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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痛苦的模样,温情几乎也要怀疑自己的判断了,难道下毒之事不是她所为?
但若不是小莲,又会是谁呢?
茶叶是南山苑送来的东西,由老夫人亲选,碧云亲自送来的,自然不可能有问题。而茶水又是自己看着烹煮的,所用茶水取自院子里埋藏的冬日雪水,除去自己之外,还能接触到这茶的,便只有小莲了。
“那茶具,可是你清洗的?”温情向前一步,步步紧‘逼’,“如果不是你,那还有谁,能够将毒堂而皇之地下到茶杯的杯沿?小莲,不是我说你,就算是下毒,你也得把脑子带出来,这般显而易见,让人想不怀疑你都难啊!”
温情自然不能肯定,自己又不曾亲眼看见小莲下毒,但兵不厌诈这一招,她还是会的,故技重施也不是难事。
小莲陡然将脸颊全都埋入了两膝之间,不住地‘抽’噎着,几乎说不出话来,任凭温情如何‘逼’问,只是哭泣。
最开始是哽噎,进而变成‘抽’泣,最后竟成了嚎啕大哭,也不管旁边是否还站着人,将丑丑的哭态尽收眼底。
叹了一声,小莲这会儿意识已经陷在崩溃的边缘了,温情也不敢继续‘逼’问下去,万一闹出了人命,饶是有周渊见护身,也会惹来一身麻烦。
退出了房间,温情千叮咛万嘱咐,‘交’代看守的小厮,要将小莲看好了,切不可放走了她。
回房的途中,温情看似正巧地经过了浣衣的房间,与她打了个招呼,闲聊了一番。
不过鉴于彼此只是同在周渊见手下做事的点头之‘交’,没聊几句便各自散去。
外人看着不稀奇,但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方才说了些什么——温情向浣衣借人,暗地里看守着关押小莲的地方。
听闻这个要求,浣衣沉默了片刻,甚是不解:“你在担心什么,不是有人在看守小莲吗,何必我再派人去呢?”
在担心什么?
温情笑笑,她有种直觉,小莲背后之人说不定就藏在合欢院里,所以自己才有种被跟踪的错觉。
但她并没有说透,在言语上打着太极拳,游说浣衣。
到底是关乎周渊见的命,浣衣最后还是应允了,如温情所言的那样,悄悄地派了信得过的人暗中盯住关押小莲的地方。
办完这一切,天‘色’也不早了,温情伺候完周渊见用膳,就回房安睡。睡前,她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暗笑,不知道跟随了一天的人这会儿是不是正在暗骂自己,整整一天都没搞明白温情到底怎么彻查小莲下毒一事。
她刚要入睡的时候,浣衣来了。
随便披了一件外衣,温情打着呵欠开‘门’接待了她。
开‘门’的刹那,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浣衣端着一个木盒子走进来。
许是她也察觉了隔窗有耳,朗声道:“少爷赏赐了一些点心,咱们几人都有份,我暗忖着你伺候少爷,一贯睡得迟,便这会儿给你拿来了,哪知你已经睡了,倒是我不好,打扰了你安眠。”
温情对她赞许地眨眨眼,十分配合地扬高了音调:“没事儿,我本来也没睡着,劳烦你送来了。”
暗地里,温情却有些犯疑‘惑’,小声地问道:“你怎么这时候来了,可是出了事?”
浣衣贴近了温情的耳畔,丝丝热气喷在她的脸颊上,悄声说:“幸亏你让我派人去盯着小莲那儿,果然有异,有人偷偷前去看了她。你也知道看守的小厮都不太靠谱,就叫我的人给抓了个正着。”
一听这话,温情豁然就站了起来,又让浣衣按住肩膀给压了下去。
浣衣狡黠一笑,眼眸晶亮如天际的启明星:“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放心吧,我的人等他从房间里出来之后,再悄悄地逮住他关起来,不曾让人发现。”
对她竖起大拇指,温情赞许不已:“这样最好,我估‘摸’着这侯府之中人多嘴杂,保不齐就会有人走漏了风声,打草惊蛇了。只是……不知你抓住的是谁?”
