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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夫经此一吓,整个人都瘫软了,倚着旁边的树桩,不断地抚着‘胸’口,脸‘色’煞白。
绳套在温情的手下如同有生命力一般,任独眼狼左突右冲,仍是系在它的颈子上。
独眼狼力气颇大,温情娇小的身子被它拉住左右摇摆,它也甚是聪明,老往那些个灌木丛里钻,害得温情也被拉了过去,手脚都被灌木扎出了不少细微的伤痕。
寄希望于许大夫,显然是不现实的,方才那一番惊心动魄,已经快要了他的老命,这会儿还倚着树桩子喘粗气呢。
“许大夫,生火,我拖住它。”温情趁空向那边喊了一句。
动物大多怕火,待火堆升起,自己和许大夫待在火堆旁边应该就能逃过一劫了吧。温情这般想着,却没注意已经被独眼狼完完全全地拖进了灌木丛中。
进了灌木丛中,温情的绳套就没多大用处了,独眼狼气势汹汹地转过头,瞪视着温情。
若是狼的眼光能够杀死人的话,即使这头狼只有一只眼睛,温情已经也早已千疮百孔,没得活路了。
独眼狼一步一步‘逼’近,仅剩的一只眼睛幽幽的望着自己,健壮有力的前‘腿’偶尔在地上拨‘弄’一下子,看样子志在必得。
到底还是一个小姑娘,面对面地与独眼狼相对,温情心头还是浮起一丝害怕,情不自禁地犯了怯,弱弱地往后退了两步。
温情愈退,独眼狼的气势愈盛,更加‘逼’近温情,‘激’得温情手足无措。
无意中,‘摸’到了腰间悬着的一件物事,是方才进密林之前许大夫递给她的匕首,当初说密林中可能会有猛兽,许大夫让她拿着以备防身时的不时之需,现在看来,可谓是一语成谶了。
背后是一小撮灌木群,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木,在点点星光的照耀下,仿佛是一个个森严沉默的巨人,衬得人更加渺小。
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得迎头而上。
将匕首取出来,左手拿刀鞘,右手持匕首,温情微微张开两只‘腿’,成一张弓的模样,眼睛死死地盯着独眼狼,严阵以待。
手里握着冷兵器,温情的心里稍微有了点勇气,心中正盘算着怎样将独眼狼引到酒家外面的空地去,但独眼狼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猛地就扑了上来。
灵动地巧转腾挪,温情丝毫不敢大意,万一被独眼狼的爪子抓伤,那可不是小问题。但灌木丛里布满了荆棘和枝桠,不多时,温情就感觉到了细微的疼痛,‘裸’‘露’出来的皮肤被灌木划伤,同时也消耗了自己不少的体力。
再这样下去不行啊,必须击退独眼狼,才有生还的可能。
抬眼望望天际的星子,天快亮了,她还要继续赶路,温月的‘药’不能等,留给她应付独眼狼的时间不多了。
一想到温月还虚弱地躺在‘床’上,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姐姐带‘药’回来,她还那么小,不该就此终结如‘花’的生命。眼前浮现出温月苍白的小脸,温情仿佛瞬间就有了动力。
独眼狼再度一跃而上,这回温情不躲不避了,手里紧紧地攥着匕首,在独眼狼跃到自己面前的时候,身形微错,稍稍压低了身子,让独眼狼扑了个空,从自己的肩头越过。
