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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令霜似乎感觉到她的情绪，心里沉沉浮浮，吃不准她是真想撮合包丽芝跟张珉希呢，还是因为愧疚感想带包丽芝一起出国玩。前者当然好，如果是后者的话，要是包丽芝不死心，再盯着她，那不是平添乱吗？
很快送走了赖宝，何令霜回到办公室，杨晓菲跟了进去。外星观众们见此情景，并不能理解她们彼此心情的波动，只是嗷嗷叫着，要大小姐哄哄何女神。但杨晓菲心里并没有想这么浅，就是刚才在玻璃墙外的偷看，让她心里明白了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何令霜抱着胳膊站到窗前，默默看着都市天空的云卷云舒。杨晓菲来到她身后，从后面紧紧地抱着了她，脸贴在她的长发、脖颈上，轻轻磨蹭着，那没有说出口的依恋，慢慢传递到她的心间。
“你为了那个萌妹子一起出国，就千方百计想求我吗？”何令霜作出不悦的表情，但她心里明显地一颤，被拥着的感觉，那肌肤上流动的情愫，在沉默中包裹了她。“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杨晓菲轻柔地说，伸手去拉着她抄在怀里的手，手掌贴合、十指相/交，从手心到指尖，那样奇妙的触觉，只有真爱才感觉得到的触觉，这爱意如流水一般流淌着。
“我刚才发现一件事，”杨晓菲的鼻子在她白皙脖颈上磨蹭着，看着午日的和熙阳光在她耳垂、长发上镀上一层金光，“我理解你的感觉了，那不是患得患失，那是爱……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刚才突然有个瞬间，很怕你。”
“怕我？”何令霜不明所以，转身和她相对，表情沉静下来，伸手拂过她的脸颊，拂过她垂下眼眸的细密睫毛。“是的，我怕你，”杨晓菲抬起好看的眼睛，这眼皮弯得极漂亮的杏核眼，目光闪闪如宝石，“我怕你生气，怕你误会，怕我们之间会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情不愉快……我想一直和你开开心心，我想看你像小女孩那样缠着我做饭，想在你说心里话的时候彼此依偎，想看到一切真实的你……但刚才我隔着玻璃看你和那个经纪人交流，那样的场面化的笑容，不带任何感情，我突然很害怕，有一天你会对我这样，唔……”
话还没说完，她本能地闭上眼睛，接受那突如其来却又柔情似水的甜蜜。红唇相贴，微微侧颜，在静谧的午日阳光下，就这么细细亲/吻，何令霜一个字都没说，但杨晓菲全感觉到了，她的嘴唇上传递的话，她在说：“我爱你，我永远不会那样陌生地对你。”一番吻后，轻轻啄一下对方的唇，额头贴在一起，抱着对方，什么都不做也好，只要抱着，感觉到她的温度，她的呼吸，就足够了。
“我也怕你，很怕很怕，你应该是知道的，”何令霜嗫嚅地开口，“怕你被变态弟弟发现，怕你离开我身边，怕有可爱的女生喜欢你，不过我最怕你生气。”她抬头，鼻尖磨蹭着杨晓菲，低语：“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胆小，我不是怕你生我的气，是怕你……不知你明白吗，我没有别的愿望，这个世界的变化太多了，但我只希望你和我在一起的所有日子，都能快快乐乐的。”
杨晓菲听明白她的意思，她也明白，跟爱的人在一起，除了99％的开心之外，还有1％的担心，总盼着这美好的日子能越长越好，她能理解何令霜的患得患失，因为她自己也深深地体会到了。两人相拥在一起。何令霜细柔的手指在她的侧轮廓上游移，拂过她的俏丽鼻尖，移到她微凹的人中，在她抿着的红唇上停下。
