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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汐把手抽回来,“对不起,不欢迎你。你走吧。”
“你人怎么这么烫?”,顾少庭急急道。
秦汐眼前发着黑眩,急需进去找外婆带她进去看医生,也没耐心跟顾少庭多说,直接绕过他就往里走。
里屋没多久就传来外婆惊慌失措的声音,顾少庭立马奔了进去。
秦汐绵软地靠在床头,身体已经烫得吓人。
“我去找医生”,外婆急着往外走。
“您身体不好,我去,”顾少庭拉住老人,自己冲出了院子。
“伞——”
“不用,”他拉下自己的衬衫套住头,直接就进了雨幕里。
镇头卫生室的门被顾少庭大力敲开,医生睡眼朦胧地开门,被他一把拖住就往外走。
“家里谁病了?我拿个医药箱,哎——”,医生转头拿起箱子跟着他一路狂奔。
医生被塞进房间里,顾少庭不放心地跟在一旁,时时刻刻盯着他。
“把她扶起来,”医生吩咐。
顾少庭小心翼翼地照做,这才发觉她竟是那样瘦,以至于他都不必太用力。而她现在半靠在他怀里,脸甚至已经贴到了他心脏的位置。
他发现自己的心居然破天荒地跳得有些失常……
“热伤风,挂针。”
医生开出药剂,很快挂了上去,然后转身出了房间,看着门外的老人,“阿婆,你外孙女婿?真不错,看他刚才那着急的样子,他可疼你家秦汐了吧?”
外婆没有回答,只是将医生送出了门。
秦汐昏昏沉沉地倒在病床上,浅眠了过去。
顾少庭就这么守在床边,竟是如此傻愣地看了她半个夜晚……
。……
秦汐清晨醒来的时候,外婆正端着粥坐在她身边。
烧已经退了,理智也逐步回笼,她连忙挣扎着坐起,“外婆,我小时候是不是去过顾家?我们是不是见过什么不该见到的事?!”
外婆一怔,“怎么突然问这个?”
秦汐压低声音抓住外婆的手,“外婆,我带您走,我们离开这里,快!不要让任何人找到我们……”
第40章 报应来得太突然
外婆不解,“为什么要走?!”
秦汐看了一眼闭合的房门,将在顾家听到的话简单重复了一遍才又道,“外婆,我觉得我们可能不安全了。”
不管苏梅所说的那件事是什么往事,她都不会同意和顾少庭生孩子,更加不会妥协地将这段婚姻继续下去。可是如此一来,她和外婆的处境就会变得危险。
外婆是老人,她也不过是即将毕业的大学生。无论怎么看,在面对顾家的时候,她都没有任何的胜算。
她冒不起这个险。
外婆沉吟地看着她,不说话。
秦汐急了,“外婆,我来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孟静在海州边上的乡下有老房子,我们先过去住一段时间。其他的……我们再说。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我们找孟静的大哥帮忙,先离婚。”
顾少庭已经找到这里来了,离开变得迫在眉睫。
外婆放下手中的碗,“你小时候一直在云镇,都没有去过顾家,苏梅怎么会扯上你?她记错了。”
秦汐怔住,“啊?”
“外婆不是跟你说过以前的事么?你怎的烧糊涂了?”,老人递了一勺粥在她嘴边,“你两岁就被你父母送回云镇了。上大学的时候你才去的海州,我才去顾家拜托顾老爷子尽量照顾你。你真的记错了。”
秦汐吞下那口粥,半信半疑地看着外婆,“我怎么记得……”
“你就是平时里上学,看的血啊什么的太多了,才会在生病的时候想起那样的画面。没有你说的那样的事,外婆去跟顾老爷子解释清楚。至于顾少庭……,你不喜欢他,等顾家的发布会结束就和他离婚。外婆不为难你。”
秦汐眼睛一亮,“真的?!”
“我不想看我的外孙女不幸福,”外婆揉了揉她的头发,“顾少庭一早就走了,你再睡一会儿,外婆去给你做点好吃的。”
“好——”,秦汐甜甜一笑,将自己埋进床铺里。
熟悉的环境,又有外婆在身边,这一觉她睡得极为安心。
外婆又帮她掖了掖床铺,听到门外隐隐有汽车声音传来,才起身出了门。
顾少庭扶着老爷子下车,“外婆,我按照您的吩咐把爷爷接来了。”
外婆看了一眼屋内,“我们去河边说吧。”
车子开到河边后,顾少庭自觉地下车抽烟,将空间留给两位老人。
“老顾,”外婆合上车窗,“当年的事,秦汐是看见了。可是她那时候还小,我们都以为她不会记得。”
顾吉山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怎么又提到当年的那件事去了?!不是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吗?”
“秦汐听到你儿媳妇说,已经又有人盯上这件事了,”外婆叹了一口气,“虽然当年我们都知道振华只是失手,可谁也保不准这件事会造成什么影响。秦汐隐隐有点想起来了,但想起来的并不多,毕竟她那时候还小。”
顾吉山脸色已经惨白,“老秦,你的意思是……”
“我原以为少庭会是她的良人,谁也没想到会走到如今这一步。我不希望看到秦汐不幸福,等你们的发布会结束,让他们秘密地和平离婚吧。我会让秦汐配合你们的发布会。当年那件事,我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自然也会为了秦汐的平安继续守下去。”
老人一锤定音,再也不给任何人商量的余地,“秦汐会去你们的发布会,就当是最后一次报答你的恩情。但若是有人再为难我外孙女,我这把老骨头豁出命也会护着她的!”
