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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穴?!
安可儿蓦地坐起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举目四望,这是个十分广袤的密闭的底下空间,阴冷,黑暗,没有一丝生气,也感觉不到丝毫的风。
陛下呢?!也看不到陛下!
安可儿立即爬起来,去追太皇太后。一边追一边声嘶力竭的喊着:“老妖婆!这是哪里?陛下呢?!”
尾随老妖后的宫婢们,纷纷上来阻拦,不让她靠近老妖后半分!
太皇太后斗了这么多年,终于把轩辕皇族的江山去抢过来了。她要让负她终身的丈夫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
可是,当她完成了必生的夙,她本以为自己会狂笑,会兴奋不已,但是却发现心中的痛苦和空虚,却始终都得不到任何的排解。
凤太后此刻苍老不堪的脸上,除了冰冷,就是漠然:“你们不是相爱至深,死了也要埋在同一个穴中吗?这里就是你们的死后的归宿,地宫,皇陵。”
安可儿的脸色惨白:“老妖婆!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尸首还没凉透,你就要这样草草的把陛下埋了!老妖婆!他毕竟叫了你二十几年的皇祖母,你的心是肉涨的吗?!”
凤太后咬牙切齿:“怪只怪,他的祖父毁了我一生!我也要毁了他的子子孙孙!不然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安可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只听见自己用冷静声音道:“陛下驾崩,你竟然不为陛下设置灵堂,群臣看不见陛下的尸首,他们不会相信陛下是朕的驾崩了!”
凤太后冷笑着:“小丫头,多谢你的提醒。可是,哀家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愚蠢。灵堂哀家肯定是会办的,随便找一具面目全非的男尸塞在棺材里就好了。哀家的这个便宜孙子,是一个可怕的男人,就算将他活埋起来,哀家也会担心他会自己从地下爬出来!只有趁早把他钉进棺材里,哀家还安心。”
安可儿的脸色,蓦地苍白了:“你说什么?你们已经把陛下钉在了棺材里?”
太皇太后朝她的身后努嘴,冷谑道:“诺,就在你的身后,棺材板都盖上了,密封的很好,你为皇上守灵的时候,不会闻到一丁点儿的尸臭。”
她的眼睛瞬间就模糊了,陛下会闷死的!
安可儿立即转过身去,足尖一点,风一般的掠到了那口巨大的棺材面前。
凤太后一看见安可儿的好身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她沉着声音下令道:“我们快走,立即把地宫封死!”
安可儿用力的推着棺材的盖子!
好沉!她这细胳膊细腿的,完全就是蚍蜉撼大树!
她飞快的抹了一把碍着她视线的泪水,立即气沉丹田,运功,然后吃力的推开了那口纯金的棺材盖。
她憋红了一张小脸:“陛下……我很快就能把你救出去了……等着我……千万不要死……”
终于,继续在她体内的力量,一下子全都爆发了出来!
“轰”的一声,沉重的棺材盖,终于被她猛地一下子推开了,力道过猛,一下子飞出去重重的砸到了地面上,整个地宫都抖了三抖!
安可儿立即爬到了棺材的上方:“陛下!陛下……”
宛如大理石刻一般的冰冷,轩辕殊珺寂然的躺在棺材里,她捂着嘴,狠狠的咬着自己的手腕,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哭没有用!要快点就陛下!
安可儿颤抖的手探向了轩辕殊珺的高挺的鼻子底下,还有微弱的呼吸!
安可儿惊喜之余,立即抽出了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的划了一刀,然后把自己的血一滴有一滴的滴到他的唇瓣上。
安可儿用力的抓握着手臂,努力的把血挤出来。
可是,轩辕殊珺的脸色没有一点的改变,他的身体依旧纹丝不动,眉宇一团黑色,宛如大理石刻的神祇一般的容颜,冰冷得没有一丝的血色。
安可儿心急如焚!她不知道她喂给他的血究竟他喝下去了多少,只是没一会儿,她喂给他的血就从他的嘴边不停的涌出来。
已经咽不下去了吗?!
安可儿顾不上处理自己手臂上血流不止的伤口,她翻身进到了棺材里,骑在轩辕殊珺的身上,扒开他的衣服,去听他的心跳。
他的心跳好微弱。断断续续的,差不多就是时有时无,气若游丝。
安可儿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涌了上来,止都止不住,她哭着求他:“陛下,陛下,你不要吓我,你醒一醒,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求求你……”
可是,不管怎么拼命的摇他,呼唤着他,他始终都僵硬着,一动不动。
空荡荡的地宫里只回荡着她悲伤的啜泣声。
忽然,安可儿的眼前一亮:“对,人工呼吸……”
也许陛下并不是因为中毒而晕厥,刚刚轩辕殊珺被被关在密封的棺材里闷了这么长的时间,肯定是因为缺氧,所以心跳的频率才会慢下来。
她马上行动了起来!
她双手交叠成掌,按在他的心口上:“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
每按三下之,她立即朝着他的口中渡一口空气,她一直一直的重复着这动作,顾不得自己手臂上一直流血不止的伤口,也不顾自己失血过多的眩晕,她狠狠的咬着牙,卖力的重复着人工呼吸的这个动作,她一边做,眼泪一边掉下来,一滴又一滴的落在他的脸上。
只要他不醒过来,似乎她就会这样不知疲倦的永远做下去,直到自己力尽气竭,累死在他的身上为止。
最后一次,安可儿把最后一口气送进了他的嘴巴里,就再也起不来了。
她无力的眨了一下眼皮,眨掉蓄在她眼中的那一大滴泪水,看清了他的俊颜,冰冷的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重重的闭上了眼睛,甚至连把嘴巴从他的唇上挪走的力气都没有了。
四片冰冷的唇瓣,就这样紧紧的贴在一起。
这一刻,他的身体奇迹般的恢复了心跳。
她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她的身体。
安可儿费劲儿睁开眼睛,连流眼泪的力气都没有了:陛下……你活过来了吗?
