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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柳喟叹了一声,左右凝神一瞧,确定周边没有别的人,又千叮咛万嘱咐过众位姐妹,不准她们将今日所言之事传出去,才肯全盘托出。
“先是有丫鬟在小厨房的横梁上瞅见了一条蛇,一惊一乍地唤来了‘侍’卫,大家齐心协力眼见着就要把它赶出院子了,哪知道在墙角又发现了一条更粗更长的。这还没完,晚上的时候,丫鬟房里竟然也发现一条胳膊粗细的蛇,就盘踞在那通铺上,吓得丫鬟们‘花’容失‘色’,没一个敢上前啊。后来大家放心不下,就将合欢院彻底盘查了一遍,你们猜,怎么着?”
翠柳边说边比划,那叫一个眉飞‘色’舞,温情,冷眼旁观,心道,若是不做着侯府的丫鬟,去街头说书,翠柳定然也能赚不少的银子。
见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等着自己揭晓答案,翠柳仿佛是极有成就感一般,叹道:“这不查不要紧,一查简直要把人吓死啊!合欢院上下,少说也查出来十来条蛇,而且都不小呢。眼下啊,这合欢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胆小的丫鬟逮着机会就往外跑,都不敢回去呢。”
众人也听得心惊胆战,仿佛自己身临其境,也见到了那些蛇,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翠柳,赶紧回合欢院去吧,绿烟被蛇咬伤了,我这会儿正要去请大夫呢。”大家正听得津津有味之时,忽听得一阵急速奔跑的脚步声,有人大声朝这一堆‘女’子吼道。
听说有人被咬了,大家更是面‘露’惧‘色’,胆小的甚至往后退了一步。
翠柳心里十万个不愿意回到那蛇窝去,但已经被人逮住了,不回去的话,到时候主子理会起来,她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跟你爱一起过去。”温情忽然也站了起来,拍了拍翠柳的肩膀,脸上不见一分惧‘色’,从容不迫地讲,“我爷爷是个游方大夫,我从小跟他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或许能帮上一点忙。”
有人陪着自己一同回到魔窟,翠柳自然十分愿意,两人急急忙忙地往合欢院跑去。
绿烟是在合欢院的‘门’口被蛇咬的,粗略估计那是先前被驱赶出去的蛇,不知道为何又回到了合欢院,在‘门’口与丫鬟绿烟狭路相逢。
除了不敢惊动的大少爷和他身边的四大贴身丫鬟,此刻连同管家,合欢院中大大小小的丫鬟小厮们都聚在‘门’口,个个脸上既有关切的神‘色’,又有担忧害怕之意。
大家将绿烟围了起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去请大夫的丫鬟还未回来,似乎只有等待这一条路可走。
温情冷眼瞧着,心中很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几乎没有思考,便决定搭救绿烟。
事情是因自己的一己‘私’利而起,自然不能平白地断送一条人命,温情本质上并不那么冷血。
“大管家,可否让奴婢一试。”温情很容易就认出了谁是这里最有权势的人,向他提议道。
在合欢院中,地位超然的四大丫鬟主要负责贴身照顾周渊见,而大管家则负责主理院中的大小事务。
大管家是个五十来岁的‘精’瘦老头子,或许是因为保养得当,看上去也不过四十岁左右。
他不认识温情,微微地侧眼,端详了温情片刻,问道:“你是哪个院里的丫鬟,可会医治蛇毒?”
温情眼睑想下一扫,瞄了一眼绿烟的伤口,仅一眼就看出这的确是自己放出来的蛇所咬,没有毒素。
但古人视蛇为猛毒,很少有人能判断出什么样的蛇有毒,而什么样的蛇没毒。
温情没有多加辩解,恭谨地道:“奴婢是绿萼院的洒扫丫鬟温情,爷爷曾是游方大夫,奴婢小时候跟着他学过一些医术,大夫可能还要有一段时间才能过来,何不让奴婢一试呢?”
