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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的名字是费德里科,这是梁月笙在一笺笺信纸的落款上看见的。
他随着男人来到了他的卧室,男人临睡前喝了药,从抽屉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些诗歌——亦或者说是情书。
每封情书都在赞美着他心爱的阿尔菲奥,那样肉麻的词汇让梁月笙有些害臊,就算他不知道阿尔菲奥是谁,但是那位被费德里科追求的美人一定会在读完这么糟糕的情书后拒绝他的示爱。
“你美丽的长发就像天边的银河,而你的眼睛却是月亮,照亮了我的心扉。”
“阿尔菲奥,你是神明降下的奇迹,是我一生追逐的月光。”
“阿尔菲奥,你的名字,是世上最动人的词语。”
梁月笙漂浮在费德里科的肩头,俯视着那些发黄的羊皮纸。就当他在为这位苦情男子心生怜悯的时候,他发现了阿尔菲奥写给他的回信。
“……”这样都能抱得美人归?梁月笙觉得古人真单纯。
费德里科轻柔地擦拭着指间的情书,神色异常温柔。梁月笙飘到他的对面,细细注视着对方的脸。
男人很高,肤色比常人来得苍白,眉目深邃而又忧郁,鼻梁高挺,有着异常英俊多情的面容。
“阿尔菲奥接受他的示爱一定是因为喜欢他的脸。”梁月笙向汤圆断言,获得了后者的附和。
“这小伙子不仅能买下这么大的城堡,还拥有俊美的脸庞与深情的性格。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就会沦陷在他的求爱里。”汤圆说罢,补充道:“单纯的小男生也一样。”
“小男生?”梁月笙疑惑了。
“主播,您没发现阿尔菲奥是一个男性的名字吗?”
梁月笙震惊了,看这个建筑与装潢,系哥特结合了拜占庭的风格,他以为自己身处于中世纪的欧洲。在十三世纪的黑死病爆发之后,宗。教组织成为了实际的统。治阶级。而在教。会的眼中,同。性。恋是亵渎神明的行为。
同。性。恋者,会被当成异端而烧死。如果这对恋人真的是同性伴侣,那么……
费德里科所说的“你回来了”其实真的是在对鬼魂说的?
梁月笙突然脑补了一番不为世俗所容忍的地下恋情,被教。会迫害的恋人阴阳两隔,费德里科留在人世,日日期盼着爱人的亡灵。
“汤圆,他俩好可怜喔。”
“可你什么也做不了。”
梁月笙想起自己之前的“手穿头”行为,心里默默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像费德里科这样的人,极有可能哪天就想不开了自寻短见,这显然不是他所希望的结局。
他爱着生命,自然不希望看见别人主动放弃生命的行为。他坚信人只要还活着,就一定能看到希望,或许在人生漫长的岁月里,费德里科可以忘记他的阿尔菲奥,再度遇到一个让他怦然心动的意中人。
怀着这样的想法,梁月笙坐在了费德里科的床边,俯视着对方的睡颜。渐渐地,他发现费德里科的呼吸迟缓下来,而那双浓密的睫毛也开始剧烈抖动,鲜血顺着他紧闭的眼眸汨汨流淌。
苍白的脸上遍布着红色的泪水,这样惊悚的画面让梁月笙咽了口唾沫。
他默默浮起来,打算继续去外面的房间探索一番,却没料到自己的手被紧紧攥住了。
他睁大了眼睛,转过身来,便看见了一个陌生的鬼魂。
那个鬼魂怒目圆睁,愤恨地盯着他。“他为了你,吞下了□□,你却想一走了之?”
“什么?”他一头雾水。
“阿尔菲奥,你不能对他见死不救。”
“……”很好,原来他扮演的角色就是那位阿尔菲奥。梁月笙拾起自己破碎的心,调整表情,问道:“我要怎样才能救他?”
“解药在仓库里,药柜里右手起第十三瓶就是。”
原来费德里科在睡前服下的药,根本不是梁月笙想象中的安眠药,而是用来自。杀的毒。
“可我没有实体,我怎么喂他服下解药?”
那个灵魂似是十分诧异,随后才不悦地说道:“随便附身在什么东西上就行,这还需要教吗?”
梁月笙窘然想道,他又不是真正的鬼,这些设定他哪里会提前知道?虽是这么想着,他却毫不犹豫地飘向了一楼,一间一间地寻找起仓库来。出乎意料的是,在每个房间里都悬挂着各式各样的画,而每幅画上的落款赫然都是费德里科的名字。
“原来费德里科是一位艺术家啊。”他喃喃说道,继续搜寻起来。最终,他找到了那个灵魂口中所说的仓库,却在取药的时候遇到了困难。
他的手再一次穿过了药瓶,根本拿不起来。
长长叹了一口气之后,他四处寻找起可能的附身物体。最终,他来到了三楼,一间看起来像是画室的地方。
室内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画作,有已完成的,有未竣工的,画的内容涵盖了风景、景物、人物以及宗教故事。颜料的气味有些难闻,比他在现实生活中所见过的要刺鼻得多。
随后,他眼神一亮,一具未完成的大理石雕塑的出现在他的面前。长发的美人静静地伫立在画室里,它只拥有粗略的轮廓,想来费德里科还未来得及为它雕出更为精致的细节。
他轻轻飘向那具雪白的雕塑,短暂的晕眩过后,他发现自己操控着雕塑的手脚动了起来。惊讶片刻,他笨手笨脚地操控着坚硬的大理石雕塑,僵硬地向楼下走去。
他取走解药,来到了费德里科的卧室,轻轻推开了门。
男人的呼吸十分微弱,眼圈之下也出现了明显的青黑色,衬着鲜红的血液,显得越发可怖。梁月笙心如擂鼓,小心翼翼地拧开了药瓶,试图为对方灌下解药,旋即,费德里科剧烈咳嗽起来,将解药尽数吐出。
“为什么会这样?”
