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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川却神色淡淡,泰然自若的端起一旁的茶水,轻轻的呷了一口。
半晌,两人静坐无语,好似要比谁更沉得住气一般。
乌老却突然气息一收,屋内的空气这才继续流通起来。
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对面的程锦川,神色间毫不掩饰对眼前年轻人的欣赏。
小小年纪就有此等定力,能在他全力释放的威势之下,巍然不动,当世能寻出这样的人,不过五指之数。
不过那些人不提也罢……,倒是年纪如他这般的,只怕是一个也寻不出。
他越发对程锦川好奇起来,是什么样的际遇会让这样一个世家子弟,成长成如今这等模样。
他看着程锦川悠闲的坐在那里,心里一松,也不由整个人放松下来,“你打小就离了程家,就算你是程家的六少爷,一直受宠如斯,一些程家的密辛你也无从得知。”
“愿闻其详。”程锦川知道自己一直无从查找的消息就能从眼前这人得知,也收了之前的漫不经心,面上不由带了一抹正色。
“影子你可知道?”
乌老的话犹如一记惊雷,一下子炸响在程锦川的耳畔。
他面上的神色不显,目光却犹如实质一般落在乌老的身上,半晌才淡淡的道,“曾听闻一些皮毛而已。”
乌老闻言,原本一直微阖的眼睛陡然挣大,一双眼睛清澈如孩童一般,却隐隐有精光闪过,“哦?”
“不过也仅只是一些皮毛而已。”程锦川摊摊手,影子的事,这几年程威一直在负责打听,就连兑二那边也在时刻搜寻着这方面的消息。
但是不知是时间太过久远,还是影子已经彻底消失的缘故,得来的消息太少,根本就不够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消息。
乌老那双犹如孩童一般清澈的双眸上上下下把程锦川打量了一番,“不愧为老国公的子嗣,就算是得了凤毛麟角的只言片语,也察觉了里面的蹊跷。”
程锦川见他这样,明显就是知道影子内幕的人,心里微微一阵激动过后,此时反而渐渐平静下来,“乌老既知此事,可愿细说与锦川听闻?”
乌老沉吟了片刻,却另起了话头,“我们当时归顺在老国公麾下时,都曾发过誓,一辈子不得与程家为敌,在知天命之前,一切行事须得听从荣国公当家人的指令,之后想去想留就悉听尊便。”
“只是老荣国公对我们几人当时都有救命之恩,这些年虽然是我们在暗地里护卫着荣国公府,但是荣国公府一直秉承着老国公爷的遗令,一直安分守己的做个纯臣。
明面上没人敢来挑衅,暗地里的人都被荣国公派人收拾了,压根也就没有我们几人的用武之地,我们七宿这些年享受着荣国公府的供奉,也就没了离开荣国公府的心思……”
外面处处都是纷纷扰扰,又哪里有真正的清静之地,他们这些人,早年都曾为了荣国公府浴血奋战过,也曾在那热血沸腾的年纪有过豪言壮举。
只是如今年事渐高,早就没了争夺名利之心,倒不如这辈子就在荣国公府的这个大树上老死算了。
程锦川一直在一旁默默听着,老国公爷的为人事迹,这几年他也陆陆续续的听闻过,那真正是个文才武略俱是很出众的英雄人物,要不是英年早逝,只怕荣国公府要比如今更加威赫。
但是这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历来功高震主的名臣晚景都比较凄凉。
老荣国公的英年早逝,恰恰给先帝和永乐帝心中吃了一颗定心丸,这才对现任的荣国公和荣国公府恩宠有加。
虽然他这样的猜测有些小人之心,但是从小就熟读史书的他知道,君始终是君,臣永远是臣,他并没有什么名利之心,只想在这一世,能尽自己所能,护着一人安好而已。
所以,能在不触犯上位者的利益之下,他会倾尽全力尽快的壮大自己,到时就算是有些意外,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行进路上的稍微颠簸一下而已,却不会有覆巢之危。
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古人,对上位者的敬畏之心没有那么重,对于他来说,更多的是大家和平共处,不要相互侵犯而已,当然以他如今的年纪,说出这样的话来,旁人只当他是天方夜谭罢了。
但是,不试一试,谁知道以后会如何呢,他现在只需尽力把一切做好就是。
乌老淡淡的把荣国公府几位宿老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见程锦川只是静坐不语,便重新微阖眼睑,“如今除了老夫被指派到六少爷你的身边,剩下两人受了指令护着国公府的内院。”
第七百四十章 忠告
“另外还有一人护着荣国公,剩下的三人每天就随同国公府的护院里面当差,这样就算是有什么变故也能及时应对。”
“朝廷内外党派之争已经初显端倪,圣上再不拿出雷霆手段来,只怕先帝爷苦心经营下来的铁桶江山就会有分崩离析之忧。”
一旁的程锦川闻言,突然微微露了一个笑,“乌老这般说又是为何?就算是大明朝有了什么不妥,仅凭你我之力,犹如螳臂当车,实在是不堪一击的很。”
“更何况,虽说几位皇子之间有些手脚纷争,那也不过是他们皇家的一点内乱而已,乌老不要忘了,所有的兵马包括九边等要塞,如今的权柄可都还握在圣上的手里。”
“任哪位皇子再得宠,哪位外戚再有权势,这些上面可是沾不得手,我曾听闻先帝爷的淑妃就是因为此事,整个刘家,连同三族都是……”他伸手做了一个下劈的手势。
乌老闻言却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此事我自然知晓,但是,六少爷莫要忘了,这世上要说还有什么人能决定事情的成败,那就是……非影子莫属。”
程锦川挑眉,乌老却是又叹了一口气。
“先帝爷真正是一代明君,朱家如今的百年霸业当初就是靠着先帝爷的振臂一呼才起事的。