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人,但浣衣仍旧偏头向左右两边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讲:“那人是谁,你可认得?”
摇了摇头,浣衣贝齿轻咬着红‘唇’,缓缓道:“我不认得,但有人告诉我,那是桐‘花’苑的人。”
趁着夜‘色’偷偷赶去看小莲的人,竟然出自桐‘花’苑?
温情骇然不已,难道是桐‘花’苑里的人意图对周渊见下手?
如果幕后黑手真是桐‘花’苑的人,又会是谁呢?二姨娘?周继礼?周继忠或者周慧兰?
温情纳闷了,脑海中一一闪过桐‘花’苑中人的脸,在心中猜测到底谁是那个幕后黑手。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浣衣放下手中的盒子,施施然离去。
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温情思忖了片刻,压低声音加了一句:“浣衣姑娘,你说大少爷现在可睡了?”
因为语速有些急促,寂静的暗夜中,温情的声音显得略微尖利。
浣衣下意识地愣了愣神,忽然莞尔一笑,似是反应了过来,明白了温情的弦外之音,对她不出声地点了点头。
待浣衣走后,温情颓然地挪了椅子到桌边坐下,桌子上搁着一盏烛火,在清冷的夜‘色’中,明明灭灭。
温情纤手托着香腮,闭上眼睛,睫‘毛’微扇,也不管外面的草丛绿树中有几双眼睛盯着自己映在窗户上的倒影,自顾自地陷入了沉思中。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忽然又有人来敲‘门’了,动作急促,敲得‘门’“咚咚”直响。
温情恍然从沉思中惊醒,隔着‘门’,朗声问道:“谁啊,这么晚了……”
只不过一瞬间而已,但温情的心里却已经百折千回,闪过了许多个念头——来人是敌是友,叫她一时无法分明,深怕是桐‘花’苑里的那个幕后黑手察觉了自己的小伎俩,有了什么行动。
但她显然是多虑了,‘门’外紧接着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周渊见身边的宁墨:“温姑娘,你可是睡了?少爷派我来传一句话,你听着便是,也不会起来开‘门’了。明日,少爷要宴请大臣,吩咐你早些去盯着厨房做两桌子菜出来。”
在这种时候宴请大臣?
尽管温情心里藏着许多的谜团,但她还是应道:“知道了,你回去转告少爷,我一定把宴席上的菜肴都准备好,绝不会让侯府丢脸的。”
“如此甚好,那我就回去复命了,明日一切拜托温姑娘。”宁墨说罢,转身往来时的方向去了。
温情听着宁墨的脚步声一点一点走远,眉头微微蹙起,心里有个预感,总觉得宁墨话中有话。
夜已深,不只是合欢院里,整个侯府都逐渐安静了下来,万籁俱寂。
温情直到‘鸡’都开始叫了,才堪堪睡着,不多时又满身疲惫地起‘床’开始忙活。
看着铜镜中那一张疲累的脸,温情自嘲地弯起嘴角笑了笑,往脸上抹了点遮瑕的膏体——正好她之前帮侯府里的‘女’子们做了不少美容的东西,这会儿还有点存货。“温姑娘,你可起来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宴请
还没等温情拾掇好自己,‘门’边就有人朗声唤她了。 *79&
温情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嘴上应道,却连身子也没有站起来,仍是不紧不慢地对镜打扮:“哎,我就来,你别催了。”
外头唤她的‘女’子,她已经听了出来,正是管理合欢院小厨房的欢娘。
虽然大家都称呼她一句“大娘”,但其实欢娘并不老,三十来岁的年纪,仍残留了几分年轻时候的明丽,又添了几分岁月馈赠的成熟风韵,扭着水蛇腰身走路的时候,如弱柳扶风,甚是婉约。