那个指引他去取药的鬼魂突然从黑暗里飘出来,说道:“你这样只会呛到他的气管。”
“那我该怎么办?”他要急哭了。
“你不会嘴对嘴喂啊?”鬼魂用看猪的眼神鄙夷地看着他。
迫不得已,梁月笙含了一口药液,俯下身来,吻住了费德里科的双唇,慢慢将解药渡进对方的口腔里。
随后,他感到自己的嘴唇被轻轻舔了舔。他猛地惊起,试图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腰被紧紧地抱住了。
费德里科睁开了双眸,死死地盯着他,血红色的泪液继续流淌,落在枕头上。
“阿尔菲奥……”双唇分离的时候,费德里科深情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你回来了。”这回变成了肯定的语气。
梁月笙大惊失色,试图挣脱,却发现费德里科看似苍白病弱的躯体比他想象中有力得多,以至于他根本无法逃离对方的怀抱。
男人将沉重的大理石雕塑抱上了床,细细密密地亲吻着石头冰冷的脸庞。梁月笙僵在这个躯壳里,一动也不敢动。
“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男人温热的手轻柔地抚摸着雕塑的胸膛,丝毫不介意掌心里冰冷坚硬的触感。
直到男人触摸到雕塑还未做出雏形的私。密。部位,那张英俊的脸才猛然大变起来。
“阿尔菲奥,这具身体配不上你,等我,等我给你做出更好的身体……”
费德里科的笑容温柔却又森冷,病态得犹如鬼魅。梁月笙打了个寒噤,匆匆从大理石雕塑中逃脱,灵魂飘到了卧室的上方,俯视着床上抱着石头的费德里科。
“他疯了。”他对汤圆说道。
“何以见得?”
梁月笙咬牙切齿道:“他对着石头硬了,还好我溜得快。”
“……”
作者有话要说:
费德里科(深情):“阿尔菲奥,我要为你做出最完美的身体。”
梁月笙:“分手,绝对要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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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余的解释:
阿尔菲奥,Alfio,意大利男名,词源希腊,意为“白皮肤的”。
费德里科,Federico,意大利男名,词源德语,意为“主宰其拥有的”。
第17章 第 17 章
后来,梁月笙才通过仆役的聊天内容了解到费德里科是一位尊贵的伯爵,而那夜过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劝他去给费德里科取解药的鬼魂。
今日的费德里科有了闲暇时间,便走进三楼画室,坐在了画布面前。男人的神色异常温柔,宛如一名即将与恋人约会的青涩少年。梁月笙飘到他的身边,慢慢坐下,欣赏着对方优雅地作画。
费德里科的手很白,很瘦,带着一点病态的骨感。握笔的手指微微游走,在画布上留下明丽的色彩。
留白的部分很多,起初梁月笙并不理解他的举动,直到男人渐渐勾勒出人的轮廓,他才理解了对方的绘画意图。
“阿尔菲奥,”男人的语速很慢,很温柔,仿佛在担心自己说话带出的气流会吹散空气里的烟雾一般。“你走之后,我以为自己失去了全部灵感。但我现在我好想画你,好想将你的模样永远留在画布上。”
时间慢慢流淌,落日西斜。直到残阳将天地万物抹上一层血色,费德里科才松开了画笔。
未竟的画像被夕阳泼上浓艳的红色,男人望着画布里的恋人,神色里染上了三分恐慌。
“阿尔菲奥,为什么你的身上燃起了烈火?”
话音未落,费德里科便将洗笔的水尽数泼洒在画布上,望着被水破坏的画像气喘吁吁。原本还能看出轮廓的人影,此时乱作一团,只剩下混乱的色块。
“你去哪儿了?阿尔菲奥,你在哪里?”
男人声嘶力竭地哭嚎起来,像一头受伤的困兽一般,抱紧了那副混合了颜料与水的画作,丝毫不介意将自己昂贵的衣服弄脏。
尊贵的伯爵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地打翻了颜料与画架,抱着自己被毁掉的画作潸然泪下。梁月笙有些不忍,却也只能看着对方做出各种荒唐的举动。
他只是一个鬼魂,一个玩家,侵占了阿尔菲奥的视角,旁观着费德里科的孤独与寂寞。
仆役很快赶来,熟练地收拾好残局,将泪流不止的费德里科扶回了卧室。
梁月笙坐在床头,观察着费德里科的表情。
“好端端的伯爵活成这般模样……”
感慨之后,他想起了姜宸。他初次品尝爱情滋味,对爱情也没有什么理解能力,但在见识了姜宸的颓丧之后,他也或多或少明白了何为痛失所爱的绝望。
他想象着姜宸在一觉醒来发现枕边人长眠不醒的画面,心情也愈发压抑起来。
若他无法再次回到现实世界,姜宸是否也会变得和眼前的费德里科一样?明明拥有了一切,却失去了最重要的爱人。哪怕世上还有更多更美的风景,也无心独自欣赏。
费德里科无声地留着眼泪,漂亮的眸子里只有绝望。
随后,银光一闪,梁月笙看见了一把匕首——那是费德里科从枕头之下抽出来的。
他睁大了眼睛,在对方自残之前,附身在了床头的花瓶上,重重摔向了费德里科的手。
花瓶的碎片散落一地,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