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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白岐强制把伞塞给许香荷后; 转身回屋。
望着白岐的背影; 许香荷紧握着伞柄; 眼圈慢慢红了,眼中蓄起眼泪。
得知‘桓哥’出事时她差点昏过去,日日牵肠挂肚,黯然神伤,在听说他回村后自己立刻跑来,可千言万语却因他的漠然而消散。
曾与她情意绵绵的‘桓哥’,如今看她的眼中已全无情意。
到戌时时,原本的细雨霏霏已变成瓢泼暴雨,期间还伴着雷声和闪电。
白岐四壁萧条的破屋颤巍巍的立在雨中,屋内四角都‘嗒嗒’的漏着雨。
断腿的木桌上一盏油灯亮着昏黄幽暗的光,白岐正用鸡毛掸子慢条斯理的扫着土炕上面的尘土。
白上神干起活来让黑七都看不上眼,但怕挨揍又只能独自暗暗腹诽。
“轰!!”
伴着一声惊雷,屋门被从外粗暴的撞开,白岐回头,却见闪电下浑身湿透的庞枢眼神狰狞的盯着自己。
‘嘀!系统休眠中,有事请留言。’黑七下线速度的贼快。
白岐“……”
屋外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白岐被风吹的收紧衣襟,上前护住摇曳的油灯火苗。
“冷,关门!”白岐开口打破沉默。
“砰!”庞枢甩上门,破旧的木门在他的大力下可怜的颤了颤,差点寿终就寝!
“你……”白岐刚准备黑脸,庞枢便冲到了他面前,跟着腰间一紧,下一秒整个人便被扔在了土炕上面。
“脏!”白岐蹙眉。
庞枢阴着脸扯开自身的腰带,脱下全贴在身上的湿衣,在白岐要坐起时欺身压上。
身下是坚硬脏旧的土炕,身上是一身雨水的庞枢,白岐拧眉推搡拒绝着,“庞枢!”
平时只要白岐一黑脸庞枢便怂,而今日,任由白岐威胁踢打,他只当哑巴,一声不吭只是动手。
身上的衣裳被强制的脱下,庞枢像一只困境中的野兽一样在怀中人身上啃咬着,纾解着内心的情绪。
寒风从门缝吹进屋内刮灭了油灯,屋中瞬间漆黑一片。
白岐失踪五日,庞枢五日不眠不休,脑中不受控制的设想着他可能会遇上的危险,会受的苦。
庞枢觉得自己快疯了,他觉得如果再找不回他,自己可能会再一次在江湖上大开杀戒。
当寨中人回报说白岐出现在槐阳村,他又惊,又喜,又怕;怕消息是假的,最后只会是空欢喜。
他冒雨赶到槐阳村,在院内望着窗户上烛光照出的身影,脑中一片木然,他不知屋内人是真是假,他急需确认。
庞枢贪婪的拥有着白岐,他虽粗暴,急切,疯狂,但仅存的理智却控制着他不去伤害到他。
感受到身上人的不安和委屈,白岐叹口气回拥住他,这一回自己的确是吓住他了。
愧疚是有的,不过……
今晚先随他折腾的尽兴,等事后再收拾他!
因白岐的‘愧疚’和‘纵容’,导致庞枢不知节制的索求,白岐像一根浮萍般在海中沉浮,一直到后半宿失去意识。
临昏迷前,白岐呼叫黑七。
‘说。’黑七简洁的敲出一个字。
‘想个办法让本上神事后病一场。’
自虐狂吧?黑七腹诽,但嘴上却应道,‘行。’
这点小事它还是办得到的。
后半宿结束后,庞枢紧紧拥着失而复得的爱人,眼睛贪婪的盯着他的脸不舍得移开一下。
怕白岐睡的不舒服,他自己平躺着当人肉垫,而让他靠在自己怀中。
失去一次后才知他在自己生命中的地位和意义。
始于颜值,陷于人品,忠于其人。
庞枢知道自己已无可救药的爱上了白岐,愿——万劫不复的那一种。
手抚上怀中人额前的头发,可触碰到的高温却打散了他心中的旖旎,庞枢蓦地坐起。
昏睡中的白岐被裹成蚕宝宝,让庞枢抗回了山寨。
庞枢回寨后把寨中凡是懂点医术的人全喊了出来,最后得到的结果是——风寒。
跟着又是抓药,熬药,一直折腾到天亮。庞枢在床前守在白岐,一脸的懊恼和自责,气自己不顾环境强要了他。
‘玉桓’是个书生,身娇体弱不比自己,当时又刮风又下雨的被自己不知节制的索求,身体哪会撑得住?
