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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颤动,栩栩如生。
“三弟太过破费了。”林芷岚客气道。
“嫂嫂怎说外家人的话,我蒋家有饰金宝石作坊,盐官县及周围县府又有十几家银楼,这个簪子放在外头也算名贵,自家坊里出来的也就没花多少钱,嫂嫂可喜欢?”
“怎么不喜欢,谢过三弟。”
夏日炎炎,有伤胃口,林芷岚特意吩咐厨房今日的菜多放醋开胃,好么,一桌的糖醋酸辣,把个王子墨酸的,老陈醋都自叹弗如。
“小弟送嫂嫂礼物,其实是有私心的。”
“哦?”
“过几日铺子就开张了,开张之后,子墨兄便要陪我去一趟襄阳府送粮,这段日子,只得辛苦嫂嫂了。”
这事王子墨还没与林芷岚说,蒋尚圭倒是先说了出来,林芷岚的脸色就有些不好了。
把蒋尚圭送走,王子墨缩着身子跟了林芷岚回正房,一脸的欲言又止,但见林芷岚不搭理自己,王子墨只得安静陪着。
林芷岚其实也没生气,她只是被岳飞吓到了。岳飞可是个倒霉蛋啊,比窦娥还冤的人,林芷岚不懂历史不妨碍岳飞的闻名,杭州西湖边的岳王庙里,还供着秦桧跪地请罪的雕像呢。
那么倒霉的人,谁沾上谁跟着倒霉,王子墨的师父刑荣已经和岳飞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了,王子墨若是也与岳飞关系密切,她们这一家子以后还能落个好?
要说拯救民族英雄,那是痴人说梦,小老百姓岂能与朝廷抗衡,林芷岚也没有当救世祖的觉悟,她只是想过些安稳日子,毕竟这两年来她和王子墨都是吃尽了苦头。
“岚儿,最近事多,我忘了与你说这事。”王子墨厚着脸皮挨到林芷岚身边,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林芷岚转头看向王子墨,可是她不能与她说岳飞将来的结局,话到了嘴边转了好几圈又咽了回去。
“没生气,就是怕你有危险。”林芷岚拉着王子墨的手轻声说道。
王子墨紧了紧林芷岚的手,保证道:“这回不是逃难,只是去送粮,蒋大哥上任走不开,央求我领下路而已,蒋家会派很多人保护,不会有事的。”
“你送完粮之后马上就回来,不许多逗留,那边打生打死,万一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办。”
“放心,不会有事的。”感觉到林芷岚的身子因恐惧而发颤,王子墨便搂住她,温言安抚着。
“呀!婢子什么都没看到,婢子这就退下。”碧霞本来进来送冷饮的,谁想见到两个主子含情脉脉交颈相拥,吓得脸都白了。
彩月姐姐说过,做下人的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官人在正房时不许她们近身伺候,这下撞破了她们的好事,可怎么办,我的死期是不是到了?
第一百一十章
王子墨走的那天,天上下起了绵绵细雨,林芷岚看着船儿渐渐化成小点儿,恍然间发现初秋已至。
站在热闹的码头,林芷岚心中有些萧瑟,这种失落的感觉完全不同于上一次送王子墨去兴元府时的光景。彼此,她虽也万般不舍,但她有幼弱的宝儿要养活,还肩付着赚钱给王子墨寄去的重任,那时的她很坚强,甚至没有哭,只是反复叮嘱王子墨要小心身子,要保重自己。
而这次,林芷岚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心悸,也许是岳飞给她的恐惧太多,也许是这段日子过得太幸福,也许是长大了的王子墨太具吸引力。不可否认,跟着花花公子蒋尚圭同行的王子墨,让林芷岚操碎了心。
这样的患得患失,来自于林芷岚手帕交圈子的扩大,本来关起门过日子的她,现在因炒菜的风靡多了不少闺中密友,在相处之中,林芷岚愕然发现很多人认为她和王子墨是两代人!