似乎是觉得温情所说的有理,大管家往后退了一点,让出一块空地来,方便温情救治。
温情又向大管家要了一把匕首,在绿烟被咬伤的脚腕处划了一个十字形的口子出来,将伤口处的淤血挤掉,直到鲜血的颜‘色’变得鲜亮为止。撕下裙摆的一角,温情给绿烟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这才直起身子来,‘摸’了‘摸’绿烟的额头,道:“没事了,现在就等大夫来吧。”
周围的一群人看着温情这一番行云流水的动作,心里早已佩服不堪,就连大管家看向温情的目光,也颇带了赞赏。
且不论她的医治之法到底有无效果,光是这一份从容不迫的镇定气度,便已经胜过许多人了。
没等片刻,大夫就提着‘药’箱子气喘吁吁地来了,一番把脉察看之后,却道已无大碍,只要待她醒来之后,好生调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
听到绿烟没事,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但丫鬟们之间却议论纷纷,有胆小的丫鬟索‘性’向大管家提出调遣去别院。
有一个人开了头,很快其他人就附和了起来,一时间,合欢院‘门’口闹得不可开‘交’,饶是处变不惊的大管家也觉得头疼不已。
“大管家,听说合欢院里闹蛇?”温情问道,一步一步地朝自己的既定目标走去。
大管家点点头,如今绿烟被蛇咬伤了,这事儿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我有治蛇的方子,可姑且一试。”温情笃定地说道,似乎十分地‘胸’有成竹。
大管家扶着额头,无奈地长叹了一声:“我们又何尝没想过治蛇呢,雄黄、‘药’酒,这些寻常的法子都试过了,根本没有用。”
温情颔首,心道,木灵空间果然管用,那些蛇都不是凡物,用对付寻常蛇类的办法去对付它们,自然是没用的。
“我的法子是爷爷传下来的古方,与外头那些流传已久的法子可不一样。”温情固执己见,执拗地请求大管家让她试试。
许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大管家最后还是同意了温情的请求:“好吧,咱们就姑且一试吧,你的法子若是有效,我会重重有赏的。”
得了大管家的指令,温情就在合欢院中暂且留了下来,将‘药’房的‘门’关了,待在里面潜心配‘药’。
温情说了,这方子是爷爷传下来的,爷爷去世之前便明明白白地说过,切不可流传出去,因而她要封闭起来配‘药’。
大管家略一思量,想着都已经答应让她试试了,虽然麻烦了点,但温情所说也算合情合理,于是也一并同意了。
不多时,温情就拿了三大包‘药’粉出来,说是让大家撒在院子各处,‘药’粉冲泡了滚烫的热水,顺便再将合欢院中的各式桌椅家具擦拭一遍。
大管家将‘药’粉‘交’给大夫看了,说是里面能闻出有哪些‘药’材组成,但不能确定配方和用量。转念一想,只要是对人没有坏处就行,大管家随即将‘药’粉传下去,合欢院很快就忙碌起来,展开了一场驱蛇大战。
☆、第一百五十四章 解救
将‘药’粉发下去之后,温情就打道回府了,并未过久地赖在合欢院。 *79&
对于接近周渊见一事,她已经等了许久,不在乎多这么一两天——若是因为这一两天的心急,而导致被人起疑,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第二日一大早,就有人来绿萼院找温情,说是大管家有令,命温情即刻去见他。
温情稍事整理了一番,前去见了大管家,不出所料,大管家询问她的意见,想将她调入合欢院去。