轩辕殊珺蓦地张开双臂,缓缓的将她搂住了,喉结上下滚动着,声音嘶哑不堪:“安安……”
听到这一声呼唤,她的眼泪又情不自禁的涌了出来……
她不想动,也不想说话,因为她已经没有一丝的力气了。她就只想静静的躺在他的心口上,听着他的心跳,就像这样沉沉的睡去,一辈子都不醒过来也没有关系。
只要他的心还在跳,只要他还活着就好。
轩辕殊珺缓缓的蹭着她的头发:“安安,你对朕做了什么?你是怎么帮朕解毒的?”
“陛下,我好困……”
她好想睡觉,可是她不知道这一睡,她还能不能在醒过来。
“安安,不许睡!”
轩辕殊珺费劲儿撑起了自己的身体,然后把她抱出了棺材,让她靠在他的身上躺着,他这才发现她的手臂上有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血流不止。
轩辕殊珺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还在淌血的嘴角,满口香甜的血腥味儿,他修长的剑眉压的很低,心痛不已:“安安,刚刚是你在用血喂我吗?”
安可儿凭着自己的意志力,努力的撑着,不让昏过去,缓缓的点头。
他的心口一阵有一阵狠狠的收缩着:“所以,一直都是你在用你的血,救我?”
安可儿费力的应了一声:“嗯。”
他的眸色狠狠的沉了下来:安安,你究竟是什么人,朕究竟欠了你多少次救命之恩。
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一次,鲛国刺客刺杀他,那种天下无解的奇毒,就连司徒御医都束手无策,最后他竟然莫名其妙的给治好了。恐怕也是安安用血救了他。
缚轩辕殊珺‘唰’的一声撕了自己的袖子,然后迅速的帮她包扎伤口。然后,轩辕殊珺紧紧的抱着她,能贴上她身体的地方,都贴的紧紧的,他在尝试着运功,调节体内的真气,然后过继给虚弱的她。
要不是此刻他身上的毒还有残留,他真的想割下自己的血肉来喂给她。
☆、【269】幽暗的地宫里,两个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269】幽暗的地宫里,两个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在阴冷,幽暗的地宫里,两个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他运动着自己的真气,一阵又一阵的暖流,从两个人紧密贴合的地方传过来,她虚弱而冰凉的身体被他温暖了。
安可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然后伸出手去抚摸他英俊的脸:“陛下,我已经没事了……”
男人沉声道:“那你有没有感到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安可儿靠在他的怀里,无力的摇摇头:“我……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感觉身上没有力气……”
轩辕殊珺看了一眼四周围,这里没有任何的水和食物。没有水,他们在这里,绝对活不过三天。
安可儿知道他心中的忧虑:“陛下,我相信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楚王爷心智和城府都极深,她绝对能够查清楚陛下的踪迹……”
安可儿忽然闭上了嘴巴,楚王爷早就中毒了,不知道现在严不严重,能不能来营救他们。
忽然,安可儿想到了一个人:“陛下,青衣呢?青衣是不是被派到什么地方去执行任务啦?”
她以为,青衣脑子聪敏,武功一流,手上还有陛下的御笔令牌。楚王如果派不上用场的话,那么青衣应该可以来营救他们。
轩辕殊珺当然知道她期待的是什么,青衣在楚王府保护楚王,皇族的暗卫之中,不乏用毒和解毒的高手,青衣正在楚王府组织他们全力救治楚王。
轩辕殊珺幽邃的眼眸深深的凝望着怀里虚弱不堪的小女人,黑眸微微一沉,他的心中另有打算,他沉声道:“青衣已经死了。”
安可儿的心底咯噔一跳,然后难过的低下了头。
轩辕殊珺看着她黯然失神的模样,勾唇:“你这是什么表情,为了青衣儿伤心?还是,因为知道我们没救了,所以难过?”
安可儿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醋味,抬起眼皮,默默地白了他一眼:“两者都有。”
轩辕殊珺邪魅的微微一笑:“安安,你倒是难得一次在朕的面前如此的坦诚。看来你是知道我们死到临头了,所以也不会在刻意的讨好朕了。”
安可儿皱眉:“陛下,我们都死到临头了,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他依旧面不改色,温柔的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因为能和你在一起。如果,朕的生命只剩下最后的三天,朕就想这样抱着,看着你……”
她的心底狠狠的一恸,目光坚定的说:“不会的!我们不会死在这里!慕容秋逸一定会来救我!”
轩辕殊珺危危的眯眸,慕容秋逸,慕容秋逸……安安为什么会这么信任这个男人,看来他们之间,很不简单。
轩辕殊珺不动声色,继续不咸不淡的泼冷水:“安安,地宫的门一旦关闭,就无法在开启了。”
这一盆冷水,把安可儿浇了个透心凉,她的心拔凉拔凉的:“怎么会……只要是有门,肯定就有办法进来的啊。”
地宫里,弥漫着诡异而静谧的微光,映着男人英俊的脸,显得他格外的冷漠疏离,还透着一股妖异,他悠然的语调里带着冷笑:“这是朕的墓地,没有人比朕更清楚此处的构造。”
安可儿心想,完啦,彻底完啦。
她把小脸埋在他宽阔的胸怀里,一个劲儿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