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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看的不好意思了,温情微微偏过头去,摆摆手,不甚在意,小声地讲:“嗨,这有什么,咱们说开了就好,我哪能那么小气,真的和夫人计较什么啊。”
“不是夫人!在法华寺里,我只是忘悔。”虽然已经是四十的年纪了,许是一直养在深闺和大院里的缘故,夫人的身上仍然保存了孩子般的单纯和质朴,对在乎的事情认真而固执,让人忍不住动容。
“好的,忘悔。”温情吐吐舌头,配合地唤道。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相视一笑,除去第一次没什么印象的一面之缘,今儿还算是两人头一回正式见面呢,但两人却仿佛已经是深‘交’多年的老朋友那般了。
“不过,认真说起来,我也的确很配合你。手里头只握了二十两银子,居然敢大放厥词,与法华寺商量办完生日宴之后再结账,可真是大胆啊!”熟悉了之后,彼此之间也就能互相‘交’流一些稍显隐秘的事情了,夫人禁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到向寺庙赊账的呢?”
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温情脸颊微红,涨成了猪肝‘色’:“夫人,你就别取笑我了,时只有这二十两银子,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不止这法华寺的几桌子素菜,是赊来的,就连准备好的戏班子也是赊来的。请帖是我自己做的,宴会上的装饰是我买了材料来自己加工的,这些可省了不少银子呢。少爷承诺您的生日宴会完了之后,会与我清算账目,用了多少银子一应补上,我自然是相信少爷的。”
莞尔一笑,夫人也忍不住失笑:“搞了半天,你是真没钱啊,那这就是小见的不对了。你放心吧,他既然说了宴会一旦完毕就会和你核对账目,以他的‘性’子,不会赖账的。如果他要真的敢赖账,你就来找我,有我给你做主呢。欺负一个小丫鬟算什么男子汉,可真是……唉,我不在府里,老夫人的身体又不好,没人能够管制约束他,他就开始‘乱’来了。”
“夫人,您可别在少爷面前提起这茬,我相信少爷的为人,这回也不过是和奴婢小小地开个玩笑罢了。咱们合欢院里的丫鬟小厮们都很喜欢少爷呢,少爷是奴婢们见过的最好的主子了。”眼前这面容沉静的‘女’子是周渊见的生身娘亲,她自然是可以讲周渊见的不是,但温情只是一介卑贱的小丫鬟,尽管夫人平和,但主仆之别还是有的,需要她时时刻刻注意言行,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两人正闲闲地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周渊见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甫一见到温情,周渊见有一瞬间的发愣,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冷冷地瞪视着温情,质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察觉出儿子的来者不善,夫人自然而然地挡在了温情面前,眼眸一垂:“不是你让温情主理我的生日宴会吗?她很负责的,正在跟我讨论呢。”
在温情面前还凶神恶煞的周渊见,到了母亲面前,却似一头温顺的小绵羊似的,面带微笑,语气柔和:“娘,我这不是担心婢‘女’会打扰到您清修吗?您能够答应出席今日的生日宴会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啊,最近府里发生了好多事情……”
说着,周渊见就走近了夫人身边,顺其自然地挽上了夫人的额手臂,同时借着眼角的余光狠狠地剜了温情一眼,示意她快些离去。
明白这一对母子大概是有许多体己话要说,温情翻了个白眼,本来也不打算待下去了,便顺势告辞。
很快,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绚烂的晚霞布满了整片天空,仿佛是一副浓墨重彩的图画,让人心醉神往。
随着赴宴的人一**如‘潮’水般渐渐来了,事情也逐渐多起来,温情如一只陀螺,忙的不可开‘交’。
当大家各就各位都坐了下来之时,夫人只是简单地说了两句与佛理有关的东西,便道,委屈大家今日享用法华寺的素斋饭了。
大家之所以会前来,也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哪里会有人在乎吃什么啊,再说了在寺庙这种地方,本来也就只有斋饭一项选择,在得知长公主的生日宴会举办地点时,大家心里就已经有了准备,自然一个个都推说偶尔吃吃素斋饭也是一种享受。
温情站在厅堂的一角,冷眼看着大家吃的热火朝天,这不过是今晚生日宴的前奏而已,重头戏还在后面呢,她非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才可。
正在大家虚以委蛇的进行宴席社‘交’的时候,‘门’口悄然出现了一个魁梧的身影。
在看到那个身影的那一刻,夫人本来正准备回应别人敬来的茶水,却身形一个不稳,将杯中的茶水洒了出来,差点将茶杯摔在了脚下。
看到了娘亲明显的不对劲,周渊见也随着她的目光转向‘门’口,当他看到来人的时候,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双眸似乎要喷出火来。
“咱们可没邀请他来,今儿个他突然来这里又是为何?”周渊见说着,将袖子虚虚一挽,立时就要冲上去,看得出他眉头紧皱,似乎很不满意来人。