宋人若读书科举,很多男子成婚很晚,二十好几三十成婚都正常,因为鲤跃龙门之后,身价百倍,婚娶上也能往上攀,但女子依然十五六岁出阁,过了十八岁便是大龄。
以林芷岚二十三岁的年纪,居然挤不进妙龄少女的圈子,而是被划为年轻妇人的行列,按当时的说法,女子三十熬成婆,二十三岁可不就不远了么。这也就算了,林芷岚还不太介意,可是妙龄少女偏偏觉得十八岁的王子墨是她们一个圈子的,这让林芷岚心里酸得都没法说。
女大三,抱金砖,大五呢,岂不应该抱钻石,凭啥林芷岚就是明日黄花而王子墨就是风华正茂?
说多了都是泪!
上了碧油车,慢悠悠晃到西大街上的“仙来阁”。
“仙来阁”的铺面正是王启年给的其中一间,在西大街最热闹的地方,南方人讲究雅致精细,“仙来阁”的装饰也是按着这一风格修的,四个门面,上下三层,全部开席可摆上三十桌,一楼是大厅,二三楼是雅间。
为了彰显身份地位,里面的一桌一椅皆是名家出品,更不要说多宝阁上摆放的瓷器摆设,皆是景德镇青花,一水的青衣伙计眉清目秀,开口的声音如百鸣鸟一般轻脆,见林芷岚的马车到了,一个迎门小童忙举起伞小跑过来,低眉顺眼叫道:“娘子,您来了。”
一路进店,包括大掌柜张不才在内,所有伙计都向林芷岚弯了弯腰,林芷岚点点头,上楼进了账房,听张不才向自己汇报今日的银钱进出。
“贵宾卡”的销售情况相当理想,王子墨手中八十张金卡短短四五日间便卖了一半,而且还是非常靠前的号,按着张不才的说法,开铺子的成本再过不久便能收回。
被王恩蒙蔽过后,林芷岚意识到“贵宾卡”有漏洞,账目看得十分紧,而且在“贵宾卡”防伪上下了很大功夫。不仅将制卡的模版销毁,一百张金卡与两百张银卡也做了登记,只要激活,就得实名认证,家属持卡自然没问题,但若是陌生人,则会差掌柜去真正持卡人府上确认。这样虽麻烦,但严谨的保密措施让持卡人感觉到被店家重视的优越感,自然是没有反对的理由。
“娘子,这些日子咱们每日八十桌酒席都订满了,原先那些供菜商已经吃不下我们的订单了,敢问娘子,该当如何?”张不才喜忧参半,这年头种菜养鱼都是顺其自然,他们铺子开张大热,热得超过了他们的预期,原先每日六十桌的订额在贵客们一致要求下加到了八十桌,眼看着后勤有些吃不消了。
“你让人去叫陈旺树过来。”林芷岚毫不担心地说道。
陈旺树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一路赶来满头的汗水雨水,林芷岚看了不由说道:“让他们给你换身衣服,怎么也是个管事了,穿得体面些也是应当的。”
陈旺树憨憨笑了笑,赶紧下去换衣服,心里嘀咕着林芷岚太过讲究,他这个管事是管鸡牛的,哪能像别的管事那样衣服整整齐齐。
换完衣服,陈旺树再次回到账房,学着张不才的样子行了礼,便坐到了椅子上。
“今儿叫你来,想问问养殖场建得如何了?”林芷岚喝了一口香片,问道。
“鸡舍牛棚羊圈还在搭建,再过半月应当能完工,我已经和附近村里的人联系过了,暂先订了五百只雏鸡,一百头母羊,肉牛那边是蒋家管事负责的,目前订了三十头牛。”
林芷岚点头道:“辛苦了,只是牛还少了些,你与蒋家那边商议一下,最少也得有一百头肉牛。”
“我记下了,回去就与他说。”
林芷岚看着越发沉稳的陈旺树,不由微微叹气。
养殖场那么大的摊子,王子墨一甩手就给了陈旺树,林芷岚自然明白王子墨这是为了补偿他,但对于陈旺树的能力还有些不放心。如今看来,王子墨也不全是感情用事,在农事上,陈旺树的能力很强,这事托给他是个极正确的选择。
陈旺树干着自己擅长的工作,整个人充满了自信,受了婚事打击之后人也沉稳了许多,林芷岚不禁替胭儿惋惜,若是女子务实一些,这样的陈旺树其实真的很好。
“娘子,自从咱们办养殖场的消息传出去以后,附近十里八村有不少村民想进养殖场干活,如今咱们订下的鸡羊牛都是让人帮着养在家里,回头养殖场建好之后,还真得请不少人帮忙,不知娘子可有成算?”