同时,手上的匕首一转,刀尖对准独眼狼没有瞎掉的那只眼睛,先是狠命地往下一戳,然后再顺势一剜,刀尖在血‘肉’里转了个圈。
其时,独眼狼正好跃到温情的肩头,疼痛倏然如海‘浪’般来袭,它忍耐不住,手脚并用地胡‘乱’扑腾着,一爪打在了温情的肩头。
疼痛似乎是侵进了骨子里,温情倒吸了一口冷气,还没等她回过神来,独眼狼后‘腿’一扬,蹬在了温情的背上。
温情一个猝不及防,独眼狼突然这么一踢,她便直接跌在了地上。
仰面跌在地上,温情这才看见,自己刚刚那一刀,并没有完全戳中独眼狼另一只完好的眼睛,而是戳到了独眼狼的眼周边缘。
不过喷洒出的血液还是糊了独眼狼的眼睛,让它一时之间看不清面前的东西。
温情赶紧趁机奔出灌木丛,往许大夫那边跑去,趴在地上的时候还好,一动起来就感觉到肩头和后背的疼痛,仿佛有一把爪子,深入了骨‘肉’里在各处翻搅。
但是拖延不得,温情疼得小脸皱成了一团,但仍是苍白着脸‘色’,咬紧牙关拖着沉重的身躯离开这是非之地。
刚走出灌木丛,温情就感觉到后背袭来一阵风,她还没来得及转身,那阵风就已经到了身前,只得匆匆忙忙地闪身到一旁,堪堪躲过背后的袭击,甚至自己额前的几缕刘海都被独眼狼腾跃带起的风吹了起来。
还没等温情完全反应过来,独眼狼听声辨位,一个猛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扑了回来。
温情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独眼狼扑来,眼睛被戳伤,几乎看不清东西,独眼狼显得更加暴躁了,张开了血盆大口就朝温情咬去。
温情急中生智,后背贴着地面,就势往前一滑,从独眼狼的下腹滑了过去,同时举起手里的匕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向上一挥,感觉到刀刃嵌进了独眼狼的腹部,再用力一划,热热的鲜血顿时就扑了温情满脸。
还没等她睁开眼,独眼狼就萎顿地落了地,正巧尾巴压在她的脸上,溅得到处都是鲜血。
抹了一把脸,温情长长的舒出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的后背早已湿透,方才地上的沙石磨得背上一片火辣辣的疼。
温情一步拖一步地缓缓走出灌木丛,待她走到空地的时候,许大夫已经拣了些柴火,把火生起来了,看到温情的模样吓了一大跳,复又‘摸’着‘胸’口往后瞧了瞧,似乎害怕那头独眼狼会跟上来。
“死了。”温情浑身瘫软,没有半点力气,简短的吐出了两个字,打消许大夫的担忧,就无力地软在了火堆旁,后背和肩头一片火辣辣的疼。
许大夫随身带了一个酒葫芦,温情倒了些酒水来凑合着给伤口消了毒,拒绝了许大夫休息的提议,一是担心温月支持不了多久,二是怕还有其他的猛兽前来,连夜驾着马车继续往都城去。
钻出密林,没走多远就看到了都城那巍峨的城‘门’,晨光熹微,他们又等了一会儿,才到城‘门’打开的时辰。
进城,直奔许大夫弟弟所在的医馆去,马蹄踏在都城宽阔的石板路上,“哒哒哒”仿佛是一首希望之歌。
“大哥,你怎么来了?”推开医馆的‘门’,看见许大夫的一瞬,许大夫的弟弟不由惊奇,“这段日子时症流行,不是已经‘交’代过暂时别来都城了吗?”
