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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信听了程夫人泪水涟涟,心里又是高兴又是伤心,但是人总算是精神起来了,忙让大丫鬟绿茵帮着写回信,又选了一大堆的礼物让人送往宁波,从此,祖孙两人就靠鸿雁往来,倒也各自欢喜。
这一晃,七八年过去了,程澈在念书上还真有些天赋,于十二岁那年就考中了秀才,今年正好是三年一期乡试之年已经十五岁的程澈又去杭州府参加了今年的乡试。
程澈于八月十五考完乡试,十六就从杭州启程回了宁波,留下了程威带着几人守在杭州等放榜。
因是考完乡试,几个同去应考的宁波考生就相约十八那日一起到郊外骑马,顺便到郊外的菩提寺吃斋菜。宁波府知府的大少爷陆琅也是这次参考的考生之一,他就邀请程澈一道去。
程澈平时不爱跟他们一道应酬,但是跟陆琅还算有两份交情,这次许是想到要是自己考上举人就要离开宁波府,回到京城,下次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就答应了。
十八日这一早,程澈带了侍棋侍琴两名小厮,又带了两名护卫这才骑马出了门,前往县城门于众人会和去了。
待到了城门处,程澈才发现不只之前应考的那些人,还有好几个生面孔。
陆琅给几人介绍,原来是他的几个表兄弟,那几人竟然都是骑得西域马,比程澈几人骑得蒙古马不知道要神骏多少,没有哪个少年看到这样的良驹不想着骑上跑个两圈。
陆琅许是看出程澈眼底的羡慕,便提议几人换着骑一下西域马,其他人都有些跃跃欲试,程澈也就同意了。几人遂交换了下马匹,好在这几匹西域马被驯养的极好,众人一直打马跑到菩提寺下,还有些意犹未尽,准备再跑上一圈。
这边程澈还没来得及转过马身,那边打斜刺里不知怎么跑来一辆马车,那车夫好似拉不住马缰般,任由那马车横冲直撞的闯进队列里,立时就有几匹马受了惊。
第一百三十七章 无妄之灾
程澈正好在最外侧,马车波及的第一个就是他,饶是这些年骑射武艺他也练了一些。无奈这变故来的太突然,那西域马一扬蹄,就把程澈从马背上甩了下来,好在他反应快,在头触地的瞬间,手往地面上拍出一掌,人便顺势滚了出去。
这一变故发生的突然,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因为相隔的还有些距离,两个护卫都没来的及出手,隔着马匹人群只看到程澈从马上摔下来之后好像是头着地,随即人便滚了出去。
两个护卫和小厮都吓得面无人色,纷纷跳下马,抢上前去,等到两个护卫抢先一步来到程澈身前,只见他一脸苍白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两个护卫先是上下打量检查一番,并没有看到什么外伤,其中一名护卫先是小心试探了下鼻息,见气息有些微弱,更是担心。两人一商量,决定把人直接背回去找陆老太医医治。说到这里,也顾不上其他,由那武艺好些的护卫背着程澈一路施展轻功回了程府。
到了程府后自是一番人仰马翻不提,偏偏陆老太医还不在府里,昨天就出门去金陵访友去了。
管家程忠被程澈这番人事不省的样子差点吓得魂不附体,好在这些年一直打理宁波程府的一应事宜,人也被打磨的越发老练,短暂的惊慌过去他忙一边赶紧派人去请了宁波府最有名的大夫,一边打发人去金陵接陆老太医。
等好不容易见着护卫拉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大夫进了门,程忠已经把事情的经过了解了,他一边焦急的派人领着那老大夫就往程澈住的主院去,一边拉过那护卫,小声的吩咐道:“赶紧派人给程护卫送信,让他立马回来查下这件事!”
他总觉得少爷被撞马这件事不简单,无缘无故的谁敢跑来跟程家结仇?他们带着少爷在宁波府住了七八年时间,虽然平时行事低调,还从没有那不开眼的敢寻他们少爷的晦气,还是说这里面有什么别的内情?
只是这事儿只能交给程威来查,按照他的猜测,程威手上应该有这样的人手,虽然这些年他也没有见过。
见那护卫听了安排转身就走,他这才一手拎着袍子,小跑着就去了程澈的院子。
等到那老大夫仔细的诊了半天脉,也没看出哪里有伤,只能开了付温补的方子,让他们熬了给程澈喂了下去。程忠只得又去请了几个大夫回来,结果几人的诊断都差不多,没有诊断出具体病情。
但是程澈却是一直昏迷不醒,好在那微弱的气息还一直在。
程忠只能亲自带着人守着,直至程威先是带着人从杭州府赶了回来,见到程澈这副模样,脸一下子阴的好似能把人冻僵。
他见去接陆老太医的人还未回来,嘱咐手下把那天跟着程澈的人统统看管起来。自己亲自带着人去接陆老太医,好在刚出城门,就见到程府的马车,忙上前拦了,见里面果真是被从金陵接回来的陆老太医,忙翻身上了马车,亲自驾了马车回了程府。
待到陆老太医给程澈诊过脉施过针,程澈的气息才慢慢变得绵长了起来,几人都不由得长吁一口气。只是人还是未能醒过来。
陆老太医也有些棘手,他还未曾碰见过这样的病情,他跟程忠程威两人嘱咐几句,就连夜回去翻阅医书,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一夜无果,这时的程澈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
第二天一早,陆老太医也有些坐不住,这才有了先前诊脉的一幕,但是今儿诊脉的结果让他微感诧异,今天程澈的脉搏明显有力多了,显然人已经渐渐在恢复。
他虽是疑惑,但总算是好事,这昏迷来的蹊跷,现在诊脉下来结果更是蹊跷,根据他的判断,程澈也只是在沉睡而已。
等到程锦川睁开眼时,他觉得自己好似睡了很长时间,整个身子都有些软绵绵的不听使唤般。
刚想转个身,却被眼前看到的天青色绣竹叶纹的帐子惊了一下,他闭上眼,再次睁开,眼前的帐子纹丝不动的悬挂在那里,他不由想起自己先前做得那个奇怪的梦,难道那不是梦?