“要是为了让你高兴，那我可以让那个萌妹子一起出国，只要你高兴。”静默半晌，她这么说。杨晓菲轻轻摇头：“我真的和她没有什么，现在我觉得要撮合她和谁，简直是一个馊主意，平白无故地让你不悦。”何令霜一笑，眉眼弯弯，笑容纯真：“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爱你所以要相信你，就带她去吧，无论如何，要不是因为她来面试，我们又怎么会在一起？”
两人相视而笑，小小的不愉快烟消云散，细密的感情好像又深了一层。“放心吧亲亲老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告诉她，我跟你的事。”
何令霜温柔一笑，突然脸红起来，娇羞地垂下眼眸，又迎上她的目光：“宝贝媳妇你今天让我不不愉快了十几分钟哦，我要‘惩罚’你。”
杨晓菲看着她狡黠的表情，本能地想到那些东西上面去了。但何令霜还是摇头，点点她的鼻子：“别想得那么简单，到国外嘛……你不是有一顶高科技情人帽吗，可以变成双人睡袋的那种？我有一个愿望，就是躺在海滩上看星星，”她笑得高深莫测，“所以宝贝大小姐，你千万、千万、千万记得带上哦。”
如此防水防风防虫，外面看不到里面的高能产品，两个人躺在里面，只是在海滩上望星空这么简单吗？杨晓菲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这么说来，那还真是美妙的“惩罚”啊。
第69章
这天工作室收到一个快递，是给何令霜的，她一看便知道是什么，回到办公室，发消息让杨晓菲过来一趟。两人虽然私下里怎么亲密都行，但毕竟要注意公众场合的举止，更何况是同性之爱，暂时不能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杨晓菲打开一看，是一本崭新的护照，里面有她的头像照片，还有能以假乱真的钢印。拿着这本东西，她的心跳加快起来：“老婆，真的要用假/证件出国吗？”何令霜摸摸她的手，把她的手团成小拳头，捏住护照。“放心吧，我花了最高价二十万请人做的，一分价钱一分货，这个价位的护照，还从未被人发现过。除非有人举报，过关的时候有人特别特别认真检查，否则的话绝对没问题。”
杨晓菲捏着护照，不知怎么的，总是隐隐地感觉不对劲，按理说应该没人吃饱了撑的会去举报她吧……她平静一下心跳，嗯肯定是平时太实诚了，难得做点坏事心虚，她一不是贪官/外/逃二不是走/私贩/毒，只是陪老婆出国玩而已，肯定没事。弹幕里的外星观众也知道英雄识时务这个道理，安慰她：
“放心啦大小姐，假的证件没关系啊，你又不做坏事。”
“对噻，还盼着看旅游的戏码呢。”
“听说去克罗地亚第一站，是在市场试吃，吃啥啊我饿了。”
“就知道吃啊你。”
大家议论一番，当然外星观众里什么个性的人都有，还有人对假的证件不服气：
“就知道地球人造/假是超一流的，学坏容易学好难啊。”
“不诚实，没劲！”
“妈的别再叨叨了，不爱看国外秀恩爱那就关直播呀，还少你们俩。”
“双峰骆驼你特么……”
……眼看着要因为证件的事情吵嘴，杨晓菲赶紧发语音制止争端：“好了，其实我也知道假的证件不好，会给特别诚实守信的你们留下不好印象，可是怎么办呢？”眼看弹幕里还是争执不休，很多难听的话也渐渐冒出了苗头。
正在杨晓菲很着急，不知道怎么劝慰她们的时候。很久没有发言的绿荷开金口了：“网络小说更新了，是开车。”几乎是一秒钟之内，刚才还在嚷嚷着吵架的外星观众们，齐刷刷地喊叫：“开车！赶紧去看。”哗啦一下弹幕里顿时安静，观众们跑了一大半，也好，反正今天的直播任务也完成了。