老夫当时只是老国公身边的一小护卫,还记得先帝起事之初,真正称得上是一呼百应,各地俊杰英豪争先前去投靠。
其中就有像咱们老国公爷这样文韬武略的英才,也有那富贾一方的大商贾,更有那些耕读传世、文人辈出的世家大族。”
“当时真正是文才武将应有尽有,因为有了这些人的相助,先帝爷又有知人善任之能,短短几年功夫,就打下了这偌大的江山。”
“先帝爷当初为了巩固皇权,除了明面上的这些文臣武将之外,还另外组织了一批人,这些人都是从起事之初就跟随先帝爷的,忠心自不必说,而且个个都是英豪,并且誓死一生效忠于先帝,这些人也就是……影子。”
“原本先帝爷还有意让老国公帮着掌管一部分影卫,不知为何,老国公婉拒了这份差事。
先帝爷是个非常明理之人,见此也就没有勉强,后来老国公爷但凡遇上事关影子的事,就会有意避让,这一来二去的,荣国公府渐渐就失去影子的消息。
原本我们都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去关注影子的事,可是天降横祸,老国公被人偷袭,人还没能得胜班师回朝,就直接身陨在阵营里,老国公临终前,让我们几人发下誓言,知天命之前不得离开荣国公府,需得提醒荣国公府的人远离一切与影子有关的事务……”
“因为老国公突然阵亡,荣国公府一下子失了主心骨,很是乱了一些时日。
我们几人那时只能倾尽全力护着荣国公府众人的安全,哪里还能分得出心思去盯着影子的事。”
“等到荣国公长大成人,我们几人也年事渐高,虽然私下里打探了一些消息,但是那些消息虚虚实实的,到现在也没能完全探个清楚。”
“如今,我看六少爷,不是那等闲的世家子弟,将来必定想要有番作为,所以,老夫今天就索性倚老卖老,劝六少爷一句,如若预见影子的人,或者遇见手执影子令牌的人,要么当作从不知影子之事,要么就避其锋芒,千万不可硬碰硬,免得有性命之忧,还会给国公府带来灭顶之祸。
毕竟老国公当初没把影子的事告知国公府的任何一个主子,随着老国公的离世,荣国公府已经完全从影子这件事里面脱离出来,影子的事还是当作从未知道的好,不然,只怕老国公当初的事情会再次重演……”
程锦川听了此言,面上这才微微变了变色,“乌老此言当真?”
他虽然这样问,心里其实已经肯定乌老说得是事实。
乌老没有必要在这里危言恐吓自己,更何况他今天已经透露了不少的消息,他只要派人照着这个方向往下查,迟早都会知道他今天这番话的真假。
只是他上次与那所谓的手执影子令牌的人发生了一点不愉快。
如今虽说那令牌早已借机还了一枚高仿的回去,两方之间的那点龃龉好似也翻篇了。
但是根据所收集回来的消息,他们双方之间所求的东西相差甚远,显然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而且那次几人的窘境,他到现在还有如历历在目。
虽说不上是毕生大辱,却也绝对谈不上是什么能一笑置之的事。
现在听得乌老一席话,倒是与他心中的打算大相径庭,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寻求各自的道路,安生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乌老在一旁见他脸上接连变换了几下颜色,最后重又恢复一如先前那般的谈定自若,心里也不由对他重新审视起来,这六少爷这般神态,难不成手里还有什么底牌不成?
那边程锦川刚刚做了一番思想斗争,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起身拿起茶壶,给乌老斟了一杯茶,“既然这个影子这般厉害,乌老又再三提醒让我们远离对方,那您老还是与我好生说说,你们这些年都打听到了什么消息,也好让我有所防范才是。”
他说完就定定看着乌老,不打算让他再顾左右而言他。
至于先前乌老所说的什么这些年,他们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的话,他是一个字也不会信。
要不是知道如今影子的实力,他刚刚为何还要这般规劝自己?
毕竟程老国公已经过世几十年,就算是他的死有内幕,现任荣国公都没往下查探,他这个半路过来的子孙自不会去多这件事。
何况当年的事早就已经时过境迁,就算是有什么,估计也找不到人证和物证了。
所以乌老越是慎重越能说明影子的事有问题。
但是这些在他程锦川看来,又有不同的想法,就算是当年再厉害的影子又如何?
第七百四十一章 分析
毕竟连他们的创造者太祖,都已经离世二十多年,还有什么事是一成不变的呢?
无论多厉害的人和事都终将被淘汰,最后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乌老刚刚那般说,必定是认为影子如今的实力很是厉害,凭他程锦川或者说荣国公府的实力,是无法与之相抗衡的。
可他程锦川也不是泥捏的菩萨,可不是任人搓圆捏扁都不吭声的人。
若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那也相安无事,若是真的犯到他跟前,那也得看他让不让这件事情过去,势必也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
乌老瞥见他的神情,微阖的双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神色,快得叫人无法察觉,“要是细说这影子的事,就得先说起京城的几大势力,不知六少爷,对这几家又知道多少底细?”
程锦川正待回答,却见乌老伸手抚了抚肚子,他面上的神色不由一怔,随即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是锦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