顾老爷子颓然地靠在椅背上,老泪横流。
冤也债也,这报应来得太突然,甚至连幕后黑手都难以找出来。顾家,怕是要难保了……
第41章 我们,不会离婚!
秦汐在云镇休养了两天才回到海州。
在云镇的两天恰逢周末,所以她没去上班也没有人询问,回到家中的时候隔壁的房门依旧是紧闭状态。
她强迫自己不去看,却还是没能忍住看了两眼,看到的信箱里已经堆了两三天的报纸没有取走,确认了裴锦川的确是还没有回来。
她懊恼地咬了咬唇,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然后才推开门将自己埋在房间里。
在家里洗洗刷刷,把地板都擦了一遍,又将自己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晒了,秦汐强迫自己一刻不停地收拾屋子,就像是收拾自己的心情。
最后累极,人像虚脱了,躺在床上再也没有了胡思乱想的力气……
翌日周一,秦汐打了电话去医院请半天假,因为今天是顾氏的新闻发布会。
顾少庭一早就等在了楼下,看到她下楼的时候极为殷勤地上前将她手里的包接了过去。
秦汐扫了他一眼,“这么早不会有记者的,不用假殷勤。”
顾少庭一噎,旋即无奈苦笑——
以前他不懂得要珍惜自己的新婚妻子,现在他想做点努力,却被她判定为假的。
他自己都觉得他自己可悲。
秦汐上车,系好安全带,“走吧。”
。……
美国纽约。
裴锦川从医院出来,坐在汽车后座上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前排的Tony转过头递来一瓶水,“裴大少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您别着急。”
裴家大少爷年少的时候被伤了脊椎,一直坐在轮椅上,这些年也一直在美国做复健治疗,可收效却似甚微,这也成了裴家所有人的一块心病。
车窗外的纽约霓虹如醉,裴锦川却没有心情欣赏这一份繁华。
他接过那瓶水喝了一口,不经意地抬眸,就看到了路边的一家珠宝店。
是世界排名前三的珠宝牌子之一。
唤了一声停车,不等Tony过来拉开车门,他已经下车走了进去。
奢华却又素雅的设计打动了他。
裴锦川沉眸扫了一圈,视线最终落定,抬手点了点一款三克拉左右的心形钻戒,“包起来。”
店员立马眉开眼笑,开始介绍说这戒指是全球限量的设计,一定会帮助爱情长存。
裴锦川淡笑,并不动容。
爱情?呵……
这个话题于他来说已经很遥远了。
只是觉得这戒指淡雅素白,没有多余的装饰,很配秦汐的气质,她戴着一定好看。
想起秦汐,裴锦川嘴角的笑意就有些加深。她可以给他家的感觉,让他觉得很安心。
到了三十二岁的年纪,爱情的长存对于他来说,还不如家庭的稳固诱惑力更大一些。
“需要在指环里面刻字吗?”,店员问。
裴锦川想了想,给了秦汐名字的拼音缩写,然后才走到休息室里等。
店员贴心地将电视打开,调到了中文频道。
第一条新闻很快播完,接着就是第二条——
秦汐打扮得很清丽地坐在顾氏的会议室前方,与她紧紧相邻的是顾少庭。
两个人的手还十指相扣地放在身前的桌面上,任凭记者对他们360度无死角地拍照。
裴锦川额头上青筋倏地一跳,手慢慢收紧。
电视里的秦汐却已经对着镜头,平静而坚定地开口,“我和少庭感情很稳定,不存在什么离婚的说法。至于年会的事,我相信他是被居心不良的人陷害的!我们,不会离婚!”
第42章 离婚
裴锦川心里生出一股阴郁,起身关掉电视,接过店员的递来的戒指袋,抿唇一言不发地就往外走。
Tony拉开大门,“裴总,要回医院吗?”
“通知飞机准备好,回国,”声音冷得像裹了寒霜。
Tony一愣,“大少的医生还在等您,州长明天会和您一起打高尔夫,这边的大股东邀请您后天共进晚餐谈在美国上市的事,还有……”
裴锦川一顿,脚步停留在原地,他深吸了一口气。
冲动被赶走,理智很快回笼。他顺着Tony拉开的车门坐了进去,“先回医院。”
手机响起来,那边裴锦雯的声音已经失控,“裴小三,你居然勾搭已婚妇女?!我和妈都在电视上看到了!你赶紧给我滚回来解释!”
“等我忙完回去再说。”
淡淡吐出一句便挂断了电话,手中装着戒指的纸袋被放到了一边。裴锦川薄唇抿得更紧,“Tony,你让人去看看秦小姐最近在忙什么,每天向我报备。”
Tony一愣,想了一会儿还是建议道,“要不还是您自己打电话给秦小姐吧……”
“不了,把我的行程再报一遍给我,”他揉了揉眉心,声音依旧是淡淡地,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情绪。
。……
发布会结束,顾老爷子将顾少庭签好字的离婚协议递到了秦汐手里,“我跟民政局的打好招呼了,带着这个去拿离婚证就可以了。少庭就不方便去了。希望你能帮爷爷保密一段时间,顾氏的股价……还是很惨淡。”
秦汐无法再给出更多的承诺,只能接过那协议书,深深弯腰,对爷爷鞠躬。
转身走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再看顾少庭一眼。
他站在老爷子身边,眼里的落寞随着她越来越远的步伐慢慢加深,渐渐地,生出悔恨来……
。……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去民政局将结婚证换成了离婚证,顾家的一切从此再也与自己无关。
秦汐带着重获新生的感觉过了好几天的清闲日子,周末去学校拿了毕业证和学位证,然后就跟