正当他身形一动的时候,夫人伸手拦住了他,疲惫地哀叹道:“小见,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怎可对他无礼呢?再者,原来是客,今日是我的四十岁生日,我不愿出什么岔子。”
来者,正是威宁侯府的当家主子威宁侯,同时他还有别的身份——简阳公主的丈夫和周渊见的父亲。
周渊见不满威名赫赫的父亲,却对温柔的母亲尊敬有加,母亲的话他怎会不听,乖乖地站回了原地,只是那双灵气‘逼’人的眸子,仍旧冰冷地瞪视着眼前的男子,看着他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自己。
“简阳,生日快乐。”待走到夫人面前的时候,威宁侯站住了脚步,略微苦涩地扯出一个笑容来,然后拍了拍手。
随着侯爷那清脆的拍手声响起,不仅宴席上的众人都把目光转向了厅堂中央极为引人注目的一家三口,而且有一列小厮缓缓从‘门’口走了进来,最后停在侯爷的身后。
“今儿是你的生日,我也没什么礼物可送,你平时喜爱礼佛,我索‘性’就送你佛珠好了。”威宁侯的话音刚落,身后的小厮们一个个依次掀开手中的盒子,竟是各式各样的佛珠,整齐规整地摆放在装饰‘精’美的盒子里。
☆、第二百六十九章 父子斗法
琳琅满目的佛珠,静静地躺在装饰‘精’美的盒子里,仿佛是世间难得的珍宝,顿时耀‘花’了众人的眼。 *79&
对于威宁侯和其夫人之间的关系,在座的许多达官贵人们都有所耳闻,原本今日没有见到侯爷出席生日宴会,也并不觉得奇怪,反而现在他带着人手捧丰盛的生日礼物而来,才让人感到惊讶。
温柔的目光一一从面前铺陈开的盒子扫过,夫人将侯爷遣人送来的佛珠一览无余,眼角略微有些湿润,微微‘抽’了‘抽’鼻子,嗔怪似的低声道:“你这又是何必呢,其实我用不着的……”
一句话还未说完,简阳公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只剩下缄默。
她和厅堂中的其他人一样,也以为威宁侯不会来了,这些年因为尘封的前尘往事,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总不见缓和,甚至颇有点剑拔弩张暗中较劲的意味。当威宁侯带着礼物,蓦地出现在她面前时,简阳公主不可置信,几乎要以为这是一场温暖的美梦了。
“简阳,若是是在用不着,那就放着吧,权当好看的装饰也好。这些佛珠统统都是请大师亲自开过光的,你放在身边,也会有所裨益。”威宁侯挥挥手,示意身边的‘侍’从将佛珠尽数拿到后堂去为夫人放好。
“慢着。”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直站在夫人身旁冷眼旁观着威宁侯所有动作的周渊见却突然说话了,伸出手拦住了那几个捧着礼物的‘侍’从。
“不过是几串佛珠罢了,也不见得就多珍贵,当然,作为生日礼物,我们本来也不指望以名贵不名贵来定价,重点在于这送礼人知否有心。”周渊见狡黠地浮起一个笑,笑意渐浓地看向威宁侯,似乎是在刻意为难他,“若是随随便便并未用心准备的礼物,我们要来又有何用呢,倒不如扔出去了事,省得脏了眼睛。”
虽然和面前这面容坚毅的男子同‘床’共枕了二十余年,但简阳公主却甚少收到过威宁侯送给自己的礼物,今日好不容易得了一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高兴的,不由拉了拉周渊见的衣袖,小声地劝道:“小见,他到底是你父亲,别太咄咄‘逼’人了。无论是谁,能够在今日送上礼物来,就算是一份心意,礼轻情意重。”
不听简阳公主为威宁侯开脱的话,周渊见仍旧固执地看住威宁侯,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一毫表情。
仿佛早已预料到了周渊见的刁难,威宁侯成竹在‘胸’,眼神颇有几分睥睨天下的霸气,道:“你准备如何验证我的有心?”
到底是亲生的父子,两人的身体里都流淌着一样的血液,许多动作坐起来也是十分相像。
周渊见想了想,顺手从离他最近的一个‘侍’从手上捧着的盒子里捞起一串佛珠,用两根手指头拈住,然后细细地打量了片刻,缓缓地讲:“既然如此,你就把这些佛珠的含义都讲一遍吧,我想大家都会很好奇,大名鼎鼎的威宁侯爷到底是出于何种心态会想到送这么多串佛珠当做生日礼物呢?大家说,是不是啊?”
一面是备受皇上器重年轻有为的工部‘侍’郎,另一面则是威震朝堂的威宁侯爷,宾客们谁都不敢得罪,也谁都得罪不起,只好唯唯诺诺地口头上应付着,既不明确表示想知道也不拒绝知道。
父子俩互相瞪视着,眼神狠厉,似乎都把对方看作是案板上的‘肉’了。
片刻之后,威宁侯忽然微微一笑,颔首向前一步,率先从第一个‘侍’从捧着的盒子中拿出了佛珠,搁置在手掌心里,展示给简阳公主看。
“既然如此,那我就从这第一串佛珠开始。对于佛学佛理,我是‘门’外汉,到底说的对不对,还有赖简阳你来做个评判。”
无声地点了点头,简阳公主也很好奇,虽然自己和老夫人都信佛,但威宁侯一是内心本来就不怎么相信,二是朝堂政务繁忙也没多少时间礼佛,所以对于佛学上的事情并不懂得多少,也不知道大庭广众之下,他能够说出些什么内容来。
“既然咱们说的是佛珠,那么首先就从佛珠的定义说起吧,可不是什么样的珠子都能够被称为‘佛珠’的。”威宁侯一脸平静,一点一点地向众人解释道,“佛珠主要有两个作用,一是作为念佛的工具,念佛的时候以佛珠的颗数为计数,被看做是一种随身法器,如简阳这般的信佛之人,通常喜爱佛珠,便是觉得它既能利己又可护人;二则是常人佩带,用以祈求心灵平静。而佛珠的种类呢,又可分为三类,一种是以手持捻掐的持珠,二是带在手腕或者手臂上的戴珠,三十挂在脖颈上的挂珠。”
说罢,威宁侯得意地看向简阳公主,像是一个邀功的小孩子般笑道:“简阳,我说的怎么样,可有差错?”
微微颔首,大概是看出威宁侯此行是做足了功夫的,简阳公主也感到十分高兴,啧啧赞道:“不错,你说的没有一点错处,看来的确是做过功课了。”
听到娘亲称赞父亲,周渊见心里很不是滋味,针锋相对地讥讽道:“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