若是来的是紫桐,一看温情紧闭着房‘门’,必定怒从心起,也不管时辰早晚,更不顾房内的人作何感想,噼里啪啦地抬手就狠狠地敲起‘门’来。
欢娘能够在合欢院里站稳脚跟这么多年,自然不会靠半老徐娘的残余风韵,为人处事比紫桐高出了好几个段数。
她来到温情的房‘门’前,只是轻轻地敲了三下,以示提醒,不仅没有怒气冲冲地闯进‘门’来,也没有急三火四的一直敲‘门’。
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她出声若黄鹂婉转:“温姑娘,宁墨昨日传话来,说是少爷有令,让您今儿个督促着小厨房‘操’办两桌子菜来,少不得要劳烦你一趟。”
话语中是带了笑意的,只闻其声,却如见面,仿佛能够看到来人面上的那一抹清浅的笑容。
温情细致地用描眉画‘唇’,直到‘唇’‘色’嫣红,才施施然停下手来,起身挑了一件清爽的浅绿‘色’衣裙换上,这才开‘门’。
“欢娘,您可真早。”到底是比自己大上一轮,温情对欢娘有礼有节,似乎先前自己闭‘门’了好一会儿的事情并不存在一般。
温情知道,自己是借了周渊见的东风横‘插’了一脚来到合欢院的,又在少爷面前得宠,自然背地里有不少的人明面上对她恭敬不已,背地里却嚼碎了舌根,欺负她没有根基。
因此,她故意磨磨蹭蹭了一会儿,才去开‘门’,为的便是给欢娘一个无声的下马威,毕竟她还身后还有周渊见撑腰,免得欢娘仗着自己是侯府中的老人,在办事的过程中给她脸‘色’看,又或者暗中使绊子,让她反而更难办了。
也不知道欢娘是否明白了温情这一层深意,只是她也不提,在‘门’外静静地等到了温情出来,笑盈盈地望着她。
拉过欢娘的手,温情不好意思地道歉:“昨夜睡得不好,是以今日起晚了,还请欢娘包涵。”
欢娘掩嘴轻笑,有分寸地打趣道:“温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啊,少爷既然把事情‘交’给你,那便是信任姑娘,姑娘又何故说什么包涵不包涵的话呢,那可太见外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仿佛是一对关系极好的姐妹‘花’,携着手缓步往小厨房去了。
‘操’办两桌酒席,对温情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信手拈来。
正当温情指挥着小厨房的人热火朝天地忙活着准备宴席上的菜肴时,宁墨突然来了。
“你来做甚?少爷昨晚突然决定今天办这场宴席,你现在不是应该很忙吗?”温情斜睨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不停,嘴上却连珠炮似的对他道。
宁墨随手拈了一块豆干,扔在嘴里美滋滋地嚼着,满不在乎地答:“不过就是宴请两桌子的事嘛,一大早我就出去送请帖了,这会儿刚回来,就到厨房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
说着,他又瞧见了案板上搁着的酥‘肉’,马不停蹄地拿了一块塞进嘴里,把嘴巴塞得鼓鼓囊囊。
温情看他吃的欢,不禁好笑,伸手拍了一下他的手掌,嗔怪道:“空闲了就出去玩,别在厨房碍手碍脚的,再说了,这些菜肴都是给一会儿的贵客们准备的,哪有少爷和客人都还没动嘴,你却先吃起来的道理!”
宁墨‘交’狡黠一笑,趁机又拿了一块酥‘肉’在手里晃了晃,声音清朗:“你不说,我不说,谁又会知道呢。好啦,我先走了,今晚的宴席你可得好好‘操’办,有好戏看呢。”
“回来!”听出宁墨话中有话,温情又厉声把他唤了回来。
宁墨蹙眉,并不买账,嘟囔道:“你叫我走,我就走,这会儿又让我回来,你当我是什么啊,这般听你的话……”
脸上浮起一丝和顺的笑意,温情捧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