庞枢摸摸白岐的脸,“对不起,等你醒来后我任你处置。”
白岐一觉睡到下午才醒,迷糊间睁开眼时,只觉得头疼欲裂,口干舌燥,而且身体酸痛无力。
“玉桓!”一直寸步不离守着他的庞枢快速上前。
白岐瞥了庞枢一眼,冷淡的推开他的手不愿理会。
庞枢怔了怔,随即从床底下拖出白岐特制的搓衣板极其自然的跪下了,“我错了。”
见白岐仍沉着脸不肯搭理自己,庞枢吞着口水干巴巴的又道,“那日你失踪,我以为……”
“我逃了?”白岐冷的像冰刀一样的声音让庞枢很不好受。
白岐嗤笑,“我倒是希望自己有那本事!当日我因何被掳不得感谢你吗?”
“??”莫名背锅的庞枢。
“人长得丑,招惹桃花的本事却是一流。”
“我……”不明情况的庞枢百口莫辩。
半响,庞枢把床角下小筐中的兔子提起放到白岐枕前,“你的兔子,我一直替你养着呐。”
庞枢现在无比庆幸自己那日没有在一怒之下炖了它。
“出去!”白岐呵斥。
“我……我正受罚呢。”死缠烂打不想离开的庞枢。
白岐面无表情的盯着庞枢,抄起枕头朝他砸去,“滚出去!”
病怏怏的身体瘫在床边,白岐面无血色虚弱的咳嗽着,一副马上要魂归黄泉的模样吓坏了庞枢。
“你别气,躺好乖乖休息,我马上滚!”庞枢一边劝着一边后退。
怕‘刺激’到白岐的庞枢退出门外,在确定屋内人‘情绪稳定’后才松了口气。
跟着,庞枢的表情陡然沉下,眼中浮上一层戾色。
刚刚‘玉桓’口中的桃花让他不得不在意。
五日来,庞枢着重调查江湖上用毒高手,结果查到江湖第一盗喻一寒最近出现在青郡县内。
如果不是得到白岐的消息,估计庞枢已提剑杀到喻一寒那里了。
庞枢看的出白岐气的不单单只是昨晚自己的蛮横,还有他被贼人抓走的事。
想知道他因何生气,必须得先搞明白他被掳的内情。
屋内。
庞枢刚出屋,白岐立马敛回‘冷若冰霜,横眉怒目’的表情瘫回床上挺尸。
目睹白渣渣神变脸的黑七,“……”
‘宿主,你又作啥妖呢?’
‘你猜。’白岐笑的一脸春风和煦。
‘……’你又调皮了爸比。
白岐翻身,但酸软的腰和身后那处的痛让他不禁蹙起眉。
‘让你作,让你肆无忌惮的瞎折腾,昨晚被太阳的下不了床了吧?’黑七嘲笑。
‘你一个球儿懂什么?’
回想昨晚庞枢的疯狂,虽然的确受了点罪,但其中滋味嘛……
‘其实感觉还不赖。’白岐微笑。
‘……你污了。’黑七黑线。
‘别嫉妒,待本上神重见天日后,亲自替你制作一具身体。’
黑七本想严气正性的拒绝,但话到嘴前又咽了回去,‘身体也可以制作?’
‘当然,只要材料齐全,喜欢什么样便能炼成什么样。’
“!!”黑七心动了。
虽然在卡蓝星制作一架机器人不难,可机器人即使再拟人也只是机器,它想要一具有血有肉的身体。
看来以后得更讨好一点白渣渣了。
黑七暗搓搓的计划着,跟着嘴上话锋一转把枪口对准了张文官。
‘等你病愈后,虐死那个表里不一的小。婊。砸。’
‘不急。’白岐云淡风轻的道,‘庞枢会处理的。’
‘??’茫然的黑七。
‘可他又不知道张文官有意要害你性命?’
