是担心你出事了吗?”
瞥了一眼李二娘虚伪的笑脸,温情心里顿时犹如吞进了一只苍蝇,觉得浑身发软,恶心反胃想吐,立刻就失了同这两个蛇蝎‘妇’人虚以委蛇的力气,随意地摆了摆手:“别了,继母大人的关心我可受不起,我要是不出点什么事,你们才更担心吧。”
说罢,温情也不管李氏和李二娘的表情难看,径直提了背篓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小蹄子,越发地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李氏狠狠地捶了一把椅子扶手,脸都快气歪了。
望着温情离去的背影,李二娘轻轻地拍了拍姐姐的背,给她顺气,冷冷地一笑,说道:“让她再神气两天,过两日把她嫁去了别地,看她还怎么想笑得出来。”
许是今日受了惊吓,身心都觉得疲累不堪,温情一夜好眠,无梦到了天亮。
起‘床’之后,她马不停蹄地就往村长家赶,心头记挂着周渊见派去李二娘家打探的人,今日该回来了。
温情到的时候,晨光万里,村长家的整个院落都沐浴到清新的朝阳光芒中,而周渊见,披了一件‘奶’白‘色’的棉布袍子,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用早膳。
多日相处,阿安同温情已是十分熟稔了,不由笑起来:“温姑娘,你还真是积极呢,这么早就过来了,是不是连早饭都忘记吃了?”
温情一走近,阿安就听到了她肚子发出的咕咕响,不由促狭地对她挤眉‘弄’眼一笑,调侃道。
垂了头,温情不好意思起来,一心记挂着探子的回报,她的确是忘记了还有吃早饭这回事。
“坐下,吃点,消息没这么快回来。”周渊见面无表情地动着筷子,他不笑的时候,看不出是喜还是悲,抑或是生气发怒。
从他简短的命令式的话语中,估‘摸’着周渊见可能心情不太好,自然不会去踩那个地雷,乖乖地赔着笑,坐在桌子的另一头,接过‘侍’‘女’递上来的碗筷,吃起东西来。
刚吃到一半,就听得院子外头响起一阵“哒哒马蹄声。
修远村虽然离都城不远,但到底是个小村子,能买得起马的人极少,几乎下意识地,温情就想到了,这一定是周渊见派出去打探李二娘之事的探子回来了。
咀嚼了嘴里的食物,还来不及咽下,温情“蹭”地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往院子‘门’口处奔去,却被眼疾手快的周渊见抢先一把按住了。
“消息又没长脚,跑不掉,急什么。”在某些小事上,周渊见表现得特别孩子气,但甫一遇到真正的危机,他却可以镇定无比地处理,就如同现在,消息来了,他却仍旧拾起筷子,头也不抬地抛下这句话便继续用早膳。
听了他的话,温情站住了脚,简单地应了一声,又低头坐回桌边吃东西。
看温情埋头吃东西不讲话,周渊见心里也不好受,将凳子挪过去了一些,故意装作夹菜,偏头贴近温情的耳畔,悄声道:“温姑娘,我的护卫并不都是我的人,还请多多包涵。”
说罢,没有一刻多余的停留,周渊见又移回了自己的身子,同之前一样装作认真地吃东西。
只简单的一句话,温情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先前的确是有些生气,不满周渊见用莫名的要求对自己,现在心里便释然了。
垂眼,低低地扫了一圈院子里的几个护卫,温情在心里叹道,难怪周渊见走哪儿都带着阿安呢,想必这其中真正对他一个人忠心的,也不过就一个阿安而已。
“启禀少爷,属下已经打探到消息了。”一阵风似的,探子从‘门’外而入。
有了周渊见的提醒,温情也刻意地压抑了一番自己的情绪:“怎么样?”
“李二娘,姓李名兰‘花’,嫁去了据此百里的沂源村的一个小商贩,家中资产尚可,在村里属于中等人家。李兰‘花’擅于人际关系,在村子里如鱼得水,哪家哪户的红白喜事都少不得她,平日还身兼做媒……”向周渊见行了一个礼,那护卫不带感情地将打探到的消息汇报上来。
“你说……李兰‘花’常常做媒?”温情狐疑地打断了护卫的汇报。
闻言,那护卫抬起头来,看周渊见点了点头,意思是让他回答温情的提问,这才将脸转向温情:“回温姑娘的话,据闻李兰‘花’新近又接了一单做媒的活儿,替沂源村一个大户人家,说一‘门’童养媳。”
“童养媳?”温情愕然,同周渊见互看了一眼,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点点头,那护卫继续说下去:“我特意询问了一番那家人的消息,那是一个从城里回村的举人,家里有些钱财和土地,却养了一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