“谢谢你，绿荷。”杨晓菲感激地说，要不是她引开话头，不知道她们会吵成什么样呢。绿荷却还是那么淡然：“没事，一家……应该的。”说完就下线消失不见。杨晓菲微微愣了一下，她是什么意思，什么“一家？”难道是一家人，她歪着脑袋思索片刻，可我们家没有叫绿荷的人呀。转念想大概是随口一说，没有太当一回事。
这天下班前，杨晓菲坐在打印室里玩手机，磨磨蹭蹭地想等何令霜一起走。忽然一抬头，包丽芝一脸腼腆的样子，捏着不安的双手慢慢走进来。她很不好意思地说：“刚才徐秘书说我也能跟随一起出国了，我在洗手间遇见霜姐就谢谢她，没想到她却说……是你提的要求，你怎么事先都不跟我说啊。”
杨晓菲站起身来，一时间手足无措，吃不准她说这话是高兴呢还是为难，不过当务之急是撇清关系，自己是有老婆的人，别跟其他美女纠缠不清。“没事的啦，其实是霜姐说的，你们策划部很辛苦加班一个多月，应该给予适当的奖励，你年龄最小，出国旅行这么有趣的事情，当然应该归你。”她勉力把自己撇开，但包丽芝不傻，走过来垂着头，卷卷的睫毛颤动，好像有什么重要的话想说。
杨晓菲明显品出了不对，难道是她一时惊喜过头，要来表白啦？她正犹豫着，要怎么发好女生卡才是。包丽芝突然抬起头，目光直视她，小圆脸涨红了：“上次也是在这里，你说有人暗恋你，你也不讨厌那个人，甚至可以发展一下，那是个女性……现在，你们已经发展得很好了吧？”
杨晓菲心虚地摸摸鼻子，有点紧张起来。这么一问就是要求直接回答了，要不要直说呢？包丽芝看出她的忧虑，并不伸手触碰，只是很真诚地点点头：“我知道了，祝你们幸福。”说着转身就走。“哎哎等一下嘛，”杨晓菲叫住了她，话语间颇有些为难，“荔枝，其实我有强烈的预感，这次你同去克罗地亚，肯定能够找到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的人。”
包丽芝转身幽怨地看她一眼，一头小卷发没精打采，好像觉得她这不过是安慰而已。“嗯，谢谢你的祝福，不过我想不太可能找到。”杨晓菲冲动之余，很想把泡菜女星张珉希的名字说出口，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暧昧也好，情愫也好，都要她们自然发展才行，拉郎配只能适得其反。她犹豫着还想说什么，包丽芝先开口了。
“其实承认也没事啊，喜欢一个人是光明正大的事，我承认我是喜欢过你。因为你很神秘，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不过呢，我对你的喜欢并不是那种不理智的痴迷，我只是喜欢漂亮的事物，碰巧那个人是你而已……其实说到底我爱的是自己，我想有个可爱的人爱我，想享受那种被爱被关怀被当成手心里的宝的感觉，我把你当成臆想中的对象了。话说清楚也好，第一天到工作室来面试，我还奇怪为什么霜姐要你当助理，现在我才慢慢回过味来，她是不是……早就喜欢你了啊？”
包丽芝说到这里，好像如释重负一样深深呼吸一口气：“这样也好，我跟着出国也是要工作的，我会把心思完全放在节目策划上，你不用担心我，我好得很。”说这些话的时候，她都直视着杨晓菲的眼睛，没有羞怯没有敏感，完全是大大方方的态度。杨晓菲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她陷入得不深，张珉希的事情就暂时不提，反正已经创造机会了，让她们出国后自由发展吧。
晚上睡觉前，杨晓菲跟何令霜睡一张床，两人在被子里裹得紧紧的，睡前有人聊天，感觉真不错。她说了包丽芝的事，何令霜倒是有点小讶异，没想到包丽芝这个小女孩很明事理，倒是让她另眼相看。
杨晓菲在被子里，轻轻挠挠她的腰肢：“亲亲老婆，我可是跟她都说清楚了，现在我一点后路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