‘很快就知道了。’
黑七虽不是特别聪明,但也不是蠢得不可救药,只要白岐说话不绕弯弯它还是听的懂的。
‘庞枢会查到喻一寒那里?’
‘百穆寨不是普通匪寨,寨中土匪也非寻常土匪,查点江湖上的人和事不难。’
黑七呆了呆,‘你算计庞枢?’
‘情人间的小情。趣罢了。’
这哪算的上算计?回望以前,让他算计过的人全族上下早一点渣都不剩了。
第74章 美人如画剑如虹十四
青郡县外的山林中; 喻一寒飞速在林中奔跑着,眼神肃然严峻; 表情凝重,身上还带着血迹。
“唰唰!”几声破风响,几根断木朝喻一寒袭去。
喻一寒仓皇避开,断木钉在地上阻断他的去路。
一道疾风伴着霸道的内力将他震出; 在他坐起前一把剑停在他咽喉处,制止住他的行动。
看见剑身; 喻一寒瞳孔急速收缩,“墨阕剑?你是……当年那个血洗武林的魔头?”
“你不是死了吗!?”
庞枢把剑朝前逼近半寸,答非所问; “江湖第一盗; 喻一寒?”
“……是。”
喻一寒此时即惊又骇; 震惊此人竟活着; 骇然自己何时得罪了他。
“你掳走玉桓是受谁的指使?”庞枢直奔主题,冷声逼问。
玉桓?那个小书生钟玉桓?喻一寒脑中快速旋转,“你是百穆寨的寨主?”
庞枢将剑又移半寸; 刺入他的左肩; 喻一寒不禁吃痛的闷哼一声。
“不久前我遭人暗算,被一人所救,她说她一个朋友让缫子山匪寨中的山匪掳去; 请我出手相救。”
庞枢‘凶名在外’; 喻一寒不敢隐瞒; 于是将前因后果详细讲给庞枢听; 但却瞒下了‘段素言’的名字。
喻一寒虽瞒下‘恩人’的名字意欲保护,但庞枢却只消一想便猜出喻一寒口中的‘恩人’是段素言。
毕竟当初玉桓上山并‘情愿’留下,正是为救被错抓上山的段素言。
“寨中可有你的内应?”庞枢又问。
喻一寒刚想否认,但脑中蓦地想起一人,“那日我潜入寨中后遇上一个清秀的书生。”
于是,喻一寒便将那晚遇上张文官的事情,详详细细,一字不差的讲给庞枢听。
庞枢表情阴下,握剑的手因用力而有点抖,一身戾气让喻一寒不禁暗暗叫苦。
得亏那晚喻一寒是‘救人’的,若真是来寻仇的,玉桓岂不是……
难怪玉桓会生气,他也气自己识人不清,错把豺狼当家猫,差点害死玉桓。
‘张文官!’
庞枢眼中浮上杀机。
当年,张文官屡考不中,盘缠干粮用尽饿晕在田间,他看他识几个字便将其捡回寨中,给他口吃的。
他救他一命,养了他几年,他不报恩也罢,今竟亮出獠牙反咬自己一口!白眼狼!
既是土匪,寨中规矩不多,唯有一则铁令:不得背叛同寨兄弟,违者,断其手足,废其筋骨!
今日害一人,也许明日便会背叛全寨兄弟,张文官留不得!
庞枢盯着喻一寒静看片刻,在他战战兢兢的目光中把墨阕剑收回入鞘。
“……”喻一寒松了口气,知道自身的命算是保住了。
“回去跟段素言讲,玉桓已和爷成亲,让她死了心吧!”
庞枢走的潇洒,留下一脸呆的喻一寒。
成……成亲??
缫子山,百穆寨。
白岐慵懒的窝在床上,手中盲解着庞枢怕他闷而寻来让他解闷的一个鲁班锁。
今日不见庞枢,白岐猜他是下山找喻一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