还是世上真有那荒诞的还魂之术不成,他想起自己因为某人,心里始终意难平,人也越发消沉。
最后还是被一直信佛的祖母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他最终听了祖母的劝说,去那海天佛国之地把那人留下的最终一点遗物供奉在佛祖身前,前所未有的虔诚祈祷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也能过得很好。
他记得他在离开那座寺庙时,耳边响起一声佛号:“今生缘已尽,前世缘已生,切莫诸般恶,同修三生缘。”然后就再也没了任何声音。
那时他明明记得周围并没有人,更是没有见着一点异常,他再细细琢磨了一番刚刚的四句五字箴言,不由得微微皱起眉,这里面分明有某种暗示。
他有些心神不宁的上了车,心里忍不住往那期望的那面想,谁知越想就越是控制不住般,那被压在心底的那些思念一股脑的全部爆发了出来。
然后他就进了那个奇怪的梦境,看见了程澈的一生,现在的自己难不成穿越到了那个梦境,他转动了下眼眸,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布置,这张床四面皆是楠木雕刻而成玲珑槅板,上面是各色福禄图案、翎毛花卉或是万福万寿等等花样,一些镂空的地方甚至镶嵌了各色金玉宝石……这应该是梦境里程澈的房间,现在自己躺在这张床上,难不成是?
他忍不住要坐起身,却只是轻轻的动弹了下脖子和手脚,但就是这样细微的动静也惊动了一直守在槅扇外间的侍画,侍画一听到动静,忙走上前,正好对上程锦川的目光,侍画一瞬间眼睛就红了,他扑通一声就跪在床前踏脚上,“少爷……您总算醒了……呜……”
程锦川这会儿心中的震惊不比他少,这是程澈身边的四个贴身小厮之一侍画,他称自己为“少爷”,难道事情真是他刚想的那般?
第一百三十八章 如此忠仆
饶是程锦川一向镇定,喜形不露于色,这会儿眼神里面也不由得露出一丝讶色,好在侍画只顾着低头抹泪,并没有注意到程锦川的神色。
程锦川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想了一下平时程澈的言行,这才开口打断侍画道:“好了,莫要再哭。”
侍画一听,忙用衣袖拭了下眼泪,问程锦川:“少爷,您好些了没?可要用些茶水?”
程锦川这会儿思绪有些不宁,他得把这整件事好好地理一下,他沉吟片刻道:“你去叫程忠和程威来见我。”
“是,小的这就去。”侍画也反应过来,还没有把程锦川醒来的消息告诉程管家他们,他忙站起身对着程锦川行了一礼,躬身退到屏风处,这才转过身小跑着出去了。
程锦川这会儿感觉到已经渐渐能动弹了,他撑着手臂坐起身,看着这床上的锦被软枕,再看着自己身上穿的复古的丝质内衫。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角,无名指似是触到一粒微微的突起,他想起程澈那副相貌来,只觉得头好似更疼了些。
自己看来真的穿越到了程澈的身体里,程澈的种种经历他已经从梦境中一一知悉,程澈是个生活单一的宅男一枚,既不喜交际应酬,也不贪花好色,除了每日早晨有半个时辰跟程威练练拳脚骑射之外,每日剩下的时间就跟府里聘请的两位夫子读书做学问。
可以说他能小小年纪中了秀才,今年又参加了秋闱跟他平时的勤奋好学不是没有关系的,他虽生性单纯,却是天资聪颖,再加上他把大部分的精力都花在念书做文章上面,自然念起书来被一般人要事半功倍。
因程检当初担心程澈被人带歪,没有让他们住到城郊的老宅去,而是在宁波府城另置的府邸单独居住。平时宁波府这边也没有长辈带着出门,程威程忠又护他的紧,生怕他那里磕着碰着了,把他管的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
他除了偶尔受邀去参加宁波府权贵圈子的宴会外,几乎不太外出。可以说,他虽生活了十五年,生活阅历却犹如一张白纸,好似那养在深闺的小姐般。好在他身性喜静,平时吟诗作画,念书做文章,倒也能自得其乐。
这宁波府要说跟程澈还有几分交情的,也就是知府的大公子陆琅,外加几个宁波府颇有学识的几位少年才子,就这样,程澈一年也跟他们聚不到几次。
在外人看来,程澈这个荣国公府的六少爷一来是身份比他们都要高出一大截,再就是他的性子也实在是有点不合群,何况他还生了这般容貌。除了偶尔陆琅还会上门来拜访之外,其他人多数是以敬而远之的态度和他相处。
程锦川忍不住再次揉了揉额角,程澈这糟糕的处事方式在他看来都不是问题,他现在心里隐约明白,他穿越到这个朝代的原因了,可是如果真如那箴言所说,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也在这明显被歪楼的大明朝的话,他该如何去寻她呢?
那丫头应该比他要早上一段时间,可是这犹如大海捞针般……他忍不住握紧了拳,不行!他得冷静下来,这样的焦躁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该好好想想才是……
程锦川还在凝眉沉思,那边刚刚退出的侍画匆匆走进来,垂手躬身道:“少爷,程管家和程护卫过来了。”
程锦川停下思绪,淡淡道一句:“让他们进来吧。”
侍画躬身应是,如来时那般退下去传话,不会片刻,随着一轻一重两种脚步,程忠和程威两人进来了,两人先是像程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