“既然你在管,招人的事你也一并揽下吧,与两个掌柜商议着办,提早务色好人选。请人的时候,只要本分老实的,心思多的技术再好咱们也不要,回头我与掌柜们商议个工钱章程,到时再通知你。”
“对了,上回托你寻些可靠的菜农,你有可眉目?”
“因时间紧,我只寻了七家,种的都是咱们铺子里常用的菜。”
林芷岚满意地点头,说道:“很好,明儿你让他们送菜过来,告诉他们柜上每日结算。”
“如此,娘子这份大恩我便替他们应下了。”
“什么大恩,商者,通也,互惠互利才能长久,这段时间你辛苦了,今儿随我回别院一同用晚饭吧。”
陈旺树的身份,不能当成普通管事看待,到了别院,林芷岚就不让陈旺树叫“娘子”了,陈旺树也不客气,依旧以“林氏”相称。
因着王子墨走了,林芷岚特意让王恩过来一起用饭,桌上还有沈锋,胭儿则是避开了,带着宝儿在后头。林芷岚发现原本意志消沉的陈旺树没有异样,也就放下心来。
三个男子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有林芷岚在一旁热情招待着。
“树哥,这是咱们铺子里的炒菜,你多吃些,看你这阵子忙得都瘦了。”
“锋儿,读书费脑子,多吃些补补。”
“恩儿,你也多用些,饭后与你说说这些日子先生教了些什么。”
在怪异的气氛中,草草用过了美食,此时天已经暗了,陈旺树还要赶回村,便是早早告辞。
挪到了花厅,林芷岚开始考校王恩与沈锋的功课,两人都对答流利,特别是沈锋,虽然人小,但读书有灵气,林芷岚也听先生说过沈锋可培养,说不定将来也能考个举人老爷。
沈锋年纪小,考校完了之后说要与宝儿玩,林芷岚也就答应了,一时间,花厅里只剩下她与王恩,还有一个侍奉的彩月。
这时的王恩,才敢抬头细细看林芷岚,他从事发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林芷岚了,此时他看林芷岚的眼神,透着无尽的委屈与思念。
“你这阵子过得可好?”林芷岚也很想念王恩。
王恩没有回答,只是痴痴地看着林芷岚,眼珠子里转着泪水。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只是你叔叔说的有理,你不小了,应当明白他的苦心。”
王恩倔强地撇过头去,用袖子一把抹去泪。
林芷岚看到王恩这样,不由长长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王子墨与王恩就到了这种地步。王子墨从一开始就不喜王恩,似乎王恩讨厌王子墨更甚,两人头一回见面就没给对方好脸色,后来账目的事发了关系就更恶劣了。
为着王子墨,林芷岚硬是不见王恩,这娃子心里有气,先生曾提醒过林芷岚,王恩身上的戾气非圣贤书所能化解。
当然,如果非要做选择,林芷岚会放弃王恩,但到底是有感情的,林芷岚希望王恩能自己想透。
青春期的男孩子啊,教起来真是不容易。
“经商毕竟是贱业,我与你叔叔是没办法,你还有机会,好好念书,回头争个功名,也不枉我费心一场。”
“知道了,我会好好念书的。”王恩应了一声,受不了林芷岚审视的目光,转头就走了。
“娘子,奴婢看了怎么觉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