自己的一番计划,总算是见到了成效,温情岂有不答应之理。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雀跃,而是如同前一日一般,面‘色’淡淡地应承下来。
虽然还是一介下等丫鬟,只是从绿萼院搬到了合欢院而已,对温情来说却算是一大进步了,起码待在合欢院能够常常看到周渊见。
但离周渊见仍是十分遥远,在他的身侧长期围绕着四大丫鬟,除此之外,还有合欢院的其他大大小小的丫鬟们,大家都怀揣着飞上枝头的凤凰梦,简直要把周渊见身边围成铁桶一般严实。
在秀菊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温情提着行李,搬离了绿萼院,住进了合欢院。
说是行李,其实不过是一个小包袱,里头搁了两件侯府给丫鬟配备的换洗衣裳,除此之外,还有三两碎银子。
同为下等丫鬟,但由于大管家的赏识,温情已经告别了洒扫事务,搬入合欢院的第二天,就有嬷嬷带她上街采买东西。
这可是一个美差啊,天天待在侯府里,就算侯府景致优美,也总有看厌的一天,能够偶尔出去透透风,丫鬟们都求之不得。
若不是看在大管家的面子上,温情哪能甫一进入合欢院就捞到这等好差事。
跟着老嬷嬷一路出了侯府,温情的耳边不断响着小姐妹的警告,带路的这位李嬷嬷可是出了名的严厉,搞得温情一路上谨小慎微,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京城,不愧是整个国度最繁华的城市,大街上一片熙熙攘攘,叫人看得也心‘潮’澎湃,忍不住想加入这一番热闹之中。
李嬷嬷展开采买的清单,列在上面的那些个商铺都是侯府长期定点采购的地方,与司职采买的李嬷嬷甚是熟悉,温情一行人走到哪儿都受到了热情款待。
他们踏着晨曦出‘门’,刚过晌午就已经将清单上所列的物品尽数采买完毕,李嬷嬷终于肯大发慈悲,放大家一马。
“两个时辰之后,咱们在清风茶馆碰头,然后一起回去,你们各自散了,去玩吧。”李嬷嬷严厉归严厉,却也知道大家的心思,事情圆满地办好了,她也不是那等苛刻之人。
温情心里记挂着弟弟妹妹,但时间有限,显然不够时间她从繁华的大街来回云鹤书院一趟。
于是,她只是望了望云鹤书院的方向,就掉转头,往城东走去。
城东有“富‘春’班”,她身在侯府之中,很多事情都不得方便,只能劳烦郝班主隔一段时间就去云鹤书院看望一番弟弟妹妹,顺便捎去些银子,权作两人的生活费。
到了城东,有了清风寨那群土匪撑腰,史举人哪里敢造次,拿‘鸡’蛋去碰石头,“富‘春’班”果然安安稳稳地屹立不倒。
一见温情来了,郝班主十分热情地拉住她,不仅强留她吃了午饭,还拿出自己‘私’藏的好茶叶招待她。
温情没有客气,将来意道明,顺便也奉上了些自己买的小物什作为谢礼。
郝班主生‘性’耿直,若是温情直接给银子作为谢礼,他多半是不会收的,但送上些与戏曲有关的‘精’致小玩意儿,他就抵抗不住‘诱’‘惑’了。
不好意思地收下谢礼,郝班主满口答应,过几日得了空就去云鹤书院探望温翔和温月一番,对于这两个懂事的小孩子,他也是十分想念。
本以为他们俩不过是生命里的过客,此生大概都没有机会再见面了,哪知,他们就留在了京城,还进了赫赫有名的云鹤书院念书。
“哎,说出去我这个小小的戏班班主脸上也是十分有光呐,早就看出这两个小孩子不是等闲之辈,我的眼光果然不错。”郝班主一提起温氏兄妹,仿佛那是自己的亲生弟妹一般,红光满面,得意洋洋。
酒逢知己千杯少,温情向来以自己的弟弟妹妹为傲,午膳席间,忍不住同郝班主多喝了两杯酒。
吃过饭,又坐了一会儿,话了些闲谈,温情便起身告辞了。
知道侯府规矩多,郝班主也便没有多加挽留,两人就此别过。
从“富‘春’班”出来,温情没有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