许大夫为难地指了指温情:“不来不行啊,温姑娘的妹妹染上了时症,我们是来求‘药’的。”
一听是前来求‘药’的,许大夫的弟弟马上就抿紧了‘唇’,面‘色’‘阴’郁。
☆、第九十一章 求药遇阻
“我先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二弟,许鸣远,这位是温姑娘,她的妹妹染了时症,此刻危在旦夕,我们专程快马加鞭地赶来,二弟,你可一定要帮忙啊。 *79&”许大夫殷殷地道。
面对着许鸣远戒备打量的目光,温情坦然微笑,但满面却是掩不住的疲惫,眼眸深处亦有藏不了的担忧。
“许大夫,这儿有个人摔断了‘腿’,您快来看看。”有人招呼许鸣远,他急忙扬声答应,然后又嘱咐温情和哥哥在角落里坐一会儿等等自己,便行‘色’匆匆地走了。
“许大夫,好像一直以来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在马车上颠簸的时候还不觉得,一旦闲下来了,温情便感觉到肩膀和后背的伤口仿佛是活了过来,于是便寻了个话头,同许大夫攀谈起来,以期能够转移注意力,让疼痛的感觉稍稍减轻一些。
许大夫呆呆地坐进了椅子里,听了温情的问话,条件反‘射’般地就接口答道:“我弟弟的名字与我只差一个字,他叫许鸣远,我叫许嘉远。”
若是换到里面,听见“许嘉远”这个名字,读者定会以为这是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帅小伙,但偏生叫了这个名字的,却是个头发‘花’白,雪白长须的半老头子。
“嗯,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温情附和道,心里不由有些发笑,但面上并未表现出来。
许嘉远好似藏了心事,应付般地朝温情笑了笑,又微侧了头独自沉思。
等了好一会儿,许鸣远才急匆匆地又走了回来,袖子朝上挽起,额头上还有没来及抹去的汗珠,看上去是个‘精’瘦的中年人,温情‘私’下估‘摸’着大概不超过四十岁,同许嘉远做兄弟,年龄差距也稍大了些。
很明显,许鸣远接手了那个摔断‘腿’的病人,刚为他接好骨头净了手,便急急忙忙地过来见自家哥哥了,手上的水珠都没能顾得上擦一擦,还是温情贴心地递了一块手绢上去,让他把满手的水珠擦干净。
看着温情递过来的手绢,许鸣远停顿了片刻,低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而后并没有接温情的东西,而是随意地甩了甩手就作罢。
温情也不恼,面上甚至连半点尴尬的情绪也没有浮现出来,将手绢重新收回自己怀中,不发一言地依旧保持着微笑。
“哥哥,不是我不帮你,都城的时症越来越严重了,饶是我们这样的大医馆,医治时症的‘药’也少之又少,我就算是有心也没办法去给你‘弄’。”许鸣远拣了哥哥对面的椅子坐了,不咸不淡地说,说罢,还闲闲地吩咐小童子去泡一杯茶来。
冷眼旁观了一会儿,温情总算是看出来了,这许家两兄弟,并不存在什么兄友弟恭,反而在这平和疏离的招呼下,甚至让人感觉到隐隐流动着一股火‘药’味。
许嘉远面‘色’有些难看,身子在椅子里挪来挪去,似乎在隐忍什么,最后压低了声音,带了嬉皮笑脸的语气,讲:“弟弟,你们盛世医馆是都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医馆,眼下虽说时症流行,但你们不可能没‘药’的,对不对?”
虽说是许鸣远的哥哥,但他此刻却一副小心翼翼的试探模样,看得温情莫名心酸,又道:“鸣远,你就帮帮忙吧,温姑娘的妹妹也确实可怜。”
许鸣远‘挺’直了背坐着,自从他坐下来开始就不曾换过姿势,脸‘色’‘阴’沉,犹如被泼了墨汁的一潭死水。
蓦地,他开了口,十分地不留情面:“哥哥,你连自己都管不好,还在乎别人的死活作甚?”
许嘉远也是一愣,面上有些讪讪地,搓着手指,嗫嚅了半天,才挤出一段已经被人说烂了的话来:“弟弟,咱们的恩恩怨怨就先放一边吧,医者父母心呐,生病的小姑娘才几岁,真的是很可怜,你要是见到她,也一定会心软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弟弟,你就帮帮忙吧。”
饶是温情这样的外人,也以为看见哥哥这般低声下气地在众人面前有求于自己,许鸣远定会心软的,但出乎她的意料,许鸣远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斜睨了许嘉远一眼,冷冷地道:“对着一个跟你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你倒是可怜得起来,那以前你为什么不可怜可怜爹娘,可怜可怜我这个弟弟呢?”
三人坐在偌大医馆的一角,虽则不算显眼的地方,但医馆人来人往,还是有不少人行‘色’匆匆地掠过他们身侧,也免不了听到些碎言碎语,使得气氛很是尴尬。
温情如坐针毡,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